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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只有这个男人一个人在屋里头。
这房间可算是有点儿让人留恋的地方,他满意的想。
被值得留恋的那个人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三笠抓了个正着。
“艾伦!!”她冲到艾伦面前——这个女人是突然的出现在走廊里,这让艾伦非常惊悚他的青梅竹马总是如此天赋异禀——三笠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身体,伴随着外边儿的闪电照亮她的脸颊,眼神压得低低的格外阴寒,“怎么样!这个死矮子是不是对你下手了!!该死!我该寸步不离的!我就知道!他早就预谋好了……这个老东西……!居然对一个未成年下手了!”
三笠说话的语速很快,这个男孩几乎插不上嘴。
“停下……!”艾伦被晃得神智不清,他勉强挤出几个单词,“停下三笠……我快要把早餐吐出来了……”
他的青梅竹马猛地怔住,——那绝望的摸样有点儿让人害怕——走廊外又是一阵闷雷落下。
“上帝——”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你……再说一遍……!”
她并且更加恐惧震惊的盯着艾伦,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女人总算是放弃了摇晃艾伦,——而是颤颤巍巍的矮下身子把柔软的脸蛋儿贴在这个男孩的腹部。
另一个声音插进来。
“哦……三笠——得了吧!快停止你脑子里的天马行空——!”阿尔敏这时就从她后面冒出来,把三笠拉开。
艾伦黑着一张脸,他隐约的有点儿明白三笠在做什么。
当然他还是先对阿尔敏打了声招呼。
“如果你愿意出现的时候给个通知我真是万分感谢!”然后他又对三笠解释着,“我想你必须明白……”他扶额皱眉,“我是个男的……哦……瞧我都在干什么——该死——我是指根本没那回事!”
三笠抖着身子,完全没有能够听清楚艾伦在说些什么,——她很快的挣脱阿尔敏,伸手开始解艾伦的皮带。
“嘿!三笠!”艾伦吓的大喊。
而此时有个比他喊得更响的少年——的确是正巧路过这儿的让。
“你这个急着送死的家伙——你在对三笠做什么——!!”
让白着一张脸把艾伦拖开,他张牙舞爪的勒着对方的身体。
“你这家伙终于忍不住……终于对三笠下手了吧……!!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让正义凛然的摆出一张严肃脸对着重新被阿尔敏拉住的女人,“我将会守护你!”
那摸样像极了故事里的骑士,——这可惜他心心念念想守护的可不是什么公主而是一条恶龙。
“你难道瞎了吗……”艾伦努力地从让手里挣脱出来,他狠狠的反手给了他一记,“我才是受害者……!”
让吃痛着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三笠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想对艾伦做点儿什么,这导致艾伦不得不往后走了两步。
“看见了吗?这女人简直……不……我应该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让咽了咽口水,直射向艾伦的眼神——那嫉妒的心情甚至溢出来了。
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急着送死的白痴!他在心里腹诽大骂。
而另一边——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阿尔敏已经成功驯服了三笠。
“好孩子……做的不错……我们有更需要完成的事情……”他笑着看着三笠,“慢慢的安静下来……艾伦一向喜欢你安静的样子……”金发男孩满意的拍拍三笠的肩膀,看着艾伦。“有点儿事……艾伦……我们必须得好好谈谈……我和三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你的……”
“我想这将会赶不上早上的训练,”艾伦难为的看着他,“并且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稍微侧过头更加难看的看着三笠,“她的样子简直就像要把我吃……”
“那就是你的错觉艾伦,”阿尔敏熟稔的——大言不惭的扭曲事实,“她只是太在乎你了……不过你说的对。”他又对三笠低声道,“你在这儿有点儿麻烦,看起来艾伦不太愿意和现在的你单独相处……”
三笠面无表情的站着,她死盯着艾伦无动于衷,似乎并不打算离去。
阿尔敏咬咬牙。
“那么那套赫利斯塔手稿——‘风情少年天使’的写真集归你了,——从今天开始。”
终于这个女人满意,内涵的点点头——她看起来简直就是像在等着这句话。
“这可是你说的,阿尔敏,”她在临走之前还不确定的问了一遍,“反悔的——就算是哭着求我也不会给你的——”
“那是你惯用的伎俩——三笠——”阿尔敏脸色不甘的回答,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艾伦,“我为你失去了心爱的东西——那可是赫利斯塔的手稿!知道手稿的含义吗?!”
艾伦想他并不知道手稿的含义是什么,但是从这个可怕的名字以及有幸目睹过赫利斯塔几幅作品的少年——他认为他也许不知道这个内容是最好的。
三笠和让沿着走廊离去了,刚开始还能听见让讨好的笑声。
“嘿……三笠……我有‘异域少年百分百’……虽然不是手稿,但是却是最好的画本啦!”
“还有这个……‘北纬森林’的手抄本我也有……你想要的话这些都是你的……”
“对对……我们之间客气什么……不过‘衬衫天使’能给我留着一本吗——哦我是说不需要!你都可以拿去!”
艾伦听了一会儿觉得这可怕极了,他该把自己的双耳捂住。
差不多已经听不到离去两个人的声音时,他对面的人开口。
“好了,我想我该和你好好谈谈,”阿尔敏把笑容收敛起来,“你现在和利威尔住在一起,是这样吗?”
艾伦对方制造的严肃气氛怔住,他不得不也抿着唇认真的点点头道。
“这大概是一种手段……”他道,“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我想也许是巨人之力的威胁……”
“可不是吗。”阿尔敏示意艾伦跟上,他们慢慢地在走廊里踱步,“可不是吗。”
他重复了一遍。
雨势越下越大。
艾伦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你想说些什么?”他歪着头,“平时可不是这样说话的?”
阿尔敏想了一会儿。
“如果监视者不是利威尔兵长呢?”他话题转的很快,同时问题变得咄咄逼人,“如果不是的话你允许有一个人——是一个男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你,”阿尔敏加重了语气补充道,“在床上。”
艾伦愣住,他突然不能反驳任何东西,也许是他的大脑暂时还做不出反应。
于是阿尔敏继续道。
“你能够允许被人误会你和他的关系?能够允许他肆无忌惮甚至任性的要求?对他做什么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可怕的是——你甚至隐隐约约希望事态如此发展。”
“我没有!”艾伦猛地回过神,他慌张的大喊,“我并没有……”
“得了吧,如果对方换成让的话——也许他已经在疗养院里躺着了……你非得揍他个半死,并且极度厌恶这样的传言不是吗……”
阿尔敏毫不客气的拆穿他。
艾伦捏了捏拳头跟在他后面,——他不甘心的小声道。
“利威尔兵长总是算长辈,和让是不一样的——我的确是尊敬他,所……”
“换成埃尔文呢?埃尔文团长呢?你愿意吗——艾伦,我想听你的回答。”
阿尔敏停下脚步,他望着雨帘。
艾伦甚至什么也回答不出来,他同样的停下脚步迷茫的开始思考自己的问题。
阿尔敏决定看着他。
“看吧……实际上你什么也不能说……”他语重心长的把双手背在背后,“你在默许,不是吗?”
“默许你和利威尔的关系。”
“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好好地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想明白了。”
雷声越来越密集,雨点变成刀片随着风刮在他的脸上。
这场雨过后,秋天大概真正的来临了。
十一
艾伦心事重重的走回房间,垂头丧气,像极了萎靡不振的小桔梗花——请允许我这么形容——他实在太招人疼了。
与此同时,窗外的这场雨下的也愈发缠绵,气势也汹涌异常,仿佛要把所有的东西通通冲走。
他的心情跟着让这场雨衬得更加恼火,简直是恼羞成怒,尽管他不断地否定阿尔敏的问题,你知道是哪些咄咄逼人的问题——但——可不是吗,艾伦想着,仿佛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自己本身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房间里摆的大部分是利威尔的东西,他的只占了非常小的一些地方,可这部分偏偏又如此的——与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都无比自然的嵌合在一起,像极了他在这儿住了好几年,这些东西像老主人一般心安理得躺在房间的每个地方。
艾伦瞧着碍眼,他赌气的把床上挨在一起的枕头拉开——衣服,鞋子全都被任性的分开的远远的。
他一边大声的喊着,生怕别人听不见、
“糟糕透了!这简直——看起来就像我们的关系有多亲密似的——!”
艾伦又十分擅长的扮演起了另一个角色——他经常这么干。用另一种怪模怪样的腔调与自己对话——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顺便提一句——他简直对这个乐不思蜀。
“可不是吗!快都拿走,告诉阿尔敏……告诉所有人……让那些该死的默认都见鬼去吧……!”
他大概又停顿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对,我早该这么做了!”——声音又变回了原来的清朗,“就不能住在这儿。今天就离开——我总不能,让这个错误一直持续下去——就像这场该死的雨!”
艾伦越说越觉得气愤极了,他动作夸张的在柜子上——床上——收拾来收拾去的。把床上的东西一会儿放柜子上,把柜子里的东西一会儿放地上,又把阳台的衣服拿上拿下,这看起来使他满头大汗,十分忙碌——走来走去的脱不开身。
“没想到琐碎的东西还挺多。”艾伦整理了半天,终于稍微停下了动作,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小摸样自豪极了。
——尽管他只收拾了一点点少得可怜的东西,并且只是将这些小家伙们从房间的一处地方搬到了另一处地方。
干得不错,他这样子安慰自己,虽然就像是没收拾似的。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到底是因为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啦,他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是自己更加心安理得。
他后来在床上安静的坐着,双眼放空的盯着窗口,暴雨冲刷的声音让他的耳边呈现出一种另类的安静。
雨水掀起的雨雾似乎要把所有景色覆盖,目光所及的不过只有前面的几米范围,天空是灰暗的一片,甚至需要掌灯才能看清脚下的路,——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这么大的雨水,保不准会把唯一指明的灯火熄灭。
艾伦突然想起了十年前遇见三笠的那个可怕的夜晚,也许是应景生情——那晚上也是非常大的雷雨,闪电、狂风、鲜血——无一不宣告着这个世界的残酷,——那时候——也许看起来他成为了三笠生存下去的,唯一的光,她依赖,信任,甚至宠让着他,她把艾伦当做信仰,仿佛在这世界上她只需要这些——薄弱且温柔的——来自更胜于血脉至亲的光。
所以艾伦自私的绑住了三笠——因为他是这个女孩唯一的家人——他不假思索的利用了这一点,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下去。
艾伦其实有一个非常小的范围领地——或者说是一个小圈子。
他把自己困在这个圈子里,同时把他的宝贝和家人划分在他的领域里。——艾伦始终没有把自己和人类混淆一谈,他自己理的清清楚楚,从来没有从怪物这个定义中跳出来。
一开始的时候他的这个圈子还挺大,亮堂堂的,流光彩溢,漂亮的异常。
直到有一天,在圈子里的卡拉小姐(艾伦的母亲)——在艾伦的记忆里,这是个非常温柔由粗暴的女人,她就这么难过的对他说。
“艾伦,你是个非常坚强的孩子,但是妈妈太软弱了,现在我必须学着离开你,你得用自己的羽翼去抵挡那些烦心的东西。”
这个女人用食指点了点艾伦的额头,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这个圈儿——并且带走了一部分的光。
接下来是阿尔敏,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但是这不能代表他就可以陪伴着艾伦一辈子。
阿尔敏用了极其柔和的手段从这个范围里一点一点抽丝剥离出来,不见血——却让人如此难过。
他就仿佛没做过这样残忍的事情一般,笑着道。
“我必须走了,艾伦。”他坚定地在艾伦的耳边讲着,并且抱歉的歪着头,“我是不能一直在这儿的——好孩子——你会明白的……”
他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从来都不征求艾伦的意见,所以艾伦只能惶恐的扯着他的衣角,他实在不明白这儿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那么急着离他而去。可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他只能承认,他留不住这个男孩。
到最后艾伦的圈子里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