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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太够了。”胤禩淡淡的笑,“只是怕太够了,我会贪婪,我是有野心的人啊,你别忘了,到什么时候我也是我,只不过我现在的野心不在皇位上罢了。”
“……在哪?”
“在你啊。”
胤禛心里狠狠一动,听着他这样淡淡的说“在你啊。”恨不得马上把他拥在怀里。
胤禩看着他慢慢的道:“你是自私的人,我何尝不是?我不想看到你的妃子,不想看到你对别人好,甚至是十三弟……你这样对我好,太够了,别怪我多疑,我本身就是多疑的恶人,我的贪婪,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耐心,能到什么时候?”
胤禛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叹了口气道:“到你厌烦我的时候。”用下巴蹭了蹭胤禩,道:“你这个谨慎的八王爷,会不会说永远都不厌烦我?”
胤禩靠在他的身上,闭了闭眼,嘴角翘了起来,半晌,缓缓的道:“会啊,我永远都不会厌烦你。”
“胤禩,你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么?我给你机会,你却不退,这一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了,就算身子养好。”
“是啊,千万别再给我退的机会,你什么时候优柔寡断了?”胤禩呵呵而笑。
“就在你成心惹恼我的时候,我也是多疑的人,我会想你是不是后悔了。”
胤禩眯眼一笑,道:“不后悔,你做了赔本的买卖,我赚了这么多,怎么会后悔。”
“嗯?”
“你是皇上,却在我面前放□份,不是我赚了么?你赔大发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赔了这么多,我还是甘之如饴?”胤禛一笑,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觉得尴尬。
胤禩不理他,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记得这六年的事情,我还以为,全是一场梦。”
胤禛道:“老八,在我面前,千万不要硬装坚强,你的鬼面具早被我看透了,你高兴,我看得出来,你不高兴我也看得出来,你硬装成高兴,我同样看得出来。”说着,伸手轻轻的抚在对方的唇角上,“不想笑的时候,在我面前不需要作假……那天我试探你,说‘大清的江山不能没有你’,你的反应,别以为我背着身,就不知道了。”
“果然你不是善主,成心试探我。”
“下次不了。”
“还想有下次?”
…………
“爷,太医来了。”
“让他回去,不瞧。”胤祥躺在床上,声音有些虚弱,闭着眼,拉着床帏,外面根本瞧不见什么样子。
怡亲王自从进封以来就病倒了,半个月没上朝,胤禛谴人来看,胤祥只是不见,太医来了也不见,就是拖着病。
“爷您好歹让太医看一看,不能这样拖着病啊。”
“说了不看……你还想反了不成?”
“爷您是何苦啊?”
“何苦,没有苦……爷好着呢。”胤祥说着,叹了口气,道:“退下去罢,我累了。”
站在床边的太监半天没言语,也叹了口气,拿自家主子实在没辙,倔的厉害,就是皇上也拿他没办法,只好退了出去。
胤禛天天遣人来给胤祥瞧病,天天都被打发回去,太医踹踹不看的复命,谁不知道怡亲王是皇上最信任的王爷,就怕皇上一个不高兴,砍了自己脑袋。
不过皇上这回却出奇的仁慈,一点也没计较,挥挥手就让太医下去了,太医跪安像逃命一样。
胤禛心里明白,胤祥这哪是病了,只怕是心病吧?邬思道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半点音信也没有,说是回去家乡,胤禛派人找过,根本就没回去。
胤禛想帮十三一把,可是想了想,邬思道这样玲珑心肝的人,要是想逃,怎么可能抓得出来?即使抓得出来,这两个人没想清楚,也是徒曾烦恼。
这样的烂摊子,还是留着给十三自己想明白吧。
胤禛说了,让十三别赶着上朝,养好身子才是正经,胤祥也就听了,他这会儿确实没有力气上朝去勾心斗角。
老九和老十去过怡亲王府探病,十三知道他们的来意,估摸着就是来探探水的,看看他是真病还是假病,胤祥不理,任他们来探病。
胤祥躺在床上,他的脸色有些白,病的没有血色,呆呆的出神,道:“先生,你不来么?都一个多月了……你可真是狠心啊,走的这么干脆?你就不来看看我么?只怕这样死了,也没有几个人能真正给我掉几滴眼泪,先生,先生……”
胤祥说罢哈哈一笑,笑得像往常一样爽快,只是有些苦涩,有些虚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个穿着青衫长袍的先生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书,正教半大的孩童们念书,他行走不便,却是个好先生,学问多,又很温和,在这样偏僻的乡下,能找到一个先生很不容易。
孩子们认真的念着书,乡下的空气很平静,却平静的有些寂寞,朗朗的童音回响着“心悦君兮君不知。”
76
76、第76章:……………… 。。。
三天之后,怡亲王突然来上朝了,众大臣好一阵诧异,本来说怡亲王允祥病重卧榻,没想到刚三天就又生龙活虎了,没有一丝病态。
与此同时廉亲王允禩也来早朝,而且是同一天,大家都知道允祥是皇上的人,而允禩和皇上素来不和,这两个人病的时候一起病,又同一天上朝,就让很多大臣找不到头绪,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注意。
胤禩瞧着大臣们纳闷又不敢问的样子,不置可否的一笑。
早朝没有什么大事情,无非是重用隆科多和年羹尧,不过胤禩瞧得出来,胤禛对这俩人到底留了一手,不可否认年羹尧和隆科多有才华有能力,不过他们二人都过于锋芒外露,简单说就是太招摇,很容易碰了胤禛的底线。
胤禩想着,不禁想到了胤祥,这样的人才有大智慧吧,不要胤禛的封赏,知道荣宠至极的后果,会锋芒内敛。忽然又想到胤禛说邬思道的事情,八成是邬先生教他的。
胤祥觉得有人看他,瞥了一眼,居然是老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从来都不是爱琢磨的人,尤其是现在心里正烦,别看他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也就装装样子,不然怎么样?要在榻上躺一辈子?胤祥不禁苦笑一下。
下了朝胤祥直接叩头走人了,胤禛本来想留下胤禩,不过他在乾清宫住了四天,再住下去怕招人非议,尤其是在别人眼里,胤禩现在和自己不合,估计要让胤禟胤俄他们说成软禁了。
胤祥出了宫,早有大轿在外面等,胤祥一般不喜欢坐轿,不过大病初愈,不得不掂量着自己的身体。
胤祥坐进轿里,前面有开道的人,一个王爷出门再节俭也是比较显眼。
靠在轿里闭目养神,皇上器重他,他也是好强的人,不能让皇上失望,又想胤禩是什么意思,还有这几日万岁爷把老八留在乾清宫,老九和老十几乎是天天往宫里跑,就是见不到胤禩,通通被挡回来,四哥又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有些昏昏沉沉,就要快睡着的时候,轿子震了一下,听见外面有点喧哗。
胤祥皱了皱眉,敲了两下轿沿,就有太监打起窗口的帘子,恭敬的问胤祥有什么吩咐。
“这是怎么了?”
“回十三爷,有个瘸子不小心挡了路,已经让人谴走了。”
胤祥怔了一下,突然睁大眼睛,猛地一撩轿帘,把那个太监吓了一跳。
跨出大轿,胤祥左右看了一眼,抓住太监道:“人呢?”
“什、什么人?”
太监有些害怕,别看十三爷平时挺和气,为人也很仗义,从来不跟下人摆架子,不过生气的时候也很吓人。
“那个瘸……呸!那个腿不方便的人!”
胤祥本来顺口想说瘸子,不过话到了口头又咽回去了,这样说先生,他总觉得很别扭。
“人……人没了。”太监也环顾了一圈,确实走了。
“走了。”胤祥喃喃的念了一声,罢了抹了一把脸,觉得是自己太激动了,先生要去小隐于野,怎么可能回来,他病了那么久都没听说他回来。更何况腿脚不方便的何止一个人?
“十三爷?”
胤祥松开手,道:“罢了,回去。”
说着叹了口气坐进轿里,还是打起来窗口的帘子回头看。只是找不到那样一身青色长衫,看起来有些瘦弱,却实则很坚韧的人。
胤祥放下帘子,闭了闭眼,“原来面冷的人,不一定心冷,想得最多的人,才是真正心冷的人。先生啊,你瞻前顾后,却忘了想想我的感受,你的心才是真真冷的。”
胤禩出了宫,不想回去,回去怎么跟郭络罗氏说?他有愧疚,郭络罗氏是个贤妻,身份地位不低,在自己身份卑微的时候,郭络罗氏嫁进来,无疑帮助了自己。这么多年,胤禩说不出喜欢,虽然没有血里的亲缘,却也是亲人。
胤禩走在街上,后面跟着随行的侍卫,一抬眼看见前面一个青衫人,愣了一下,眯起眼,这个人他的印象很深,那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质,绝对错不了。
胤禩快步走过去,笑道:“这是邬先生?”
虽然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邬思道一愣,随即面上不改,反而露出微笑,很谦和的道:“八爷。”
胤禩欣赏他的不卑不亢,总有一股傲然的气质,看起来禁不起风吹的样子,但骨子里却硬得很。
“在大街上随便走走都能碰见,邬先生赏个脸,一起去坐坐?”笑笑,胤禩心想,这回胤祥该感谢他。
邬思道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道:“八爷开口了,区区一介书生,怎么好驳八爷的面子。”
一行进了茶楼,要了雅间,胤禩亲自给邬思道斟茶,邬思道起来挡,胤禩笑道:“别跟我讲规矩,咱们坐下来聊聊天,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讲,快坐。”
邬思道虚扶着茶碗取暖,胤禩道:“邬先生最近怎么样,听说辞官归田了,好生潇洒。”
邬思道挂着微微的笑,道:“我是戴罪之身,又身有残疾,如果留下来食君俸禄,岂不是说大清无人可用?”
“邬先生考虑的周全。”
“八爷谬赞了。”
“唉,咱们不谈这些,好不容易见一面,说这些烦心的做什么?”胤禩摆摆手,忽而像想起来什么,道:“邬先生回来有见见李卫么?这小子越发的没大没小了,该让先生去整治他一番,前儿个还跟我叫苦,说被万岁爷罚在养心门站了好几个时辰,你说他该不该?”
“该。”邬思道只是静静的听,胤禩问起的时候他会应一声。
胤禩闲扯了半天,把邬思道认识的人都扯了一个遍,才一拍桌子,道:“你听说十三爷病了么?”
说着端起茶碗,轻轻的啜了一口,又放了回去,抬眼看邬思道。
邬思道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茶碗,烫的缩了一下,随即也端起啜了一口茶,淡淡的道:“听说了一些。”
“啊……听说了?”胤禩若有所思的道:“十三弟是我们几个里面身子骨最好的,这一病也不轻,万岁爷天天谴太医去看,你是知道的,十三爷这个倔脾气,硬的很,是踢也踢不动,连万岁爷也没辙,就是不让瞧病。”
“唔……”邬思道又应了一声,当是听着呢。
“哎!仔细手,新续的茶。”
邬思道吓了一跳,以为碰到了开水,谁知道手离茶碗远着呢,抬眼就见胤禩笑眯眯的瞧他,像一只戏谑的狐狸,正看着好戏。
和他装面不改色?胤禩笑了笑,好像戏弄人的不是自己一样,接着道:“十三这样的身子骨,让皇上怎么放心为他重任,生怕累了他,你最清楚他,他这人又好强,不让他干点活计,他就不安生,要去西边帮年羹尧呢。”
“什么?”邬思道终于多说了一个字,不再是单音节的应声。
胤禩还是一副笑脸,左一句“你是知道的”,又一句“你最清楚他”,不信邬思道没反应。
“十三爷……要去帮年将军?”
胤禩哈哈一笑,道:“我也是听说,道听途说,聊聊天还行,你和他熟悉,不如自己去问问。”
邬思道又喝了口茶,胤禩道:“看来邬先生很渴啊。”
说罢,胤禩觉得自己敲的差不多了,说多了反而露出马脚,于是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