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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对阿月那边的监控也变成了雪花,显然监控器被人破坏了。
客房里电话的线子断了,房门也让人锁了,而他是在三十多楼……怎么办?他把全球定位系统翻了出来,看着代表村野的信号点在屏幕上移动。他也只能看着那点移动,此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无措地抓了抓裤子。
这是智慧无法解决的问题,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雾里地一遍一遍地呼叫渡,呼叫阿月。
没有人理他。
只要有一个人能回应……
夜晚,阿奴孑然一人除了门。她板着一张略带婴儿肥的小脸,暮气沉沉地跟个小大人一样孤身穿过人群,穿过安静的住宅区,走过喧嚷的闹市。
她暮气沉沉的,仿佛是在生气。
她是在生气没错,怒火死寂地在她的心底焚烧着,张牙舞爪的,如同群魔乱舞。渴望出去大闹一番。那火说:我是如此渴望把一切焚烧殆尽。她清亮地回答:我心如你。
现在,她的手里攥着一张纸条,那是临放学时一个人给她的。上面写着:你弟弟在我手里,想要他活命,今晚八点自己一个人到海边二号仓库里来。
那纸条现在让她攥得皱巴巴的。
阿诺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可她很生气啊。
她来到了海边,黑暗的不只潜藏着什么怪物的海水拍打着水泥的路牙子。穿过栏杆而来的海风,像是妖魔的手爪要把她拉入深渊。
可她银色的发丝在半空中飘荡,可她黑色的眼眸不动分毫,可她的脚步一步步的都稳如泰山。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吗?
她这样从海边走来,在二号仓库的大门前站定。她很生气,可阿诺还没有回来,可阿诺什么也没有说。
她现在是加藤奴。
她微微垂下因愤怒反而看起来波澜不惊的眼眸,轻轻地推开了仓库的大门。那里面,是更加慎重的犹如罪孽的黑暗。
她像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地走了进来,孩子一样。
她就是一个孩子。
绑匪先生?
她清凉的声音在寂静的仓库里响起,还能听见回声。
绑匪先生?她奇怪滴歪了下头,向里面探着脑袋问,没有回应,她又向里面探了探,进去了半个身子。然后迟疑着,小心地走了进去。门开得更大了。
还是没有人回应。
阿奴没有看见绑匪先生,她看见了阿诺。真正的,欢喜的表情绽放在她粉嫩的小脸上。
阿诺!
她像一只小鸟一样欢快地跑了过去,到了阿诺身边。阿诺坐在一把椅子上,没有穿鞋的脚丫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他像平时一样平静地叫道:姐。
他没有被帮助,就那么坐在那里,然后被高兴的阿奴一把抱住。越过阿奴小小的肩膀,他看见一个男人走到了门前,站在那里挡住了出去的路。
阿奴像抱着巨大的人形娃娃一样抱着阿诺,她回过了头,看见了那个男人。
绑匪先生?她歪了歪头。
明明已经生气地想要杀死了我了不是吗?人斩?那男人说,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装成这个样子了。
她就这样子笑了起来,啊,你知道了呀?一点儿也不介意的样子,然后鼓起了小脸说,阿奴才没有装什么呢!
Chapter 12 龙崎(1)
渡并不是不在,他只是看着L一次次的呼叫而没有理他而已。D……那个孩子,到底要做什么呢?他不知道,但是D的话,是不会对L做不好的事情的。
L入侵了这边的电脑。大概真是急了。渡按了按帽子,这让他也奇怪了起来。
渡,阻止D!L说。他一直这么说,说了许久。心里的奇怪终于让渡开了口。
D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便无法抓住人斩。渡慢慢地说,请不要担心,他带着FBI去的。
阻止他!L依然很坚决,如果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话,他就会和我说清楚了。
只是两个孩子,不是吗?渡微微皱起了花白的眉头,他有些奇怪地问。
但他们很危险!
连L都说危险了。渡紧张了起来,他试图去联络上D,但D一点也没有回应。他只有对L摇头。
那么,渡,联络日本警方!让他们派出大批警察,去东京港的二号仓库。先不要作声,准备好耳塞和闪光灯……围住那里。以德努夫的名义。
L,渡沉下了声音,你要做什么?——你要去吗?D很危险,你也是一样的。D和FBI对付不了的,你带着警察就对付得了吗?这不是单凭头脑就能解决的啊!
——渡,我有自信呢。
他给了渡一个坚定的回答。
L说,D即使戴上了FBI也依然很危险。但是,就算是侦探之神他也只能猜到D看到的是很厉害很恐怖的东西,怎么也想不到D到底看见了什么。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白天阿奴和阿诺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村野刚刚往指尖扎了针,忍着疼痛抬起头来,阿月的脊背,然后,他看见了阿奴和阿诺的眼睛。
那不再是乌黑乌黑的了。
阿奴的眼睛变成了金色,瞳孔里还竖着兽仁,而阿诺,他的眼睛变成了一片空茫的近乎白色的银色。两双眼睛在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幽幽散发着金色银色的光,像是黑暗里的野兽。
阿奴用这双眼睛扫了村野一眼,无情无绪地仿佛看着颗石头。村野连忙垂下了头,遮住自己的情绪。
月大哥。是阿诺的声音,村野小心地偷偷看着。
什么事?阿月问道。但阿诺却没有说话,他盯着阿月的眼睛,定定地。不会发现了什么吧?村野捏了把冷汗,死死地盯着。可那个阿诺突然就倒了下去,阿奴接住了他,抱着个大娃娃似的抱着,却没有像之前在富士急乐园里时那个样子。
似乎她在阿月身边时,就算自己的双生发了病也会比较安心。
阿月又回头看了村野一眼,那眼神没有平日的凌然,没有平日那种无聊与不在意,只是陌生的冷静,冰冷而平静,倒是与阿诺的眼神很像。
他这么一看来,村野也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就觉得头脑一晕,垂下了脑袋。幸亏又碰到了针的缘故,这一疼,他又醒了过来。
尽管因为压到了刺进肉里的针而疼痛不断,可村野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见声音。
先是电脑启动的声音……
然后。
然后他听见阿奴叫阿月阿诺,他听见阿月叫阿奴姐,他听见他们说……
月大哥和L身上都美誉呢。没有必要再扮演人斩了。阿月的声音平静地说。
可是呢,让这些东西到处传多死一些人也很好不是吗?阿奴欢快的声音却换不来阿诺的回话,她不满道:呐,阿诺,对不对嘛?
姐,你这样认为的话就保留着吧。
阿诺阿诺,下一个可能会有的是谁?
死神大王。
照阿圣多出来的记忆来看的话,要等到两三年后?好无聊啊……
还可以再玩一段时间。
咦?
首先要清楚阿月的嫌疑。
也对,没有阿月,死神可不好找呢。不过真是太好了!
……
后来,他们走了,村野还保持着那个样子,蜷着身体垂着脑袋,久久也没有动一下……
那个冷静的阿月就是阿诺!这个信息让他半天也没有消化过来。阿诺一倒,阿月就变成了这样,所以是阿诺夺走了阿月的身体,暂时。这样的推理以及那双眼睛……而且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怎么可能是人?这样的推理……他完全不能接受。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奇幻的事情?
我一定是在做梦。
然而,食指上的刺痛无比残酷地告诉他一切都是事实,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却看见了这样不科学的生物,村野默默地陷入了低气压之中。
断了与渡的联系。L又一次入侵了阿月那边的电脑,可以依然没有回应。来不及了,他说服了渡给他开门,他独自去了那边。
他或者阿月,必须要去一个。
阿月现在估计被D放倒了,以D下的药量,他醒来的时候,肯定也迟了。虽然不排除意外情况,但他不知道阿月现在醒了还是没醒。
他必须要去。
也不得不去。
这一点,阿月也是清楚的。所以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听着龙崎叫他的名字,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应,反而屏住了呼吸,不让龙崎发现。
村野的身上还带着定位器,这点阿月也知道,他调出了GPS,找到村野的位置后,一声不响地自己离开了房间。他知道他的父亲和他父亲的同事很可能也在那里。他思索着,村野只给他下了乙醚,应该是不想让他去的。但却有给了他让他找到人的方法,而且没有把他锁起来——是为了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村野只是想让他稍后些去而已。可是,村野为什么认为自己带着警察逮捕不了奴诺,却认为他能?
也许他有什么能控制住奴诺,使警察顺利捉住他们,或者阻碍他们伤害警察。但他的催眠显然已经没有作用了。其他什么的,他可不知道自己有,所以这也只是猜测罢了。也许,是他这个人?还有……龙崎。
可龙崎不一样。阿月想。
是的,不一样。
Chapter 12 龙崎(2)
2
阿奴才没有装什么呢!
阿奴鼓起小脸说。
不过……阿奴又嘻嘻笑了起来,她放开了阿诺,跳舞一样转过了身,顺带把两只小手背到了身后。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短短的英格兰裙,还穿着白色折袜,做着这样的动作可爱俏皮的紧。
村野大哥你猜对了呢!
可她的眼睛与方才一样沉静,因为怒火而波澜不惊。
嘻嘻,阿奴呢,的确是想要杀了村野大哥呢……或者说,L。
——知道了那样的事情。
村野大哥你觉得你能对付阿奴吗?就算……多带了几个人。
村野没有反驳她的话。
阿奴话音刚落,一个东西就给扔到了他们面前,阿奴伸腿一扫,静载那东西爆炸之前踢了回去。
可她还是算错了。
那东西它不是一般的炸弹,而是闪光弹。它爆炸瞬间的光芒闪瞎了人眼。阿奴也不例外,她一时什么也看不见了。而村野他们早做好了防备,没有什么事。
虽然是意外,但阿奴没有惊慌。
啊……村野大哥好狡猾呢。
她跺了下脚,有些撒娇的样子说。
但是阿奴是不会输给讨厌的人类哟!阿奴的能力……你们可逃不掉呢!
她笑了笑,抬手打了个响指。
村野看她和平时一样笑容灿烂,心里陡然升起警惕,可他完全不知道阿奴要做些什么。
是要攻击的,可不知道她怎么攻击也无从防御。
现在,带了耳塞的他们,她不能用声音来催眠,也不能用眼睛来。
可他们又不是人,他哪里知道他们有没有别的攻击方式?
村野的视线扫过绕着阿奴阿诺一圈围住他们的手持手枪的FBI,没有发现异常。只是虚张声势吗?
不——不对!
——那个是什么?太暗了——看不清!但他还是喊出了声:看看你们手里的是什么?
是什么?枪啊。
可是——枪哪去了?手呢?仿佛有一个黑袋子把他们的手装了起来——看不见了。然后,那袋子拉上了拉链,只是,它的拉链是刀,闭合了,然后大家的手就不见了。
——还有枪。
被怪物吞掉了?还是……被异时空吞掉了?
这样的感觉。
一个人倒下去了,黑暗之中,肉体倒下的声音此起彼伏,却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听着这样的声音,FBI们心里都是毛骨悚然的。
那怪物仿佛无处不在,甚至能一张嘴,就把他们的脑袋吞下去……
又是一个人倒了下去。
也许下一秒倒下的就是自己。
心里的压力使他们额角冒出了冷汗,受不了的人先扣下了扳机,可枪开了,子弹去哪里了?
一个人一个人的死了。
鲜血飞溅,闷闷地倒在了地上,然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村野站在一具尸体的旁边盯着阿奴,他很惊讶地发现自己现在居然还很平静。
就剩下村野大哥了呢!
小姑娘难得文静,慢慢地向他走来。
村野想:就这样好了。
然后,阿奴的手j□j了村野的心口。村野没有躲开,他知道躲不开的。小姑娘孩子气地额一地转了转那手。然后又慢慢地抽回手来。她看见村野居然面不改色,便小小地鼓起脸颊撒娇道:村野大哥好过分啊,临走了也不愿意露个表情算作别离礼。
她气鼓鼓的样子像是个可爱的小包子。
是村野大哥让阿奴这么生气的,阿奴现在只想要看大哥痛苦的样子做礼物。
她看着村野倒了下去,她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