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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没几日,很快就出现了下人在背后嚼舌根的事,今儿出门散心,却听到了他自以为是朋友的在背后这般诋毁他!
以后,他还有什么脸出去应酬交际?
贾政想到以后会受到的耻辱,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差点没昏过去。饶是这般坚持,他为了讨好贾代善贾母,故意弄病了的身体在这一刺激下,也是一阵阵的难受,直叫他难受的连脊梁骨都痛了。
一定是贾赦贾瑚两父子联合起来算计他的,一定是的,前面他必中的流言传得那么广就很可疑,贾赦今儿带他去酒楼可是把他的用心暴露出来了,他就指望他出丑呢。还故意叫贾瑚来扰乱他复习功课的心境,这对父子,委实阴险!
贾政想到此,对外面小厮吩咐道:“一会儿我要去见太太,你让人准备好轿子!我这不太舒服。”
小厮紧张问道:“不舒服?不用我先去找大夫吗?”
贾政不耐烦的说道:“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旁的无须多问!”那小厮当即再不敢多话了,贾政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了个小瓷瓶,看着这精致的小东西,他脸上略有些犹豫,一会儿便又坚定起来,拔开瓶塞,倒出了些粉末,拿起车厢里的茶壶,里面只有冷茶了,贾政微微有些皱眉,不过也只能这么罢了,把那粉末活进水里,一口闷了下去!
下马车时,那小厮给扶贾政下车,却感觉到,贾政搭着他的手,温度高的有些不正常,再看脸上,已经是潮红一片了……
贾赦被紧急叫了回来,路上他问出了什么事,传话的下人先头还不肯说,贾赦扔了块碎银过去,便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倒了出来。
贾赦听罢冷笑:“又是老二!我就知道,要不是为了他,府里还会管我死在哪个角落!”又想着,怕是贾政回去告状了。以前就是这样,他只消回去摆个低沉的表情,贾母就会巴巴的闻讯原因,再然后,责任或多或少都会变成他,他就该挨罚了。贾政再假惺惺地出来给他求求情,有时候他可能会减轻处罚,但更多的时候,却反而会被贾代善贾母教训地更加厉害,罪名就是,不懂友爱这般好的弟弟!
呸个好弟弟!
贾赦满不在意地让车夫不要走得太急:“太快了不稳当,颠的我难受!”
那车夫不敢得罪他,只搬出来了贾代善贾母:“大爷,这可是太太吩咐的要尽快带您回府,小的……”
贾赦骂他:“太太这会儿在这里吗?你慢点,谁看得见啊?爷的身子就不重要了?你赶车赶得这么快,把我颠簸出了毛病,你有什么好处?!”呵斥他赶紧慢下速度。那车夫见说不通他,也只得算了,慢慢放缓了速度。
贾赦优哉游哉地拿起了泰明楼里打包回来的两包点心一包招牌酱肉,确定上面做的记号:“这描了花的是给瑚儿他娘的,素的是瑚儿的。可不能弄岔了。”放到一边,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啜饮,温热的茶水顺着食道下去,整个胃都暖了。想到贾政刚才急匆匆回去,怕是享受不到这待遇,不由得意:“老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马车上的水都没换,冷茶喝着可涩口呢!”欢欢喜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要等他?那就等着吧!好好安慰安慰你那心爱的小儿子!贾赦才不着急呢,他既然敢做,那就有了心理准备,不就是被骂一通,他早习惯了,反正能叫贾政不舒坦,骂就骂了!徐大人说了,他眼光得放远些,荣国府算什么,你现在就是骂了我,以后我还是府里的继承人,外面人知道这事,回头也不会说我的不是,怕还得指摘贾母偏心太过呢!
不得不说,徐渭给贾赦的劝诫作用是巨大的,贾赦有了人信任他,背脊一下子挺起来了,豁出去也要给贾政点颜色瞧瞧。
回到府里,他也不急,镇定自若的下了马车,早就有贾母派来的小厮催着他:“大爷你可回来了,太太都等急了!”
贾赦小声嘀咕一句:“事关老二,她当然着急了!”
那下人没听清,奇怪道:“二爷说什么?”
贾赦斜眼他:“没什么,你只管带路就是!”
一路行至荣禧堂,贾赦进去时,贾政歪在一边,满屋子的药味,贾母坐在上首看着下人服侍贾政喝药,满脸心疼。
贾赦当即吃惊道:“二弟这是怎么了?才多大一会儿工夫,怎么又犯病了?”
贾母贾政听着都是刺耳,贾母当即冷哼道:“你还敢问为什么?要不是你存了坏心害你弟弟,他能这样?”
贾赦表现得很是委屈:“母亲为何这般说?我害弟弟?这般重的罪名,我哪里敢受?”
贾母越发生气:“你还敢狡辩?你二弟都跟我说了,你故意带他去酒楼,让那些穷酸书生羞辱他,你还有没有良心了,那是你弟弟啊,你怎么就狠得下心……”气急败坏的,贾母直把贾赦骂了个狗血淋头。
贾赦越听就心里就越不是个滋味,以前你老说贾政出息我比不上他,偏心也就算了,这回都证明老二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你还这样护着他,想到张氏说得,便是为了瑚哥儿,也要硬气些,便高声打断了贾母的喝骂,道:“母亲你一来就呵斥我,难道就不听听我的解释?老二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贾赦对贾母惯来尊重,以前向来是贾母骂什么他安静听着,便有不满也忍耐着,这会儿竟然还敢打断她的话了?贾政吃惊地抬头看着贾赦,便是贾母也愣了一会儿,等及回过神,一股气直冲上脑门,骂道:“你个逆子,你是要气死我!”
贾赦只不理她,道:“我带二弟去酒楼,让穷酸书生羞辱他?二弟就是这般说的?那他有没有说,这些所谓的穷酸书生可都是官宦人家子弟,虽不比咱们家勋贵豪门,却也是有父兄长辈在朝为官,有些脸面的。对了,好几个,还是二弟的好友呢?难道我还能指使了他们说二弟的坏话不成?”
这话一说出口,满屋人俱皆惊异地看着贾政,贾政被看得有些难堪,狐疑地看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贾赦,低头道:“也不是什么好友,不过是求了我几次,央着父亲帮忙拉一把的几个认识的人。”
贾母听完便说道:“都求到咱们家来了,可不是巴着咱们的?那跟穷酸书生有什么区别?都是等着我们赏口饭吃的!”
贾赦嗤笑:“既都是等着二弟赏口饭吃的,哪里会听我的话?谁不知道我贾赦是荣国府里最没用的,最说不上话的?!”
“你!”贾母手指着贾赦,一口气哽在了胸口,差点没气背过去!
贾赦瞧贾母这样,一瞬间有些难过,但很快,又被贾政脸上那惊怒交加的模样压了过去,只觉得终于出了口恶气,看着贾母道,很有些伤心难过道:“再者说,母亲忘了,可是你叫我领着二弟去泰明楼的?今儿出去也是你先决定的,怎么出了事,倒全是我的责任了?可不是我挑的日子!”贾赦黯淡下眸子,很是委屈!
贾母再忍不住,一个杯子扔了过去:“滚、滚!”
贾赦躲了开去,焦急道:“母亲别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儿子可真是不孝了。您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又对贾政道,“母亲年纪毕竟大了,有些事你要对我不满意,只管来找我,别烦扰母亲,免得母亲急坏了身子!”活脱的孝子模样,直让贾政看得是目眦欲裂。
晚上贾代善回来听说这事,在书房坐了良久,最后,苦笑一声:“老二这次,不该落榜的啊!”
他这一落榜,可叫贾赦张氏再也压制不住,跳出来要跟贾政相争了!
贾代善忽觉得胸口一痛,微躬了身子,闷闷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大家说的拖沓,以后木璃会注意的,有些地方,能省的会省掉,加快剧情。不过前面有些地方是跟后面的设定有关,这里就不打算改了,后面会尽量让节奏紧凑些,文风这种东西,还是要努力改变的,要是再犯错,大家尽管指出来,一定虚心接受~
58
58、第五十八章 。。。
荣国府下人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贾赦张氏夫妻;比之以前;大不相同了。
以前;府里吃穿用度,一切让二房先挑,如今张氏半点不客气;但凡这种场合,亲自带着人去给贾母请安;由她先挑过后,便径直给大房选好挑好。贾母原本不愿;张氏只冷笑:“莫不是二房都不知道何为长幼之道?二弟好歹读了那么些年书,便是落榜了;好歹也该知道这些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才是。”直把贾母气得半死;王氏脸色通红,半个字反驳不出来。
以前,有客来,前往招待客人的,大多都是贾政,贾政朋友也多,来往不绝,府里好生热闹。如今倒也一般热闹,只是这主角却换了人,由贾赦代替了贾政,客人也不再是以前那些文人学子,说些文章诗词,而是权贵富豪子弟,吃得山珍海味,说得金石玉器。几次贾政偶遇道贾赦招待客人,咕囔了一句“玩物丧志。”贾赦瞧着他表情不对,肯定不是在说好话,直接笑眯眯道:“二弟可是许久不曾请客来府里玩?莫不如也下个帖子让人来?一个人闷着可不好!”让贾政瞬间阴沉了脸——谁不知道他现在的名声,还有谁敢来应他的邀?
最最奇特的,还要数贾代善的反应。要搁以前,贾赦张氏敢如此放诞,贾代善早就拿着他们教训了,偏这次,贾代善似乎是没看见一样,贾母有次借故刁难贾赦,还被贾代善拦住了。下人们都议论,莫不是老爷真对二爷失望了?可明明老爷对二爷都是和颜悦色的啊?
不管怎么说,荣国府的下人都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人,对大房的态度便都慢慢恭敬起来。
其实,不止这些下人心里迷惑不解,便是贾赦张氏,也是满头雾水,不知其所以。
贾赦和张氏开始转变态度时,还担心贾代善贾母会苛刻压制他们,早就已经准备了好几种方案,就打算贾代善怪罪时可以拿出来辩解,谁知道贾代善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好像默认了他们的抗争。可要说赞同,分明又几次站出来暗示,不许他们闹得太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张氏和贾赦私底下说起,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弄不明白,那就算了!贾赦张氏如今也忙,顾不得这许多了。
先头贾赦参加了水文先生的金石宴,果然如外界传闻,金石古玩界名人聚集,京中权贵子弟多不枚举,贾赦开始跟着水文先生走进正厅的时候,瞧着那一个个或久闻大名或富贵熏人的脸孔,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索性他还记得徐渭的劝诫,没到处显摆自己的出身,反而很是谦逊地只报了自己的名号,便静静听其他人的讨论,更不讨人厌的随意插嘴,显摆自己的才学,只是或疑问或简单的表述自己的看法,向众人学习,不高傲,不卑微,不卑不亢,可以少言,但不能呆板——为了做到这些,贾赦在家里练了许久,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这态度,总算是让他博到了这群金石古玩的爱好家的好感。
都说古玩是权贵富人爱好的玩意儿,这话说的可半点没错。乱世里古董字画可能还不如个馒头值钱,可如今太平盛世,古董字画都值得天价。普通人得一幅古画卖掉,马上就能成为小地主过上好日子,哪玩得起这些。喜爱古玩金石,并能长期浸淫其中的,出身大多富贵,就如水文先生!
贾赦出身有,眼力有,行事也还入得眼,再看在徐渭的面上,宴会中间,水文先生还亲自给他介绍了几个人脉很广的老人,托他们照顾。他这般给贾赦脸面,旁人见了,自然也要高看三分,等及宴会结束,已经有好几个打算邀请贾赦去他们府上参加宴会了。
有了这些人的邀请承认,贾赦在古玩界里,算是拜过山门,正式入行了,说出去名声也好。贾赦心里感激,回头便拿了老国公夫人传承下来的几样珍品古器,亲自上郡马府拜谢水文先生。水文先生回头和郡主说起,夫妻俩皆道:“果然外界流言不可信,都说贾赦不着调,我看啊,他行事有条有理,却是很不错!”
“不过是荣国公和国公夫人偏爱幼子,随口说了几句,被人传开,最后坏了名声。”叹息不已,“当真是可惜了!白白被误解了这许多年。”
郡主后头见到张氏,想起贾赦,对她很是和气,旁人见了这两人和睦,自然更高看张氏一分。为本来就事事顺心的张氏,更增添了一份光彩。
要说张氏在外应酬,确实比贾赦好上许多。她出身好,父亲虽去了,张家名声还是很好听的,少有流言蜚语,大家都信任张氏的教养。再来张老侯爷未去之前,张氏的手帕交还是有好些的,交情也是不错,不过后面随着张老侯爷去世,贾母改变态度不准她随便出府,这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