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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抬眼看了看晏姒,心情复杂不已。多年前他第一次来芳华楼时,就已经认出了她是谁,主人身边的贴身婢女。自然的,晏姒也认出了他,但是碍于身份,两人没有相认。当年晏姒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秦凤岛回来棉锦,成了芳华楼的当家。虽说过去了十余年,但她并没有怎么变,只是成熟了,更有魅力了。当年何夕都能一眼认出她来,更何况是凤宸英?主人一出现,想必凤宸英就已经知道了这些日子里主人是藏身于何处了。
晏姒把一杯茶放在何夕手边,低声在他耳边道:“不要担心,今夜是太子与贤王的最后一战,少主根本抽不开身来抓你们。半个时辰后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藏身,主人的意思是等今晚尘埃落定之时趁乱把你们送出城去。到时候你们要去哪里都可以了。”
何夕猛地看向晏姒,脸色惊疑不定:“你是说,主人他要放我们走?可是,可是少主他。。。。。。”
“主人说走,你就走!少主的话你不必理会,更不用再帮他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你欠的是两位主人的恩情,不是少主的恩情!”晏姒的话忽然严肃了起来,满脸凝重的看着何夕说。
何夕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欠主人的,真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晏姒看何夕想通了,便起身拿过另外一杯茶走向唐飞,刚要说什么,唐飞却先开了口道:“晏老板,您可否想回避一下?唐某有话要单独对何夕说。”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晏姒不自觉的点点头,随后叹了口气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掩上了。门外铁炎已经在等着了,晏姒示意他先不要问,一起向秦烨的房间走去。
何夕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的夜行衣,有些忐忑的看着一语不发的唐飞。唐飞起身慢慢走向他,何夕瞬间紧张了起来。
等唐飞走到何夕的面前时,他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唐飞手腕上的伤裂开了,鲜血渗透了白色的纱布。
“唐飞,你的手!”何夕惊叫着要去牵起唐飞的手细看,却被唐飞躲开了。
微微俯下身,唐飞逼视着何夕,何夕被他凌厉气势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后躲了一点。
“你究竟是谁?太子府的何夕?还是凤栖阁的无相?抑或是刚才那个男人的派来的奸细?”唐飞紧盯着何夕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心里越发的冷,“果然,连你也不可信!”从离开凤栖阁后,唐飞心里对何夕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为什么他对凤栖阁如此熟悉?为什么每次他一出事何夕都会知道?为什么那次秦毅被陷害会这么容易得手?当时他虐杀蓝子湘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什么令牌,为什么无相来了之后就出现了太子府的令牌?而且是可以以假乱真的太子府令牌?
何夕瞪大了眼睛,双目微红,唐飞竟然不信他?!
“难怪看着无相的时候,总感觉那双眼睛会那么熟悉。还有这个,”唐飞一把抓起他悬挂在腰间的翡翠,冷冷道:“上次看到无相的怀中掉出来的细线,就是这个翡翠的挂绥!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骗我!”
水雾溢满了眼眶,眼前的唐飞渐渐模糊,何夕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听着唐飞一声重似一声的质问。
“那次受伤呢?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以瞒天过海骗了那么多人,何夕啊何夕,你真是深藏不漏!”唐飞咬紧牙关,他真的不敢相信,从第一次遇到何夕开始,他就在骗他!
“那次受伤——”何夕双目无神的看着唐飞,缓缓道:“是我事先找了一个替身代替了我,早在太子下令让我们在城外截住秦樊的人马时我就已经变成了无相侯在凤栖阁。我早就知道秦樊有陷阱埋伏在那里,少主要秦樊和秦毅的人马自相残杀,他想抓住秦樊亲手了结了他。谷杨大夫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他带假的何夕去疗伤时我已经暗中在等候。那个假的我早就断了气,那时候我身上的伤也是真的,谷杨在我身上照着假何夕身上的伤用刀划的。还有那次太子被陷害,也是我做的,那枚假的令牌是我放在蓝子湘身上的。”
“砰”的一声闷响,唐飞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案几上,茶水也被打翻,褐色的茶水顺着案几流下,滴在了何夕身上。
“你真的很厉害,潜伏在秦毅身边十年,居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唐飞想起了凤宸英对他说过的话,太过盲目的信任到头来伤害的只有自己。他太信任凤宸英,也太过信任何夕,所以注定要受伤。
“不是十年,是六年。”何夕看着滴落的茶水轻声道,“十年前我离开了主人来到棉锦,自荐成了太子府的食客,半年后因为太子的赏识成了太子幕僚。我对太子从未有过二心,更想凭着自己的才学辅佐太子成为一代明君。可惜,好景不长,六年前我偶遇少主,才知道他是名声渐起的凤栖阁阁主,而且还是贤王的至交好友。少主得知我是太子幕僚后便要我为他做事,我不能拒绝,因为他是主人的儿子,也是我的主人。从那时起,我便成了凤栖阁那个叫‘无相’的鬼。六年了,我有时候也看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直到遇见了你,我发现自己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我不想再背叛太子!再后来,知道你被少主囚禁后,就下定决心带你离开,等你安全了我再回来给少主和太子一个交代。可谁知,你竟然会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唐飞一震,原来是这样。。。。。。他刚才,都对何夕说了些什么!
何夕抬头,目光空洞的看着唐飞,说:“唐飞,你一定觉得我很丑陋吧?我也这么觉得,我就是一个不详人,克死了家人,背叛了太子,也背叛了主人。。。。。。如果当年我也死了,就一了百了。。。。。。”
“够了!”唐飞一把抓着何夕的衣襟把人提了起来,“什么叫当年你死了就一了百了?!等我安全了再给秦毅和凤宸英一个交代?你想怎么交代?以死谢罪吗?!你有什么罪?!”
“唐飞。。。。。。”何夕抬头看着唐飞,泪如泉涌。
唐飞低头看着泪眼滂沱的何夕,心里微微发疼,抬手拭去他的泪,轻声道:“你不欠任何人,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包括我。”轻轻把人拥入怀中,唐飞说:“我们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这里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何夕紧紧抱着唐飞,流着泪重重地点头。
门被忽然推开,晏姒和铁炎走了进来。唐飞放开何夕,看到晏姒的脸色难看,问道:“怎么了?”
“你们要马上离开芳华楼,我们太低估少主,他居然已经下令封锁了城门,一律可疑的人物不问缘由就立即诛杀!现在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晏姒气愤难当的说。
擦着眼泪的何夕听完一惊,忙问:“怎么会这样?封锁城门的时间应该是子时啊!”
“少主是想逼主人把你和唐公子交出去,所以才会这么做。而且,据探子回报,少主已经命令了凤翎军在亥时三刻进城,意欲斩杀近十万反对贤王称帝的人!”铁炎脸色也难看之极,如果不是他们在凤栖阁里安排了人,恐怕到大屠杀开始才会知道这件事!
“凤宸英想屠城。”唐飞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究竟在想什么!“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
“就连主人的话他都不会听,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晏姒看了唐飞一眼,说:“现在主人的意思是让你们先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看现在这个阵势怕很快就会搜查到这里来,到时候要离开就难了。”
唐飞蓦地握紧双拳,就连那个男人也没有办法吗?
“凤翎军只听从少主的命令,不过如果我们能得到凤翎军的军符就可以假传军令,让他们不得妄动。”铁炎说完沉思了一会,便对何夕说:“你在少主身边这么久,知道他把军符给了谁吗?”
何夕眉头紧皱的摇摇头,说:“不知道,少主的军符我从未看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军符不在贤王手上。因为贤王问少主讨过几次,少主都拒绝了。”
“拒绝了?少主居然会拒绝贤王?”晏姒有些惊讶,“我一直以为少主组建军队是为了他,可军符居然不是给他的!”
“若是得不到军符,便阻止不了少主。”何夕脸色沉重,却带了一丝决然:“到时候,请晏老板和铁大侠代我护唐飞周全,太子对我恩重如山,我已经背叛了他,决不能再看着他死在少主的手上!”言下之意,何夕是要回去救秦毅了!
“胡说什么呢!有主人在,你担心什么!”晏姒恶狠狠地戳了戳何夕的脑袋,刚想让何夕打消这个送死的念头,唐飞忽然出声打断了他们。
“你们,等等。。。。。。”唐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枚玉牌,问:“你们说的军符,不会就是这个东西吧?”
晏姒和何夕瞪大了眼睛看着唐飞手里的凤翎符,就连铁炎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唐飞。
唐飞有些尴尬,凤宸英当初对他说过只要有这个令牌在手,他可以在整个煌烨横着走。当时只当他在说笑,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走的时候也是因为对凤宸英还有牵挂才把这枚玉牌带在了身上,谁会知道他手上的刻着“凤翎”二字的玉牌,居然是军符!
“呵呵,”晏姒怪笑了两声,说:“想不到少主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你,他还真是。。。。。。”还真是什么,晏姒却没有说下去。
铁炎打量了唐飞几眼,没有出声。何夕偏过头,掩饰了脸上的失落与苦涩。
“只要我拿着它把凤翎军牵制住了,就可以救下那些人了吧?”唐飞问。
“何止救下那些人,就连今晚的胜负都决定在你手里!”晏姒笑道,只要能阻止凤翎军进城,主人今晚应该不用亲自出面了!
“可问题是,该怎么出城?别忘了,现在所有的城门都被封锁了。”何夕道。
唐飞垂着眼想了想,说:“我有办法。”
太子府。
秦霜大步流星的走进秦毅的书房,秦毅正和淳于玦看着桌上的作战图。
“皇兄,秦颜和凤宸英居然下令封锁了城门!说是贤王府跑了两个重犯,现在要全城缉拿搜捕!已经杀了好些无辜的人了!”秦霜气急败坏的说。
“冷静些。”秦毅目不转睛的看着地图,淡淡道。
“王爷,太子早已知道消息了,而且还知道根本不是什么跑了重犯,而是凤栖阁跑了一个男宠,凤宸英借题发挥先发制人而已。”淳于玦接过秦毅的话说,“凤宸英以为我们的底牌那个逃跑的男宠,倒是真的。”
“什么?!”秦霜惊讶地张大嘴巴,“就为了一个男宠?值得他这么大张旗鼓?感情先发制人只是顺带的!”
“你不要小看这个男宠,他可是本王的贵人。他一出事,就带走了本王身边的奸细,也乱了凤宸英的阵脚。如果我们能在凤宸英之前找到他,甚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掉凤宸英这个大麻烦。”秦毅拿起一个红色的军旗,轻轻放在了标记了一个“凤”字的地方。抬头对秦霜微微一笑,秦毅丝毫不见战前的慌乱,反而镇定自若胸有成竹。
“开什么玩笑?皇兄,虽然我们已经做好了部署,可是那凤翎军棘手的很,我已经做好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了。可你现在说只要抓住一个卑贱的男宠就能解决掉凤宸英和他的十万凤翎军?怎么可能?!”秦霜千百个不相信,凤宸英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看秦樊怎么死的就知道!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宠就受制于人?
“你信不信,如果小玦落入敌军手里来要挟我,我也只能乖乖的把皇位拱手相让?四弟,不要小看一个人的感情。一个人若真是为了爱,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秦毅微微抬起眼看着秦霜说。从前他也不相信像凤宸英那样的人也会爱上一个人,而且会爱的如此深。可从知道他为唐飞三番四次的陷入险境,甚至在唐飞要离开的时候不惜把人囚禁起来时,他就知道,唐飞是凤宸英唯一的软肋,更是他的死穴!越是无情的人,爱上了便会爱的越深,爱的越深,便会越疯狂。秦毅坚信掌握了唐飞,就等于拿捏住了凤宸英的命脉。
秦霜一震,下意识的看向淳于玦,淳于玦早已把头扭向一边。秦霜咂咂嘴,颇为不甘地问:“那现在怎么办?要派人去抓那个男宠吗?要是被凤宸英抢先了怎么办?凤宸英提前封锁城门,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我们的大军要抵达棉锦,可还有三个时辰!”
“如果真的抓不到他,我们也只能用城中仅剩的这点兵力和他们抗衡了,不过我相信,我们能撑到大军来到。”秦毅轻描淡写的说。
淳于玦却有些担心,禁卫军现在真正听他调令的只有不到三万人,还有城中守将卫廉的人能用的也只有五万人左右,剩下的全都已经被秦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