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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的呢?好像很遥远了记不清了呢,应该是个对他很重要的人说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说的如此了解他呢?他这个人啊,的确,对于在意的人太过于感情用事完全不知道用脑。比如师父,比如爹,比如小丑……
明知道那张纸条很可能是一种陷阱,但他依然照做,只因为那时的他只要有一点希望就可以让他义无反顾,纵使只是一场枉然也好;明知道爹不是几支利箭能够杀了的,但他还是脑子一热纵身挡箭,只因为他发现这些围攻他们之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他受不了那个万一;明知道小丑并不是空有体型的愚笨大鸟,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它是否会死在这一场箭雨之中。
或许这只是一种愚蠢,但谁也挽救不了他的这种愚蠢,死一次、两次、三次……无论多少次,若不让他渡过奈何桥,不给他喝下孟婆汤,他就必然改不了这种根深蒂固的愚蠢。
身体愈发的冰冷,比起上次莫名其妙就死去,这一次的过程似乎要缓慢许多,他能感觉每一次呼气之后体内流失的生命,他能感觉到体温正一点点的从自己身体上剥离,他能感觉到自己仰望天空的视线愈发空茫……
“爹,别浪费内力了。”或许是回光返照,景云发现自己说话起来尽管低弱的可以但却很连贯,“尽快帮我找个便宜娘亲吧,要不然老了会没人陪,还有小丑,别叫了,好难听,怪不得你之前怎么也不叫呢……”
声音越来越低弱,缓缓的闭上了眼,最后一丝意识终于被剥夺,少年如同熟睡一般,面容安静而祥和,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和之前他见过的许许多多次的笑容一般,却再也无法令他的心平静下来。
男人的面容并不见丝毫的悲伤,漆黑的眸麻木而空洞,嘴里的话语轻轻的缓缓的,在空气之中响起,平静到诡异。“明明答应陪我到老的,景云,你失约了呢。”
从来不叫的小丑似明白了自己的失去,并未听从景云的遗愿停止叫唤,一声声鸣叫声直冲天际,嘶哑而尖锐,庞大的翅膀张开,巨大的风扫的周围持箭之人难以站稳。
“独孤大侠,令公子的事情实属遗憾,但还请独孤大侠以大局为重。”同样被围困住的一些人目睹着这一场悲剧,内心虽然感到遗憾但眼前的情况可容不得悲伤,他们需要独孤求败的帮助才能脱困,总不可能因为一个人死就要他们一起死吧?
“大局?”突兀的,独孤求败笑了起来,似听见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到疯狂,“什么是大局?你们的性命?还是天下?”
低低的问题在众人耳边回荡,语调柔和而平静,却无法让人心安。那一点点扩散的疯狂,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们的咽喉,无论是围攻的还是被围攻的,心底逐渐的掀起了浓稠的不安。
没有回头看其他人一眼,独孤求败只是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已经失去了呼吸的少年放置在一颗粗大的树边让少年靠在树上,如同少年并未死去一般细心的帮着少年理顺了那凌乱的发丝。“小丑,照顾好景云。”
一声鸣叫,大雕摇摆着身体冲到了少年的身前为少年挡掉了所有的羽箭,而孤独求败,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少年后,起身,一步步走向了人群。
没有去看那些人惊喜的神色,甚至没有去管那些直直射向他的羽箭,实际上他也不需要管,因为所有人都看见,那些羽箭在靠近男人还有两三丈之时就如同碰上了透明的气劲被系数折断。
被困的人们看见了希望,能够达到如此境界的高手,足以以一当百,他们有救了!
“独孤大侠,您的剑……”
众人闻言看去,果真看见那柄被当成独孤求败标志的重剑已经被遗弃在地,而独孤求败此刻,手中无剑。
就在众人在一起焦急起来时,那些躲避在暗处的弓箭手惨叫连连,就似被不知名的东西袭击了一般,每人的咽喉竟都被齐齐割断,速度之快令人惊悚,甚至连血液都是在人死后才蓦的喷出。
一次惨叫,预示着下一个生命的尽头。站在那里的独孤求败瞬间就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不仅仅让敌人害怕,甚至那些把他当成救命神的人也掩饰不住心底的惊惧。
当一个人能够仅仅凭着气劲杀人,这个人该有多么厉害啊;而当这样的高手能够用如此平静的神色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又该是多么可怕。所有的人似乎都开始有所觉悟,那个少年的死放出了一只可怖的野兽,所幸,这只野兽是他们这边的。
只可惜,那些人放心的太早了,既然是野兽,又如何会帮助人类?更何况还是一只失去了所有陷入了疯狂的野兽。当男人斩尽了围攻着他们的数百人,回首,那双被鲜血染红了的眼眸静静的看向了一开始说话的那人,语气淡淡,辨不出喜怒。
“你说大局为重,你可知道,我的大局为何?”突兀的笑了笑,是真正的笑而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冷笑,还带着深刻入骨的温柔,甚至连眼眸之中也染上了浓浓的柔和,似想起了什么,令他眷恋不已。
“我独孤求败一生求败,但从不知原来败的代价竟是如此。我的景云啊,他就是我的大局,但他却因为你们那所谓的大局死了,你们说,该如何是好?把你们全杀了,你们说好不好?”
眼,因为恐惧而睁到了最大的限度,众人这才知道,失去了牵制的野兽永远都不可能帮助人类,因为他们不是同类,野兽没有同类。但是这明白为时已晚,他们甚至来不及开口发出一个音,就觉喉间一凉,那无形的剑是如此的迅速,迅速的甚至让死亡都被延迟。
血流成河尸体遍野,连空气都被染红,但独孤求败却觉得不够,这尘世,这天下,与他们何干?凭什么为了那可笑的大局来毁了他的大局?他们夺他们的,为何要把他们牵扯进来?为何,要让景云死去。
浓浓的厌倦几乎将独孤求败淹没,一生的追求在此刻已是那般毫无意义。求败求败,败了又如何?若是失败代表着的是失去景云,那么他愿一生不败,哪怕没有对手太过于寂寞,但只要有景云,一切足矣。
俯身,把冰凉的少年抱起,一步步,踏着血海离去,身后,大雕安静的跟随着,正如同之前无数的时光一样,只是却缺了那个最重要的存在。
自此,江湖之中再无人见过独孤求败,这一战,也让所有人对独孤求败这个名字三缄其口,渐渐的,这个人这个名字,被时光彻底磨灭,余下的不过是一个被人淡忘的传说。
☆、第四十九章
熟悉的眉熟悉的眼,水面之上倒映着的面容几乎让他哭泣。老天究竟想要开几场玩笑才肯罢休?为何一次又一次的给他那些无法舍弃的温暖后又硬生生的剥夺。
啪——
轻轻的一声,被染上了乌黑的面容之上被一颗小石子砸出了一道鲜红,一滴滴落下,在水面扩散出一朵朵艳红之花,刺痛了他的眼。猛的回头,瘦小的身体迅速蹿出,甚至都没有让人看清楚,那几个成群结队的孩童就觉得身体一重,啪的一声就跌倒在地,刹那间的疼痛让他们懵了。
“再敢惹我,杀了你们。”纵使他本身只是一场上天的玩笑又如何?既然有人珍惜着他,那么他就必然会好好的活着,活给这老天看!
再怎么作恶也只是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被这么一吓立马害怕了起来。他们本就是因为大人们的态度才如此捉弄这个被村民喊做野种的人的,谁知道这人会突然那么兄那么厉害。
“我、我娘说你没有爹,是野种……”抽抽啼啼着,一个小胖墩跌坐在地上鼓足了勇气说到,只是那脸上却已经满是害怕了。
“看来你倒是个不怕死的。”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小胖墩,十二三岁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了身后看不见边际的大海,低低的似自言自语,“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会吃人的鱼。”
小孩子嘛,本就不惊吓,再听见少年的话后立马以为自己会被喂鱼,终于憋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三三两两的爬起来哭爹喊娘的跑了,只剩下那小少年依旧呆在海边,望着大海面无表情。
倒是个学武的好苗子。一旁暗处的青衫男子眼中闪过几抹玩味,本只是路过罢了,没想到竟会找到这样一个合心意的人选,不过就是年龄有些大了,若是年少,倒是可以学的更好。
缓缓的从暗处走了出来,青衫男子踱着步子,不急不缓的来到少年的背后,“我刚观你身手,看似凌乱无章却都恰到好处,可是跟人学过。”
“你住这里?”少年并未回答男子的话,而是突然问出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问的青衫男子微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并不是。”
嗤笑一声,少年连头都没回一下,“既然不住海边,那你管那么宽干嘛?不知道狗拿耗子会遭人嫌弃吗?”现在的他,除了安静之外什么都不需要。
男子并不是蠢人,哪里听不出少年话语之中的意思?顿时怒从心起,俊朗的眉眼染上了腊月的寒冷:“伶牙利嘴的,没人告诉你有些话没本事就不能说吗?”
“捉耗子我自然没你本事。”三分讥讽三分嘲笑,心情恶劣的少年此时哪里还会留下口德?
怒极反笑,青衫男子顿时出掌,在少年及时避开后又化掌为爪,一把扣住了少年的手腕反转背后,使之无法动弹半分。“看来,你也就是嘴上功夫厉害点罢了。”
被钳制住的少年也不急躁,尽管被扭转的手臂上传来了一阵阵难惹的疼痛让他冷汗涔涔,“不过是仗着年龄欺负我而已,别说的好像自己很厉害似得,不知羞。”
“呵。”笑的更厉害了,青衫男子看着这个明明已经疼的满身冷汗脸色的苍白就连那乌黑都遮掩不了却依旧深色未变的少年,比起愤怒心底更多的却是一种玩味的欣赏,他喜欢硬气的人。“你的意思是等你长大就可以打败我?”
小小的少年挑起了眼角,目光从青衫男子的身上滑过,略显圆润的凤眸尽显讥讽,出口的四个字淡若清风,却最好的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不过如此。”
并非没有被人鄙视过,但被一个浑身狼狈尚且称得上孩子的人这般明白的不屑这还是头一回。人嘛,或多或少有点欠抽的隐藏性子,对于第一回总是会多出更多的好奇,就像此刻的青衫男子,他就觉得被这样一个孩子鄙视后有趣多过于愤怒。
“口气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否只是你的夸夸其谈。”该抓为拎,比小少年高出许多的男子提住了小少年的后颈衣领,轻轻松松就把人给拎在半空,还恶劣的晃荡了两下,“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大弟子。”
“呸!老不知羞,谁要当你弟子?谁同意了?”他的师父他的爹爹位置名额已满,想当?下辈子赶早!
嘴角划开的弧度只有更恶劣没有最恶劣,青衫男子坏心眼的把小少年拎在半空越晃越厉害,这晃动也提醒着小少年他此刻根本无力拒绝。
“想反抗?行,待来日你赢了我就不再是我弟子。”
“你这分明就是以大欺小!”欺负他小孩子身体使不出力。
轻笑一声,男子拎着小少年晃悠悠的上了船,完全无视了手下之人的挣扎。“世间谁会在意?强者为王啊徒弟。”他就是欺负了,有本事欺负回来啊。
徒弟你妹!被拎着的小少年额头顶着无数井字,这男人分明就是个心性还没脱离幼儿期的混蛋!拿他当乐子耍。不过,不得不说他也赞同男子的那句话:强者为王,弱者,只有被宰割的份。
“放我下来。”
“不跑?”
冷笑一声,就算处于弱势依旧不忘对着男子嘲讽几句,没办法,第一印象至关重要啊。“你当抢媳妇呢?还不跑?大海茫茫你倒是跑给我看看呐。”为什么他睁开眼遇到的每个人都有几分强盗属性?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师父收他为徒时也没问过他的意见直接一锤定音的吧?
青衫男子也不恼,这次他本意就是出门去寻几个弟子传承衣钵的,没想到才出门就遇到了这个有趣的东西,他还真的想看看,当这人长大后是否如这张嘴一般的厉害。
“媳妇?”勾着一抹笑,男人的目光的从那张染上了些许污黑的脸上细细扫过,观察半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模样挺俊的,不过想当我媳妇还差那么一点。”
“你这人好不要脸!”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人人抢吗?“小心以后你看上的媳妇不要你,哼!”最好是被他看上的人嫌弃他跟嫌弃什么似得逃的远远的,到时候这人的表情肯定很好玩。
“看上的夺来便是。”几分狂几分傲,迎着海风长身而立,青衫男子俊美的脸上染上了几分俯视天下的强势,那是融于骨子里的霸道本性。但随即,这些都从男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