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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
楚留香：“不过你说咬……”
李晗：“我什么都没说，现在让我们去找等着你‘护送’的胡大侠谢谢。”
楚留香看上去有点遗憾，实际上以他的耳力他已经听到胡铁花没事了，不过还是带着李晗折回了他们原本订好的房间，并且卸了易容。
当他们到胡铁花那里的时候，胡铁花正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坐在一块儿喝酒，而这个女人李晗还见过，就是他们遇到焦林的时候那个小店的老板娘，李晗当然知道她是谁，花姑妈，和胡铁花有那么点暧昧不清的自称是胡大侠妈的女人。
胡铁花看见楚留香他们，“哐”的一声扔下杯子，骂道：“你个老臭虫，我让你来是护送我的，但是我刚刚却差一点就死了！”
楚留香不理他，拉着李晗入座，“但是你却好好的坐在这里，还可以喝酒不是么？”
胡铁花气得鼻子喘粗气，“那是我福大命大！”
花姑妈伸手拍了拍胡铁花的手臂，笑得十分动人，盛怒中胡铁花却像是被一盆凉水冲了下来，瞪了楚留香一眼之后继续端起杯子喝自己的酒，那样子看上去是不想再和楚留香说一句话。
李晗瞥了眼花姑妈，然后默默的把视线调整到一桌子的菜上面去，要是能多一双筷子就好了，他才不想自己去拿呢，万一又碰到薛穿心那个想杀他灭口的家伙怎么办？叫楚留香？李晗仔细想了想，觉得如果他没领悟错的话，他和楚留香现在应该可以算是在冷战，而且还是他单方面发起的，楚留香怎么可能和人吵架？他可是完美的情人——够了，这个说法让李晗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这里除了楚留香和照顾人方面能力值为零的胡铁花之外，还有一个八面玲珑的花姑妈。
当花姑妈叫人添了碗筷和几个菜之后，李晗心里十分感激，如果她不用一双恨不得跟他来个一夜｜情的眼神看着他的话，李晗觉得他会更感激她的。
好像丝毫没发现桌子上的暗流汹涌，李晗一筷子菜一口饭吃得挺香，桌子上几乎只剩下他一个人不大的咀嚼的声音。
胡铁花忍不住道：“你倒是吃得香。”
李晗茫然的抬头，咽下嘴里的八宝鸭，下意识练了一句几乎每个食堂都会贴的表语——“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胡铁花啪啪啪拍掌，“说得好！这都是老百姓一粒一粒种出来的，而有的人偏偏却在这里玩大眼瞪小眼，浪费这些粮食。”
哟，李晗突然惊了一下，不错嘛，直肠子胡铁花也学会含沙射影了？
而一直似乎在打什么哑谜的两个人——楚留香和花姑妈也不再一个含笑一个紧张的盯着对方了，花姑妈先错开了眼。
楚留香拍了拍李晗的脑袋，道：“不错。”
李晗默默的打开楚留香的手，继续吃自己的饭，而被打开手的楚留香收回手摸摸鼻子，样子难得有点无措。
胡铁花刚刚还做出一副决定再不和楚留香说话的样子，现在看楚留香吃瘪，哈哈大笑起来，“老臭虫啊老臭虫，你也有今天，要不你试试用对女人那一套试试？”
而楚留香只有两个字，“闭嘴。”
倒是花姑妈诧异的瞪大双眼看着楚留香和李晗，然后露出一个有些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晗翻了个白眼，好心提醒道：“胡大侠，你不觉得现在你的好朋友和你的妈之间可能有点什么误会么？你确定你不用当和事老？”
胡铁花一愣，他的表情很明白的表示——他不觉得。
李晗无奈的摇头。
楚留香也无奈的摇摇头，对花姑妈道：“我要去见一见杜先生。”
而花姑妈开始似乎并不想答应他，然而她看了看胡铁花之后，心一横，对楚留香道：“我给你安排一辆马车。”
楚留香笑着道谢，然后道：“能不能再帮我照顾一下我的朋友？”他看了眼李晗之后对花姑妈道。
李晗冷冷的抬眼看着楚留香，意思很明白：你要扔下我？好呀，你扔扔看。
花姑妈“慈爱”的摸了摸李晗手背，是摸，不是拍，道：“大人办事，小孩子就要躲到一边乖乖的。”
李晗强忍住抽回手的欲｜望，故意甜笑道：“好呀，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让谁也找不到。”
楚留香转头看他，李晗却偏偏撇开了头。
楚香帅啊楚香帅，是你在这个世界给李晗打开了一扇可以傲娇的大门，而现在，后果就自己担着吧。
……
没有人驾驶的马车上，楚留香放开怀里被吻得气喘吁吁的秀气的少年，嘴角含笑：“还在生气？”
李晗手抵着楚留香的胸膛，“我哪里生气了。”
楚留香低声笑了两声，“我没想到男人吃起醋来，一点也不比女人差。”
李晗抬眼，故作轻佻的挑起楚留香下巴，“如果我告诉你我和老常有一腿，而且如果他下次来的时候我希望和他独处一下……”
楚留香笑道：“如若他下次来的时候是穿在一个胖夫人身上呢？”
李晗在楚留香嘴上亲了一口，道：“正视我的问题，不然我就不要你了，随便去找一个谁谁谁。”
楚留香：“找谁？”
“随便谁，然后……” 李晗想了想，没想出然后什么比较好。
楚留香看了眼外面，道：“玉剑山庄到了，你在马车里等我。”
李晗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前所未有的严肃道：“你可以试试看。”
楚留香：“什么？”
李晗忽然咧嘴一笑，“扔下我，看我是会找个人暖床还是会自己抹脖子回老家。”
楚留香有些不解，为什么李晗会这么生气？看上去不像仅仅是为了那个公主，因为李晗曾经说过，所有关于他的故事里，他最爱的女人怎么看都是张洁洁，但是当时李晗并没有因为张洁洁说过这些话，实际上，他当时看上去并不怎么担心。
他们俩对视了一会儿，李晗突然大大的叹了口气，道：“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哼！”
楚留香：“……”
如果说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话，那么当他见到杜先生的时候他就知道为什么李晗反应这么大了。
楚留香要找焦林的女儿，而他已经找到了，并且知道她和薛穿心有关也和眼前这位没被岁月打败的非常有味道的杜先生有关，并且从杜先生嘴里知道原来焦林的女儿就是杜先生的女儿——新月公主，胡铁花此行要保护的人——他要将她送去和史天王和亲。
花姑妈是杜先生的人，薛穿心也是，他们在最开始遇到的那个小店里的人都是花姑妈雇来的杀手，她要让他们杀史天王，显然是为了不让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
而现在楚留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他要带走新月公主，那么就是说他要和胡铁花作对，如果他帮着胡铁花呢，他就要辜负一个信任他的朋友——尽管那个朋友跟他才认识没多久。
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去杀掉史天王，一个不可能杀掉的人，而他，楚留香，可能会死。
但是恐怕没人比李晗更清楚楚留香会不会死了，作为一个外挂满天飞的主角，楚留香怎么会死？
李晗在马车里低声道：“如果你他妈｜的敢为了焦林和胡铁花决定去单挑史天王而因此扔了我的话，老子就不要你了，反正不过是当随时随地随便为个人就能扔的玩意儿。”
……
无声的胜了杜先生，并在心底做好打算独身去杀了史天王的楚留香，并没有先去找李晗，而是找胡铁花喝了两大坛酒。
而这个时候李晗几乎已经绝望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跟个傻子一样呆在马车里干嘛。
☆、分裂？
“算了吧。”李晗对自己说，他一直是个胆小的人，胆小到对自己的感情一直好好的揣着适时适量的放一些出来，而现在，显然是个把放出去的东西全部都收回来的最佳时期。
李晗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装作若无其事的从马车里出来，随后想了想，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干脆不大力的拍拍马屁股，自嘲般的对那匹看上去挺不错的马儿道：“来，爷失恋了还给你拍拍马屁，你也给我点面子走起吧？”
那马像是通人性一般，打了个响鼻，咯噔咯噔的走了起来，李晗放下帘子，闭着眼睛养神。
马儿走了不算长的距离就停了下来，李晗撩起帘子，朝外一看，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他正好看见花姑妈和喝得一滩泥一样的胡铁花。
李晗从车里跳了下来，朝花姑妈笑了笑，花姑妈也笑了笑，像是知道李晗遭遇了什么一样，轻声道：“男人总是有他们看得更重的东西。”
李晗眨眨眼，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有些无力的道：“我也是男人……”
花姑妈歉意的笑，看了看脑袋枕在她腿上的胡铁花，“我这个儿子从来不会给我省心，但是这次我不得不为他谢谢楚留香。”
李晗伸手，“别，我现在正受伤呢，你别给我说这些，如果你真要谢他，看在我好歹和他睡过几次的份上，给我点儿银子吧。”李晗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如果老常在这里肯定会皱眉，因为他知道李晗虽然是闷骚，说话轻佻又放｜荡，但是那绝对仅限于熟人，很熟很熟的人面前。
花姑妈显然不知道这些，她看上去有些讶异又有些惊讶，似乎不明白楚留香带在身边的人居然会是一个爱财之人，但是她还是给了李晗几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李晗道过谢，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接过来，然后回身，继续爬上马车跟不太熟的大马交流，“嘿，我有银子了，这次可以走远一点了。”
大马再一次没让他失望，咯噔咯噔的走了起来，刚刚还闭着眼的胡铁花睁开眼，猫儿眼明亮哪像醉酒的人？
花姑妈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下，“你就知道把难题交给你妈，你这个不孝的儿子。”
胡铁花叹口气，从花姑妈腿上起来，看着远方道：“我真是个混蛋。”
李晗缩在马车里，脑袋有些疼，好像有另外一个人在跟他抢夺脑子的主动权似的，那个声音说“你被抛弃了。”
声音有些熟，有点像自己的……“擦，无念！”
“是我，你……李晗。”声音听上去挺顺耳的，李晗想。
“你没死？”李晗问。
无念：“不，我已经死了。”
李晗：“那我这是怎么回事，人格分裂？”
无念道：“我也不太明白，或许这只是因为些许……共鸣，所以我才能和你交谈。”
李晗：“……被甩的共鸣么？”
无念轻声笑了一下，“我在你的过去里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你很幸福。”
李晗：“够了，不要用文艺腔和我说话，我想你现在能听懂啥叫文艺腔。”
无念听上去并不像李晗在那个梦里那样的温吞，相反他现在的声音听上去挺开朗的，而且似乎还有点高兴，在难受的时候听到别人高兴的声音真是更让人难受。
无念的声音消失了会儿，又道：“我猜楚留香没有丢下你，至少不该是这样的方式。”
“怎样的方式？”
无念想了想，“不闻不问？”
李晗：“……哪壶不开提哪壶。”
无念说：“你不该这么快就离开。”
李晗：“难道我还该等着他提着裤子从那个新月公主或者杜先生的房里出来？还是等他和胡铁花喝得畅快之后再来？或者等他去了史天王的小岛上潇洒完道义？”
无念：“……我原本觉得你是任性，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那么，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无念道。
李晗兴致缺缺，勉强给面子应了声道：“啥？”
无念倒是听上去有些兴奋，“你消失。”
李晗：“……”
……
马车越走越慢，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停了下来，李晗从里面出来，熟练的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白色的幽灵一般的身影在马车后面一晃而过，然后停在李晗的旁边，吓得他差点滚了下去，但是却被一只手拉了回来。
楚留香看上去不太好，英俊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心，“为什么要走？”
李晗眨了眨，脸上溢开一个有些陌生的宽容的微笑，“楚香帅？”
楚留香被他叫得愣了愣。
李晗笑道：“我是无念。”
无念稍稍用力，把自己的手臂从楚留香手里抽出来，偏着脑袋打量眼前这个像是傻掉了的英俊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说出来，“李晗他……不要你了。”
楚留香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无念眨眨眼，嘴角好像天生便有着笑容，但是和李晗或谄媚或装傻的笑容不一样，那笑容礼貌而疏离，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楚留香动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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