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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阴沉着脸坐在一边,看着御医的动作。淳于玦则侯在御医身边打下手,满眼通红的模样就知道他刚刚哭过。
何夕的伤很严重,他的右臂被火药炸伤,胸前又中了两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御医用了最好的伤药给何夕包扎,心里却明白这人是活不成的了。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殿下,这位大人伤势过重,老臣恐怕。。。。。。他是过不了今晚了。”
淳于玦手一抖,手中的药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茫然转头看向秦毅,秦毅缓缓闭上眼睛,沉声说:“不管什么办法,本王要你救他!”
“这。。。。。。”老御医一脸为难,想了想说:“老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过有
一个人或许可以救他。”
“谁?”淳于玦急切地问。
“凤栖阁的谷杨。”老御医说,脸上却有些许担忧,“只是凤阁主脾气古怪,不知道他肯不肯借人。。。。。。”
“他不肯,我就去抢!”淳于玦狠声道。
“老御医,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能帮他拖一时是一时,本王会跟凤宸英借到人的。”
“是,老臣尽管试一试。”
门外,一道黑影闪动。发现异样的淳于玦心中一动,却没有去追,那个人好像是特意来打探消息的。。。。。。
凤栖阁,鸢飞院。
唐飞焦急着等着,就在他等不及试着喊无相时,就听到一声轻响,接着拿道难听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他没死,不过也快了。”
唐飞又被无相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听到那句“快了”便失声道:“你说什么?!何夕究竟怎么了?”
无相眼波微闪,沉默了许久,才把太子府所听所见如实告诉了唐飞。
唐飞听完,微微抖动着唇,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何夕。。。。。。
过了一会,唐飞平复下自己悲痛的心情,平静的对无相说:“把凤宸英找回来,在天亮之前把凤宸英找回来!”他无权命令凤栖阁的人,凤宸英却可以。只要找到他,何夕就有救。他跟何夕还有一个约定,他不能让何夕死!
无相这次还是沉默着离开了。
何夕,唐飞缓缓闭上眼睛,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42、真假
承王府,密室。
阴暗的密室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凤宸英坐在一张朱红色的太师椅上,捧着一杯香茗细细品尝,似乎很享受眼前那个被人用铁链悬挂在半空中的承王发出的痛苦呻吟,还有那鞭鞭到肉的抽打声。
“啪!啪!啪!”蘸了盐水的牛皮鞭已经浸满了鲜血,鲜血顺着鞭身逆流到柄手,施刑者几乎拿不住,不得不换了一条新的鞭子继续。
已经体无完肤的秦樊被吊在半空中,赤红的双目因为那痛苦的刑罚而微微凸出,带着绝望的惊恐。因为下颚已断,他想喊也喊不出来,喉间发出“赫赫”怪声,口水和血水流出一脖子。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顺着脚踝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汪血水潭子。
他还活着,意识也很清醒。凤宸英给他吃了一种晕不过去也死不了的药,让他能一直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亲眼看着自己被鞭笞至死。
“王爷,”凤宸英放下手中的茶碗悠悠然开口,“现在才用了五百一十一鞭,离一千一百一十八鞭还有段距离呢。现在就受不了了,往下那些还怎么能熬?”
“赫赫赫!”秦樊痛苦地挣扎着,,喉咙发出痛苦的怪声,铁链被他挣的哗哗响。
“哼哼哼,”凤宸英抚了抚唇,笑容阴戾,“想让我一刀杀了你?不,本座怎么会这么便宜你?这个后果在你动本座的人之时,应该从来没有想到吧?你该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逼得唐飞走投无路,逼得他不得不拿起刀杀人,这些,他都要在秦樊身上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继续。”凤宸英伸了个懒腰又窝回了宽大的太师椅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道:“不要用盐水了,换辣椒水,最辣的那一种。”
“是!”
辣椒水很快送了上来,凤宸英刚摆好一个舒服的姿势兴致勃勃的看着,一个死士打扮的黑衣人就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凤宸英皱了皱眉,沉声道:“让他进来。”
无相进来后就看到这样一幅血腥残虐的情景,微微一愣后很快收起了心思,恭敬地跪在凤宸英面前。
“说。”凤宸英语气略带不悦,他好戏还没看完呢,被人打断当然不开心。
“阁主,公子想见你。”无相沉声说。
凤宸英眉头一挑,冷声问:“他让你来的?本座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信使。”
无相一惊,重重地磕了个头道:“阁主息怒!属下知错!”
“哼。”凤宸英冷哼一声,说:“他叫你来干什么。”
“。。。。。。”无相眼神微闪,察觉到自己的沉默又让凤宸英的气息冷了几分,马上道:“因为——何夕。”
凤宸英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又是何夕!
“本座说过,他必须消失。”
“属下明白。。。。。。”无相眼神暗了暗,“只是公子。。。。。。嗯!”不过一瞬,无相便被一掌打飞了出去。无相捂着胸口,爬起来继续跪在凤宸英面前。
密室内一干人因为这一变故吓的一愣,傻傻地看着凤宸英。
“愣着做什么?”凤宸英阴沉的声音让众人打了个冷战,施刑者收敛心神扬起鞭子继续自己的虐打。
“没有下一次。”凤宸英落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密室。无相压住体内乱窜的真气,起身跟了上去。
密室内的施刑者不敢违背凤宸英的命令,老老实实地挥足了一千一百一十八鞭。体无完肤的承王秦樊才被他一刀割断了脖子,痛苦的咽了气。
凤栖阁,鸢飞院。
唐飞觉得心口开始刺痛,呼吸间都有些困难,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模糊。心中不禁暗想,难道是秦毅给他吃的那颗毒药没有完全解开?可是秦毅不像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既然淳于玦已经没事了他应该不会给他假的解药。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该死!我忘了你没有内力!”懊恼的声音在耳边划过,接着唐飞感觉脖颈出被人点了点,身体瞬间松了不少。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难受?”凤宸英扶起唐飞让他倚靠在自己怀中,伸手搓着他的双手。他忘了唐飞没有内力,点穴道这种事情久了的话会造成血脉逆流筋络不通,弄不好还会一命呜呼,他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无相没有他的命令是不敢私自解开唐飞的穴道,他居然就这么放任唐飞被点了近四个时辰的穴道差点害死了他!
唐飞有些难受地捶了捶胸口,闷声道:“还好。”话刚落音,凤宸英的掌心便抵在了他的身后,紧接着一道带着劲力的暖流侵入身体,霎时让他感觉轻松了不少。
“现在好点了吗?”凤宸英收回手转而抱着唐飞的腰低声问,他给唐飞输了点内力助他疏通被阻塞的筋脉。
“好多了,谢谢。”唐飞长长的舒了口气道,说着皱了皱眉,猛地挣离了凤宸英的怀抱,捂着鼻子说:“你身上的血腥味怎么那么浓?”
凤宸英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干净,不要说血迹了,就连泥水都没有。
“我都尽量避开了你还闻得到?”凤宸英无奈的看了眼唐飞,“我去换身衣服。”
“等等!”唐飞拉住凤宸英,“这个不急。”
凤宸英看了看唐飞,又坐回他的身边,沉声问道:“那,哪件事急?”
唐飞眼神一冷,咬牙道:“我想跟你借一个人。”
凤宸英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反手抓住唐飞的手腕,冷冷道:“如果我说不借呢?你是不是又要为了他再打我一巴掌?”
“你!”唐飞狠狠地看着他,慢慢的,眼中的狠戾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和恳求,“凤宸英,救救何夕,只有谷杨能救他。。。。。。我。。。。。。求你,救他。。。。。。”唐飞这辈子都没有求过人,可是为了何夕,他终究还是对凤宸英示弱,终究还是对他用了这个“求”字。
凤宸英一震,抓住唐飞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凤眸冰冷无波,看不出半点情绪。
死死地看了唐飞一会,凤宸英才沉声道:“叫谷杨到太子府去。”
“是。”一直侯在门外的无相应了一句,转身离开。谁也没有发现他因为唐飞的话而微微颤抖的双手。
唐飞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心里的那块大石仍然没有放下,反而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担心何夕,他想亲自到太子府去看他一眼,一眼也好。
想了想,唐飞还是起身下了床,因为血脉还没有畅通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你想干什么?”凤宸英赶紧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隐隐带了压抑着的怒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心。“你又想去哪里!”
唐飞闭着眼缓了缓神,等那阵晕眩感过去后才推开凤宸英道:“去太子府。”
凤宸英一直努力控制着的怒火此刻全然爆发了出来,低声怒吼道:“太子府?!你认为没有我的命令你能走出凤栖阁吗?就算我让你走,现在整个棉锦城都笼罩在血雾里,走在大街上每走一步都是带着鲜血的,你认为就凭你那怕血的怪疾能走到太子府去?!那个何夕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那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凤宸英紧紧抓住唐飞的肩膀,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吼:“唐飞,别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任意妄为!”
唐飞一震,猛地看向凤宸英,那双充满怒火的凤眸中,满是受伤的不甘和无奈。
“我。。。。。。我只是想确定他好不好,我不是。。。。。。”唐飞的声音低了下去,不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不想去深究凤宸英眼中的含义,也不想去猜他那句“喜欢”究竟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
凤宸英狠狠地看着唐飞,抓着他的双手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唐飞吃痛的皱眉,却没有出声,正当他想硬闯出去的时候,凤宸英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然后就听见他说:“来人,备马车!去太子府!”
“你知不知道在这样的局势我跑到太子府去会引起多少人的猜疑?”凤宸英搂紧唐飞,声音狠戾却又无可奈何,“唐飞,我迟早会被你害死!”
唐飞咬了咬唇,已到唇边的“谢谢”最终还是吞了回去,凤宸英要的并不是谢谢。所以他只能回抱着凤宸英,用同样的力度,表达自己的歉意和谢意。凤宸英是秦颜的人,何夕是秦毅的人。于情于理凤宸英不出手的话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可是现在他却为了唐飞出动凤栖阁的人去救太子的第一谋臣,他的所作所为定然会引起秦颜的不悦和猜忌。
一路上,唐飞听到的都是刀剑铁蹄的撞击声,城中早已戒了严,大队大队身着铠甲的士兵在城中夜巡,紧张阴暗的气氛让喧嚣繁华的棉锦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中。
即使在封闭的马车里,唐飞都能闻得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腐臭味,可想而知棉锦大街现在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
街上冷风猎猎,忽然一阵强风呼哨而过,吹起了马车的窗帘,弥漫了一室血腥气。唐飞没敢往窗外看,捂着胸口低着头感觉胃中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怎么样?”凤宸英起身坐到唐飞身边,把窗帘弄好,一脸关切地看着唐飞。
“没事,你也知道我晕马车。”唐飞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脸色苍白的说。唐飞今天先是中了毒,然后又被凤宸英点了几个时辰的穴道,现在又坐马走在充斥着血腥气的街道上,身体的不适让他一阵阵发冷,胸口闷痛。
凤宸英张开双臂把唐飞搂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僵冷的身体,好让他舒服点。唐飞没有拒绝,把头依靠在他肩上,难得一副全心依赖着他的模样。
除了途中被人拦了一次外,这一路上都算畅通无阻。
到了太子府,唐飞几乎是跳下了马车,表明身份后就被放行,凤宸英紧随其后。
因为何夕伤势太重,谷杨没敢挪动他的位置,就在大厅里为他检查伤口。何夕的右背被炸的血肉模糊,连骨头都能看见了,胸前中的两刀也很深,而且其中的一刀砍在了他的动脉上,虽然包扎了可鲜血还是不断的渗出。谷杨检查了何夕全身的伤口,又探了探他的脉搏,心知是回天乏术就算华佗在世也治不好了。不过,谷杨看了何夕一眼,眼中带着悲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有人要你活下去,你就必须活下去。
唐飞问清了何夕的位置就一路狂奔,就在他刚要踏入大厅时就被人拉住,凤宸英从身后抱住他,轻声道:“你见不得血。。。。。。”说罢,便拿出一条褐色的丝绦蒙住了他的眼睛,然后牵着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