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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行之先是一愣,也跟着笑道:“自然,自然,既然林叔要去探看,小王向来尊师,定然要陪侍才对。”
两人带着几个随从赶到荣国府的别院时,大火已经被扑灭了,两人本来早知道荣国府的人得了消息早回了城,这里不会有伤亡,来这里不过是做个样子。谁知到了竟发现一个年轻妇人抱着个小孩子,身边只有一个小丫头,一起灰头土脸坐在被烧了一半的院墙前,任怀里的孩子哭个不停,却是目光呆滞,没有去安抚。
林海与徒行之对视一眼,走上前去,那妇人看到有人过来,待看清林海的样子,忽然抱着孩子冲到林海面前大哭起来:“林姑爷啊……”
林海一愣,道:“你是……”
“我……我姓赵,是荣国府贾政贾老爷家的……”
林海方知她是贾政的妾室赵姨娘,他有些疑惑道:“不是派人传了话了么?怎么你还会留在这里?”
原来从得了锦衣府的调查结果,景德帝这里就有应对。林海知道最近几日只怕西山不太平,便派人告诉带着家眷住在西山别院的贾政,让他带着家人回城去。
赵姨娘一脸呆滞,断断续续道:“什么传话?我不知道……没人告诉我啊……”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死命抱着孩子,恨声道:“一群丧良心的,我们娘儿两个才不会死在这里!”
林海和徒行之不知道她在嘀咕什么,只是看着那孩子被箍在赵姨娘怀里,大概是因为母亲力气忽然大了许多,竟被憋得脸都红了。
徒行之忍不住道:“你先放开孩子吧。”
赵姨娘回过神来,忙把贾环抱好,又是拍又是哄,可贾环大概是吓坏了,一直哭个不停。赵姨娘安抚了一回不见成效,也不顾林海和徒行之就在身边,烦道:“哭,就知道哭,你老娘差点死了……”
林海带着黛玉,知道是赵姨娘那么死命箍着才让贾环难受,他自然不能上前去,可环顾四周,除了个一看就不中用的小丫鬟,自己带来的都是大男人,也没旁的人了。正为难时,徒行之忽然走过去将贾环从赵姨娘手里抱过,道:“小孩子懂得什么,你这么说他作甚?”
却是徒行之听到赵姨娘的话,竟想起了自己和七弟,又见林海为难的样子,知道林叔不好上前,他便前去给贾环解围。他这几年,自己也有儿女,又常和徒七、林忆、黛玉在一起,对付个哭闹的小孩子也早有心得。果然贾环到了他的怀里,不多时便安静下来,又因哭了半晌早就累了,到了个感觉安全的怀抱,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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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决定了,贾环不是穿越的,就是原装的!不过会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呐,这就是司徒逸和贾环的第一次见面啦~~
还有,阴谋苦手,所以西山大火将成为景德朝的第二大谜案……
还有,孤单寂寞冷啊…………(在墙角面壁画圈ing)
73第 73 章
第七十三章何以慰君心(上)
林海和徒行之本是骑马来的;因着要安顿好赵姨娘和贾环;如此深更半夜的也不好送到城里,便只有先让华棠院那里派出一辆车来接人;再跟着一起回华棠院;待到天明送回城里去。这一番折腾用了些时辰,正在回去的路上,锦衣府的王统领亲自找了来,见了林海和徒行之,他翻身下马,先向平王跪拜行礼之后;又对林海道:“林大人;请速去行宫。”
林海见是王金利亲自来找他;知道必是徒景之那里有要紧事,便让徒行之带着赵姨娘等自回华棠院,他和王统领转往行宫。
自从景德三十七年的深秋,景德帝司徒偃来到西山行宫起居,终其一生,他再没踏入过大内禁宫半步。
皇帝到了行宫,整个朝廷自然也要跟着过去,原本景德帝夏秋之时都会在西山行宫居住,朝中行事早就习惯了半年大内禁宫半年西山行宫,如此在朝政上,也不过是都搬到西山而已。
从秋狩回京之后,除了内阁重臣,就只有兰台寺大夫能够随时面圣。大夏内阁本无定员,少则三两人,多则六七人,在皇权日盛之时也不过是高级秘书而已。目下内阁,自首辅齐大学士以下,共有五位大人,平日里看着似乎有一个太子党一个秦王党,不过废太子之后,这两个人都迅速表示了对陛下的忠心,满朝方知五位大人都是陛下的纯臣。而兰台寺本就有风闻纠察之责,在此非常时期,皇帝要用到兰台寺的地方自然很多,林海在御前守候,也不算出奇。
林海手下的御史们都是科举清流出身,本就看不惯太子和秦王对那些世家的亲近,此番太子倒台,便有不少出头揭发太子门下的不法之事的。更有些人心思活络,知道林海既然是平王的人仍然能当上兰台寺大夫,必然是景德帝那里对平王有所重视的缘故,便在太子之外,更要去寻秦王门下的龌龊之事。林海对于手下的这些举动并不阻拦,徒景之那里时时都需要他在身边,对御史们要找司徒遥或者司徒迪的麻烦,即使有些欲加之罪,只要不是往诛九族的事情上扯,他也不去处置。只有一日,对着个要彻底打压义忠亲王但又自觉分量不够,找上门来想让他连署的御史疾言厉色了一番,让兰台寺众人往义忠亲王身上泼脏水的行径稍稍收敛了些。
而更从这一夜西山大火之后,转过天来,内阁诸人面圣时,见到兰台寺大夫和平王都在御前,秦王司徒迪也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景德帝道刘贵妃突发疾病在宫中去世,虽然刘贵妃有些不妥的往事,但仍命礼部谥个嘉号。秦王为报母丧才不得以从王府出来,深夜出城到西山面圣,念在其出于一片孝心,景德帝并没有怪罪他明明没有奉诏却出府的行为,只让秦王以后不可再犯就是。
待景德帝命人带走秦王,又对众人道,冬至将至,理应祭祀上天,但他最近身体不佳,太医嘱托不可轻动,便要平王代祭。平王一如以往得了嘉禾培育之类的差事一般,郑重接旨,而内阁诸人却实在震惊。
齐大学士乃是景德帝的心腹重臣,又是内阁首辅大学士,他是知道锦衣府的调查结果的,这日之前也曾给景德帝上书,表示义忠亲王的折子即使全是真话,如今也不好操作,即使陛下要惩治,也需另寻名目,不然大夏最重孝悌之道,要真是四皇子之母害死了七皇子之母,让秦王与七皇子往后在朝中该如何自处?上书之后,折子留中不发,他往高有道那里打听的结果是上边只有“知道了”三字,实在不知景德帝的心意。
这时他见景德帝的意思分明是不再去追究王嫔之死了,而秦王经此一事,只怕也没什么远大前程可言,能不能保住如今的王位都是两说。景德帝自从继位,虽则年纪小,可一应祭祀事务从不假手他人,今年的祭天仪式竟然让平王代祭,这其中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让齐大学士和内阁的几个人不顾御前,竟都往平王那里看了好几眼。
景德帝也不去管他们的失仪,待平王退出后,与内阁又商议了几件朝政方才让他们散去。只是林海随着众人退出后,与各位大臣寒暄了几句,看着他们四散回值房处理事务后,转个身又回到御前。而内阁诸人出了景德帝处理政务的行宫治平殿,各自身边都多了几个随从,从这日起,他们白日里还是如往常一般处理事务,夜间却都被送往景德帝赐予他们的行宫中的院落休息,一丝内外消息也不通。
林海自从那夜被王统领带到徒景之那里,只在第二日回了趟华棠院,知道徒行之一早派人将赵姨娘和贾环送回荣国府,他也不在意为何贾政竟然把小妾和庶子丢下不管。只是自从锦衣府开始调查王嫔之死,徒景之就听从了徒行之的建议,让人将徒七送到林海这里,免得这个孩子再受伤害。这时林海也知没法把徒七送回他自己家,便让人将徒七和黛玉都送回城内林府,又对方管事叮嘱了几句,竟就此歇在了行宫徒景之那里。好在当此关键之时,内阁诸臣也都宿在行宫,兰台寺大夫被陛下留在行宫也不奇怪,只是本来赐予兰台寺大夫的院落总也没人去住过就是了。
秋狩之行,徒景之对太子的行事早就有所准备,只是他原本以为这个儿子在朝中经营多年,怎么也得有些兵马拿得出来,谁知竟是些乌合之众,虽然差点得手,事后检讨却是因为徒景之自己不小心偏离了道路所致。可虽然早有准备,但他也没想到这种准备竟然真有用上的时候,处理得虽然迅速,但心里已经有了些抑郁。
待回到天京城后,司徒遥究竟不曾安分,吴贵妃转呈给徒景之的那封折子,里边所言在锦衣府日后的调查中竟一一成真。自己的后宫竟然如此行事,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龌龊,更让徒景之心中深感挫败。他从登基以来,虽然早几年有权臣跋扈,可自从铲除权臣之后,无论前朝后宫,在他眼里都该是符合大夏规矩礼法的地方。可谁知后宫诸女不安分,就是几个儿子也劣迹斑斑,他就算是父子亲情淡漠,可那身为人君和人父的挫败感实在是很难消除的。
这诸般挫败之中,唯有司徒逸的表现让他心中有些安慰,更兼此事之后,林海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让他更觉自己并不孤单。
林海历经诸事,以往那些顾虑自己名声的心思淡了不少,如今徒景之的事情才是第一位的。便是被徒行之问起林叔最近都直接待在父亲身边,倘若走露了风声该如何自处时,林海也一脸平静地回道:“那我也不过就是个佞幸吧。”转过身仍旧陪在景之的身旁。
景德三十七年的冬至祭天,平王司徒逸代景德帝司徒偃行祭。而景德三十八年的新年,可说是整个景德朝最为平淡的一个年了。不光正旦朝拜移到了西山行宫,规模小了不少,便是天京城里的各项过年游乐,也冷清了不少。朝中各家都在观望,不知景德帝到底怎么想的,不光城中林府,便是几个内阁大臣的家里,这个大年也都没等来自家的主人。
待到景德三十八年的开年,第一封诏书,就是将平王立为皇太子。
这一旨意,在大夏官场倒没怎么引起太多震动。实在是如今皇长子从太子成了义忠亲王,按着长幼之序也该由平王上位。秦王虽然曾经有些威势,但一来他母亲犯了事,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法的事端被人告发,如今还被软禁的王府里,二来又比不过平王的排序,景德帝此番再立太子,竟是一点反对之声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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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明天再继续后边的吧……
74第 74 章
第七十四章何以慰君心(中)
平王司徒逸;乃是大夏朝景德帝司徒偃第三子;母亲是静敏皇贵妃秦氏,景德三十八年年初被立为皇太子;景德三十八年六月初六即皇帝位;奉景德帝为太上皇帝,第二年改元景仁,后世通称为景仁帝。
司徒逸立为皇太子的典礼;因着景德帝不愿返回禁宫,便在西山行宫平日处理政事的治平殿外举行;只是为了显示郑重;工部不顾寒冬;将治平殿所在宫苑扩大了一倍,景德帝又将这处新宫苑重新定名为大明宫,算是符合了古礼。此后不但立皇太子的典礼在此举行,便是景德帝传位于景仁帝的大典,也在此处,西山的大明宫由此便与大内禁宫有了等同的地位,不再被称为行宫,而是与大内分庭抗礼,称为西内,成为大夏朝的定制。
虽则事起仓促,但举朝皆知景德帝自西山大火之后一直龙体欠安,除了义忠亲王司徒遥和秦王司徒迪被软禁之外,平王和五皇子、六皇子都在行宫侍疾。大朝会因为太医进言,只在正旦一日接受朝贺算是举行过一次,就连每日常朝也渐渐成了每两日、三日才临朝一次,只有内阁和六部、兰台寺长官参与的内朝训政,还依旧照常进行。不过以往即便是皇太子司徒遥入朝多年,也很少参与内朝训政,而这些时日中,景德帝与诸臣处理朝政,身边多有个平王旁听,景德帝还经常询问平王的意见。平王从来在朝中不显,这些日子对政事上与内阁诸臣和六部长官对话,初时还有些紧张之感,自己的建议被驳回时还能看出不满来,但不久就神色如常,再难从面上看出心意来。且无论说到农桑还是商事,乃至武备之事上,平王都有一番既顺应景德帝又见新意的见解,不光内阁诸臣和六部长官暗中心惊,把那对平王的轻视之心渐渐丢弃,便是景德帝自己,对这个三儿子也刮目相看。
而在立皇太子的典礼之后,直到此时,内阁诸臣宿于西内的非常状态方才解除,准其各自归家。就在满朝上下都以为平王成了皇太子,义忠亲王和秦王被软禁在自家王府,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