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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接完电话为难的看向梅吉，虽然这位受害人遗孀看来冷静而自制，可是见过太多的JJ知道她只是装给外人看的，在这时提出这个要求一定会让她很难受。所以梅吉拒绝的时候她并没有意外。
JJ简短的回复了威廉，收拾做好的笔录准备离开。梅吉也站了起来：“让热探员，你能和外面的记者谈谈吗？他们一直围在这里，我父母和几个朋友想过来都很有顾虑，我更怕他们影响到我女儿，她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JJ：“恐怕我现在还不能跟他们开发布会，”她看到梅吉哀求的眼神停了一会又说：“不过我可以先和他们简单谈谈。”
梅吉：“太谢谢你了。”
威廉、胡奇和探长一边看着瑞德的侧写板一边讨论着嫌犯下一个可能的犯罪场所。
瑞德：“洗衣店，餐厅，教堂都是这个镇中心的标志性建筑，很有历史了，我觉得图书馆，学校，和这个电影院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探长：“学校？我觉得可能性很小吧，嫌犯再凶残也不会想到去伤害学生吧。”
威廉：“这只是我们正常人的想法，事实上杀人犯一般会找比自己弱小的对象施暴，我们这次的嫌犯行为特点更象纵火犯，而孩子是更容易吸引注意，更易引起同情的群体，所以学校也不是不可能。”
探长：“好的，我马上安排人手。”
探长刚要转身离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威廉三人看着接电话的探长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觉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探长放下电话：“你们的侧写确实准确。”
瑞德：“学校吗？”
探长：“不是，是图书馆，不过不是一个受害人，母亲带着两三岁的孩子，都死了。”
这时JJ和摩根走了进来，JJ：“长官，我联系了市长，他可能下午晚些时候有时间去教堂发表声明。”
威廉：“好的，不过也许我们这个方法不会起到作用，刚刚嫌犯又作案了，他不但加快了行凶速度，而且还升级为一次杀死两人，他可能正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我怀疑我们关于嫌犯更像纵火犯的判断是否准确。如果他更像纵火犯的话不会在第一场火还没有烧完的时候就点起第二场火。他应该还在欣赏别人的痛苦，教堂外摆放的鲜花和受害人家外的记者已经可以让他回味好几天了。”
JJ突然意识到什么：“长官，我想我犯了一个错误，在一小时前我跟那些记者保证有新消息会开新闻发布会，请他们离开。”
威廉皱起眉：“不，实际上是两个，如果你对保罗的妻子耐心劝导的话她一定会同意发表声明，当人处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觉得一时痛苦，但她更会希望抓住凶手，也会觉得对别人有义务。让热，你是FBI联络官，不是好心的邻居，朋友。不能只考虑她的感受。”
摩根：“记者的离开和嫌犯的再次杀人不一定有直接联系。”
瑞德：“实际上有很大可能，通过我的分析，嫌犯一定是从小生长在这里，对这里很熟悉，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而且他确实像纵火犯，对警察，受害人家属，记者的动向非常关注。当他觉得上次罪行已经没人关注时就可能会进行下一次狩猎。”
摩根狠狠的瞪着瑞德，没想到迟钝的瑞德又补了一刀：“不过，JJ这并不说明你让记者离开才引得嫌犯再次杀人。”
JJ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心软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冷静下来的威廉：“对不起，让热，我刚才的话有点过分，瑞德说的对，和你没关系，只要我们抓不住他，他一定会再次杀人的。”
在旁边接完电话的胡奇走过来说：“罗西和普伦蒂斯已经接到消息去图书馆了。”
威廉：“探长，刚才你说两个受害人都死了，消息透露出去了吗？”
探长：“没有，已经有一个警队过去了，在他们之前只有两个巡逻警员。”
威廉：“好的，让他们封锁消息，让热你联系记者就说出现了新的受害人而且还没有死，要召集人们在医院外给母亲和孩子祈祷。”
胡奇眼睛一亮：“不错，嫌犯一定会去的，不过两个受害人都没死可信度不高，他也许会猜到我们会在那儿等他。不如说孩子没有死。”
威廉：“好的，我们一起过去吧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医院外，威廉看着摩根飞奔着把嫌犯按倒在地，那人不甘心的喊着：“他一定死了对不对，那个孩子一定死了对不对。”杀掉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只为了给父亲看，每个连环杀手都有一个悲伤的故事，他们不会忘记，不想忘记，还要带给更多人悲伤。
JJ在一边安抚着见到凶手而失声痛哭的梅吉，她看向威廉，显然他是对的，梅吉还是来了，她很想知道如果自己说服梅吉，或者没有让那些记者离开是不是那对母子就不会死。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这也许会是她永远的痛处。
飞机上，威廉写完报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闭目养神，他来到JJ侧对面的座位：“嗨，让热探员，我可以叫你JJ吗？”
JJ：“当然了，长官，大家都这么叫我。”
威廉：“嗨，JJ，你知道吗？小时候我非常羡慕两个名字都可以用缩写的孩子，潇洒的在本子上写下两个字母一定很酷！”
瑞德：“事实上，长官，英国人喜欢缩写除开姓外的名字而美国人只缩写中间名字，这种习惯……”
已经对人形电脑有所了解的威廉马上打断他的话：“瑞德你说的对，这是一种习惯，对了，大家以后都叫我威廉吧。不要总是长官长官的了。”
然后他看向JJ：“JJ，我想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今天真的很抱歉。”
JJ：“你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呀，而且我确实做错了。”
“不，我当时道歉只是想让你不那么难受，也想让气氛缓和一下，当时我并不认为我说错了什么。可是，我是真的说错了，JJ，每个人在办案的时候都会受自己情绪的影响，每个人都不会总是思虑周全的，所以我们才是团队呀！很抱歉我当时太着急了，那不是你的责任，或者说不是你自己的责任，我才是那个没有考虑周全的人。”
JJ：“谢谢你，威廉，不过我还是希望我当时把整件事都处理好了，那样也许就是不同的结果了。”
威廉：“没有人能知道如果后面的结果是喜是悲，以前我的一个长辈曾经跟我说过‘就算再努力你也永远没办法救所有的人，总有人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和时间死去’。JJ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第6章 过家家
早上威廉醒来，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把自己深深陷入温暖的被子里，那些恶梦又来了，不管闭着眼还是睁着眼他一直看见那些人，他们的嘴闭合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许他永远无法摆脱他们。
九点，匡蒂科，大家围坐在圆桌旁，除了他们的主管威廉。
JJ：“艾米兰彻，8岁，11小时前在阿什本的冬祭活动上被拐走。”
瑞德：“有目击者吗？”
JJ：“她被绑走时她妈妈就在旁边。”
胡奇：“那里有好几百人，没有人看见任何东西？”
罗西：“那是个临时聚会，几乎没有什么安保措施。”
JJ：“这已经是绑架发生的第11个小时，当地警方邀请我们加入，希望能在二十四小时前找到艾米。”
瑞德：“我们的长官还没到，要等他吗？”
JJ：“他刚给我打过电话了，马上就到。”
瑞德：“我记得他说过那是他最后一次迟到。”
胡奇：“谁都不可能总是准时。”
瑞德：“真的吗？胡奇？我可没见过你迟到呀！”
罗西：“好了，不要纠结这些了，我们两个先去受害人家中问问吧。”
瑞德：“好吧。”
两人刚刚站起来，威廉推门进来了：“非常对不起，各位，我又迟到了。有案子吗？我可以在飞机上再了解案情。”
胡奇：“没关系，威廉，这个案子是在费吉尼亚州阿什本，距我们这里一小时车程，不需要坐飞机。罗西和瑞德正要去受害人家中。”
JJ：“昨天阿什本冬祭游园会上一个8岁小女孩被拐走了，现在已经过去11个小时了。”
威廉：“11个小时？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们。”
JJ：“开始当地警方以为自己能够解决。现在一些线索又把其他绑架案联系起来了，他们认为这是一起连环绑架案。”
威廉：“好的，摩根和普伦蒂斯你们到绑架现场重现犯罪模式，看能不能判断嫌犯人数及行为方式。胡奇JJ我们到当地警局去看看他们的线索判断一下是否是连环绑架。”
警局里，威廉看着那个一直相信自己孩子还活着的母亲，他很愿意相信她，虽然大部分案例里儿童时期被拐的孩子长到青少年时都会被杀死，可是总会有例外，总会有奇迹出现的不是吗？他要打起精神来，集中注意力尽快找到那些孩子。
查理坐在自己昏暗的小屋里，他总是想象自己仍然在家里在自己的房间，妈妈帮他布置的温馨小屋，淡淡的蓝色，温暖干燥，没有霉味没有蟑螂。
他总是想着什么时候会再见到父母，他们会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妈妈会给他做好吃的薄饼，爸爸会带他和妹妹去后院玩秋千。
为了这些他要活下去，他总会见到父母和妹妹的，总会见到的。
可是现在他不敢再想下去，他有过机会，有一次他在街上听到妈妈在叫他，他不敢回答。因为他可以出去是因为之前刚帮那对坏人夫妇拐走了一个小男孩。是的，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再受折磨他帮他们拐走别的孩子，作为奖励他被带出去在餐馆吃饭，他和坏人坐在一起像家人一样用餐，他帮坏人拐走小孩，他不知道父母知道了会怎么看他，父母一定不会再要他不肯再抱他了，他会被关在黑暗的牢房里，就像这里。
他宁愿让他们认为自己死了，也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也变成一个坏人了。
他蜷缩向床角，是的自己变成坏人了！隔壁的小女孩也是他刚刚拐来的，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前一刻还盼望着骑上小马，下一刻就被带到这昏暗的地方，离开自己的妈妈充当那两个坏人的孩子，全都是因为他，他把女孩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没法发出声音，他把她带到车上，他听到她的妈妈在喊艾米艾米，就像自己的妈妈一样，他想是不是所有的母亲失去孩子后的喊声都那么像，充满了恐慌和绝望。
外面那个恶女人的叫骂声惊醒了他，他永远不知道那对夫妇想要的是什么，一会儿对他们宝贝甜心的叫个不停，一会儿又骂又打的叫他们滚到地狱去。
这次是史蒂文，他听着史蒂文反抗的声音渐渐停止，急忙跑了出去，史蒂文躺在地上，头上都是血迹，恶女人还在边踢边骂着，他跑过去用力推开她说：“够了够了，他知道错了，不要再打他了。”
恶女人被他猛地一推倒在地上，不觉气愤异常扑过来扭住他的耳朵：“小畜牲，你敢推我，你胆子大了是吧，我看最近你过的太舒服了是不是？”查理被她吓坏了缩在墙角低声求饶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了，我不敢了。”
这时那个男人从暗门走进来叫喊着：“你在做什么，是想再把警察招来吗？嗨，放开他，他还有用。”
他把查理拎到一边说：“滚回你的房间去。”
查理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坐在地上抱着肩发抖，他居然把那女人推倒了，他知道如果男人没下来的话她会怎样对自己，他一定也会像史蒂文一样头破血流，他听着外面那对夫妇的声音，史蒂文没有呼吸了，死了，史蒂文会像之间他拍过照的那些孩子一样消失掉。
他捂住嘴抽泣着，史蒂文就像他的弟弟一样，他们总是互相鼓励着吃下那难以下咽的食物，在寒冷的夜里挤在一张床上取暖，现在他死了，也许明天自己也会死去，也许到不了明天，一会那个恶女人就会过来了，他把她推倒在地上了，是的他居然把她推倒了，她一定很生气，他怎么会把她推倒呢？刚来的时候他无数次的哭闹，试图逃跑，可是总被她一把抓住甩在地上。查理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的胳膊，自己长大了，他们一起过了很多次圣诞节，坐在大房间的餐桌前扮演那对夫妇的乖孩子，是的他不再是8岁的弱小孩子了，他长大了，而他们变老了。
查理不再抽泣，他想也许是自己反击的时候了，他可以推倒那个女人，他也可以像她打史蒂文那样打她。对了还有那个男人，必须在她一个人的时候。查理站了起来从房间的木板缝里向外看去，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勇敢过。他知道自己可以的，为了那两个被自己拐来的女孩，为了已经消失的照片中的孩子们，也为了自己，那怕他会被别人认为是坏人，他也要去做，只要这一切能结束。
威廉他们找到这里时，查理觉得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他可以听见上面警察的声音，可以听到那个男人慌张的编织着谎言。只要自己大声喊叫上面的人就可以听见。
可是他不敢，那个恶女人紧紧捂着艾米的嘴，他毫不怀疑她会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