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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和她身边的女子打量她的眼神更深了几分。
不管是不是南宫家的人,却应该知道北堂天,在东陵知道北堂天那么势必就知道南宫家。桃夭冲南宫雅陌轻轻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这位小姐!不知这诗你可满意?”桃夭笑嘻嘻的看向那个小姐,看她一脸死灰的样子,桃夭走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扬着小脑袋就回到座位上。
而那个女子一脸死灰的脸上也恢复了平静,对着桃夭浅浅一笑,“姑娘好才情谦谦佩服!”说着,盈盈一拜,回到座位上。
“你对她说了什么?刚刚还一脸嘲讽,现在却谦谦有礼!”离彦本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这件事既然与她有关,他自然上了心,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一句话,那么有魔力,可以让一个人态度发生变化。
“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话是说给王谦谦听的,也是说给东陵离彦听的王谦谦本性不坏,只是爱错了人,东陵离彦这样的人不适合她,她能做的也只是给一个忠告而已,至于选择放手还是继续,一切都看她自己了。桃夭猛然发现,来到古代自己变的越来越善良了。
“哈哈……”离彦张扬一笑,若能放下,自己也不会被相思之情折磨一个月了。“夭儿,好才情!”只是这样的人,终不是他的。
“回吧!”洛柳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头有一丝不舒服,只觉得这个人是他先发现的,就应该是他的!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心里也一阵苦笑,自己什么时候这般孩子气了?先发现的就是他的吗?
“好!”这种宴会她本就不爱参加,既然找到要找的人了,他自是愿意离开的。看着桃夭毫不留恋的回答,东陵离彦扯出一丝苦笑,早就知道的答案,却还是这般在意。
“东陵皇上,在下先行告退,万望海涵!”说着不等东陵皇上回答,一个白衣飘飘的白衣白发的男子就转身离开了。
桃夭也说了就告辞就跟在洛柳身后,一路小跑的追了过去,心里却一直在骂这个黑心肝的人,好好的为什么要给她下毒?控制自己很得意吗?
“夭儿,等等我!”离彦看着桃夭离开的背影,也跟了出去,一场寿宴无疾而终,而南宫家早已派人跟上桃夭。
“洛柳!我想知道你为何给我下毒?”若是对于别人她自然不会杀x的问,你为什么要下毒,我不想死之类的话,但是对于这个看不惯可以一招毙命的洛柳来说,留下她着实蹊跷。
“……”下毒?自己明明是解了他身上的毒,怎么还会下毒?神医门的弟子,只救人,不伤人,可以不救人却不能无故伤人!她怎么会误会自己给她下毒呢?联想到昨天解毒:“解了一种毒……”难道这小丫头自己补充了后半句:解了一种毒,又下了一种毒?想到这,他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他那日想说的是:解了一种毒,世间又少了一个像他一样受病痛折磨的人。
他要这样,直接不解毒不就好了?他看起来像卑鄙小人吗?
而桃夭看到他这样,心知也问不出什么来,他这个德行和冷冰冰的东方思辰一个德行。
“算了,反正我也无处可去,我就跟着你好了!”桃夭一顿,复又说到。
“……”你跟着我,吃我的,住我的,还说的跟我占了多大便宜一般,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子?
“哈哈……既然夭儿不嫌弃你,本殿下也不会嫌弃你的若梅居!”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嘴角勾着张扬的笑,剑眉斜飞,眸若星辰,邪气的眼睛含着真诚的眸光,只是看向洛柳时,带了丝玩味。
“……”
三人上了马车,确切的是东陵离彦自己挤上了马车,他做事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单凭自己高兴,既然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就算看看他也是好的!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车外熙熙攘攘的喧闹声渐渐俏小,道路两边可以听到夏虫的夜吟,桃夭掀开车帘,便感受到被人跟踪了,只是……
回头看看车内的两个人,应该也是发现了什么。只是他们不说话,自己又何必说话呢?
“夭儿,你怎么来东陵了?”离彦本来不想问,可是她这般前来莫非是东方思辰欺负她了?
“不是,有些事情要查清楚!还有,我叫莫商耶耶或者莫商奈奈!”刚才没纠正是一直注意力没放在称呼上,现在在这狭小的马车上,这个称呼让她想到他!
“哈哈哈……”东陵离彦听到这名字张狂一笑,“天下间唯有你会起这般名字!”他现在明白了东方思辰为什么会动心,他自己会动心!因为她是那么的特别,巧言善变,善良可爱,机智敏捷……
“切……白痴!”桃夭丢给东陵离彦一个白眼,侧过头看洛柳,淡然的表情下,似乎隐忍什么?
那白玉的脸庞,变得苍白……
“你,怎么了?”桃夭看到洛柳的苍白的容颜,想起什么一般,二话不说的抓过洛柳的手腕,搭在脉门,气若游丝,三指已经深深的嵌进他的肉里,才能摸到他的脉搏,身体怎么会虚弱至此?
“无妨!”话虽如此,但是已看到唇边点点猩红,离彦也皱起剑眉,“师傅,也不曾治好你吗?”
“娘胎里带毒,天生如此,何须多问?”淡然的声音就像诉说别人的故事,淡漠的口气仿佛一点不在乎身上的剧痛。
他每日无时无刻不受这疼痛的煎熬。早就习惯了,这条命多活一天不知道是万幸还是不幸。死了,也许是一种解脱,就会忘记那些肮脏的事情。就不会怨恨了……自己的心也解脱了。
车上,一阵许久的寂静,只有塔塔的马蹄声,和夹道两旁的夏虫清幽的鸣叫。
“咳咳……”尽管极力隐忍,却还是没能忍住。
“你还好吧!”桃夭坐到洛柳旁边,轻轻的从上到下的舒着他的背,动作很轻柔,她的手仿佛有魔力般,那噬骨的剧痛似乎也被这麻酥酥的感觉抵消。
“好……咳咳……好……”后面的“多了”两个字淹没于喉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师傅给你的药方呢?”离彦看着他的师兄,剑眉紧锁,不复邪肆,桃夭从话里话外的也能知道,两个人是师兄弟,而且应该都会医术,不知道是何原因导致他们二人如此,他们不说,自己便也不问,知道多了,没好处。
“无用!”自己的身子自己怎会不知道?时日无多了,干净的眼睛看着桃夭满眼的心疼,他突然很羡慕离彦口里的“他”,那个男子该是何等的幸福,得到他的爱?
自己在颠沛的一生最后的时光遇到她,是不是也是老天给他的眷顾了?
“他是……”在娘胎里就中了毒,心脉不全,五脏六腑都在萎缩,身子一直拿药泡着,如今只怕药石无灵了。“他是……劳累过度,多歇息就好!我也会些医术,回头开些房子给你!”只有桃夭自己知道她说这话有多心虚,她是会医术,但医术只是皮毛,不然也不会被东方思辰以假受伤骗的她卖了身,丢了心……她善使毒,只是来了古代……自己的专长似乎都不好使了,比如伸手武功,比如医术,甚至连自己身上的毒都未曾敏锐察觉。
“好!”声音里透着欣喜,不为别的,一个人在他生命的最后给以他一丝温暖,他死也了无遗憾了。
“师傅说过,你的身体就算不会好,也不会恶劣到如斯地步!”离彦的眼睛里出现一丝慌乱。
“咳咳……呵呵……东陵离彦,师傅从不曾偏心过……咳咳……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后半句,他的骄傲不容许他说出来,但是他真的很羡慕他,有父皇的疼爱,不像他,父皇,母后厌弃他……
说完后面的话,人就歪倒在桃夭的身上,“洛柳,洛柳……”你别死呀,你死了谁给我解药?
看了一眼东陵离彦,这货的医术怕是不怎么样,要是好的话,怎么没在玄紫看出自己中毒来?看离彦的眼神也愈发鄙视了。
“喂!你看我那是什么眼神?我的医术……也很了得的!”只是后面的四个字,细小如蚊,典型的心虚。
马车还在缓缓前行,不是不着急,是以洛柳现在的身体状况,马车颠簸只会加速他的病情。
在马车上,桃夭把洛柳扶到自己腿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一只小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胸前,一下一下的拍着。
“我和东方认识,是在我五岁的时候随父王去玄紫拜访,我五岁前,母妃待我极好,可是有一天,母妃突然性情大变,那时的我,被母妃折磨的精神几近崩溃,父皇宠爱母妃,对于母妃的虐打,父皇通常只是安抚了事,父皇看着日渐憔悴的我,便带我一起出使了玄紫,也是那时,我在玄紫的御花园里遇到了东方,他在树荫下读书,舞剑!你知道吗?那时的东方虽然也只有五岁却异常懂事,”离彦青石灰的眼妆变的淡然,陷进了回忆之中,“那时我有多羡慕他的自由自在,我就远远的看着他,他发现了,走进我,向我伸出了手,告诉我,他叫东方思辰,是玄紫的六皇子……那个午后,是我度过最开心的午后,我们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原来他的父皇待他不好,虽不虐打,却也不喜爱,他有一个弟弟,他的母亲告诉她,要让着弟弟,保护弟弟,你能想到,5岁的孩子就背上对弟弟好的责任吗?他因为眼睛是冰蓝色的,自小就被说是野种……我们一起感怀自己的幸运,你知道吗?两个五岁的小孩儿从那时就结下了友谊。东方告诉我,要活着,活得不能让别人轻视!”说这话的时候,离彦嘴角挂着幸福的笑……
“后来,我回到了东陵,遇到了在这里住了两年的洛柳,他身上总是带着伤,可是眼睛里看谁都是不屑,带着孤独,带着寂寞,带着不服输,带着桀骜,也许是嫉妒,我在母妃那里受到的毒打会报复在他身上。可是他没有像我一样懦弱的低头,而是淡然的不反抗,无事所有的人……那些拳头好似根本不是打在他身上。”说的洛柳,东陵离彦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苦笑,不是笑洛柳,而是笑自己。“后来,打来打去,我们成了朋友,在宫里没人再敢欺负他!秋去冬来,那一年的冬天,我随父皇出外狩猎,不在宫里,他被几个太监打的要死了,躺在雪地里……也是那时,遇到了师傅,改名为洛柳,因为我常去找他,他介绍我和他一起学习医术,也许是自尊心做怪,我总觉得师傅对他格外偏心,而我也因此不好好学习……”在离彦叙说这些的时候,眉头深深的锁着,想必那段时间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桃夭看离彦这般痛苦,鄙视的眼神只能放在心里,不断的骂着离彦这个蠢货!洛柳那么认真的学习医术,是为了不让病痛折磨吧。
“后来,师傅因为一个药方要传于他,我一生气,烧了师傅的药斋,然后跑到江湖上去了……这一去就是七年,后来再回宫,便听说,因为我烧了药斋,嗜医如命的师傅一气之下也离开了,而洛柳的病,竟然因为那场火,让我把所有关于此的医书都烧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从小就身中剧毒,他的母亲憎恶他,但是因为打掉他就失去了孕育子嗣的功能,只能不断的吞服毒药,他的身子长年都被病痛折磨着……,七年之后,我回到皇宫,看到他还是一身的孤傲,洁白的像多莲花,淡然出尘,我想道歉,可是年少轻狂吧,道歉的话一句说不出来,后来便成了陌路!这么多年,我也在苦苦寻找师傅的身影,却也没用再找到!”
“那你的母妃……”关于洛柳的事,桃夭说不出什么,都是小孩子嫉妒之心难免会有,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洛柳刚刚的那番话,也不是责怪他的吧!
“母妃?哈哈……”说到母妃,东陵离彦的刚刚的愁苦不复,又恢复了以往的邪肆“那根本不是我的母妃,是一个女子把我母妃的面皮活活剥下来制成的人皮面具……哈哈……枉那个老家伙口口声声说爱母妃,结果呢?连枕边之人换了都不知道,就让那个疯女人虐待了我一年多……哈哈哈哈……”说着又是一阵张狂之笑。
谁又能说谁的命运幸运呢?谁又能说说不幸呢?
桃夭低头看了一眼洛柳,苍白的脸色似乎正常了一些,只是眉宇间微微蹙起,桃夭的手,轻轻放在他的眉头上,轻轻的划开,许是睡梦中都不曾舒服安心过:“不要,不要……”划开的眉宇间的愁情没有消失,相反陷入深深的罪恶的深渊。
“乖,没事了……”桃夭说完这些话,眉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自己难道还有做娘的潜质?
“不要……娘……不要丢下我,我不要去东陵……”梦中的洛柳仍然记得小时候被送到东陵当质子的画面,他跪下去,求母亲,母亲只是狠狠的捏着他的下巴说,你是我一生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