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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的骄傲,问不出“夫人和我你爱哪一个”的话来,即使那日他与林海交心,因着皇帝身份要给林海一个交代,那也是他司徒偃自己做的选择,并非林海所能左右的,可心里已经存着个倘若如海不再对我爱恋,那我也不能再去纠缠的念头。
这时见林海终于明白过来,徒景之心中的狂喜实在无法言说,他握住林海捂在嘴上的手,就势亲了亲方才放到胸口,微笑道:“好,好,好,我终于等到你的话了……如海,这一番乃是你的不是,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林海如今既然重又坚定了心意,自知景之心中所苦,可是是非非终究不是靠说的,人生漫长,他以后只与景之好好相处便是两人最大的安心了。他眼波流转,也不再说什么致歉之语,只笑道:“你愿意怎么罚就怎么罚,可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呢……”却被景之堵了嘴、摸了腰,让他软了身子软了心,那想要讨回一次的话竟再不能说出口来……
此后贾夫人依旧与林大人显出个恩爱模样,却是徒景之再不拈酸吃醋,林海也再不曾对夫人和如夫人有所愧疚。
而今林慎抓周,徒景之非要也参加,实在是给贾敏出难题。贾敏翻来覆去,将名单删了又删,最后想到不请那么多人,只荣国府自家母亲、兄长和嫂子、侄子侄女前来就行。可贾赦和贾政都是面过圣的,徒老爷若出现,只怕还是会被认出来……直到贾敏将要请的人减到只剩荣国府的那几个,林海方才与贾敏分说,道是自己与景之已经商量好,到时让平王以关心王太傅的名义前来捧场,正好这些时日因着稽查史书有功的事情,景德帝想起三儿子进而关心一下林海,一起微服私访也属正常,并不会引起轩然大波。
贾敏听了林海之言,终于放下心来。然而夜深人静之时,她忽然惊醒,发觉自己竟是被徒老爷摆了一道。自从知道今上对自家夫君,贾敏心里别扭了些时日,渐渐竟有些得意,终究她对林海所知比不了徒景之,很是想要借着这层关系让林海在官场上更进一步,林海因为稽查史书有功被封为知制诰之后,她更是欣喜,想要借着儿子抓周的机会张扬一次。如今林海先是给她分解了朝中局势,知道夫君仍得隐忍,又被徒老爷要来观礼的消息惊住,细细回想,贾敏终究暗自叹气,明白那两个人只怕不是要高官厚禄的,自己这回倒是枉做小人了。
林慎抓周的仪式,林府办得十分低调,当日只请了荣国府的姻亲。但平王殿下微服亲临现场,为太傅致贺,而景德帝也在平王身边一事,把太子和秦王着实紧张了些时日。还好景德帝一向关心重臣,汪次生第三次娶妻时,他也曾微服到场,因此即使来到林海府上,也不算十分惊奇之事,况且此后没多久便有了为两王选妃的旨意,林海又一直秉行慎独,并不因有了圣眷而为平王说话,太子和秦王方才放下心来。
那日林慎在桌案上爬来爬去,最后只抓了本《太上感应篇》放到嘴里咬了起来,慌得众人连忙抱开。贾母以下众人,在皇帝和平王面前皆是战战兢兢,不好开口,却是有一僧一道跑在门口唱歌大闹不止。林海命人将二人请到厅前,见果然是那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便只有叹气,恭问二位有何指教。
那僧人道:“小公子既然摸了《太上感应篇》,便是道兄的事了。”
那道人道:“小公子胎里带着毒,只有出家方能化解,不然只怕……”那“寿数不长”几个字还未出口,平王殿下已经派人将二人捂了嘴,林海与徒景之互视一眼,看那一僧一道笑嘻嘻不以为意的样子,也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这等世外高人,就是被凡人骂几句打两下,也是修行的义理,便袖手旁观,看着平王将两人骂了一顿,命人打将出去。
待到了僻静处,僧人和道人互相看看对方灰头土脸的模样,皆大笑不止。
一个道:“林海既然有此缘法,那将来绛珠仙草之事,我可不管了。”
另一个道:“是极是极,这一出梦中之梦,与你我二人再无干系。且去,且去!”
言罢二人已消失不见,到让几个过路的打柴之人以为见了山鬼狐仙出没,慌忙跪下磕头不止。此后这处荒山就有了奉养山神狐仙的香火,竟渐渐成了一处景致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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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先谢谢猪头小队长(这名字……)的地雷!
然后,这一章里林海也许渣了,不过人年轻的时候总会犯错,改了就好嘛。
再然后,雅安地震,我们共同祈福。同时建议各位,先过好自己的日子,有余力的可以捐钱捐物,但不要盲目转帖,更不要盲目去救援,不然真是添乱……
再再然后,五一要回老家,为了攒那几天的存稿,这几天都会隔日更,请各位刷新时留意~~~
4月23日修了最后几句话。
61第 61 章
第六十一章枉此一生
林府小公子抓周;原本十分低调,只请了荣国府的姻亲;就连宁国府都没有下贴;却因为平王殿下亲临;景德帝也跟着去凑了场热闹;一时在朝中很是惹眼。还好景德帝行事向来洒脱,之前微服到臣下家里凑热闹的事情也不少;这次林海又是刚得了嘉奖,升了官职,景德帝便是去亲自关心一下也属自然;何况朝中总有事情发生;林府小公子之事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如此流传了些时日也就过去了。
然而林慎的身子总归是先天不足;抓周那日许是见了太多生人又着了凉的缘故,又是发烧又是呕吐,到让贾敏把那日一僧一道心中暗骂不止,只道是他们冲撞了孩子的缘故。一边是请太医精心诊治,一边又派人到城外道观佛寺大撒银钱,连冬日舍粥送棉衣的善事也做了不少,一直到景德三十年出了正月,林慎病情好转,方才罢手。林海虽也忧心儿子的病况,但他从来只信医生,不过看贾敏为了儿子每日忙忙碌碌的,也只叹口气,并不去强求夫人。
景德三十年一开年,朝中大事自然是景德帝降旨为平王和秦王选妃。平王母亲已逝,便得景德帝首肯,由吴贵妃代为张罗,秦王母亲是刘贵妃,自然由她主理,此一番两位贵妃相斗,虽不如当初为太子选妃时公然闹到景德帝御前,却也是暗潮汹涌。
秦王那里自不用说,刘贵妃一开始还怕自己为儿子挑的女孩门第太高,父兄都是高官的,再惹景德帝不满,却是秦王得了汪次生的分解,只道如今朝中陛下对太子态度暧昧不明,当日要为太子娶低自是为了打压太子,如今太子入朝后正经做过几件实事,在朝中势力不小,我们正要趁着这个机会为秦王殿下寻到佳偶,陛下哪怕就是为了不让太子独大,也会同意让贵妃为秦王娶高的。由此刘贵妃便打起精神,一力为儿子找个有能为的王妃,好为儿子添助力。
而平王那里,吴贵妃与太子商议之后,也将他召到宫里,拉着他的手说了不少往事,还颇流了几滴眼泪,道是我与你母亲本就交好,如今她不在了,你的终身大事自然该由我来操持才是。你看朝中大臣有适龄女孩的,你看上哪个就与本宫说,本宫必与你做主。司徒逸强忍着才没把手从吴贵妃手里挣脱出来,他只恭敬回道一切但凭贵妃娘娘做主,余话再不肯多说。到让吴贵妃在他走后摔了个茶盏,恨声道:“秦淑妃那么个懦弱的性子,怎么生的儿子这么倔!”
旁边侍奉的宫人连忙奉上新茶,又道:“娘娘莫急,毕竟咱们一向和平王不怎么亲近,太子殿下的意思也不是一定要平王表什么态,只要他不去帮着秦王就好。”她看了看吴贵妃恢复正常的神色,又道:“如今既然平王不肯倒向太子,那咱们为他挑个不比太子妃差的女孩,也算对他仁至义尽了。”
吴贵妃冷笑一声,道:“可说呢,这满朝上下,想要找个比太子妃差的还真难!陛下对太子也太过分……”
那宫人赶忙跪下道:“娘娘慎言!”
吴贵妃扶起她来,为她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放心,这里都是自己人,断不会传到那个薄情寡义的郎君耳朵里。”
那宫人任吴贵妃抓着她的衣角不放,低声道:“奴婢知道娘娘心里苦,只盼娘娘为了太子殿下也要忍耐下去,终有一日……”
吴贵妃定定看了看那宫人低垂的头,忽然放了手,拿起茶盏,回复一派贵妃端庄的样子,淡淡道:“我知你是太子的忠仆。”喝了口茶,又道:“你去吧,告诉太子,平王妃的家世不会比太子妃差。”
那宫人复又跪下,道:“奴婢遵命。”又犹豫片刻,方才抬起头,那张并不年轻的脸上满是关心,对着吴贵妃道:“奴婢已经求了太子殿下的恩典,待此间事了便要回南养老,以后只怕再难进宫了。娘娘千万保重。”又磕了几个头,才退了下去。
吴贵妃待那宫人退下后,一边品茶一边又无声无息地流了几行泪,这回却不是与司徒逸见面时的咸水,而是真真切切的热泪。直到茶水混着泪水都喝完,才喃喃自语道:“嬷嬷也要走了,以后,这里只剩我一个了么……”
却是转过身来,她又是一副协理后宫的贵妃高贵模样,为平王精挑细选,方定了两家人选,一个是前科状元的幼妹,一个是夏岱言的孙女,报与景德帝圣裁。这两个都不是世家之女,而是士林清贵之后,前科状元乃是寒门出身,自从得了圣上赐宅,便将老母幼妹接到京城奉养,此时状元公早就外派地方为一州之父母官,他自幼苦读却从不曾处理过衙门里的琐事,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无论太子还是秦王都还看不上他;而夏岱言虽是太子一方的助力,但他一向自命清高,家中子弟都约束得紧,便是有几个在朝为官的,也都是些各部郎中之类的小官,他年纪又大了,正考量着要致仕回乡,于太子而言不足为重。这样的两家,于如今摆明了做闲王的平王而言,到的确可称良配了。
秦王那方,刘贵妃紧锣密鼓张罗着要从几个朝中实权派的人家里挑人,不料最先看上的吴维茂的孙女忽然出城游玩一次就看上了个青年才俊,草草嫁了人,而后要找的礼部尚书之女又传出早早就指腹为婚了!连吃两处软亏的刘贵妃咬碎银牙,在宫里对太子和吴贵妃大骂不止,却也只能不再寻那几个重臣,退而去寻还算有些势力的几个世家,自然贾家宁荣二府一来是平王一系,二来也无适龄女孩,并不在刘贵妃和秦王的考量范围之内。
待到景德三十年三月初三,景德帝借着上巳节的嘉意,颁下了旨意,为两王定下王妃,平王的王妃乃是夏岱言的孙女,秦王的王妃乃是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的小女。次日又按旧例颁旨,除礼部侍郎汪次生、知制诰林海的王太傅之职,命两人回归本官,尽心朝事。
林海卸了王太傅的重担,此后便只做知制诰的本官,跟在景德帝旁边随侍。而徒景之与林海私会之时,却抱怨不能再看如海穿着绯袍佩着玉带的样子,让林海哭笑不得,只道:“我如今每两日就陪你一整天,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也知道景之并不愿看他随侍在景德帝身旁之时的恭谨,只是既然白日里他恭敬得累了,晚间也只好劳动徒老爷为他捏肩揉背乃至陪寝安睡方算罢休,到让徒景之不但还了那一次,还倒让林海许下无数空头承诺不提。
景德三十年九月中,平王和秦王同日大婚。虽则秦王妃出自世家,平王妃起自寒微,但嫁入皇家便要一视同仁,于是这一日的大婚之礼,平王和秦王平分秋色,且平王终究年长,事事以他为先,让司徒迪心中暗恨却也无法可施。
而秦王的谋主、礼部侍郎汪次生却自从娶了第三任妻子后,也不知怎么总是病怏怏的,那日好容易熬到秦王大婚礼成,竟一头栽倒在地,被人抬回府里。到十月中的时候,已经沉疴难起,景德帝念着以往的伴读情分,不顾吴贵妃劝阻,亲往探视。
汪次生已经病得奄奄一息,得了圣驾亲临的荣耀也不能让他起来跪迎。好在景德帝并不在乎这些虚礼,反而坐到床边,让想要勉力起身的汪次生好好歇着,又问了太医,却只是些套话而已,他在宫里便问过张友仁,知汪次生此番只怕不好,闻言也只有叹息。
汪次生自幼便有神童之称,又被先皇点为景德帝的伴读,又眼看着伴读的皇子登基为帝,又有那惊采绝艳的天下第一才子的美誉,本是个想要大展才华的,却栽进金陵科考舞弊案的风波里,竟至十数年沉沦下僚。他只比景德帝大一岁,原先也是芝兰玉树之辈,而如今景德帝仍是风华正茂的俊美模样,他却两鬓斑白,骨瘦如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