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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的决定就这样做下了,小花和埃德文并没有反对的,反正不管去哪里,他们都一直在一起。只是决定虽然下的容易,但是出海的准备却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首先,是船只。船只倒是可以由小花下出来,但是塞缪尔因为没有对船的深刻理解,即使下出来一艘好船,恐怕也只是徒有外表而已,而且也只能用这里的技术,因为塞缪尔虽然来自科技时代,可他连蒸汽时代的船只是怎么运行的都不知道,所以现在只能找个本地的造船厂了解一番,再用小花做几次试验才行。
然后是航海技术,塞缪尔也不会看海图,也不会看方向,他会开的也只有小船,他们要到深海航行,只有塞缪尔一个人是不够,私心里他们也不想带身为外人的水手,他和埃德文都得学习一下才行。
最后,还得对何博思交代一下才能走,就这么走了,谁知道在教廷里会引起什么样的动荡,不过借口塞缪尔也想好了,推说去海外传教这个借口就不错,而且现在圣子也没那么缺了,前几天何博思还对自己传信,说有一个普通信徒家庭中刚出生的新生儿就是个金发碧眼,估计以后金发碧眼还是陆续冒出来的,他已经不再是无可替代了。
其实以前塞缪尔觉得金发碧眼越来越少是因为这种特征是隐形基因,出现一次不容易,可圣子和没有成为圣子的金发碧眼都不能婚娶,所以隐形基因出现的越来越少,能出现他这一个,还是塞缪尔在教廷里查了一下,知道自己那个父亲的祖上也出过一代圣子,所以有自己也不为奇,而现在,在一切都趋近于稳定的时候,金发碧眼又出现了,塞缪尔也觉得,神意,说不定是真的存在的。
塞缪尔先是和去弗恩大教廷找何博思面对面畅谈了一番。何博思是个古板性子,之前会因为他心情不好给他放假,以他的处事方式已经是出格了的,他可不敢直接对何博思说什么自己是为了追求自由啦追求幸福之类的,反正一个大帽子一个大帽子的往上套,说什么他是前锋啊斗士啊,为人民牺牲一切啊,说道极处甚至慷慨激昂起来站起来挥舞着双手,自觉这一番表演很能打动人心,于是抬眼去看何博思的反应。
但是何博思只是微微笑着,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问了一句:
“那你要带着多少人传教?”
“咦?啊,我自己,还有小花和小白。”
小白是塞缪尔对埃德文在外人面前的称呼,怕有人会因为“埃德文”这个名字而还记得那个曾经的王子,塞缪尔还没忘记,埃德文本来的悲剧可是来自于教廷呢,甚至还被下了越过边界线而能够看到他的人,就得死的命令。
“它们那算什么同伴,既然要传教,还要传到海外去,自然要多带一些人,你把圣子骑士团都带上,再带上十个大主教十个牧师,还得带上一批神学书籍,当然,还有配套的下人。对了,船只我这就命令下面的人给你造,那些信徒一定会给你造一艘很结实的大船的,水手和船长也一定会给你挑最好的。”
“啊?”
塞缪尔傻了,要是真按何博思说的那样,那他走和不走有什么区别啊,甚至,更困难好吗!他可不是渡海传教的玄奘啊!只是何博思说的布置合情合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
“不用了,出海很危险,海外世界到底如何,希尔斯布大陆上都没有明确的描述,还是不要牺牲教廷的人才了。”
“塞缪尔,你可是圣子,你的身份地位比他们更尊贵,你都能冒险,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冒这个险?更何况,为了传播神的福音,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说的语气平平板板,使塞缪尔心虚起来,不敢直视着何博思的双眼,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面对老师的质问,只能埋头不吭声,用拖字决,指望着老师能好心放过他。
“塞缪尔,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去干嘛,自自在在的出去玩吗?”
——而何博思早已知道一切。
……以上这个句式套起来简直太合适。
塞缪尔无需用“敢”、“猜”“也许”这些怀着犹豫的词语,他现在断定,何博思早就知道了他说“出海”,其实是为了什么。
甚至他觉得,何博思知道的更多。也是,何博思如此人物,从被人嘲笑的异端后代,一直爬到教皇这样的高位,所看所处甚多,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呢?
真奇怪,塞缪尔居然觉得委屈,明明是他瞒着的,他却觉得知道又不说出来的何博思,对不起他。
“你觉得很委屈。”何博思平铺直叙道。
是啊,我当然很委屈,辛辛苦苦装相,却你当成了笑话。
“你的脸上,什么都写上了,从某种意义上讲,你接受的圣子教育还真是失败呢。不错,我确实知道很多,我知道你是金发碧眼,知道你是圣子,也知道你不是按照普通信徒心愿映射。出来的圣子。你的信仰不够纯粹,你也不具有圣子的很多美德。譬如牺牲,譬如狂热。”
“所以你也知道我不信神喽?”塞缪尔挑衅的一笑,以为这一定能让何博思露出厌恶惊讶的表情——何博思是最虔诚的信徒,也是狂信徒,他没抱着不信神就该死的念头,只是存着蔑视忽视的态度,而他曾经和自己多次讨论过神学,讨论过“神”,更讨论过教廷今后的发展,若他知道他不信神——
哈,他会觉得被自己背叛了吧。
“我当然知道。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知道?你的眼神如此清楚的显露着,你只信自己,你或许相信神的存在,但是你却不信仰。底下的信徒只凭着你的金发碧眼特征就不会有一点质疑你的想法,而你确实伪装的不错。而我,和你地位平等,和你经常交流,也经常和你的对视,我当然知道。”
“不,不,塞缪尔,不用这么激动,我对你不怀恶意,相反,我知道,你是神赐给我,赐给教会的礼物的。神用一个不信他的圣子,拿来让我作为对比,让我更深的思考,我们对神的信仰终究根源于此,该如何更深入的传教,也让我对神的信仰更坚定。神赐给你广阔的知识和深厚的思想,再把你赐给我,让我对前路更加明确。”
“而如今,我也知道,这是神叫你对我提出告辞。神的教会,已经开始修正,重新按照他的意愿发展,所以一个不信神的圣子,该重新退出,回归神的怀抱,金发碧眼的新生儿的诞生,让我更确定了我的想法。
——是神真正的圣子,出现的时候了。”
“你要杀我!”
塞缪尔的眼里,充斥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第九十四章
听到“不坏恶意”的时候,塞缪尔欣慰的笑了,听到后面的话,塞缪尔又想何博思的善意美化,完美的解决了他们之间的意识形态问题,可是他之后的话,什么该提出告辞,退出,他的神经却在朝他发出尖锐的警告,上一次这种情况,是发生在柯勒律治在小花的提醒声中,突然朝他刺来时。
顾不得小题大做,塞缪尔猛地站起来,推着凳子都倒地,防御结界已经支起,警惕的盯着何博思,而随着他的最后一句话结束,他手上瞬发了一个大审判之矛,有白色光芒组成的凝成实质,自带神圣背景音乐的长矛朝塞缪尔刺去,防御结界却同纸糊的一样,让他直接被长矛钉到了何博思书房的墙上。
那种感觉很古怪,明明钉着的是*,但是*却完好无损,不痛不痒,却也不能动弹,这招似乎并没有杀伤力的招数,却让塞缪尔苦笑连连。
他知道这一招,这是只有教皇才能使用的大审判之矛,可以审判一切事物,官方说法是把被审判的事物带到神的面前,由他老人家亲自“确诊”,因此这招是针对灵魂,无人可逃。
但是抛掉那些有的没的形容词,塞缪尔管这个叫做自带导航的必杀技,作用——抹杀。
被视作朋友的人这样对待是第二次了,再来一个就可以凑成追杀塞缪尔三人组,斗地主正好不缺人。可他根本来不及感伤,何博思就是这种人,杀他的缘由和柯勒律治的大同小异,他只是太小瞧何博思身为狂信徒的执拗性子,现在才醒悟他早该连口水都不浪费,又高估了他在何博思心中的地位,以为一个虔诚的教皇可以原谅一个根本不信神的圣子。
他只是在利用自己而已。没有信仰,但是塞缪尔有超出此时代很多的言谈思想,于是被何博思慢慢挖尽,直到塞缪尔再不能提供任何新意给他。没有恶意是真的,认为塞缪尔是神赐福的也是真的,如今要送他回到神的身边,也是真的。
只是他觉得那是荣幸,而塞缪尔知道那是死亡而已。
塞缪尔在心里默念大审判之矛自发出到结束的三个阶段。
第一步,刺入。
塞缪尔默默的在后面打个勾。
第二步,教皇念审判词。
这是进行时。
第三步,审判结束,被审判者消失,大审判之矛消失。
这步万万不能来啊!
目前这三部曲正卡在第二步上。何博思念的塞缪尔听都听不懂的审判词已经念完,但是却和没念时完全一样,塞缪尔仍然不痛不痒,茫然的他和茫然的何博思对视,都很无辜。
这一步在念悼词的时候,就应该随着教皇的声音而使被审判者周身发出白光,慢慢开出一道从天上到下,但是凡人看不到的通道来,之后被审判者就从这里消失。这样的死法也是有说道的,大审判之矛可不是随便对谁都能用的,怎么着都是名义上要交给神来审判的嘛,所以审判者不是普通的巫师异端,而往往是和当前教义相悖,偏偏又能说的通,使信徒左右摇摆,教廷的安定性也受到动摇的时候,于是谁来判定谁对谁错呢,于是就有了大审判之矛的由来。
由代表教廷的教皇用上这一招,将被审判者,即将另一派的发起者“送到神”那里,由他亲自对神诉说自己的主张,并由神来判定。至于到底谁对谁错就不知道了,反正被审判的人都没有回来过,而教廷主流的教义也会渐渐占胜失去领导者的后来派。
不过塞缪尔可没有什么旁的主张,不符合大审判之矛的裁决对象啊,何博思用出这个,塞缪尔也很发蒙,他用什么不好啊,教廷的大杀伤力圣术多的呢,身为最强者教皇的何博思又比塞缪尔年长许多,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我没有要杀你。”
何博思的反驳迟迟到来。
“你既然是神赐给我的,如今又要回去,你若是用旁的方法走,会痛的,大审判之矛是最简单快捷的方式了,怎么会失效呢?”
……塞缪尔终于发现不对了,何博思似乎以为他说的“出海”,其实是指要自杀?哦对!因为大海十分危险,更是从来没有人知道海外的国家是什么样子,只有有一种传说,说那里十分美丽而已,所有试图出海的都没有回来过,所以在这里出海往往是寻思的一种委婉说法。
“也许是因为我不符合被审判标准?神学书里不是列出来好几条标准嘛。”他小心翼翼的说。
“你居然信那个?那些都是写给信徒看的,只有教皇知道,大审判之矛可以送任何事物去神身边,历代教皇在将死之际,都会对着自己用大审判之矛的。其实它原本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归之矛’,寓意十分美好对吧?。”
美好个屁!
“也许是因为神觉得我还不能回去他身边,尚有事未做呢?”
何博思果然开始犹豫了,然后他说的话却让塞缪尔险些表情龟裂:
“可即使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中途停止归之矛啊,只能你自己想方法取消掉它了。”
何博思就这么施施然走了,说是教廷例会的时间到了,留下塞缪尔一个人解决这个问题。归之矛的针对不分对象,而在他身上却无效,所以塞缪尔先得找出来这个失效的原因。
他身上只有千线鳞,这个鳞片可没有保护作用,pass掉。最有可能的也最神奇的谟思洁利钥匙还挂在埃德文的脖子上,应当也没有关系,那么就和自身相关了。
那就是他自身的原因了。塞缪尔仔细体会着这个归之矛的力量波动,突然感觉这和自己的力量有些相似之处。不是说这身为圣术的波动,而是作为圣术呈现之后的规则,这似乎是……
上级对下级进行压迫,导致下级服从,施术者只是一个媒介,而这个所谓“归之矛”,解析了看,其实就是野蛮的等级压迫,还不如大审判之矛的名字适合它,蛮不讲理的进行压迫,上级者手握审判的权利,并且没有理由的可以施展在任何人身上。
但这却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