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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泊四平八稳抱着她,闲庭若步一般游走在竹林间,风乔抬头,只见莹白的月光透过漫山的竹林撒下,光光点点,随着微风摇曳,沙沙声乍起。
竹林幽深,月色撩人,人亦……醉。
直到……
感觉到手下的心跳不再沉稳,耳边的吐息带了几分异样的浑浊,风乔的注意力终于从竹林撇到了叶泊身上,“你怎么了?”依照叶泊的内力,没道理走这段路程就会喘气。
“没什么。”叶泊若无其事地掂了掂她,紧了紧,借这个动作瞬时擦了擦鬓角流下的汗珠。
“你受伤了?”且还是内伤。
“哪有的事。”叶泊压下背心断断续续传来的闷痛,调侃:“只是美人有点耗力。”
风乔眨眨眼,终于明白过来他话中所指,柳眉一竖:“你说我重?”
叶泊吐吐舌头,心知自己一时嘴快,找了个最坏的解释,忙道:“哪里哪里,刚好……趁手。”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风乔将脸别去一侧,有些丧气:“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我手臂比平常的女子要粗,肩背也要宽上许多。只是平日里隐在衣衫里,大家都看不见罢了。”
“你脸小,所以大家都下意识认定你扶风柳腰,身姿轻盈了。”无形中,叶泊仿佛也默认了她“臂粗背宽”这点。
见他如此,风乔不由得更加沮丧,“当年为了拉弓,刻意去修习臂力和背力,如今虽习得了百发百中的箭术,但……”那些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一般的纤细身姿却一去不复返。
终于察觉到她话中过的沮丧,叶泊讶然:“你介意?”在他心中,风乔总是雷厉风行不拘小节,只谋大事,即便身为京城第一美女,平日里也从未见她刻意打理过自己的容貌装束,可见并不是在意仪态之人。
“但凡是女子……大约都会在意的。”风乔低声喃喃,“更何况……女为悦己者容。”正因为是对着他,他的看法显得尤为重要。
叶泊意会过来她的意思,欣喜一笑,低头啄了口她的额头,“虽然我爱的并不是你这副容貌,但你能为我如此在意……小乔,我很欢喜。”
风乔缩着头,鲜有的小女儿情态,羞红一张脸不敢去瞧他,自然而然,也就让叶泊成功将话题从他吐息不正常上撇开。
背心的闷痛一直在持续着。只怕是泡在水里背抵着船身用内力击壁推船时,因反推力过大,无形中自己给了自己一掌。
这种自己把自己背心拍出内伤的丢脸事,不提也罢……
待到两人快到接近见面地点时,叶泊才将风乔放下来。
“你就在这里等我吧。”风乔径直朝前走去。
“你还是在防我。”
“你毕竟是外人。这不和规矩。”即便从前世的相处中,她便可得知叶泊此人,一旦爱了便不会背叛,哪怕万箭穿心也不会背弃她,但她如此想,旁人却不会。
“我只是叶侍卫,风乔……”风过竹林,沙沙一片,掩盖了叶泊中间的回答,只听到最后几个字:“……寸步不离。”
在这沙沙风声中,风乔忽的顿步,步子一斜,右掌已起,失了左臂的协助,守势半成。
叶泊急步上前,护住她身后,低声:“来者两人。”
“一人是晴光。”风乔道。
叶泊步子一散,伸了伸懒腰走到她身前,“还有一人是我属下。”
“你让他撤走。”风乔硬声吩咐,“我许你留下,其余闲杂人等,请一律退散。”最后两句,她提高了音量,响彻整片竹林。
“好。退散。”叶泊附和一般高声道。
只听片刻间,那黑影便消失不见,退了个干净。
“还请姑娘放下箭。”叶泊接着高声道,“你曾经对我放箭,我既往不咎。请对我属下手下留情。”
隐在深处的晴光气息不稳,暴露身影,悖悖地将箭矢放进箭筒,深深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闪,鬼魅一般消失。
风乔疑惑:“晴光的存在感与气息极其薄弱,很多时候连我也感觉不到她在,你是如何察觉到的?”
“现在都还在呢。”叶泊无奈地摊手,“怕还是不放心我跟着你。真是的,好好一个名字,多阳光灿烂,咋像只鬼魂一样飘忽呢。”
刹那间,竹林深处快速飞来一支箭,直扑叶泊!
叶泊堪堪一避,箭矢重重钉进了他身后的竹竿上,震得整棵竹子簌簌飘下一地碎叶。
“脾气还不灿烂。”叶泊无奈地摇摇头,故意执起身边风乔的手,拉着她向前走去。
竹林深处的晴光一咬牙,对准了叶泊的印堂,扣着弓弦迟迟没有松开。
看着那双相执的手,她终是默默地放下长弓。
方才那一片微风过境,掩盖了叶泊大片的声音,她在远处却恰好听得仔细。
又或许,正是这句话,令她犹豫不决,没能果断地扣弦放箭。
她不想替风乔后悔。
——“风乔,你是风,我是叶,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除非天人两隔,否则寸步不离。”
叶泊如是道。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字数有点少……
不过看在我连续两天都更了就原谅我吧~(≧▽≦)/~【你够!】
PS:正在纠结桥墩和桥底连接处怎么画恨不得爬到大桥上去看一眼完了回过头还要被满篇“小乔”折磨的作者一脸混泥土看着霸王的亲们……
心都碎了。。
今晚绝壁会梦到被大桥压胸……
☆、(三十)绝地反击
直到一个剽悍壮硕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前方视野中,他才放她下地;代她出声询问:“敢问兄台可是李副将?”
“正是。”副将闻声转过来;敦厚朝这边一礼,“敢问阁下是……”
“天下皆黑;方可藏鸦。”叶泊朗声念出了那句藏鸦内部的口号;引得风乔偏头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叶泊勾起唇角一笑。
犹记得,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她身背大弓,遍体鳞伤地举起太子的令牌;号令千军。当时英姿;即便隔了一世;依旧历历在目;让人叹服。
李副将一愣;声音中隐有几分哆嗦:“难道阁下是……风大小姐?”
“噗哈哈……”叶泊忍不住仰天大笑,回头看向风乔低声调侃:“我真为百里镜息担忧。”这样愚笨憨厚的副将,练练兵还可以,让他神不知鬼不觉里应外合怕是做梦。
但再一想,他对百里镜息忠心耿耿,却能在百里笙手下存活这么久,多半是托了这憨厚的福。
毕竟,副将总会有的,若换上百里笙的人,百里镜息难免起疑心,不如保持现状,防一个傻子更为容易。
李副将摸不着头脑,不知叶泊为何事而笑,也跟着“嘿嘿”附和,“大小姐声音浑厚,可见武功底子很好。”
“得了得了。”叶泊边笑边摆手,“我再跟你说下去,指不准倾国倾城的风大小姐会在你心中落个什么印象。”
“大小姐的意思是……”呆头呆脑的副将满脸茫然。
“别‘大小姐’了,我是太子殿下的侍卫。”叶泊面不改色瞎扯,不意外听到不远处竹林中静候的晴光一声冷哼。
“那大小姐呢……”李副将神色尴尬,东张西望。
“这儿呢。”叶泊挪开身子,将身后护得死死的风乔露出来。
李副将凑近两步,揉了揉眼。
朦胧月色下,叶泊身后的女子一袭农家布衣,一头青丝被月光染上清华,飘逸若仙,容貌虽不清晰,但她往那儿一杵,便让李副将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势,不由得心悦诚服躬身大礼:“见过风大小姐。”
“不用多礼。”风乔向前迈了一步,嗓音清冷决断:“速集结一千兵士,半个时辰后来此处集合!”
“是!”李副将听到命令不假思索服从,服从完了才不由得多问:“大小姐……你这是要?”
“就说……后山发现了可疑之人。”李副将心眼过直,风乔不好尽数向其道明意图,但吩咐下去的事,相信他一定会心无旁骛去完成。“记住,不管谁问起,都是发现了可疑之人。也不许对其他人说是看见了我。”
“是。”李副将领命,雷厉风行转身离去。
“不怕他说漏了嘴?”叶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悠悠道。
“说漏嘴到不至于,此人心眼太实,应下了应当就不会说出去。”
“即便他不会说漏嘴,那百里笙难道不会起疑?”
风乔沉吟,“一千人不算多,却也不算少。据说李副将是个大嗓门,操练兵士时声音洪亮无比,他若点兵,一定会惊动百里笙。”
“然后百里笙会起疑,”叶泊接下她的话头,“说不得就会跟着来。李副将呆头呆脑敌友不分,一定不会阻止这位上司跟着来。”
“然后……百里笙就来了。”风乔笑盈盈看向他。
叶泊迎上她的笑,顿悟,躬身一把捞起她,“事不宜迟,走吧。”
对于他的心领神会,风乔颇是欣慰,为了赶时间,便没有挣扎地躺在他怀抱里,偏头对竹林深处唤了一声:“晴光。”
魅影一现,晴光悄无声息出现在不远处,抬眼看了看二人的姿势,眼光有意一冷,射向叶泊,颇有警告之意。
叶泊望明月当空,表示什么都没看见。
“弓箭给我。”风乔伸出右手,“你去拿我落在客栈里的那副暂用。”
晴光不假思索接下背上箭筒,将长弓利箭奉上,低眉顺眼间又给了叶泊一记眼刀,才悄声退去。
“你还能射箭么?”叶泊见她吃力地用一手揽过弓箭,担忧道。
“能。”风乔肯定道,末了又加了一句让叶泊心惊胆战:“只是无法保证会不会射到你。”
叶泊一怔。
风乔直直望向他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问:“你怕么?”
“怕,怎么不怕?”叶泊洒然一笑,“怕你不顾惜自己,强行拉弓,最后落个无法复原的肩伤,让我头疼一辈子。”
“若我失手,你就没有一辈子了。”风乔清冷抛出这个事实。
她并非不能拉弓,习箭术多年,她一直留了一招,从前从未在叶泊面前展现过。
这一招,她起码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够百发百中,只是仅此一招,若不能中,到下一招便要间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摆好姿势。
远攻协助风险太高,但凡叶泊对她的能力有一丝一毫地不信任,偶会导致他在她出箭的片刻下意识胆怯或者动摇,而这样的动摇常常是致命的。
所以,在出招前,她必须要确认叶泊对她万分信任,这样也可使她也抛却诸多顾忌扣弦出击。
“我相信以小乔的箭术,不会舍不得我一辈子就这么短暂的。”叶泊掂了掂她,算着李副将的脚程应当隔了一段距离了,这才大步朝兵营走去。
中间绕了一段远路,等二人抵达外表像村寨的兵营外围时,李副将刚好集结完一千兵士出发。
“禀大小姐。”晴光鬼魅一般出现在二人身后,“百里笙跟去了。”
“很好。”风乔满意点点头,“就知道他生性多疑,定会跟着去。”
“他身边的刀客呢?”叶泊插嘴,多问了句。
“也寸步不离跟去了。”
“嗯,”风乔沉吟,“你命人跟在他们背后,远远地小心别被刀客发现,一有他们返程的迹象立即来报!”
“是。”
风乔摸出贴着中衣的清单,递给晴光:“现下,领我去找名单上的人。”
名单上的忠将分布在各个部门,风乔集中地找了其中七个职位稍低于李副将的百夫长,好在这七人因职位中等,平日里左右逢源倒还通透,很快便集结了七百人。
而那头,李副将呆头呆脑喝着竹林冷风,硬是没想通明明说好在这里集合,为何此时却不见踪影了。
“李副将,你口中的‘可疑’之人呢?”跟来的百里笙扑了个空,表情极其不快。
“末将就看见在这里的。”李副将憋着脸死不认账。
百里笙咄咄逼人质问:“就为了个可疑之人,值得你点一千个兵?”如果不是这数目,他兴许就不会跟上来。
“末将怕人不够。”李副将大嗓门气势浑厚。
“深更半夜,浩浩荡荡带着士兵们上山,就为了在这里干站着?”百里笙冷笑,“难不成这可疑之人会自己蹦出来,让你一千人一窝蜂去擒他?”
“末将这就搜山。”李副将终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赶紧吩咐了下去。
百里笙心头略觉不妥,偏过头对刀客道:“我觉得不对劲。”
“属下也这么觉得。”刀客硬声道,“李副将不像是会耍心思的人,此事若真是无中生有,必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他。”
“能操纵李副将让他不知会我便擅作行动的……”百里笙话未完,心头一突,暗骂一声“遭了”,“肯定是那两人!”
“门锁死了,他们如何出得来?”刀客疑惑。
“你怎么出来的,他们也定是如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