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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rington并没有动怒,相反地,他摇了摇头,淡淡地笑起来,那笑容中同时有着悲伤和自嘲的味道,“没有,我没有留给别人任何其他的印象。或许……这是Elizabeth更喜欢William Turner的原因。我温文尔雅,我也殷勤体贴,但是我在她眼里永远是一位海军军官,而不是……而不是单纯的一个男人。在我追求她的时候她一直叫我的军衔,我甚至没发现过她从来不叫我James……直到那次我升职……但是我发现我其实希望她能叫我的名字。”
“好吧,说到这个,我们可以说其实你和我挺像的。”Jack试着安慰他,所以把朗姆酒递了过去,“其实你也算是一直在追求别的东西。”
“是的。”Norrington安静地答道,轻轻抿了一口酒,他并没有把酒瓶还回去的打算,而是一口接一口地喝起来。。
“James……”Jack让这个名字在自己的舌尖上滚动着,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轻柔。
“嗯?”Norrington微微吃惊地抬起头来,他疑惑地扬了扬眉。
Jack笑着撒了个谎,“你看,我之前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没什么特值得记忆的地方,只是个普通的教名。”
“那正好衬你,亲爱的。”
“……你在说什么?Sparrow?”前舰队长的眼睛眯细了,Norrington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找我调情?”
“你说对了。”Jack嗤嗤地笑了起来,他看出来Norrington已经稍有醉意了,“别介意,这是我的习惯。就跟你习惯讽刺挖苦别人差不多。”
“……我想我的习惯并不招人喜欢。”James笑了笑。
“没错,不过我想你也不喜欢我的习惯,那让你觉得轻浮无耻?”Jack毫不在乎地咧嘴一笑,“总之,现在我给你讲了我的生平,你也告诉我你的心事了……我们算和解了?”
“不。”
“哎呀,你要是这么说就太不近人情了,亲爱的James……”
“……我给你直接称呼我名字的权利了吗?Sparrow?”
“开什么玩笑,我连自己被Beckett上过这种事都告诉你了,你却连一个教名都斤斤计较?”
“你……你简直……你无药可救,Sparrow!”
“好了好了,来跟我唱个曲子吧!”Jack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冲着Norrington露出热情似火的笑容,“你还不知道吧?Elizabeth……原谅我,是前Swann小姐,现Turner夫人了!她教过我一首好歌……”
“Sparrow!”
“Oooooooooo…Yo ho;yo ho; a pirate's life for meeee!〃”Jack无视Norrington的恼怒,引吭高歌起来,但是那时候一个轻吟打断了他。
“Jackie?”
“哦!上帝!”
海盗停下来盯着前舰队长,那男人带着个了然的微笑看过来,“我想这么称呼就能让你注意我了?”
Jack看起来并不生气,他冲着Norrington眨了眨眼,前舰队长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你要是打算叫我的名字,那我就以牙还牙了。”
“等一下!别开玩笑,我的名字是Jack啊!”海盗开始和前舰队长争抢朗姆酒瓶子,“谁告诉你是Jackie了?”
“你放手……Sparrow……”Norrington紧紧抓住那个玻璃瓶,“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资格酗酒。”
他看起来完全喝醉了。
……》
第六章
Jack表情扭曲地伸手去抢酒瓶,但是随即忍不住坏笑起来,“是啊,亲爱的,我可见过你酗酒的样子呢。可爱的放纵、可爱的语无伦次……不过你酒气熏天的样子可就不够漂亮了。我可不想再看见你醉到头朝下栽进猪圈里……来,瓶子给我!”
“你才酒气熏天。”
Norrington把瓶子从Jack的手指里拉出来,快速地灌了一口下去,“你一直都酒气熏天!”
“好吧,好吧……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闻起来比猪圈强点!”
海盗终于把瓶子抢了回来,他赶紧自己喝了一口。
Norrington轻哼了一声,像是讥笑Jack的迫不及待一样,他把瓶子从海盗手里拽了回来,咬住瓶口,毫无节制地灌了一气。
Jack笑起来,他着迷地看着一幅放纵模样的前舰队长。他还能回忆起这个人从前那种冷峻、严厉、克制的模样……没错,James Norrington有个柔软多情的灵魂,只是他太习惯于自我束缚了……他从前连喝酒也只是为了消愁,Jack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朗姆酒是为了纵情狂欢、而不是为了让人含愁买醉而存在的。
……尽管如此,这个男人现在仍然非常脆弱,他情绪敏感,性情压抑,很多时候忧郁阴沉。Jack确定他不想看见Norrington那个样子。
海盗迷人地微笑着,比起那个,他当然更渴望挖掘出这个男人一直隐藏的真实性情来。
等到Norrington终于喝够了的时候,他毫不客气地声明道:“如果要实话实说的话,你两年之内洗澡的次数还比不上我一个月的多呢!”
Jack忍不住撅起了嘴,“那也是因为我日理万机!”
“还有,从你皮肤上的叮咬痕迹推断,”Norrington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该清理一下你头发里的寄生虫了。”
Jack从撅嘴变成了瞪眼。
“你伤害了我!我可爱的头发肯定比你那顶该死的银假发要干净!”他争辩道,“而且那也不是叮咬痕迹!只是鸡皮疙瘩!因为我冷!”
“这儿全天闷热不堪,Sparrow,而且现在我们就坐在篝火旁边说话,你却告诉我你冷?”
“我天生怕冷,亲爱的~”Jack眨着眼睛,故意搪塞道。
“别管你怕冷与否,那都不妨碍你刷洗自己吧?”
“我不刷洗也是因为我无私地把肥皂借给你了!”Jack看起来很满意自己这个结论,“顺便说一句,你刮干净胡子之后相当漂亮。”
“多谢,”Norrington对此的反应是庄重地道谢,他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儿,“是的……能保持清洁对我来说太好了,我感谢你提供给我工具,至少我能保持最起码的仪态。”
Jack注视着Norrington,过了一会儿他放肆地微笑起来,一把抓住了Norrington手里的酒瓶。
“该换我了!你不能独占这瓶酒,那不公平。”他嚷起来。
“海盗还在意公平?我一直觉得那是你们弃如敝履的品质之一。”
“大多数时候我们不在意,”Jack一边点头一边抢回了朗姆酒,“但是喝酒享乐的时候例外!”
享乐这个词让Norrington略微迟疑了一下,他有些窘迫地垂下了视线,但是并没有流露出不适的表情。Jack微笑着坐在Norrington身边,把酒瓶子放在他怀里,海盗知道那时候前舰队长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他们在一起喝酒喝了很长时间,Jack诱导Norrington和他聊一些轻松的话题,航海啦、武器啦,诸如此类他们能有共同见解的领域,话题甚至延伸到了面包和果酱的口味、海军制服的颜色还有对大海怪的想象上。他们两个又说又吵,直到Norrington带笑的声音逐渐含糊低微下去。
“我告诉过你,”Jack一边注意着Norrington的表情,一边滔滔不绝:“我亲眼见过它,那可不是什么欧洲内陆河流里能见着的东西。他长满了鳞片,活像一头火龙……”
“……只是爬行类……Sparrow……真正的海怪不存在……”
“等你亲眼见过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另外,你怎么又叫我Sparrow了?”
“怎么……难道你情愿我叫你Jackie?”Norrington浅笑起来,他的眼睛半闭着,没有了平时过分严肃的神情。
“是Jack,伙计……不过你要是非得那么叫,我就认了。”
“但是这样你就会坚持叫我James?”
“我叫你的名字有那么不可容忍吗?”
“当然。”Norrington微微挺起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Jack,“这太……不得体了。你是海盗,而我……”
话说了一半,男人好像记起了自己的现状——他现在已经失去了那些身份的束缚,而他和一个海盗之间的任何交往都不能称之为不得体了。他哽住了,然后轻笑起来,Norrington用Jack的原话结束了这次的交谈:“……你要是非得那么叫,我就认了。”
Jack迅速地贴了过去,他一手拽住朗姆酒瓶子,贴在Norrington肩头说道:“哈,我们成交了!我叫你James然后你叫我Jack!”
“行,要是那让你心满意足的话……Jack……”Norrington迷迷糊糊地说着。
Jack高兴地笑起来,他用装腔作势的油滑声调回答道:“喔唷,我当然心满意足啊,亲爱的~”
Norrington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但是因为醉意,他并没有过分矜持或退缩,男人直直地盯着Jack的眼睛,“你又想找人调情吗?Spar……Jack?”
“我找你你好像不大愿意?”Jack轻笑着说道。
Norrington的眉心微微纠结着,“我不……不适应,但是,如果是你的话……”
“你不会觉得我无趣吧?”
“当然不,”Norrington发出了愉悦的轻笑声,“毫无疑问你是个流氓无赖,但是你……你很有趣。”
“Jamie你真的喝醉了,”Jack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放下那瓶朗姆酒……我们今天差不多了。”
“我喝醉了?就因为我说你是个流氓无赖?”
“你要是没喝醉,那就是半点都不了解我的优秀品质。”
“我当然不了解你的优秀品质,我只了解你的罪——行——”
“罪行?那叫探索精神!”
“随便你怎么叫,它们本身都是不会改变的。”
“哎呀,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谣言啊?”
“别人都这么说……说你自私自利、谎话连篇。”
“那些‘别人’都是谁啊?”Jack倚靠着Norrington的身体,贴在他耳朵边上说道:“Beckett?要是他的话,那恐怕不只是告诉你我谎话连篇这么简单吧?”
“Beckett只告诉我你犯过的罪……很客观的。”
“是吗?我倒觉得他把我的私事一起泄密了。”Jack叹息着,“好吧,罪行也好,那些事也罢……那都不重要,你不觉得你想知道些别的吗?关于我……嗯?James?”
——直到Jack带着朗姆酒甜味的温暖吐息落在他的面颊上,James Norrington才发觉那个海盗已经过分地侵入他的私人空间了。男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但是没有动。
“你觉得我想……知道那种事吗?”Norrington回应了,他的声音微弱而不自然。
“我看你想知道,”Jack轻声说,他缓缓地欺身而上,弥合了两人之间最后几英寸的距离……他柔软地擦过了Norrington的嘴唇。
Jack做好了对方会僵硬、退缩的准备,Norrington也确实绷紧了整个身体,在Jack温情地亲吻他时他震惊地睁大了双眼。海盗稍微离开了一丁点,凝视着他的眼睛。
然后Jack笑了,他温暖的指尖抚摸着Norrington光洁的下颌,“啊,你没有感觉难受……我想Beckett对待你一定没有这么好吧?”
“我……”
“你不确定?”Jack狡猾地加深了笑容,“那我们可以再比较一下。”
这一次Jack不再那么含蓄了,他的吻温柔细腻,但是压在James唇上的嘴唇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热情。Norrington仍然没有逃开,实际上他一动也没有动。他们的身体似乎契合无间,Jack浅吻变成了唇与唇的摩挲与含吮,当他的舌尖缠上Norrington的下唇时,Jack五指抚弄着对方柔顺的头发,扣住后颈把男人向自己怀里拉过来,他能够感到前舰队长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James阖上了他那双翡翠色的眼眸。
非常短暂的缠绵,但在感官上却漫长得让人心碎,James渐渐地放松了,在这个热吻中逐渐融化——是的,Jack眼里James曾经像是一块坚冰,但是拥着他的时候,Jack清楚地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怕冷。
James在融化,他的嘴唇逐渐变得柔软炙热,虽然没有回应,但是他不加抗拒地承受的姿态一样诱人。男人的反应是生涩的,Jack猜想Beckett从来没得到过他这样的温柔顺从,也绝不会有机会品尝如此的温柔甜美——他们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亲密无间。
Jack稍微抬起了头,他抵着James的嘴唇低语道:“比Beckett要强多了,对吧?我打赌。”海盗微笑着,指尖滑过James的面颊,抚摸着他略显红肿的下唇。
“请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James急促地喘息着。
“啊……好,好,亲爱的,如你所愿……”
低语的尾音消失在Jack的唇间,他呢喃着再次吻上了面前的男人。James软化了,他轻轻攀住J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