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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徒宥昊喘着粗气稍稍分离开两人,低哑着声音道:“子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贾瑚白了他一眼:“京里这种事还少见了?咱们这么多年兄弟,做对契兄弟我也能接受,你要是不愿意,便就算了。”
徒宥昊心头一沉,原来他却是没明白自己的心意,只当他是有意要结契。登时便就失落起来,自己的一番心意,贾瑚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贾瑚见他迟迟不动作,原本热切的反应也冷淡下来,愣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冒失起来,自己迎合上去,徒宥昊却是这般,莫不是他会错了意?开始徒宥昊亲他,不过是酒喝多了,想试试亲一亲男子的滋味,却并没有旁的意思?这么一来,倒是自己孟浪轻浮了。想到此,便要挣开徒宥昊环着他的胳膊,说道:“你要不愿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都这档口了,徒宥昊能叫到嘴的鸭子飞了才怪,见势不好,什么个失落寂寥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忙忙把人拉住了,舔着脸凑过去:“我愿意我愿意,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低喃细语,好不温柔。
什么个心意相通,通通滚去一边,这会儿便是天塌下来了,也别想叫他放开手去。结了契,以后还怕少了亲近贾瑚的机会?
反正,贾瑚的心,他是要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有点事,更新不力,这一章憋了好久才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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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第一百六十九章 。。。
安义发现最近徒宥昊的心情诡异的好;明明前几天还因为陈家的事每天皱着个眉头;人前勉强摆出个冷淡的模样;人后直接化为生人勿近的冰冷;上下伺候的下人没一个不战战兢兢,生怕哪点做错了惹到他,便是安义自己;做事也比往日多提了一颗心。
这才多久啊,就变得这么快;整个人春风满面,见人就带三分笑;安义还看到好几次徒宥昊背着人在发呆偷笑……安义伺候徒宥昊也十多年了,就没见过现在这样诡异的情况。
好像自从上次殿下出宫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安义努力回想着;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没错,就是从那天起的,殿下心情好得不得了,在宫里遇到三皇子挑衅也没生气。
可殿下在宫外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才叫他如此欢喜?
安义满腹疑问,却又不好说出来,每每看了徒宥昊失神欢喜的时候,好奇心憋在肚子里,别提多难受了。好在不止他一个人好奇,韩昹对此也是满腹疑惑,背后拉了安义,就是好一通问。安义哪里回答的出来,添油加醋把自己发现的事给韩昹学了一通,撺掇他:“韩公子和我家殿下也是多年朋友,平日最是贴心,莫不如去问问殿下。要是遇到什么好事,您也陪着殿下好好庆贺庆贺。”他和韩昹也算是过命的交情,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不比一般宫人,在韩昹这里很有些体面。
韩昹斜睨他一眼:“你打的倒是好算盘。”可即使如此,他也实在是忍不住好奇,正巧前头徒宥昊让他去搜集军中武将的资料,韩昹偷了个空,便问起此事来。
“殿下最近的心情却是很好。”韩昹挤眉弄眼的,“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好事?”韩昹私下琢磨了许久,想来想去,最近朝里没什么大事发生,也没几件对徒宥昊有利的事,倒是身为一个男人,总有些事事能叫人心里欢喜的。韩昹自己快要成亲的人了,心思难免就往这方面跑。
徒宥昊听他这么一问,脑海里直觉浮现起那天贾瑚动情时潮红的脸,眼神一荡,面色瞬间柔和了下来。韩昹也不是个纯然不知事的,抓住这瞬间,已然叫了起来:“我竟没猜错?!殿下是遇到谁了?也和我说说,日后我见了她,才不会失礼不是?”直接摆出了多年好友的架势,凑上前去,只差摇尾巴扮可怜了。
不乖韩昹这般谄媚,实在是他太震惊好好奇了。别看他开头那么问,其实还真就是随便那么一说。这么多年,谁能比他更清楚徒宥昊心中,对着男欢女爱之事,还真没什么感觉,对于宫里赐下来伺候的宫女,向来是可有可无,有时候还厌烦的紧。韩昹一直以为,这辈子能叫徒宥昊魂牵梦萦的,也就是对权利的追求了,真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在徒宥昊脸上看到这般为情所动的模样。
刚才想起心上人后温柔的几乎滴出水来的那种眼神~徒宥昊现在想起来,都全身发麻。对那个现在还不知道名姓之人,更是高山仰止。能叫徒宥昊这么一个冷情的人化为绕指柔,其手段当真是高超了,不见一见本人,他心里,实在憋得慌啊。
徒宥昊被他这么一闹,反倒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了神,对着韩昹那八卦的神情,冷下脸哼了一声:“你最近是在女人堆里泡多了,倒跟那些个长舌妇人学的一个模样,问东问西,我何时说我是遇见了谁高兴了?”扬扬手里韩昹找来的资料,欲要岔开话题,“看看你搜集的东西,七零八落,一点也不齐全,我要的边境将领的资料呢?怎么就这么点?”
韩昹跟他多少年朋友了,徒宥昊肚子里多少坏水,他猜不到十分也有七分,闻言摆摆手,直接道:“这些资料不全,回头我再查一遍交给你。”嬉皮笑脸凑过去,纠缠着前头的话题,“殿下,我在您身边陪读也有十多年了,您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您是没瞧见你先头那眼神,就这样您还想瞒着我?您定是有恋慕的人了,可别瞒着我啊,这般好事,您说出来,我也能帮着您参谋参谋不是?”
徒宥昊被他纠缠地直翻白眼,没好气道:“韩昹,你都跟谁学的这般无赖手段?”反正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肯说的。
韩昹耸耸肩:“家里这不是张罗婚事?我祖母和我母亲都唠叨疯了,我总得学点手段不是?”说着,却稍稍正了形,正经对徒宥昊道,“殿下,按礼说世间难得一知己,难得您遇到合心意的,我合该祝贺您,只是您快要成婚了,这个档口……还请您告知我,是哪家闺秀,若是合适,您迎进门来,也是一桩美事。”韩昹就担心,对方身份要不合适,两人有缘无分,徒宥昊会伤心。甚至更坏的情况,那位姑娘在如今这般紧要档口出现,还这么巧虏获了徒宥昊的心,若是真的来历可疑,韩昹怕,会给徒宥昊带来伤害。
天可怜见韩昹,他把京中有名的闺秀都想了一遍,就是猜不准,到底哪个闺秀能有这般手段,叫徒宥昊为之心动,这般劳心劳神,却怎么都没想到,徒宥昊喜欢的,根本不是个“她”!
实在怪不得韩昹想不到这一处,自来徒宥昊便从未对龙阳之道表现出任何一点兴趣,韩昹只当他对此毫不感兴趣,又怎么想得到,自己两个至交好友,竟已然是契兄弟,私下里,好得到了一张床上。
对着韩昹的关心,徒宥昊半响无言。不是不感动韩昹对自己的一片担心关怀之意,只是贾瑚当日便说了,自己与他不过是风流韵事一桩,至于说如何情深,却是半点没有。贾瑚虽不在意此事被人知晓,徒宥昊心里却另有考量。
贾瑚如今半点不开窍,徒宥昊既欢喜又发愁,欢喜的是两人关系进了一步,愁的是感情方面,自己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徒宥昊看的分明,贾瑚如今这般对自己放松姿态,恣意寻欢,不过是想着他也是一时放纵而已,两人凑一起,找个乐子。若叫贾瑚知道了自己心意,贾瑚这般家族为上的性子,但就为了以后自己不影响他娶妻生子,以后怕也要跟自己疏远了,便是不和自己生疏,彼此总会有隔阂在,更不要说,贾瑚一旦有了防备起了戒心,徒宥昊要想走进他心里,就得花上更大的力气了。
倒不如温水煮青蛙,在贾瑚毫不察觉的时候,一点点走进他的心底,编出一张大网来,将他牢牢网住,等到他反应过来再想要跑,却是再也不能了。这么一来,防着韩昹就很有必要了。别看韩昹对着外人嘴巴还算牢靠,可在他和贾瑚面前,那就从来没守住过秘密。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就等于贾瑚知道了,徒宥昊怎么能叫这样的事发生?
想了想,徒宥昊也只能暂时对不住韩昹对自己的这份担心了,沉着脸道:“你放心就是,不过是个小玩意,偶尔拿来放松心情,我有分寸,绝不会叫这些小事,耽误了我们的大事。”又和他说,“所有来历都没问题,我已然查过了,等着我大婚分府出去,这一切也就游刃而解了。”
韩昹听到他这般云淡风轻成竹在胸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把他心上人的模样变幻成了个民间女子,确实,这样的身份要进宫时有点难,不过等到徒宥昊分府出宫,纳进门来做个通房,倒也不是难事。徒宥昊既然这般说了,他便不再多问,笑着对他说道:“若她真能叫殿下您欢颜,来历又清白,我自是喜闻乐见的,宫中事务纷扰,殿下若喜欢她,不妨多多相处也好,只要您高兴,我们旁边的这些人,就没有不乐意的。”
徒宥昊意味深长的瞧着他,笑了:“你这话我可记下了,等日后见了人,你可别忘了这番话才好。”不管是谁,只要能叫我欢喜开心,你们就对我和他在一起,喜闻乐见。
韩昹不明所以,痛快的拍手道:“我这还能忘了?不管谁,到时候我必以礼相待,敬重有加!”信誓旦旦。
徒宥昊挑挑眉,只看得韩昹疑窦丛生,浑身上下都冒鸡皮疙瘩,可想了又想,还是没闹明白,自己说什么了?
选秀进行的如火如荼,后宫淑贵妃独占皇宠,皇后特意挑选了好些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气得淑贵妃好几天食不下咽,急得皇帝狠狠发落了太医院一干人等,皇后看不过,心里过不去,回头也气病了,可是半点没讨到好处。更叫皇后气闷的是,皇帝为了淑贵妃欢喜,还撂下话,朝中不平,无心后宫,要删减此次选秀入宫人数。皇后听闻消息,几天都没好脸色。淑贵妃见了,身子倒是慢慢好了起来。
徒宥昊自然是不管这些的,他这边,喜事谈不上,却足够叫他放下心头一块大石——皇帝终于给他指婚了,清贵书香白次辅白家嫡长孙女,湖广道总督之女,家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据闻贤淑美貌,乃是湖广闺秀中顶顶尖的姑娘。
人选定下,只消大婚过后,他就可以开府出宫,再不必出宫时,时时算着时间,赶在宫门下钥前回来了。徒宥昊想着想着便轻笑起来,贾瑚早说过,西山有温泉,夜间泡泉喝酒赏月,最乃人生乐事,若出宫,怎么也得去体验体验,是否真如他说得这般好,若敢骗他?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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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第一百七十章 。。。
这边徒宥昊婚事定了下来;虽说有些失望给自己带来的利益并不多;但徒宥昊等人都早有心理准备;后宫里还有皇后淑贵妃两座大山在;有好的也轮不到徒宥昊这个不得宠的皇子,失落了一阵,也就算了。
婚事定下;便是钦天监选择日子,挑定吉时;准备聘礼……等等纷繁琐碎事,徒宥昊听着下人来报都不耐烦;拉过了韩昹过来,一股脑的把这些事全扔给了他:“等着非我不可的时候再来喊我。”
韩昹也烦这个呢;哪里肯:“我家里的婚礼都已经够忙够乱的了;还要我来这里操办你的?殿下,你就饶了我吧。”
徒宥昊才不理他呢,死道友总好过死贫道不是?朋友这个时候不拿来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拍着他的肩膀,很是体贴人意:“你不是嫌你祖母母亲一会儿喊你做这个一会儿叫你做那个啰嗦麻烦?正好你来帮我,也好耳根子清静不是?你又操办过自己的婚礼,又有礼部的人帮你,我相信你能做好的。”不等韩昹反驳,叫了安义好好帮衬着韩昹,自己一溜烟就先闪人了。
气得韩昹在后背直骂自己交友不慎,拉着安义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天仙,迷得殿下这般神魂颠倒的?”
想也知道,这么急匆匆的,定是出宫见心上人去了。韩昹心里百爪挠心的,好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徒宥昊一路出宫,今儿是衙门当差的日子,算算时间,贾瑚必在翰林院的,徒宥昊想着不好叫自己和贾瑚的事在众人面前露了行藏,虽说他们二人都不介意叫人知道,可徒宥昊就是容不得有人有一滴滴瞧不起贾瑚,哪怕是有人背后说贾瑚一句不是,他也容不下。既如此,他自然要事事注意,生怕叫人看出端倪来,背后议论贾瑚好男风。
其实也是徒宥昊关心则乱,满京里谁不知道荣国府贾瑚和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