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埃斯梅笑了笑,轻快地转向了巨大的盘旋楼梯。
“嘿,爱德华!”爱丽丝从楼梯上热情地小跑下来,姿势优雅地急停在距离格林德沃稍远的地方,一绺深黑的头顽皮地翘着,而她亲昵地跳起来在贝拉脸上亲了一口。
“贝拉!”她欢快地说,“见到你真高兴,当然啦,还有阿不思——”
在她甜蜜的吻印上巫师脸颊之前,卡莱尔眼疾手快地牢牢一把拽住了她,迅抬起头,歉疚地微笑着,却在同一秒恰巧对上了金黑魔王似笑非笑的神情,抓住女孩的力道下意识猛然加重。
“卡莱尔!”爱丽丝不满地挣脱开来。
阿不思转过透彻的蓝眼睛,一眼看到格林德沃正冲他无辜地耸肩,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做。
“你身上的气味还是那么好闻,”爱丽丝没察觉到一样,蹦跶出来后兴致勃勃的对伊莎贝拉说,“差不多是我闻过的最好闻的人之一了。不过,阿不思——”她嗅了嗅鼻子,转头露出了迷惑不解地神色,“我闻不出来他的味道,这太奇怪了,就好像有层透明的玻璃罩隔绝了他的味道一样。是因为你们巫师有别的方法吗?”
阿不思挑了挑眉,目光从格林德沃没有丝毫动容的英俊脸庞上掠过,轻巧地带过话题。
“也许是,”他柔和地说,“谁知道呢。”
贾斯帕迟疑着走了过来,在他预备打招呼之前,仿佛被浸入马里亚纳海沟的寒冷嗓音漫不经心地响起。
“我不认为你打算做的事足够明智,”金的黑魔王懒散地说,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难以言喻地极端危险感,脸上带着傲慢而锐利的微笑,嗓音优雅,“不要做多管闲事。”
拥有可以影响别人情绪能力的贾斯帕尴尬地矗在一边,局促极了。卡莱尔示意他先离开,这才回过头轻声开口。
“贾斯帕并非刻意,”他温温柔柔地说,“我愿意为此致歉,格林德沃先生。爱德华,你不是有准备了很久的曲子打算献给贝拉的吗?”
伊莎贝拉睁大了眼睛。
“卡莱尔!”这回轮到爱德华不情不愿了,他顶着女孩期翼的目光,又抿着唇轮流看了一圈,最终挫败而恼怒地坐在了钢琴前,轻若无物地按下了沉重的琴键。
流畅而优美的曲调旋转着响起,那是一风格多变而复杂的乐曲,甜美和犹豫在其中温柔地交织,如同一张用柔软的绿色藤条织成的网。
女孩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红晕,全心全意沉醉在了曲子当中。
阿不思长久注视了她片刻,最终还是转身,和其余人一同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属于他们两个的世界。
他已经预见了伊莎贝拉的未来。它是如此冰冷,盛放着属于吸血鬼爱情的血色蔷薇,余留的刺将毫不留情地残酷戳伤她,可她义无反顾。
那是一条需要在黑暗中摸索的,永无止境的道路。
巫师正凝视着一幅挂在墙壁上的画,他们现在站在卡莱尔的办公室里,凝固的寂静弥漫在每一寸的空气当中。
而这幅画上竟然有格林德沃。
色调明亮而鲜艳夺目的背景中,金的吸血鬼正轻蔑地俯视着嘘嘘嚷嚷的人群,长袍在高大的石柱旁飞扬起伏,脸上带着尤为漠然和不耐地神色。
不远处站着另外三名吸血鬼,他们神情模糊的像隔了层磨砂玻璃。
然而阿不思却一眼就辨认出其中一个人。
那正是卡莱尔。
“十七世纪的意大利,”金的黑魔王无动于衷地伸手挑起巫师一缕深红的顺滑长,口吻满是嘲弄地柔声问,“直至现在,你是否仍旧忧虑我会毁灭这个世界?”
26第二十六章
灿金色的朦胧光芒照耀在与它同色的间;折射出堪比日光的刺眼光线简直能因此将人灼伤。
“显而易见;”格林德沃颇为无趣地松开手;嗤笑了一声,“依然没有答案;我猜测哪怕现在我在你面前变成只斯芬克斯;你依然会像现在这样漠不关心。”
“那是信息不对等的下场,”阿不思柔和地回答;“正如而你从未学会自省。”
他们对立在一幅华美精致的画前;像每一个曾经相处的时光那样与彼此辩论;将观念隐射潜伏在针锋相对的话语中,却无比默契地了解其中的含义。
“就好像那还会有什么意义似的,”格林德沃不以为意地反驳;语气充满疑惑不解地注视对方,“除了无休止的悔恨还能带来什么?阿尔,告诉我,你那些永无止境的道德观念带来了比死亡更好的结果吗?”
“至少我不必为此而忏悔。”
“我简直想在和一个意志坚决的囚徒说话,”格林德沃满脸不可理喻,近乎恼火地逼近了一步,嗓音低哑而沉重,“可笑在于这个名义上的囚徒根本就是自愿把自己关进密不透风的铁栏里,还始终却为此洋洋得意——你是在浪费天赋!”
“你还在坚持那些虚妄的观点甚至没意识到我们曾用天赋摧毁普通人的意志?”阿不思反问,他看上去正竭力试图冷静以对,镜片背后的蓝色眼底却在刹那间升腾起无法熄灭的震怒火焰,“——你永远也不会为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忏悔?”
“够了,阿尔。”金的黑魔王突兀地转移话题,不那么咄咄逼人地抬起下颚,近乎是烦躁不安地后退了些,“我们之间永远无法就此讨论出一致的结果,我不能逼迫你接受我的想法,正如同你想象不到改造我的下场。”他说,“到此为止。”
巫师凝视着他,直到片刻过后,卡莱尔开口打破了死一般的静谧。
“你们——”他远远地站在一边,斟酌着说,“相处模式令人惊叹。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与其说是惊叹,更为精确的形容是他们没有成为你死我活的仇人实在是个罕见的奇迹。
阿不思像是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挑了挑眉,貌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格林德沃,这才重又神情轻松地笑了起来,“当然不,卡莱尔。生了什么?”
“爱丽丝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她说今天会有场 大风暴,而埃美特打算出去玩球,”卡莱尔叹了口气,“看上去爱德华想把贝拉一起带过去,恐怕在这件事上我需要通知你一声,阿不思。”
“噢,”阿不思柔和地说,足够谦逊地道谢,“谢谢,卡莱尔。我想我也能参与这次的活动?”
“当然。”卡莱尔满脸同情地说。
等到他们出门的时候,天气已经明显的暗沉下来了,阴霾遍布了整个天空,沉闷的雷声在云层中翻滚酝酿着,而细密的雨点已经开始飘荡在空气当中了。
伊莎贝拉懊恼地拽了拽珍珠色的长裙,忐忑不安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迎面走来的巫师。
深红长的巫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脸上似乎挂起了十分微妙的笑意。
“需要帮忙吗?”他停在稍远些的地方,兴致盎然地问。
“啊?当然!”伊莎贝拉猛地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眼神哀怨地盯着巫师,“阿不思,你总不能让我穿着这身裙子去参加棒球比赛。”
“我可不认为你能真正的参与比赛。”阿不思仿佛事不关己地评价,颇为真挚地摊了摊手,直到女孩皱巴着脸的同时才大笑出声。
半响,他终于忍住笑意,修长纤细的白皙手指隔空温柔地抚过珍珠色的长裙,紧接着,它就被一条款式简单的米色七分裤给代替了。
“你能变出金子吗?”伊莎贝拉着迷地看着他的动作,难掩好奇地询问。
“不能,”阿不思遗憾地说,“这违反了甘普五项基本变形法则。”
“什么法则?”
没来得及等阿不思详细解释,爱德华就站在沃尔沃的旁边轻声喊起了伊莎贝拉的名字,而巫师立即就被抛弃了。
雨在半途就下大了,黑暗和倾盆大雨显然难不倒吸血鬼们,他们在山路上颠簸着,没一会儿就到了路的尽头,树木葱郁,被浇灌过的枝叶愈翠绿,而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也逐渐变小了,云层也逐渐明亮了起来。
“我想不出来能有什么天气能比现在更讨厌,”金的黑魔王阴郁地盯着窗外变动的风景,诅咒般的低语,“即使我猜测你认为这值得怀念,毕竟这里糟糕透顶的天气像极了伦敦。”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阿不思毫无诚意地瞥了他一眼,嗓音柔和,“放松点儿。”
格林德沃轻哼了一声,冰凉的手指顺着攀爬上了巫师的手腕,似乎隐含不满的稍稍加重了力道,动作带着种明目张胆的优雅,我行我素的就好像完全没意识到驾驶座上还有个吸血鬼一样。
卡莱尔目不斜视地专心开着车。
“盖勒特。”在衣领被揉开的前一瞬,阿不思敛下目光,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花楸木魔杖,平淡地轻声说。
肆无忌惮的动作暂停了,随即冷到足以令人打颤的气息凑了过来,意识到面前的金眸中流转着一闪而逝的暗芒,阿不思猛然蹙起眉,伸手推开了对方,拒绝的意味显而易见了。
车停在一片薄雾当中,绕过一棵粗大的铁杉树,巫师在一片湿漉漉中来到了奥林匹克山群峰之间的洼地空旷地边上,空旷的惊人。
埃斯梅、埃美特、罗莎莉坐在一块光秃秃的岩石上,贾斯帕和爱丽丝站的要远一些,而爱德华和伊莎贝拉姗姗来迟,伊莎贝拉蓬松的头显得有点乱,眼神也有些不自在地到处乱瞟着。
“是时候了。”爱丽丝宣布,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姿势异常优雅的朝两位迟到者靠近。话音刚落,一声巨大的闷雷声轰然响起,声音大的连周围的森林都震颤了。
“想知道吸血鬼是怎么打棒球的吗?”埃美特对伊莎贝拉眨了眨眼睛,友善亲切地笑了起来。爱丽丝牵住了他的手,两个人一齐跑向了场地。
“可想而知,”这时候伊莎贝拉喃喃地说,“那一定与众不同。”
事实上她猜得一点都没错,这场属于吸血鬼们的游戏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场属于力量的角斗,过于强悍的体能和特殊能力赋予了他们不同程度的较量资本。然而,这很平等,至少对他们而言是常公平的游戏。
埃斯梅是裁判,不用参与游戏的伊莎贝拉和阿不思站在她身边,格林德沃站在离他们最远的地方,神情满是不耐烦地逡巡着空地。
球被击中的瞬间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声,响彻群山,而伊莎贝拉立刻明白了雷暴的重要性,她不得不痛苦地悄悄伸手捂住了耳朵,眼角却觑到巫师正怡然自得地观赏着球赛,完全没听到这种可怕的噪音一样。
“阿不思?”她在隆隆的噪音中绝望地大声问,“你又在作弊对不对!”
正如她所料,巫师一个字都没听见,依旧聚精会神地观看比赛,直到伊莎贝拉恼怒地用力推了推他,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了?”阿不思好脾气地柔声问,不高的音量很快淹没在呯呯呯巨大声音中。
伊莎贝拉瞪着他,飞快地指了指自己饱受摧残的耳朵,巫师这才恍然大悟地顺手给她扔了个闭耳塞听,而女孩现整个世界都在瞬间清净了。
“这可比吸血鬼实用多了。”她舒了口气,情不自禁的悄声嘟嚷着,所幸谁也没听见。
爱德华的度是所有人当中最快的,贾斯帕为了避开他万无一失的外场放手,朝卡莱尔打出了一记地滚球,需要雷暴的第二个原因出现了。
卡莱尔跑地接球,然后把贾斯帕送上了一垒,他们俩重重相撞时,牙酸的庞大巨石滚落声把大地都震动了。
吸血鬼真是皮糙肉厚。
在阿不思感慨欣赏这场难得一见的比赛时,爱丽丝忽然喘了一口气,而格林德沃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巫师背后,一只苍白的手掀开了兜帽,露出他金光闪闪的头和过于英俊冷漠的脸庞。
“爱丽丝?”埃斯梅紧张地问。
“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她小声回答。
这时候其他所有人都围拢过来了,隐隐的,离伊莎贝拉更近而远离了格林德沃占据的势力范围。
“你最好说清楚点。”金的黑魔王轻声说,语调中听不出喜怒。飕飕的风声在他们上空穿过,带着雨天应有的潮湿和寒意。
爱丽丝退缩了一步,咬住了下唇。
“他们移动的度比我想象的快多了,”她说,悔悟在脸上快闪过,“我以前看错了。他们听见我们打球,于是改了道。”
几道视线同时落在了阿不思和伊莎贝拉身上,很快又各自移开了。
格林德沃令人不满地规律敲击着空气,冷硬的目光扫过这群神情各异的吸血鬼,缓慢而漠然地话,“五分钟。”
“什么?”罗莎莉问。
27第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