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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来,“大哥放心,我才不会把他们的话当真呢,大哥对我好,以后肯定不会烦我,而且,我才不会那么没用呢,绝不会一直靠着大哥,向大哥说的,我一定努力考个秀才或者举人,实在不行,就练好武艺去宫里当侍卫去,以后再跟着爹爹血金石古董,有好多好多钱,日子过得肯定好,那些人不懂就乱说,我才不理他们呢。”
大房在荣国府举步维艰的时候,贾琏年纪小,记得事情并不多,但他却深刻的记得那一年,贾瑚险些在宫中没了的时候,张氏抱着他一直哭,贾赦也是愁眉苦脸,晚上他睡醒的时候,还能听到奶娘赵嬷嬷和人在叹息:“要是瑚哥儿没了,咱们太太怕是撑不过去呢……老太太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好歹也是她亲孙子。”那一段兵荒马乱的时候,贾琏记得最多的就是张氏的眼泪和贾赦的叹息,一直对他很好的大哥却一直不在。而他的祖母婶婶,甚至隔房的敬大哥,不过是对着他说几句话,然后就做自己的事去了。那时候起,贾琏就把张氏凑在他耳边说的话记到了心里——只有他、张氏、贾赦、贾瑚,他们四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其他的,都是外人。
等他真正开始记事懂事,家里情况已经开始好转,荣国府成了他们大房的天下,父亲威严,母亲慈爱,大哥友爱,自己调皮,每次他捣乱,把父亲的古董字画摔坏了弄废了,父亲暴跳如雷的时候,总是大哥和母亲跑出来求情,父亲看着生气,其实也就是嘴上凶,从来没打过他。听母亲说,以前祖父就老打父亲,所以父亲现在除非必要,都不打他们。
等到他年纪越发大了,读书习武的天赋明显不如大哥,父亲母亲失望过一段时间,很快在大哥的劝说下,同意让他学习自己感兴趣的经济一途,还一直劝诫他,在人前不要露出自己的本性来,免得叫人知道,看轻了自己……这份苦心,贾琏都知道。
学堂里那群蠢货,还当自己多聪明呢,学着挑拨离间,想破坏他跟大哥的感情,激他怨恨父母,哼,真当他读不好书,脑子也坏了?谁亲谁疏他能分不清楚?他会不相信自己的父母大哥去相信这群人的话?贾琏鄙视这群没脑子的东西,自己又没大野心,学不来官场那些汲汲营营,父母兄长给他安排的路,正正好。他才不会中这些人的挑唆呢。
不过这事要拿来在贾赦张氏面前告一状,能叫自己彻底脱离六叔祖管的族学,那就再好不过了。都是父亲,说什么读书已经不行了,干脆进族学多跟族人打好关系,日后也好相互帮衬——就那些嫉妒自己家世好的人,他才不稀罕呢!
父亲如今知道了他们的真面目,总可以把自己挪出族学了吧?六叔祖那张橘子皮老脸,他看的都烦了。贾琏强压着喜色,满意的看着贾赦张氏几人拍着桌子大怒。
“那些混账东西,每年我给族里捐多少东西,族学里每月的纸墨用度,我什么时候少过?吃我的用我的,还敢说这些闲话。”贾赦怒火冲天起,大手一挥,对着贾琏道,“你以后别去那里上学了,什么了不起的,六叔摆的那么高姿态,还不是七老八十了才中的个进士,现在还敢对我儿子这么挑剔。就是长辈,他也别忘了,自己是庶支,这些年,要不是我们荣国府一直帮衬族里,他日子能过的那么好?!现在那些个学生来算计我儿子他也不管,我看他是好日子过久了,还真当是我的正经长辈了呢。”
贾代儒就是老国公当年和丫头姨娘生的孩子,算来还是个婢生子,贾赦这些年看在他长辈的份上,对他偏心贾政贾珠已经是睁只眼只眼了,没想到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现在还来作践起他儿子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请个进士回来单独教儿子读书,再把贾蓉也叫过来,以后学里的用度减半,他就不信了,吃他的用他的,还敢这么嚣张!
张氏也是气得不行,贾赦贾政兄弟离心前车之鉴在此,张氏平日多小心翼翼生怕两个儿子生分了去,没想到还有人在背后做小动作。见贾赦暴怒,张氏抄起袖子又在火上浇了一瓢油:“你也别这么急吼吼的盖棺定论,不定六叔那是真顾不上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疼贾珠,珠哥儿如今生病不能来学里,他心情也不好,顾不上也正常。”
她不说还好,一说又勾起了贾赦的心事,登时越发着恼,气哼哼道:“什么顾不上,他根本就是存心的。他向来就把贾珠当宝,觉得咱们瑚哥儿不去学里上课是看不起他,春闱前他那么信誓旦旦珠哥儿能考中,结果呢,人名落孙山了,咱们瑚儿却考中了探花,他这是对瑚儿有怨,故意折腾琏儿呢。”一边又骂,“我平日对他够好了,没成想,人不记我的好呢,好啊,那以后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就不信了,没了他,我儿子上学还难了。”让贾琏明儿就不用去学里了,“你先自己看书,回头,爹给你找个好先生来。”
贾琏喜得眉飞色舞,差点没跳起来,叫了好两声:“父亲英明。”还要笑,头一偏,正对上贾瑚了然而又无奈的目光,忙低声求饶:“哥,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人真没安好心。不过我本来读书就不行,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我才不在意呢。”
贾瑚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脑袋,叹口气:“算了,你既然这么不想去学里,那就不去好了。不过你还得记得,功课不能落下,最少最少,你也的给我考中个举人回来。”
贾琏扬起眉头:“成,哥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叫你失望的。”
贾瑚摇头失笑:“你啊,脑子这么活,现在这么小就把人哄得团团转,等你大了,还不把人卖了都帮你数钱?”
贾琏不以为意,反而喜道:“这才好呢,等我以后大了,就装着一身斯文出去,赚个盆满钵满的回来,非得给自己堆个金屋不可。”看贾瑚恨铁不成钢的直瞪眼,登时想起来,自己大哥可最讨厌金银这些俗物的,忙忙赔笑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搜集整库房的古董字画,非珍贵孤品不要,好好孝顺父亲。”反正那些古董字画的,也是很值钱的。
贾瑚摇头,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弟弟,怎么就能这么财迷呢?明明是贵公子,这么小,却就知道要赚钱了……
兄弟两私下交流,那边贾赦张氏已经从贾代儒故意针对他们大房衍伸到了二房在背后挑唆,贾赦气呼呼决定,一会儿就去贾政那里喝酒,好好跟他说说有个探花郎儿子是多么长脸的事。
让他不痛快?哼,他就让人更不痛快。自己儿子现在出息了,他腰杆子听得直呢。贾政想了一辈子要高中不成,儿子也落榜了,他贾赦是平庸,可儿子却争气着呢。哼,气死你个伪君子!
不几日,贾赦果然从外头请了个没有任职的寒门进士回府来给贾琏贾蓉当先生,回去跟贾敬说了一通,直接把每年荣国府给族学里的用度砍了一般,他也没瞒着贾敬:“我送那么多钱,一是都是贾氏一族,我不能只顾着自己富贵,二就是想让我儿子得益。可我每年钱没少,这些人却在我背后捅刀子,那我吃饱了撑着钱没地儿花了?”
贾敬无话可说,头疼欲裂的随他去了。
自此贾琏算是脱离苦海,每日跟着请来的陈进士先生读半天书,下午习武,晚上跟贾赦学古董知识,拿着荣国府的个庄子铺面账本学算账,累虽累点,每天却神采飞扬。
贾瑚陪了贾琏几天,确定兄弟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应徐渭的要求,陪着他一起去参加一个学士儒生之间的宴会。
他快要正式进翰林院当差了,徐渭正好带他去见见翰林院的老人,帮他疏通疏通关系,也让他在翰林院顺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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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
无论什么时候;关系在这个人情的社会;总是有着其特殊的作用;哪怕是再清高再与世隔绝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当你拥有比旁人更多的资源的时候;你的人生旅途,总要比没有的人更为顺畅一点。
起点不一样;身边的环境人不一样,人生的道路;往往也会不一样。哪怕最终同样到达终点,总有些人的路途中;更为平坦顺遂;很不公平,却自有阶级制起,就一直存在,从未消失。
出声豪门,父母俱出自勋贵人家,师傅却是清流中的砥柱,姑父出自世代书香的林家,本身就是科举出身,十几年的官场生涯,让他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皇帝心腹巡盐御史的位置,人脉更加宽广……贾瑚在官场一途上,注定比旁人走得舒心的多。
这次他作为探花,却被皇帝钦点为翰林院编修,向来惯例,前三甲只有状元被钦点为翰林院修撰,贾瑚获得如此殊荣,徐渭作为他的师傅,真心疼爱这个关门弟子的长者,在贾瑚还没想到之前,就开始赶紧给贾瑚联络起来。
贾瑚或许在年轻一辈里人缘很不错,名声也好,京里一堆的贵妇都香招他做女婿,看起来贾瑚的仕途将会非常顺利,但是徐渭作为过来人,却很清楚,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自来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翰林院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进士出身,便是状元榜眼探花,光如今的翰林院,都有好几个,他们个个真才实学,而且,大多出身书香世家、耕读之家,可以说,近九成的翰林都出身清流,而贾瑚身上,却打着浓浓的勋贵的印子,因此,他们绝不会因为贾瑚如今显露在外的名声而就对贾瑚另眼相待,正相反,为此,他们对贾瑚的印象,怕是一开始就不怎么好。
更甚者,榜眼探花往往同时受职,由吏部陈条向皇帝进言,安排合适官职,或进翰林院任编修,或去其他职位,而这次,皇帝却给了贾瑚殊荣,当堂点他入翰林院,这样的破格,明显是违背了官场默认的规则的。大度的自然不会说什么,毕竟是皇命,可世上总少不了那些心思狭小的,自己没有的殊荣,却叫个后辈得了,心里不舒服的,难保不会在平日里对贾瑚动点手脚。尤其翰林院里的一群人个个都是进士出身,万里挑一的人才,心气高。而越是心高气傲的人,面对压过自己一头的人,就越是不服气。
徐渭就怕到时候,贾瑚会被人故意刁难。
贾瑚知道徐渭的好心,也领情,虽然他并不害怕任何挑战刁难,但如果能够走得顺畅一些,又何必一定要走那崎岖泥泞的路呢?
今次徐渭要赴的宴会并不是正式的宴会,而是一次朋友间的私下小聚,来的人多为朝中学士、翰林、清流出身者,老一辈的都是徐渭亲近的朋友,带上一两个子侄去宴会上拜托老友以后多加照顾,这种事常有,否则徐渭也不会那么突兀的带着贾瑚赴宴。
不过徐渭是真心疼爱贾瑚这孩子,在马车上仔细叮嘱他:“翰林院掌院学士丁大人是我当年在翰林院时结交,这些年关系也算近,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或许对你印象好点,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等会儿你见了他,可得小心注意,收起你贵家公子的气派,免得让人看了心里有刺。”
贾瑚知道这个翰林掌院学士丁大人,早在之前他中举的时候,徒宥昊就给他搜集了翰林院众人的资料给他,这个丁大人,乃是贫寒字第出身,年幼时家无余粮,全家人省吃俭用才勉强过活,他自小爱读书,偏上不了学,于是便去村里的学堂偷听,竟然也学了不少东西。那学堂坐馆的先生是个秀才,人很和善,见他有心向学,便破例让他每日在学堂听一个时辰,结果后来一考试,丁大人竟天赋卓绝,比一般人学的都快都好,那秀才爱才之心,就收下了他这个学生。
丁大人求学之路很不容易,家境平寒,根本拿不出束脩,多亏了秀才先生免了他的银钱,中午还给他一顿饭吃。年幼时还好,等到丁大人慢慢大了,家里就不许他在去学堂浪费时间,反而要他这个长成了的劳力帮着家里干活。那时候谁能想到丁大人日后能高中做官啊,就是丁大人自己也不敢这么想,虽然舍不得读书,还是打算回家帮衬家里,还是秀才师傅一劝再劝,说以丁大人的才智,日后最少一个秀才时稳妥妥的,到时候哪怕坐馆当先生,加上每月秀才的钱粮,也胜过地里辛劳。于是丁大人才得以多读了一年书,就那一年,丁大人以十五岁少年,得中秀才,惊倒了整个村子的人。
丁大人中了秀才,日子慢慢就好了,族人看在他的功名份上,凑钱一起供他读书,他也争气,十八岁的时候中了举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