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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日之事,终究贾宝玉心中没有去找母亲告密的意思,探春的事情便无人知晓。只是那一日他呆立半晌,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兄弟,那一时倒是心思百转,却是过后不上两日便忘了。
却是贾母那里,她原本存着个隐秘的心思,一来体恤女儿唯一的骨血无人怜惜,二来想为宝玉将来多些保障,便有个想让两个玉儿结亲的打算。只是两人毕竟年纪还小,现在提早了些,又见黛玉来贾府时并不是自己心思里被林府慢待的苦楚模样,又兼黛玉除非宝玉找来,不然从不主动寻宝玉玩耍,更兼得了甄家姑娘要来的消息,心下便渐渐熄了这个念头。
贾母出自史家,嫁入贾家,虽则贾代善在世之时屡次和夫人分说,可贾母一个内宅妇人,在贾代善去世之后更是只有奉承没有敲打,又总是回想自己的以往。她只道世家大族更要互为婚配,好在这世家日益凋零的朝中相互提携。甄家累世大族,还曾有过甄半朝的美称,在贾母看来,甄家出过两人皇帝的奶娘,甄应嘉又是太上皇的伴读,且做过十几年的盐政了,他家的女孩,比起自己女婿那处人口少的家里来看,更是宝玉的良配。更兼英莲的身世离奇,如此命数神奇的孩子,和自家衔玉而生的宝玉更是老天给的缘分。
由是自从甄姑娘来了,贾府上下便都察觉老太太对甄姑娘的重视犹在林姑娘之上,便纷纷对英莲十分奉承。英莲住在主屋一事,迎春从来顺从,探春又还小,纵使聪明些也不能想通,而黛玉自己并不在意这个,第一日便对英莲道:“我们晚间就是睡在一张床上,又有谁知道呢?”于是两女仍旧如在林府时一样,白日和姐妹一起玩耍,晚间你跑到我的床上捣乱,我跑到你那里嬉笑。两人身边贴身服侍的都是林府带过来的老人,鹦哥虽是贾母所派,可来到甄姑娘身边第一日便被嬷嬷敲打一番,更不敢阻拦。
迎春白日里和姐妹相伴,不过她生活规律得很,夜间总是早早睡下,探春却是个喜欢热闹的,她有时睡一觉起来,也跑到甄姐姐和林姐姐处,见两个姐姐睡了也就罢了,若是还在说话,三女凑在一起,你说我笑,十分的快活。
又过了些时日,薛家上京,由是贾府里又多了个薛宝钗。薛蟠日日或是泡在内务府和自家店铺,或是和已经到京的林忆一起出游,甚少挨着贾府。倒是宝钗日与黛玉、迎春姊妹等一处,或看书下棋,或做针黹,倒也十分相安
却是荣国府里向来都是些登高踩低的,往日里林姑娘和宝玉一道待遇也就罢了,如今又有个甄姑娘,又有个薛姑娘,一个比林姑娘更得老太太欢心,一个“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故深得下人之心”。宝钗自己往日就知道比不得黛玉,可两人如今住到了一处,她不比也自有人去比,有时听得下人言语,饶是自知不该比,可到底女孩子,心中总是高兴,就更随和起来。
却是黛玉在林府时,上至徒景之和林海,下至服侍的众人,皆对她捧如明珠,到了贾府,虽是和小姐妹们处得好,可毕竟比不得自己家。贾府里的奴才嘴脸很是令人厌恶,虽是身周侍奉之人一力维护,总有些风言风语传过来,黛玉心中也曾有些不忿。好在她是个通透的,且又知道等明年父亲上京,自可接了自己回家去住,因此虽有些郁郁,总还能丢开。
却是林忆上京之后,他在林府稍稍休整几日,便去荣国府拜访。因他已经加冠,且身上有了秀才功名,虽是年纪小,贾政也不敢等闲视之,便特意在家等候。他本来还想让贾宝玉留在家里,一起见见林家哥儿,可谁知贾宝玉一早起来就喊头疼,连屋子都没出。贾政不好冲到母亲房里要人,只得在王夫人面前气恨几句罢了。
林忆见了贾政,不过稍微客套几句,贾政也知他为了探望妹妹而来,便让人回了贾母,叫人带着林忆过去。林忆到了贾母起居之地,迎春、探春已经回避,英莲本相待在黛玉身边,却被贾母连声吩咐,只得随着迎春探春一道去了后堂。
林忆见了贾母,只道“老太太好”,贾母也不以为意,仍旧笑容满面。却是林忆虽是林海的庶子,但他的母亲是上了族谱的贵妾,并非贾敏之子,依着大夏之礼,他和贾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贾母也知这一点,又见林忆规矩守礼,对黛玉殷勤问候,是个好哥哥的样子,因她最近已经熄了将黛玉和宝玉撮合到一起的心思,又对黛玉终究疼爱,便更加夸赞林忆。就是林忆走后,她让见了哥哥洒了几行泪的黛玉自去重新梳妆,另吩咐叫来贾政,只让贾政看在贾敏的面子上,为了黛玉日后好,千万提携林忆。贾政自是唯唯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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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要睡了。
你们要爱抚我!(躺平本来求爱抚,可是马上睡着了……)
95第 95 章(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呼……发出来了……
你们说,(叉腰状)徒景之有没有被我写得娘了?
还有,我每次写完就发文,可是你们呢?都不爱抚我!(还想说,可是躺倒睡着了……)
7月1日:竹绿柳青筒子的意见我觉得是好滴,想了几天,今天大修了这一章,请各位一定再看一遍!
第九十五章送宫花愚仆暗结怨
那日林忆到荣国府拜会贾母、探望妹妹;薛蟠正好不在梨香院;竟没有见到林忆。后有一日两人在一处茶楼会友,薛蟠忍不住埋怨林忆:“林哥儿也不叫上我;你知那府里老太太、老爷、太太的可是多;我去一回都得被她们磨去一层皮,早知道你过去,我也跟着过去一趟;他们看着你在,总不好揉搓我;正好十天半月的就不用再去了……”
林忆听了也只是笑笑;并不去接薛蟠的话;反道:“自从到了京城,你倒是忙起来了。”
薛蟠也就是抱怨两句,两人便不去谈论贾府,转而高谈阔论,论起明年太上皇五十圣寿对各家商铺的影响来。
林忆知道薛蟠是荣国府的正经亲戚,不似他自己,不过是因为黛玉目下客居在那里,且林忆见了贾政和老太太,稍稍意思一下就可以搪塞过去。薛蟠却是不同,他每每躲不过薛姨妈的念叨,不得不去拜会王夫人,先是被姨妈温温婉婉地从头问到脚,又总会被叫到贾母那里揉搓半晌,而后贾政的人再把他接过去,被姨夫一通提点教训,方才能脱身而出。薛蟠如今年纪虽小,可他先是被林忆和徒七教训,又被薛劭逼着去结交林家少爷,又回家为老爹守孝,出了热孝就赶上太上皇圣寿将至,薛家商铺因了此事忙碌之极,他既然存下了要立起门户的心意,便跟着几个老管事忙里忙外。
自从来得京城,住到荣国府梨香院,薛蟠和贾家的人便有些格格不入。贾家虽人口众多,可多是些游手好闲之辈,上上下下诸般人等有许多从落地就没出过天京城,眼界只到天子脚下的城门楼子,再远就望不到了,只凭着祖荫整日里醉生梦死。偏有人往来荣国府,见了薛家母女打赏下人十分大方,内宅不好进,便想着去奉承薛蟠,好借机蹭些油水。薛蟠一开始和宁荣两府不少玉字辈乃至草字辈的论交情,各处有名无名的宴请也被拉着去了几回,可他一来在孝中不好太张扬,二来心里总存着自家商铺之事,又见这些人宴上只是顾着招猫逗狗,对着他好话说尽,可真说起铺子如何经营,并无什么能和他对谈的,又总是让他会钞,时日不长他就再不肯做冤大头,遇上有人来请,便总是借故躲了去。
一开始薛蟠还想拉着林忆一起出去玩,只道林哥儿比我早来京城,怎么不和亲戚们玩儿?林忆却淡淡道:“那是我的亲戚么?”一句话把薛蟠噎了回去。
薛蟠本是个大而化之的,可自从接了老爹留下的差事,薛家各色铺子繁多,光是认账本,还是在宝钗的提点下,他就认了小一个月,由此便不得不认真仔细起来。金陵城还好,天京城里,走一步都可能遇上个把贵人,他在老管事的提点下,各色人情往来也渐渐明白,听了林忆的话,自然很快转圜过来。林忆的母亲虽是妾室,可也是入了林家族谱的,而且目下活得好好的,别说贾夫人已经去世多年,就是还活着,林忆和贾府也没有什么关系,薛蟠深悔失言,到底林忆并不在意,也就掩过去了。
待到过些时日,薛蟠自己也不愿和贾府中人往来,得了空儿便更要来寻林忆,倒正好合了林忆的心思。林忆此番上京,顶着个考中功名出游的名头,他自知老爹和徒伯父对自己继续读书已经不抱大希望,便想着到京城苏锦华苏师叔的铺子里历练一番。且又一说,如今林忆已是个半大小子,扬州林府里,金姨娘、春姨娘等整天围着他打转,把他当个小孩子似的关爱,让他很是无奈,又有林海和徒景之的时常敲打,便想着到了京城,宅子里只我一个,还不是由得我的性子来?且到时候离得近了,还可以时常去看妹妹和甄姐姐,那日子一定恣意得很。
可谁知离了扬州城的水深火热,又到了天京城的虎穴狼窝。京城林府里,虽没有林大人和徒老爷,却有个天天只在自家王府打个照面儿就过来林府的徒七,更有个没事儿就以探望襄王为名出宫其实跑来林府散心的徒三,让林忆苦不堪言。徒七也就罢了,他知道林忆并不怎么想读书,可徒三毕竟不曾和林忆朝夕相处,他只道要让林家尊荣,自然林忆还是去读书,走科举上进的路子好,又听说林忆从不爱读书到发奋背书,不上一年就中了秀才,更觉得林忆不愧是林叔之子,天资很好,是个读书的料子,每每见了林忆就更要敲打敲打。俗语有云,县官不如现管,徒景之在扬州也就罢了,林忆对着徒三这个大夏的现管,更不敢多言,只好阳奉阴违,更从此估摸着徒三要上门了,就提前跑掉,好让徒三抓不着他。徒行之到林府来,多是为了躲清静,教训林忆不过是顺手为之,林忆既然不在,他也不生气,只留下些题目给徒七,让林忆回来了就去写,还道下次来时若交不上,我连你一起罚。
徒七那里,他从小时候还在禁宫时就对三哥很是倚靠,兄弟感情很好,虽然两人岁数相差不少,他在禁宫时从来只有听从三哥的份儿,而且如今徒行之登基为帝好几年了,君威日重,徒七更不敢在旁的地方乱开玩笑。可于林家的事情上,他也知徒行之对待林叔是不同的,连带着林叔的子女也另眼相看,便于此事上很是放得开,且他和林忆从小玩到大,有时看着林忆受训,不肯相帮不说,往往还要火上浇油,以看林忆在徒行之面前的凄惨模样为乐。到底让林忆拿出黛玉威胁,只道七哥要是再在三哥面前拉偏手儿,我就在妹妹那里说你的坏话,一次两次妹妹不信,你看时日长了怎么着?
徒七哪里敢拿黛玉做法?从此便为林忆说起情来,更因着林忆对徒行之留下的题目头疼,只好做起枪手,好让林忆交差。只是徒七自己也是个半桶水,少不得有时林忆带到荣国府,让黛玉和英莲帮着写写画画就是了。
因着徒行之老来林府,林忆便更多跑到外面,除了在苏锦华的相关铺子里学习之外,正好于商事上,他和薛蟠都是新手,便更时常和薛蟠切磋。
这日两人聚会,薛蟠那里说起自家承办的为后宫女眷采办头饰的差事。因着太上皇圣寿,禁宫里的女人们也都要上下一新为好,内务府那里对头饰便有几处要求,既要新颖又要好看,而且最好省钱,盖因圣寿所需公帑不少,于此小项上便要俭省些,方符合太上皇所发的“不可奢靡太过”的诏书意思。
以往薛家进上的多是以金、银、铜等贵重金属制成的头花儿,不但费时费力,更是成本高昂,只给主位妃嫔们用,这回内务府广开采买,薛家所得的差事便不止主位,各个有封号的都要算上,这下人多了不少,给的预算却没多多少。薛家的老管事找内监请求通融,那内监却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哪里还容得你讨价还价?期限变不了,银钱也变不了,交不出来唯薛家是问!”老管事知是薛劭一死,薛蟠又小,自有眼热的要来分羹,才让那管事内监如此做派。
老管事回了薛蟠,薛蟠先是气得跳脚,可也知道形势比人强,这是他担过重任以来遇上的第一件大事,便对老管事道:“你莫急,我自能找出应对之法来。”转过眼,他就去找林忆。
林忆只道薛蟠想通过自己去找“七爷”出头,不料薛蟠却道:“林哥儿,你那时在扬州给我看的晕染花儿,我看着就很好,要是做成头花儿,又轻省又好看,且布料子我家多得是,成本自然也能降下来……”他那里絮絮叨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