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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珊姑整个人愣住，不可置信道：“你是男人……嗯……”
随即她便浑身一软，不能动弹了。
张啸林回首看李晗，早就又睡过去了，不禁摇头失笑。
沈珊姑大惊，也不再对李晗是男人还是女人而纠结了，失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张啸林道：“在问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
沈珊姑不肯说真话，既然他自称是冷秋魂的人，那么就把她交给冷秋魂好了，于是大声惊呼引来冷秋魂派来看守他的汉子。
等到沈珊姑人被带走后，他又看到她掉在地上的柳叶刀。
竟是天星帮。
张啸林也不叫醒李晗，直接把衣衫为他穿好，带着人飞掠出房间，在屋顶上穿梭着。
夜间的风很清爽，但是这么一着下来，就是死人也醒了，李晗趴在张啸林怀里无奈的叹气，想自然醒就这么难吗！
等到他清醒得差不多，有心情感受超人飞天的时候，张啸林却停了下来。
李晗：“……”
他们站在一处稍为隐秘的地方，李晗隐隐能看见房里的人，声音更是听不怎么清楚，却见张啸林却听得一脸认真，他知道两人不是一个段数的，正准备捂住嘴巴打个哈欠，嘴还没张开，那房里已射出一个人来。
那人来的很快，张啸林将李晗带起，李晗的背靠着他的胸膛，面向来人。
看电视的时候他觉得一身黑衣的中原一点红很酷，但是面对真人的时候他才知道，怎一个酷字可以形容？中原一点红那身杀气简直化为了实质成了利器！
剑光在他面前挥的像是没了实体，全是残影，但是每当他想就是这一剑了，这一剑绝对会刺中自己的时候，身后的人却又轻飘飘的将他向后带去躲开那杀人的一剑。
一点红神色严肃，张啸林却一脸轻松面带笑意，在交手间或，两人甚至还交谈了几句。
李晗只睁大眼睛盯着那把不停戳来戳去剑，他们的话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只是在一个闪身之后李晗无意间抬眼看见了一点红的笑……他妈的，好吓人！
他们说得正高兴，底下却有人不高兴了毕竟人家请他来是要他杀人的，不是让他陪聊的。
但是他再不高兴，也不该激怒一点红，不然下场就会像现在这样，只能张着嘴，妄图在死前多呼吸一口空气。
李晗却被惊的够呛，在杨松那里的时候还能默念“就当在看柯南就当在看柯南”催眠自己，这下字可是真真正正的杀人啊。
一条命，在这里真的是一点也不值钱。
李晗心中不免对那个死了的炮灰产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伤。
还没容他缓上一缓感慨一二，张啸林就又带着他飞掠而去了。
李晗看到被冷秋魂绑在赌桌上的沈珊姑的时候，就在想，这个女的他好像见过……
张啸林已经走上去开始对沈珊姑问话了。
冷秋魂采用的方法和现代的警察差不多，都是用高强度的光照射犯人，在疲劳和紧张的作用下，犯人很快就会精神崩溃交代出审讯者问的一切问题。
等张啸林问完话，一指点晕沈珊姑的时候，李晗才想起，不久前他还在睡觉的时候……这个女人……和楚留香……
啊！他竟然在无意间看了一回现场版！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还邀请他玩儿双飞！
饶是早知人事的李晗，此刻也不禁哄的一声红了脸。谁说古代人保守了，君休得再说谗言！
在听完刚刚沈珊姑对张啸林的一席话之后，李晗心里就觉得那位二师兄宋刚好悲催，居然被师妹说“能力”不行，只不过后来想想沈珊姑是拿宋刚跟楚留香比又觉得释然，但是见到后来宋刚对沈珊姑一往情深的模样，李晗发现……他还是觉得宋刚好悲催，居然被心爱的女人说“能力”不行。
所以在宋刚死的时候，李晗在心肝又因为杀人场景颤了一颤的同时，也不禁想，也许死了也好……
张啸林在宋刚死的一瞬间便窜了出去，随带还把李晗丢给了一点红，道：“还望红兄替我照看。”说完便又追着刚刚看到的人影而去了。
一点红：“……”
李晗：“……”
相对两无言。
李晗轻咳了一下，试探道：“红大侠不必管我，可……”
对上一点红有些许惊讶的目光，他才想起他现在是女装，一出声就暴露了。
他且惊且悔，据说有些男人十分极其讨厌伪娘……看一点红这样子，一个说不定……
一点红突然又亮出白森森的牙一笑，李晗来不及叫出声，便倒下了。
当然不是吓晕的，是被一点红手刀砍晕的。
李晗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啸林拖着被点了穴的一点红从水里上得岸来，他摸摸还有点痛的后颈，朝张啸林走去。
张啸林看他醒来，点了点头便又掉转头进入水中。
不多时，楚留香便顶着他自己的脸回来了，他先是将一点红抱起放到树杈之间，然后才和李晗说起刚刚的事。
☆、出头鸟
“我没想到红兄既然用你来要挟我与他一战。”楚留香摸摸鼻子，“此事，是我未考虑周全。”
李晗叹了口气道：“没事儿，反正我也没缺胳膊少腿儿，只是香帅，我啥时候能换回男装？”
楚留香看他一脸窘色，道：“若是你不想，现在便可以换回去。”
李晗赶紧点头，道：“您快点儿吧，我实在是受不住说话都胆战心惊了。”
楚留香失笑道：“我可以在你喉结上再粘个东西，那样你说话就……”
李晗赶紧打断道：“别别别，您都换回来了，我还装个什么劲儿啊。”
楚留香先去成衣铺给李晗买了件男式成衣，再找了个地方用药水给李晗把妆卸了，换上男子衣服。
虽然古代的衣服李晗穿着总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好歹也比女装好。
李晗看楚留香神色虽然自如，但眉宇间却有一些困扰，是了，杨松死了，宋刚也死了，信也没着落，灵鹫子的帮派离此处甚远，札木合就更远了，而神水宫……神水宫正要找他麻烦呢，从神水宫入手不是更难？
楚留香看李晗一脸“舒坦”，忍不住道：“这凶手武功甚高，李兄换回本装之后可是更得加倍小心了。”
这人啊，自己不舒坦的时候见着别人舒坦总是会更加不舒坦的，所以总是会说点儿什么好让别人也陪自己一起不舒坦。
李晗一脸便秘色，委屈道：“……我真记不得之前的事了。”
楚留香道：“嗯，你说过。”
李晗道：“所以现在我要是被凶手杀掉的话，就是作为一个无辜群众被杀掉的，我一看香帅就知道您一定不会让无辜的人惨死。”
楚留香道：“哦，看来你竟然觉得楚留香是好人？”
李晗道：“天上一声霹雳响，诞下香帅楚留香，您这么得天独厚天命所归的人怎么会不好呢。”
此时二人又已回到快意堂，楚留香失笑道：“那我待会儿问问冷秋魂，楚留香到底是不是好人。”
李晗：“……”关冷秋魂什么事儿？
居然真的有人会相信本身长成张啸林那样的人，却会易容成楚留香这样？
自从沈珊姑一事之后，李晗便知道电视剧信不得，柳下惠说不定都是古代的“广电总局”和谐之后的产物。
但是在智商问题上广电明显采取宽容态度——冷秋魂居然真的信了。
他的眼睛在李晗的腰际流连一圈，还无师自通的点出李晗就是“真真”姑娘“假扮”的。
楚留香忍笑忍的内伤，李晗的惆怅惆的胃胀。
“张啸林”曾让冷秋魂注意城里武人的行踪，是以楚留香一来冷秋魂便告诉了他海南派灵鹫子的师弟天鹰子已经到了城内。
楚留香听完拉着李晗就要开走，待走出大门之后，李晗一下子拉住他。
他力气并不大，但楚留香还是一顿，神色略微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李晗心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说天鹰子千里迢迢来济南是为了啥？”
楚留香微微一思量，便道：“打听灵鹫子的下落？既然是来了济南城……就没有不来朱砂门的道理！”
李晗得意一笑，道：“你说万一咱们这么一去找他，反而错过了呢？”
正当楚留香思量时，一个装扮奇异的人已经在目之所及处。
李晗目力远远不及他，不过看他高兴的样子也猜到大概天鹰子已经来了，他本想得意一番，谁知楚留香却道：“李兄果真非凡人。”
李晗怔了怔，心下知道要糟，楚香帅这下是真真把他惦记上了，唉，叫你嘴贱，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居然还要人教吗！
楚留香和李晗走向前去，在路过天鹰子旁边时，楚留香低声道：“天兄想知道的事在下碰巧知道一二，此处人多口杂，还请天兄随我来。”
天鹰子侧目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们一会儿，随即点点头。
客栈雅间。
李晗坐在楚留香旁边暗自纠结，他就这么改变剧情好不好啊，万一有什么蝴蝶效应……嗨，管他的，反正自己这条命也是捡来的了……但是自己上辈子也是冤死的啊，说不定阎王爷这就是在补偿他呢，这么说起来这命也可以说是他本来该得的了！
他这厢苦恼，那厢天鹰子已经将信拿给楚留香过目了。
信中内容如下：一别多年，念君丰采，必定更胜往昔，妾身却已憔悴多矣，今更陷于困境之中，盼君念及旧情，来施援手，君若不来，妾惟死而已。
下面的落款是个素字。
得见此信的楚留香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神色似乎更加沉重起来。
天鹰子见他如此，表示他也只知道这“素”是一个女子闺名，而这女子是谁，他也正在调查中。
随即才追问其师兄下落，刚才楚留香就故意避过了这个问题，此时他沉思片刻，终是选择告知——灵鹫子已经身死于海上。
天鹰子大怒，问及凶手何人。
楚留香正色道：“在下也在追查凶手的下落。”
天鹰子和灵鹫子想来感情甚笃，眼中竟流出浊泪来，叹道：“也罢，师兄命里当有此劫，只是那凶手，我天鹰子定不会放过！”
楚留香道：“在下一定尽全力抓住凶手。”
天鹰子道谢之后离去。
楚留香并未挽留，凶手之所以杀杨松，杀宋刚都是为了不让他看到信，而现在他已经看到信了，想必凶手也不会再对天鹰子下手。
天鹰子走后楚留香便盯着李晗，李晗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再一次懊恼自己多管闲事，多什么嘴。
李晗微微弓起背，不敢再多话，未几楚留香却哈哈大笑起来。
李晗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楚留香道：“李兄可是害怕当了那出头鸟？”
李晗赶紧摇头，道：“哪儿敢，能为香帅服务是我辈的光荣。”
楚留香失笑，道：“你不必在我面前如此谦卑。”
李晗听得此话不仅不敢放松反而更加小心，“香帅形象高大，怎是我能仰望的，这个，你看这不是还望着您保我周全么。”
楚留香道：“哦？如此说来你与此事果真有牵连？”
李晗哭丧脸道：“您看我这不是忘记了吗，莫非您还不信我？”
楚留香道：“现在我有五分信了。”
李晗遗憾的道：“另外五分呢？”
楚留香道：“你说话口气虽然谦卑，甚至低声下气用词更是极尽谄媚，但是动作神色却并无低人一等之感，与人交流时更是敢于直视，就连和一点红都能保持着平等的目光，要真说你只是市井百姓我也是不信的。”
李晗想咆哮：什么叫极尽谄媚？！什么叫做敢于直视？！什么叫做不是市井百姓？！二十一的市井百姓都是我这个样知道不！少见多怪！只不过既然少见的是穿越人士……多怪也是常理吧？
楚留香道：“既然灵鹫子是因为这名为‘素’的女子出门的，那么其他三人会不会也是为了她呢？”
他话题转得快，李晗也不敢慢，又不敢再自作聪明暴露端倪，于是小心的装傻，“三人，不是一共五人么？少了灵鹫子也该是四人啊？”
楚留香看了他一眼道：“神水宫那位女子应该不会为了这样一封信而冒生命危险拯救吧？”
李晗不赞同道：“那可不一定，万一呢，俗话说得好，一切皆有可能。”神水宫里可是一帮子蕾丝呢。
楚留香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李晗又想抽自己了，叫你嘴贱，当刚说你不是市井百姓你以为是夸你呢吧，人家那是套你呢！一个不留神你就准备在被当炮灰轰掉还是被人当妖怪烧掉里做选择吧！
楚留香道：“那就当是四人，你可还记得西门千房里那个女子的画像？”
李晗心想他记得个屁，当时就顾着暗示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