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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老妖笑得明媚,拉长着语调,道:“谢谢大家呢~”
过生日,对于老妖来说是个新鲜的事,虽然不是真正的生日,但不妨碍他接受这些真心,并为此感到愉悦。
热热闹闹的一群人,高高兴兴地吃着生日大餐。
当华美精致的三层大蛋糕被繁英推到桌前时,丸井高兴得快跳起来了,迫不及待地说道:“黑山黑山,赶紧许愿啊!”
许愿什么的,黑山觉得有点……蠢。不过对上红发小猪皮卡皮卡地闪着光的眼睛,一整晚心情很好的老妖,入乡随俗了一次,装模作样地闭眼许愿。
吹蜡烛,切蛋糕。
给每个人分了一块蛋糕后,黑山端着自己的餐盘,用勺子挖了一块奶油,正要塞到嘴里时,听到一声熟悉的清雅嗓音:“黑山……”
他下意识地回头,于是……脸颊一凉。
柳莲二很快收回手,在其他人的蛋糕不受控制的到处飞前,淡定地退到一边。
竟然被人偷袭了。黑山暗暗反省自己的警惕性,感觉到有东西迎面飞来时,轻巧地转了个身,躲开了仁王攻击他的一小块蛋糕,刚好砸到了桑原光溜溜的头上……
桑原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发起怒来,也是相当具有威慑力,他拿起盘子里吃了一口的蛋糕,反击仁王,却被狡猾的仁王躲过,甚至中了圈套,砸到了正襟危坐的真田脸上。
老妖错身避开飞来飞去的蛋糕,看着真田黑黝黝的脸上,慢慢滑下的奶油和果酱,不由得扑哧笑开了。
真田慢慢地抬起头,双手捏成拳,咬牙切齿:“仁王!桑原!”
看到一副“早衰”模样的副部长,此刻像普通少年一样加入了蛋糕大战时,黑山不由得有几分讶然,更加乐不可支。
随即,幸村、柳生、毛利前辈,还有埋头吃蛋糕的丸井,都被牵连,然后加入了战局。
黑山瞄了一眼低调地躲在众人视线死角的军师,心里哼了一声,不时地闪躲着蛋糕,一边拿起满满的一盘奶油,略微动用作弊的妖法,悄无声息地来到柳莲二的身旁,“啪嗒”一下,将整盘奶油盖上了对方的脸。
“哈哈……”报复成功的老妖,看到一向把自己打点得一丝不苟的军师这般狼狈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柳莲二静静地注视着畅快大笑的少年,默默地抽出纸巾,一点一点地将脸上和头发上的奶油擦拭掉。
“高兴了?”军师依然淡然自如,语气是老妖习惯了的而不曾留心的包容宠溺。
黑山抬起下巴:“嗯~谁让你偷袭我。”
一场大战,在蛋糕被用完时,终于停止了。少年们都松了口气,坐回座位后,各自抽出纸巾擦着脸上、头上或衣服上的奶油果酱。
“啧,柳和小琦真狡猾。”对比其他人的狼狈,柳和黑山的干净让仁王很不满意。
察觉到身旁人的小动作,黑山忽地偏开身,转头发现又是柳莲二。
军师手里拿着纸巾,解释道:“你的脸上有奶油。”
黑山这才放松戒备,任由着少年细心地替自己擦脸——不得不说,他完全习惯了对方的照顾——老妖不由得感慨道:“莲二。”
军师刚想应声,就听少年动听的嗓音赞叹:“你真像我妈。”
老妖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虽然他不记得妈妈的样子了,但在作为人类时,他在年幼时也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感受过母亲无私而温暖的关爱。
“噗……”这是正专心擦着衣服的仁王。
“咳咳……”这是刚喝了一口茶的柳生。
“噗哈哈哈!”这是看到柳与黑山的互动,有点感慨有点羡慕的丸井。红发小猪边猖狂地大笑,边点头赞同道,“黑山说的对啊,柳确实像……噗嗤……”他说不下去了。
“^_^”这是笑得百花齐放的幸村精市,“黑山说的话总是那么让人‘惊叹’呢!”
正在收拾满地垃圾的真田·好少年·弦一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板上。
“……”柳军师举着纸巾,保持着给老妖擦脸的姿势,慢慢风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妖海原祭
笑剧般的生日聚会,在欺诈师一口一个“柳妈妈”和军师再也淡定不能的黑沉沉的脸色中,终于散场了。
夜里,黑山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一拆着朋友们送的生日礼物,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比如丸井送的是漫画,桑原送了一对护腕,仁王的是手工娃娃,真田自己写了一副书法,毛利前辈的是扎头发的皮筋……
幸村的礼物让老妖有些意外,一张水彩画,画里碧空如洗、阳光明媚,黑发白衣的少年懒洋洋地躲在花草间打盹,十足的惬意悠然。很明显,这幅画是他自己画的。
而早就送过礼物的柳生,不知道为什么,重复送了一份礼物,是一本侦探小说。黑山简单翻了几下,感觉故事挺吸引人的。
最后拆的是柳莲二的礼物,精巧的纸盒子里是一块小小的木雕护符。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护符简洁大方的纹路正中刻了一个“琦”。
想起晚上的事,黑山将护符捏在手心,拨通了柳莲二的电话,提示音刚响起两声,那头就立刻接通了。
“莲二,今晚你是不是生气了?”黑山底气不足地询问。他不是不知道任何男性都不会喜欢被说像别人的妈(= =),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回想军师当时的表情,和后来的沉默,老妖更加心虚了。
柳莲二的声音和平时一样的平静:“虽然当时有些尴尬,但我明白你要表达的想法。”
老妖听他这样说,态度顿时放松了:“嗯~你明白就好。”
“不过你的表述能力实在太差了,”军师又补充了一句,“或许我该给你补习一下国语了。”
黑山当然听得出对方话语的取笑,不在意地哼了声:“我国语期末考的成绩还不错。”
柳莲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看到礼物了吗?”
“嗯~护符是你自己雕的吧?”黑山十分肯定地问。
“嗯。”那头是一声轻应。
“这东西对我没用~”老妖十分不识趣地说道。
“我知道,”少年冷静的嗓音透过电话传达过来,“只是……心愿而已。”
黑山微微一笑,轻抚着那人亲手雕刻的护符,那种诚挚真切的心情,他切实地感觉到了:“不过,”他拖长着声调,“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于是握住手机的褐发少年,无声地弯起了嘴角。
老妖的生日过后没多久,就迎来了立海大秋季开学,青少年们不受约束的自在日子暂告终结,尤其是在刚开学没几天,老师们宣布了半个月后要进行全科检测的消息后,同学们的生活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某些假期里完全放掉了书本的(如丸井)或者有些课程严重偏科的(如仁王),都陷入了水深火热的补习中。
主要负责补习的是柳、柳生和真田,至于黑山,毫无疑问也是需要补习的一员。其实黑山现在的学习成绩还不错,至少最近一次排名在年级五十以内了,只是因为临时抱佛脚的效果十分不错,有恃无恐的老妖就养成了临考再看书的习惯。
等考试结束,又到了立海大的海原祭,刚放松了精神的同学们都欢喜地投入到庆典活动中去了。
海原祭时,传统上,每个班级和社团都会搭建各类饮食或游戏摊子,吸引本校、外校的同学们,得到的收入就用来做班费和部团经费。
于是,在这个秋高气爽的午后,一群人坐在甜品屋的落地窗前商议着海原祭的活动项目。
“鬼屋、咖啡屋和小吃摊在初中都做过了,”幸村精市说道,“最好不要选这几样。”
丸井兴致勃勃地发表建议:“那就做甜点吧!”喜好甜食如他,做甜点的手艺也是很好的。
柳莲二淡淡地说道:“实行起来有点困难。”
因为一个人可以加入三个社团,大多数部员都要照顾几个社团,真正在那两天动用得上的人手本就不太多,这其中,会做甜点而且做得不错的人就更少了,毕竟很多男生不会特意学做甜点。再者,丸井的手艺虽不错,但凭他对甜食的爱好,不得不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做好的甜点都给吃了。
关系到部活经费,这个议题不得不慎重点,于是几个人又讨论了半天,一一否决了好几个项目。幸村偏头看向发呆的老妖,问:“黑山有没有什么想法?”
“嗯~”黑山显然听进了他们的商议,漫声道,“文太说做甜点,我觉得不错。”瞥见对方犹疑的神色,他补充道,“甜点师的人手不成问题,我也会做的~”加上丸井,部里再找三两个会做点甜品的帮手,完全没够用了,实在不行拉上繁英帮忙。
其他人都是讶异非常。
丸井瞪着眼:“不是吧,黑山,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会做甜点?”
这时,繁英端着茶水经过这边,不由得笑着插了嘴:“大人的手艺可不比鹤语的差。”
“哎哎?”丸井更吃惊了。
黑山撑着下巴,懒洋洋地开口:“很奇怪吗?”他理所当然地说,“我不会做甜品的话,还开什么甜品屋啊~”
几个少年都黑线:就这人懒得没骨头的样子,平时养尊处优的,什么事情都有繁英和鹤语打点,真看不出他还会这些本事。
“大家会吃惊,是因为从来没看过黑山进厨房啊!”幸村笑着解释。
黑山点头:“嗯~我基本不下厨的。”他一般不乐意做东西给别人吃的,这次也是兴致忽来。
“那么,网球部就做甜品。”见大家没有意见,幸村精市拍板决定,转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现在开始讨论,海原祭晚会上我们要表演什么。”他强调道,“无论什么时候,网球部毫无死角,我们的节目绝对要拿第一。”
毕竟这不仅关系到网球部在社团间的地位,同样也涉及到学校分拨下来的活动经费。
又是好一阵的商讨,黑山完全不懂,也就没再发表任何想法。到最后,一致同意还是如以往一般演话剧,至于到底演什么,目前待定。
第二天放学,黑山再度参加了一个海原祭议题的会议,是妖怪研究社发起的——毕竟,这次社长,那位正统的阴阳师山崎前辈,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大家尽量不要缺席。
妖怪研究社比较冷,部员非常少,所以山崎很为海原祭选择的项目头疼,召开会议也是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点子,不得不征召一下大家的意见。
不过这个社团的大多数成员,和黑山、柳莲二一样,或是一时兴趣,或是出于好奇而加入进来的,每个人都更看重另外一个或两个社团,风气显得有些散漫。
半个小时的会议,什么问题都没解决,毕竟人手太少,大家都要兼顾几个社团,还有班级方面的事情。
“黑山学弟怎么看?”山崎忽然看向坐在角落里,无聊地与柳莲二小声说话的老妖。
“嗯?”黑山有些意外——毕竟他几乎没有来过两回社团——漫不经心地说道,“开个占卜摊子吧!”看起来不靠谱,他可是知道这位社长多少懂点这方面的知识,再说了,本身就图个热闹,大家平时玩占卜,也没真要相信。
没想到这个不靠谱的主意,赢得了不在少数的赞同,加入这种社团的人多少都有些喜欢神神鬼鬼的玩意,甚至有两个女生说自己会用塔罗牌算命。
会议结束时,时间还算早。柳莲二准备回网球部看一下,黑山自然跟着他一起走。
“黑山也会算命吗?”柳莲二忽然道。
黑山展现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摇了摇手指:“天机不可泄露~”
军师轻笑,没有追问。
“呐,莲二~”老妖笑得诡秘,“你的桃花运不错。”
柳莲二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是吗。”
“黑山学弟……”
黑山与柳闻声同时回头,叫喊的人正是妖怪研究社的山崎。
“有事吗,山崎前辈?”黑山的笑意淡去,他对阴阳师没什么好感。
山崎看了看他身旁的柳莲二,好像有什么话不方便在第三人面前说。
柳的观察力自然不虚,一眼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便主动对黑山说:“我先走一步了。”
不经意地蹙了一下眉,黑山目送着朋友的离开,转而看向还在犹犹豫豫的山崎,兴致缺缺地开口问:“有事吗?”
“那个,黑山……”山崎吞吞吐吐,话语含在嘴里,模糊不清,以老妖极敏锐的耳力,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黑山有些不耐了,对于不喜欢的人,他一向不给面子:“如果没事,我就走了。”
“……我想问的是,海原祭那天,黑山会来这边帮忙吗?”
“不一定有空。”黑山回道。
“哦……”
这下子,黑山终于拧起眉头了。
眼见着人要走了,山崎终于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