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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鹿丸 。。。
佐助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没有一丝污渍的天花板。
“醒了?”懒洋洋,但却充满关切的声音在佐助的耳边响起。
佐助偏过头,对坐在床边的少年说:“鹿丸。”
他的声音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一丝波澜。
也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梳着冲天辫的少年皱了皱眉,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放在旁边柜子上的果篮拿起了对着佐助晃晃:“要吃什么吗?”
“苹果吧,谢谢。”
鹿丸再次皱起眉,这一次,他皱眉的时间长了许多。
他挑出一个个大浑圆的苹果放到佐助嘴边。
佐助突然笑了:“我是病人啊,鹿丸你不应该把苹果削成兔子之后再给我吃吗?”
鹿丸的眉皱得更紧,他默默收回苹果,拿起小刀开始削皮。
“我开玩笑的。”佐助从病床上坐起来,劈手夺过苹果,放在嘴里咔嚓咬了一大口。
“佐助你……”
“怎么?”佐助啃着苹果与鹿丸对视,片刻之后,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病号服,又抬头望了回去:“怎么了?”
“没什么……”鹿丸皱眉摇头:“你的身体还需要进一步保养。据医忍说,你身体中的经脉被巨量的查克拉冲得几乎崩溃,只差那么一点点就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所以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躺着,不要乱动。”
“……没关系。”佐助沉默一会儿,他从床上站起来,跳到地上,说:“没有问题了,我要出院。”
“不行。”
佐助疑惑地抬眼,嘴里仍然在咔嚓咔嚓地啃着苹果。
“你有问题。”
“什么?”
鹿丸抬手指指脑袋:“你这里有问题。”
已经把苹果啃得只剩个核的佐助突然噎了一下。
“佐助……”鹿丸看着穿着病号服的少年漆黑的双眼,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想问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病房中一时静寂。
倒是佐助先说话了。他把苹果核用丢苦无的方法准确地丢进垃圾篓里,拍了拍手说:“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讨论过的话题吗?”
“话题?什么话题?”
“人为什么要活着。”
鹿丸沉默片刻,点头。
“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个话题其实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刚刚相识的那个时候。
虽然佐助和鹿丸在忍者学校里是同班同学,但他们的相识却要早在入学之前。
这两个都与同龄人格格不入的家伙初次相遇是在木叶的图书馆里,当时佐助跑去看《世界奇闻趣事》、《五大国的未解之谜》、《最残忍的人体祭祀——你所不知道的雾忍村》等等奇怪的书。抱着近乎半身高的一大叠书的佐助一路小跑着跑到最近的桌子边,将书往桌上一放,抬手擦汗。摞得歪歪扭扭的书堆立刻倒了下来,封面上画着各种奇怪生物、骷髅、血淋淋的祭祀现场的书洒了整桌。
一本足有手掌厚的硬皮精装书带着强大的冲力从书堆最上方砸下来,撞歪了本来在书桌另外一边堆着的一叠几乎与佐助抱来的同样高度的书堆。
佐助忙忙施展刚学的半吊子瞬身按住摇摇欲坠的书堆,刚好按住了另外一双伸出去稳住书堆的手。
然后他看到了梳着冲天辫,一脸严肃认真的小男孩。以及一堆印有《决定论与自由》、《人在宇宙中的位置》、《无意识哲学》、《存在与时间》,以及最顶上的一本《空间、时间与六道仙人》。
佐助颇有点尴尬,他冲冲天辫小男孩“嗨”了一声。
小男孩不赞同地皱眉。于是佐助摸摸鼻子没话找话地说:“你也对六道仙人感兴趣?我也借了几本关于六道仙人的书。”
佐助捡出两本书给小男孩看,书名赫然是:《教你如何在72天内快速成为横扫火影的忍者——召唤六道仙人上身的1080种方法》和《兄弟情仇:是死敌,还是互为半身?——关于六道仙人两名徒弟的猜想》。
冲天辫小男孩继续皱眉,佐助翻开书,指着里面的插图正要给他讲解内容的精彩之处,冷不防旁边的一位忍者丢过来个眼神:“图书馆禁止喧哗。”
佐助和鹿丸的第一次见面,两人对对方的第一印象都不太良好。佐助觉得喜欢哲学的鹿丸是个死板到呆的家伙,鹿丸则觉得专看八卦又不靠谱书籍的佐助实在是个喜欢低级趣味的蠢货。
后来两人在图书馆里遇到得多了,不知怎么就开始争论起来。论点从天文地理直至民俗和哲学,再到数学物理化学细胞学。鹿丸赫然发现,他知道的,喜欢低级趣味的蠢货居然也懂,而“喜欢低级趣味的蠢货”懂的,他却不一定了解。
这让鹿丸一点点对佐助刮目相看,并最后完全推翻了自己对佐助的第一印象。
佐助则也是对懂很多的鹿丸十分佩服,他挺欣赏鹿丸。
他觉得鹿丸是村子里少有的能和他说些话的同龄人,虽然鹿丸过于严谨的个性让他有些不适。
总之他们成为了某种程度上的“朋友”,聊聊天下下棋,探讨探讨哲学,争论一下邪教秘术的可行性与理论基础。
但后来有一次,鹿丸的上忍父亲在任务中受了濒死的重伤,佐助有好长时间都没再见到陪护父亲的鹿丸。
半个月后再见的时候,原来那个严肃的小男孩已经变成了懒洋洋、全身都写满了“我没有干劲”的家伙。
佐助觉得他更喜欢这样的鹿丸,但他也禁不住担心起来朋友变化的原因。
然后鹿丸问他:“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争论持续了很长时间,涉及到的话题照例天南海北,与最初的那一个离了十万八千里。
但最后,鹿丸回家吃晚饭之前,他照例做了总结陈词:“我想过着随便当个忍者,随便赚点钱……然后和不美又不丑的女人结婚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等长女儿结婚,儿子也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就从忍者的工作退休……之后,每天过着下象棋或围棋的悠闲隐居生活……然后比自己的老婆还要早老死……我就是想过这种生活……”
这是两人最后一次长时间辩论,也是鹿丸最后一次对某个话题做总结陈词。自此以后,佐助和鹿丸共同进行的活动就只有下棋、躺屋顶上晒太阳、偶尔钓钓鱼。
自从宇智波富岳决定要加紧培养小儿子,给佐助设置了密密麻麻的训练表之后,佐助就再也难以抽出时间来和鹿丸一起懒洋洋地悠闲了。
但佐助还是记得鹿丸的那个问题:“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鹿丸你说过,你想过着随便当个忍者,随便赚点钱……然后和不美又不丑的女人结婚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等长女儿结婚,儿子也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就从忍者的工作退休……之后,每天过着下象棋或围棋的悠闲隐居生活……然后比自己的老婆还要早老死……你想过这种生活。
“那个时候,我没有告诉你我想过的生活是怎样的,因为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现在我知道了。
“就是憎恨。”
佐助微笑着说:“我要活在对那个男人的憎恨中,直到目的达成的那一刻。”
鹿丸深深地凝视着他,好半天之后才说:“这是你真正的想法?”
佐助继续微笑:“当然。”
鹿丸捂住额头叹了口气:“那之后呢?你的目的达成之后,你的生活又该是怎样的呢?”
佐助笑得很灿烂:“那种事情,等到了眼前再说。”
鹿丸攥紧了拳头,看上去好像要一拳揍过来似的。但最终他还是只伸手用力握住佐助的肩头,低声说:“别笑了,你笑得很难看。”
“很难看?”
“跟哭似的。”
“……鹿丸你最近看了哪本黄色小书吗?据说有一个自来也写的《亲热天堂》什么的很热卖,可惜书摊老板不肯卖给我。来说说内容吧?”
鹿丸狠狠地磨牙:“佐助!”
“啊啊对了,说起来鸣人那混蛋真是不够意思,我都躺到医院里了也不说来看看我。”佐助大义凛然地挥手:“我决定去找他玩一个很久没玩的‘压倒漩涡鸣人’的游戏。说起来真是好久没玩,真是怀念死了。”
“佐助……”鹿丸看着直接从窗口跳出去的佐助的背影,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他果篮就是鸣人送的。
没等他想出个结论来,佐助的身影就已经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了。
鹿丸忧郁地盯着床头柜上的果篮,又回头看看进来查房的护士,不由得长叹一声:“真是麻烦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年头用草稿箱都不自动显示有更新了么TAT
8
8、好兄弟,鸣人 。。。
佐助和鸣人的相遇可以用这么一句话来概括:“吃货们的命定相逢。”
而佐助与鸣人之间的相处……大约只能说是“渣货与天然呆的战斗友情”。
他们初次相逢就在南贺川边因为一条外焦里不嫩还没盐巴的烤鱼大打了一架,之后的见面更是没一次不打的。
要说佐助这个孩子,他固然本性中有些小软糯,在哥哥面前喜欢撒个娇什么的,但在平日里摆出的却多是平静面瘫脸,沉默少言,行动沉稳,进退有度,风度颇佳——有富岳和鼬这两个强大的榜样竖在面前,佐助被熏陶得相当成功。再加上他美貌度相当不错的颜,忍者学校里的那些小女生几乎就没有不被他的酷哥样迷住的。
除去家人之外,佐助只在两个人面前会展露出他另外的一面,不再时刻用大家族后代应有的礼仪风度来束缚自己。
和鹿丸相处时,他表现的是懒散喜安逸,偶尔啰啰嗦嗦絮絮叨叨讨论这个阐述那个。
和鸣人这家伙在一起时,他则少有地能把小孩子的天性表露出来,比如咋呼,比如冲动,比如吃货,比如做事不经头脑的二呆。
鹿丸是那种能让人安静下来,彻底放松身心的朋友。
鸣人则是可以让他把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点小淘气小恶趣味统统释放出来的朋友。
或许是因为鸣人太单纯、没心没肺,佐助在鸣人面前倒是最为放松,甚至对于那些出生之前就拥有的记忆也不去特意隐瞒。
他拥有一些来自于“前世”的知识,这些知识的内容他既没有学习过,也没有在任何一本书上读到过。它们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越来越多地自动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幼年时期,他只是知道一些生存上的常识,摆脱婴儿的小短腿之后,他竟然开始在脑海里渐渐勾勒出一个另外的世界。
即使是在面对家人时,佐助也不敢说出自己拥有一点“前世”记忆的事情,甚至不敢露出一点端倪。他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家人,只是本能地隐藏起他的最奇特之处。他害怕自己会被当成怪物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害怕家人会拿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鸣人不同。即使佐助在鸣人耳边大讲“月亮根本不是六道仙人搞出来的,它是地球的卫星,据说许多许多年前曾经和地球是一体的”,或是“影级忍者的力量其实也不算什么,所谓一人能灭一国啥的,弱爆了,我知道有一种武器,瞬间就能把整个木叶连同火之国都从地面上抹掉,绝对分毫不剩”。
鸣人不在意这种东西,他听不懂,也不愿意去记,经常是佐助刚开个头就立刻呼呼睡过去,要不就鄙视地说他吹牛皮。
鸣人这孩子说单纯也单纯,说较真也是真的较真,一旦认同了某个东西就死拧着劲儿再不仔细斟酌对错。初相遇的几次里,佐助拿他看过的不靠谱八卦书籍中的内容忽悠过鸣人几次,自此之后不管佐助再说些什么,鸣人都认为它们不是真实的,是佐助这混蛋忽悠他的。
这倒让佐助终于能把在心里最深处捂了好长时间的秘密倒出来通通风,松松气。
有时候佐助说着说着,鸣人开始回嘴大力指责他吹牛大忽悠,两个孩子口水仗打着打着就变成是真正拳拳到肉的打仗。
其实打一仗是男生释放压力的最佳途径,痛快淋漓的一场打下来,佐助心中的压抑往往立刻一扫而空——无论是前世带来的“不能说的秘密”的压抑;或者是生于大家族中,一举一动必须合乎礼节这种传统对他自然天性的压抑;或者是被父亲拼了命地训练,自己心中也一直存着想要追上那个优秀到极致的哥哥的压力,还是从前世残余下来的那个自毁型人格的残存影响下,心中不自觉地拥有的黑暗与压抑。
遇上鸣人=终于可以释放压力了。
佐助渐渐在心里形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