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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事竟还将范姨娘给扯了进来。
“只要这事错不在你,我自然就不会胡乱惩罚,也会给你个公道。只是凡事都要讲求个证据,若是胡乱冤枉人,我定不会轻饶!”金氏正了脸色,看着跪在她跟前,眼泪鼻涕一块往外流的蕊珠缓声说道。这样笃定的语气,端庄的神态,跟范姨娘那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蕊珠终于醒悟,她一开始她就投错了门路,本以为她抓到那范姨娘的小辫子后,范姨娘就真的会助自己一臂之力。却不想那范姨娘把自己往下推后,一见事情不对,竟就见死不救!
“我知道,我一定照实了说!”蕊珠抬手擦了擦脸,勉强收了眼泪才断断续续地道了出来:“是范姨娘跟我说,老爷曾在她跟前提起过我,似,似对我有些意思,她也觉得我模样不错,当丫鬟可惜了。只是老爷人比较守旧,如果我能主动一些,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定能让老爷收了我,以后也能跟她做个伴。”
“好好的,她怎么跟你说这个?就是要讨老爷的欢心,也还不至于轮到她来给老爷挑人!”
“因为,因为范姨娘说,她想拉我当帮手。如果老爷能收了我的话,那董,董姨娘一定咽不下这口气,必定会来太太这哭诉,到时太太心里也会不快,完后老爷也……”蕊珠战战兢兢地说到这,不敢再往下说。
金氏却明白了,范姨娘这一招用的是迂回战线,她心里冷笑一声,然后看着蕊珠,明显不信地说道:“就为给我添堵,所以那范姨娘就找上你?”
“太太明鉴,其实这事,主要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蕊珠咽了咽口水,接着道:“那会范姨娘娘家的人过来看她时,我正好去找范姨娘身边的丫鬟借东西,当时在屋外无意中听到范姨娘说了一句‘这东西在这能活多长时间,毒性会不会有影响’接着又听到有人说‘最多三个月,给了你这个,我就再不欠你什么了,最后劝你一次,凡事三思而行,别把自己赔进去了。’我当时听到这话,还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心里觉得不太对头,也不敢多听,就悄悄走开了。后来,过了一个月左右,我夜里起来上茅厕时,竟看到范姨娘大晚上的竟从她房里走出来。那会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也没多在意,后来,约莫是半个月前,晚上起夜时,又看到范姨娘出来,我好奇,就悄悄跟了一段,才发现范姨娘是往静月亭那去的。”
“净月亭!她去那里做什么?”金氏顿时沉下脸。
蕊珠也不敢抬头,接着道:“我原先是不知道的,后来,后来出了大姑娘那事后,我才猜出一二来。且大姑娘出事的第二天,我就悄悄找了范姨娘旁敲侧击了一下。而她当时既没承认,但也不否认,然后就给我出了那,那个主意,并保证说一定会扶我一把,还说以后我风光了,千万别忘了她等等。”
蕊珠说完,就跪趴在那,连着起了好几个毒誓,表明自己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然后又哭着说,她眼下知道自己错了,一时鬼迷了心窍,起了贪心,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求太太能念在她将功补过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别把她扔到那乡下去云云。
金氏坐在那,面沉如水,董姨娘看了金氏一眼,悄悄舒了口气,然后心里一边庆幸,一边对金氏感到叹服。这屋内的丫鬟仆妇婆子们听完蕊珠这一番话,无一不是变了脸色。
第五十二章 金氏的手段(一)
“就凭你一面之词,还不足以证明范姨娘跟这些事有关。”等蕊珠发完毒誓后,金氏才又缓缓道出一句来,其中之意,昭然若揭。
蕊珠怔了一下,抬起脸,小心翼翼地看了金氏一眼,只见金氏面色微沉,见她看过来后,又道:“老爷眼下在范姨娘那,且时候也不早了,若没特别重要的事,我也不好就将她叫过来。
天已入秋,又是晚上,蕊珠眼下衣着单薄,且还跪在地上,深寒的地气一直往身上窜,然她额上却冒出细细的汗珠,手心和后背也都湿了。金氏目光淡淡,却似能看到她心里去:“内院的事,一向是我说了算,你若真想免于受罚,就老老实实,蒋该说的都说了,到时我自会记你的功,你想好了,这样的机会我不会给第二次。”
蕊珠看着一身贵气的金氏,咬了咬牙,几乎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态要求道:“我说了,太太能不能以后就将我留在身边,我必将尽心尽力服侍太太!”
董姨娘随即就在一旁骂道:“给你炷香,你就能顺着烟爬上天了!竟敢跟太太讨价还价起来了,也不瞅瞅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德行!”
蕊珠没往董姨娘那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且眼下都到这个地步了,即便太太不将她打发到乡下去,到时回了董姨娘那,也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所以还不如就紧巴着太太,只要太太在这么多下人面前点了头,她就有活路可走了,不然她接下来将那事说了,太太没准直接就将她拖出去打死!
“嗯,这事我可以答应你,正好这屋里二等丫鬟的位置还有空缺。”金氏倒没生气,随即就许了诺。
蕊珠终于松了口气,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缓了口气,就小心说道:“范姨娘屋里……应该还藏着一只黑色的小哨子。”她说到这,咽了咽口水,稳住
急跳的胸口,接着道:“大姑娘落水那天,我其实正在附近找我丢的一条手绢,所以,所以无意中看到范姨娘当时就躲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个小篓子。我因心里纳罕,也就悄悄藏了起来,打算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却没想,没多会大姑娘和千瑶竟往那亭子那去,随后我就看见范姨娘将手里的小篓子搁到地上,再一倒,就见一条青碧色的蛇从里头游出来!紧接着,她从身上拿出个黑色的小哨子吹起来,那哨子吹出来的声音很怪异,像细细的风声,很轻很小,但是那……那声音似能使那条蛇听话一般,它爬得很快,眨眼间就没过草丛石缝,往静月亭那游去!接着,接着大姑娘和千瑶就从那亭子里摔了下去!太太,我,我当时是吓傻了,而且大姑娘落水后,范姨娘还站在那没走,我,我又怕她会将那蛇引过来咬我,所以,所以就没起来喊人,太太,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金氏豁地就站起来,厉声吩咐道:“你跟我到范姨娘那去!你们也都随上!”
其实刚刚那婆子来这问任荀的时候,范姨娘心里也吃了一惊,她没想蕊珠动作会这么快!只是事情却没办好,竟让太太给发现了,她这边还什么都没
来得及说呢,加上任荀听了那婆子的话后,脸色极为不好,她便知道这好好的事,已经被搅浑了。因此当任荀不耐烦地将那婆子打发走,让金氏随意处理的时候,她便打算从这事里将自己摘干净,于是一声未吭。然而,她却未料到,蕊珠竟还知道她这里藏着哨子和蛇篓子,隐忍了多年,结果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连自己都给赔了进去!
经这事一搅和,任荀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那婆子走后,他对着范姨娘也觉得不得劲,有心想说些什么,偏范姨娘揣摩错了他的心思,竟一句都不提
这事,只跟他说些别的不痛不痒的话。不知为何,任荀心里莫名地就生出几分意兴阑珊来,不由就想起近日那朝中之形势,他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即便是跟准了薛大人,但总不时的会有些战战兢兢,就怕行错一步,弄不好就引得灭顶之灾……今日回府后,喝了几杯,好容易有了个好心情,偏金氏又拣些他不爱听的话来说,心里更是烦。
范姨娘说了半天,见任荀竟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由就收了声,静静坐在那,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了?”范姨娘静了好一会,任荀才醒过神。
“老爷在想事,我怕吵着老爷。”范姨娘一脸体贴地笑道。
“哦,没事,我就是有些累了。”任荀说着就在眉间那捏了捏,范姨娘瞧着便将炕上的小几撤下,然后坐近了,将任荀的头枕到她的大腿上,柔声说道:“我虽不能为老爷分忧,但帮老爷揉两下还是可以的,只是老爷别嫌我手笨就行。”
两人正这般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地时候,忽然就听到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听到丫鬟问了一句:“太太,太太怎么过来了!”
两人皆是一愣,还不及反应,就见那帘子被掀开,金氏凝着脸,从外屋走了进来。
“你这是干什么!”任荀有些尴尬地离开范姨娘的大腿,也沉了脸。还不待金氏说话,他又看到金氏那后面竟还跟着一行人,且毫不避讳地就跟着走了进来,他终是火了:“这一个个都是要干什么,滚出去!”
“老爷先别生气,今晚这事,事关整个任府安危,我不得不亲自带人过来,否则指不定老爷明儿也起不来了!”金氏神色肃穆,语气凝重。她说完,也不给任荀开口的机会,就给跟进来的那几个婆子使了眼色,道:“两位妈妈请范姨娘到另一间屋子去,还有这屋的丫鬟,记得一个都别落下。余下的人,将这屋子仔细给我搜一遍!”
“太太放心,不会落下的!”跟在金氏身边的那两位仆妇应了声,就上前抓住范姨娘的胳膊,将她从榻上扯了下来道:“请姨娘随我们过去吧。”
“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范姨娘一边要扒开那两仆妇的手,一边对金氏道:“太太,就算是我做错了什么,也该先给个名目,没得大半夜就带人过来这么翻箱倒柜的!老爷,老爷你帮我说句公道话!”那两仆妇原就是使力气的人,范姨娘哪挣得过,三两下就被暗掐了好几下,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没则,只得含着泪珠儿,忙向任荀求去。
“老爷放心,我不会让范姨娘受委屈的。”不等任荀开口,金氏就已经上前走到他俩中间,挡住两人之间的视线接着道:“因事关重大,弄不好会出大事,没准还关系那朝中之事,我是不得已才这么办,老爷须多多小心才是。”金氏一脸郑重地道了一句,紧接着就往外头吩咐:“让她进来吧。”
声音刚落,红绸就领着已经穿戴整齐的蕊珠走了进来。任荀刚被金氏那句朝中之事弄得心中一凛,可再一看蕊珠进来后,他又是一愣,接着是一窘,随后是一恼。整个有些糊涂了,而趁着金氏挡住任荀这一会,那两仆妇就强硬将范姨娘给拉了出去,也不管她哭天喊地的,出去后马上就堵了嘴。
第53章 金氏的手段(二)
此时的蕊珠,身上穿的是红绸借给她的水绿撒花裙子,头发也梳整齐了,发上还戴了支碧玉簪子。脸也擦过了,刚刚嘴角边的血迹已经不见,面上的脂粉也没了,露出高高的鼻梁上,几点微微的小雀斑。再看那张圆润的鹅蛋脸上,一双略显细长的眼睛,聪明计较皆露在外。两颊虽还有些红肿,但眼下这么一瞧,倒是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娇美。
金氏看了一眼,心里头很满意,便让她走过来,将刚刚在自己那说的事跟任荀再说一遍。
金氏此番动作虽是雷厉风行,但是她说话时依旧是轻声细语,面上也只是凝重,并不见怒容,但就是如此,反更显得似有种要出大事的感觉。任荀本欲令人放开范姨娘的话,一时卡在喉咙中,他并非是一味愚昧之人,且这近二十年的夫丅妻了,自是明白金氏绝不会就为了拈酸吃醋而做出这等事来。
只是这事,到底也是让他有些难堪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可现在连出什么事都不知道,所以任荀面色十分不好,看了金氏一眼就斥道:“到底什么事,你瞧瞧你带来的这些人,这若让人传出去,指不定以为这府里是在抄家!你是打算让我在外头抬不起脸来不成!”
任荀话一出,旁边正检查东西的丫鬟动作不由皆是一滞,个个都有些忐忑地转过脸,看了金氏一眼。金氏吩咐红绸过去帮她们一块搜查,然后才赔笑着对任荀道:“老爷莫气,我知道过来得急了些,没事先跟老爷说好,只是因为我也是才刚知道。老爷先坐下,听蕊珠说完,便明白缘由了。”金氏说着就朝蕊珠使了个眼色,蕊珠会意,忙上前两步,垂着脸,跪下后,就将适才在金氏那说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任荀听蕊珠说这事得时候,面上的表情连着变了好几遍,眉毛一直在抖,下颌咬得紧紧地。
待蕊珠终于道完后,他忽然就站起来,微颤着手指,指着蕊珠怒道:“你这可是在胡编乱造!”
“老爷,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蕊珠忙抬起脸,只是瞧着任荀此番神色,心里顿时有些害怕起来,但却依旧咬着牙回道。
“滚!”任荀怒极,忽然就抬脚往她肩膀上踹了一脚,蕊珠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