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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低头看着手中扯着自己头发的佐助,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佐助还只是一个小得让他随随便便就能抱在怀里的孩子,有某个人操纵巨大的查克拉怪兽——九尾袭击村子,父母全部出去迎敌,家中仅剩五岁的他和刚出生数个月的佐助。
那时他曾经对佐助说,不要怕,哥哥会保护你。赌上我所有的一切,我会保护你平安。
佐助……
鼬抱着弟弟,一只手臂环过他的身体,支撑住他的头颈,另一只手轻轻拂开佐助额上的碎发。他小心地抱着弟弟,就像抱着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用着一种保护和给予安全的姿势。
“佐助……”他轻轻叹息,闭上了双眼。
温暖柔和的笑意从鼬的脸上消失,此时他的眼角眉梢间全都是痛苦与挣扎。
鼬的表情慢慢地变得坚定,像是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哥哥?”鼬的怀中响起一个带着点疑惑的声音。
“佐助……你醒了?”
佐助揉着眼睛从哥哥怀里坐起来:“突然觉得有点冷的样子……”说着,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冷?”
“……不,可能是错觉吧。对了,哥哥你这次回来,可以在家里呆几天呢?”
“只有今晚的一夜,明天要出任务。”
佐助瘪瘪嘴,有些不满:“刚回来就又要走啊?”
“我很抱歉。”
“总是说着‘我很抱歉’、‘原谅我吧’这种话的哥哥……喂再这样继续下去我要讨厌你了!”
鼬配合地做出一副苦脸,于是佐助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哥哥……”佐助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伊鲁卡老师有一次说过,强大的忍者能够在对敌时释放出锋锐的杀意,有时这种杀意甚至能彻底折损弱小忍者的斗志,让他们不战而逃。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鼬回答:“我们宇智波一族因为有着写轮眼的加成,可以在‘杀意’这种精神性的威慑上达到更高的程度。别国忍者中一直流传着的‘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与宇智波战斗,逃为上计’固然是因为我族的威名在外,‘杀意’的威慑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在战场上威胁敌人逃跑?为什么?”佐助疑惑地眨巴眼睛。
“毫无战意,只知逃跑的敌人是最容易砍杀的敌人。”鼬回答,他伸手抬起弟弟的下巴,直直望进佐助眼中,认真地说:“记住,佐助,在战场之上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把后背留给敌人,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失去战意而逃跑,逃跑只不过是更快地自取灭亡。”
“我记住了。”佐助认真地点头,他想了想,说:“哥哥给我示范一下吧?”
“示范什么?”
“杀意这种东西,哥哥给我示范一下吧?好不好?”
鼬本来是想要拒绝的,毕竟佐助才只有八岁——虽然鼬自己在同年时已经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次浴血奋战与生死一线了,但他一点都不想让弟弟过早地接触这些。
但考虑片刻之后,不知为何,他竟然点了头。
早一点,在……之前先让佐助了解这些,也好。
佐助脸色苍白地倒下去的瞬间,鼬飞速瞬身过去,将弟弟接在怀里。
“你做得很好。”他低声说。
接触到鼬的身体时,佐助最初有一瞬间的瑟缩。然后他猛地张臂用力抱住了哥哥。
冰冷的汗水从全身的毛孔中渗出,打湿了墨蓝色的衣服。
“哥哥。”佐助轻声喊。
“我在。”鼬柔声回答,安抚地回抱住不安的弟弟,揉着佐助的短发。
片刻之后,佐助在鼬的怀中闷闷地说:“刚才我真以为你要杀了我呢!吓得快要死了!——哥哥不可能真的想要杀了我的吧?”
“说什么傻话,当然不可能!”
佐助抬起头,梦游似地傻笑起来。
鼬伸指戳戳弟弟白皙的额头。
佐助猛地回过神,两眼发亮地喊:“哥哥好厉害!”
“诶——诶?”
“哥哥你好厉害!”佐助雀跃着扑上去在鼬的脸上大力亲了一记:“怪不得父亲总是夸奖你,总是要我向你看齐。”
“……啊……”鼬突然有点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因为他知道佐助肯定马上会——
果然,一提到这里,佐助立刻鼓起包子脸,闷闷地说:“我决定要讨厌哥哥!”
“……喂……”
鼬有些无奈。
“我最讨厌哥哥了!”
“……喂……”
“哥哥什么的,最讨厌了!强大的哥哥什么的,最讨厌了!”
佐助扑上去咬鼬的耳朵。
“……喂……”
“但是……”佐助松开嘴,他双手捧住鼬的脸,把自己的脸也凑过去,鼻子贴着哥哥的鼻子,眼睛认真地望进哥哥的双眼。
“但我还是最喜欢哥哥了。而且哥哥也真的好厉害!”
他“秋”地凑近亲了一记。
“……喂……”
喜怒无常的弟弟也最讨厌了……
好吧,应该不算喜怒无常,大概要算口是心非?
不,其实我也不知道佐助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许他真的讨厌我也说不定……
鼬瞄了一眼皮卡皮卡地闪亮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弟弟。
果然还是口是心非吧……
他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佐助立刻一扬头一撇嘴,撇给鼬一个“我才不要理你”的骄傲小眼神儿,从鼻孔中努力喷出一口气。
鼬掩饰性地咳了一声。
佐助……简直就像是个等着被顺毛的小猫咪……好想笑……
不能笑,会被佐助咬……糟了好想笑忍不住了怎么办……
佐助两眼发直地瞪着鼬使用瞬身消失在自己面前,他听着从远处传来的熟悉的笑声,忍不住使劲磨了磨牙。
我决定要最讨厌哥哥!
瞬身什么的,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一样厉害!
手里剑也不会输给你!
写轮眼也一样!
心中愤愤不平着,佐助抽出手里剑一支接一支地射向靶子。
总有一天……其实我已经快要追上你了……总有一天……
佐助其实知道自己和鼬的水平差得很多。但他觉得等到自己成为真正的忍者之后,他总是可以追上哥哥的。
到时候,或许我也可以和哥哥做搭档?
他想象着自己与哥哥共同作战,守护哥哥的后背,给哥哥挡开敌人的攻击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算是在战场之上,应该也是快乐的吧?
但当他真的和鼬同处于一片战场之上,当他真的手执锋利的兵刃,直视鼬寒冷的眸子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笑出来。
他觉得或许自己以后都没办法再感觉到快乐了。
5
5、满月之夜 。。。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一天都仿佛是前一天的重复,快乐,安宁。
自从佐助过完五岁生日之后,他的身体就开始迅速成长起来,体力和查克拉都有了相当可喜的成长速度。随着体制的增强,他的精神力增长的速度简直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在忍者的世界中,精神力量与身体力量共同组成查克拉。而宇智波一族最擅长的幻术,其效果几乎完全是由精神力有多么强大而决定的。
因此自从五岁之后,佐助的忍术和幻术的修行也就随之水涨船高。在八岁的现在,他的水平比起之前已经有了几何级的增长。
但佐助觉得,他精神力的增长与体力的增长不同,并不是一点一点自然增长的,更像是……“被唤醒”。
他的灵魂最深处似乎隐藏着极度强大的力量,这些精神力量原本就属于他,只是不知因为什么缘由而被深深埋藏起来,等待着他去发掘、去唤醒。
佐助目前唤醒的精神力量只是冰山的一个小角。他有时候会计算:如果这座沉睡的宝藏真的能够全部被他唤醒,全部能够熟练掌控的话……恐怕他绝对能成长为一个相当了不得的忍者!
肯定会比富岳强大……或许也可能比火影还要强大。
佐助不知道火影究竟拥有多强的力量,但他对自己的灵魂中沉睡着的力量有着极强的自信。每当他的体质增强一点,他所能唤醒的精神力也就更多一点。
佐助觉得,这样下去,或许用不了几年他就能够追赶上哥哥了。
这让他相当期待。
只可惜提升力量的事情是急不得的。有时佐助会贪心地想要唤醒更多的力量,这些力量往往在他身体的经脉中狂暴地鼓荡,将他尚且稚嫩的经脉冲击得岌岌可危。
试过几次之后,佐助就放弃了揠苗助长的尝试,开始按部就班地修行,强化经脉,增强体质。而且随着体质和力量的增强,很多知识与信息也逐渐被唤醒。这些知识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其中有不少是这个忍者世界中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对事物的理解也有不少与忍者世界中公认的有所出入。
佐助经常会想:这些知识和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呢?
可惜他从未得到过答案。
与此同时,鼬的实力在突飞猛进地增长着。即使佐助觉得自己已经强大的很多,但对上只比他大五岁的鼬,佐助却总是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事实上,鼬所拥有的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中少有的能让佐助感觉到恐惧的眼睛。
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的遗传血继。
或许是与精神之海中莫名沉睡着的巨量的精神力有关,佐助有种自己所唤醒的精神力是经历过千锤百炼的感觉,它们有着近乎于半独立的分析、洞察能力和极度敏锐的直觉。所以他的精神力对于这种血继相当敏感。但数遍整个宇智波一族,包括他的父亲宇智波富岳在内,再也没有第二双眼睛能让佐助有如此大的反应。
——不,还有另外一双,虽然佐助很少见到这位表兄,但每次见到,他的眼睛都让佐助有一种强烈的威胁感,无论此人的写轮眼是出于打开还是关闭的状态,只要呆在这位表兄的身边,佐助敏锐的精神力就会毫无止歇地向他提出警告,所以佐助很不喜欢呆在这位表兄周围。但鼬似乎和他的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这位表兄的名字叫做宇智波止水。
被人称为“瞬身”止水,宇智波鼬之前的宇智波一族超级天才。这是一名强者。
所以当佐助有一天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位表兄居然自杀身亡时,他着实震惊了。宇智波止水……他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会自杀的那一种类型。
当然,更令佐助震惊的,是从身为木叶警备部队的族人口中听到的,对于鼬“涉嫌谋杀止水”的认定。
而等到鼬身上一直深深压抑着的怒气猛然间爆发出来,一举击倒三位前来兴师问罪的族人,佐助的第一反应是:“糟了!”
虽然站在佐助的立场上,鼬对这些怀疑他的族人所说的那些言辞和态度让佐助感觉很是解气,但鼬的行为绝对不是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
相反,他只会使矛盾更加激化罢了。
哥哥……
鼬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谦逊有礼,正是大家族教导出来的继承人的典型。他善于忍耐,善于在长久的潜伏之后一击中的。
鼬对这个事件的反应不应该如此暴躁的,他看上去就好像是对某些事物忍耐了太长时间,一直忍到无法继续忍耐下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爆了开来。
越是善于隐忍的人,他最终的爆发就越是可怕,越是不可阻挡,越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佐助看着鼬一记手里剑钉入墙壁上绘着的宇智波团扇族徽正中央,将红白相间的族徽击出蛛网般的裂纹。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几天之后,他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宇智波的聚居地里安静、平和,没有灯光。
就同木叶村其他的地方一样,就同其他的任何一个夜晚一样。
但今夜的族地中,安静里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以及若有若无的,鲜血的腥味。
佐助皱了皱眉,抽出四枚手里剑夹在指间。他压低身体重心,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高墙的阴影下,用标准的战术入侵动作小步小步地往前走。
青石长街上依旧安静,安静得如同死国。
然后水滴到地上的声音被夜风送到佐助耳中。
浓重的铁锈味扑鼻而来。
转过一个街角,佐助紧紧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整个人瞬间如坠寒窟。
银白的月光照亮了整条长街,也照亮了躺得横七竖八的尸体。
是的,就是尸体。
佐助深吸一口气,挨个按过地上的人的颈侧,没有一人还有生命的脉搏。
他突然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