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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听到这个声音一震,加隆无声地笑了起来,他们两个都不难听出这个声音,尽管回忆起来好像已经多年没有听到。
极光卡妙的。
他不仅来了,而且站在门外时居然用教皇这般称呼加隆,这个称呼其实加隆早就闲来无事定下过,只是后来一群人都不愿回来见他,除了往返的修罗和迪斯,也都只是隐晦地称一声大人,拿了任务或转达任务就好,加隆也不介意。
“他还是这样死板。”加隆咳嗽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大门:“进来。”
朱利安看到这个动作,一声嗤笑。
“吱呀??”大门被推开,其实那扇大门颇有些分量,修罗是力量型要推开自然不成问题,卡妙倒是颇费了些功夫,等到他将门合拢,已经接收到了朱利安同情的目光……
“你有话需要对我解释的吗?”加隆没有回身,卡妙站在他的身后:“没有。”
“嗯?”加隆有点意外,虽然他的问话里没有体现出来:“冥使和圣剑的死你认为你没有责任吗?”
“……”又是卡妙一贯拒绝回答问题的沉默,加隆侧过身:“那你今天来,就没话对我说?”
“有。”卡妙抬起眼来,“我想离开圣域。”
“……?”加隆终于将身子回过来面对着卡妙了,卡妙迎上加隆的视线也不躲,朱利安挑挑眉,这个极光,要么十几年都躲着加隆不来,要么一来就是噎死人的话。
“有理由么?”“……”卡妙扫了一眼加隆,“以前我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
一阵死寂,加隆看起来想笑,到底还是继续保持了面无表情:“我听到什么?一个满手是被害人的血的杀人凶手想做好人?……什么理由?那个蓝毛小子,还是冥使和圣剑的死?”
“都不是。”卡妙淡然,“一辈子都为你而活太亏了。”
听到回答加隆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卡妙,你今天是来开玩笑的吗?”“我是认真的。”卡妙不动声色,加隆的脸色恢复严肃:“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记得,你需要的是冷血的杀人利器,而不是多愁善感没完没了的生物。”卡妙毫不避讳,“可你自己也是。”
“……”加隆打量了卡妙一番,“你还记不记得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记得,来杀你。”“那如今,你还没有杀了我就要走?”加隆微笑,“你以为圣域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
下午三点,是一般人午休刚刚结束的时间。
医院里米罗刚刚结束他足足两个小时的午睡,他甚至有点喜欢住院了,如果不是断掉的肋骨还在痛,这地方多好啊,护士姐姐到处走不说,中午打瞌睡还不会被老大敲头。米罗正这么想着拿起床头柜上的书翻开,此时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米罗一抬眼惊讶了:“卡妙?!”
卡妙面无表情。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米罗合起书来,卡妙一声冷哼:“来看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们其实没什么区别。”卡妙没理会米罗的接不上话,“不同的是你披着一张皮,就变成了正义,人们都会歌颂你,却忘了你手上也有血。”
“……”米罗开始纳闷卡妙今天是不是来看他的。
“……米罗,你想知道为什么在迪斯引爆炸弹后,还会引起二次爆炸吗?”
许久,听到卡妙的问话米罗来了兴趣,他也很好奇这个,毕竟就是因为二次爆炸才把他送进了医院,第一次爆炸时范围其实相当小,顶多波及到办公室门口,但第二次爆炸才是真的猛烈,直接将一整个十二楼炸飞!
……幸亏他和撒加滚着楼梯滚下去了。
“……那是因为,爆炸的火焰点燃了迪斯和修罗体内的炸弹。”卡妙对上米罗惊讶的视线,“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圣域的人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
“……装炸弹?”米罗坐不住了,“那还是人吗?你为什么还要做那边的人?”
“……这炸弹是用来毁尸灭迹的,防止被你们击毙后寻到蛛丝马迹,但爆炸时间没人能确定。”卡妙道,“也许是人死后两分钟,五分钟,一小时,都有可能。”“……”米罗斟酌了一下,“那,你也有了?”
“有。”卡妙很坦然,“迪斯,那个深蓝色头发的人的炸弹在肝脏,黑头发,叫修罗的那个男人炸弹在肺部,阿布罗狄的炸弹在颅脑。我的,在心脏。”
??TBC??
…………………………………………………………………………………………………………………………………………
一周后。
“喂,米罗,我说你也太弱了吧,上次人家一枪把你送进了医院,这次人家又一爆炸把你送回去了,我能采访一下当事人你有什么感受吗?”回到警局,刚刚打开重案组办公室的大门,艾欧里亚就把一本软皮封面的本子卷成话筒状递到米罗嘴边,米罗微微一笑,伸手拍艾欧里亚的肩膀:“小艾,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进医院吗?”
“……这不是我问你的问题吗?”艾欧里亚不解,米罗的表情慢慢从微笑变成了狰狞:“就,是,因,为,我,身,边,的,这,些,渣,渣,都,把,老,子,当,肉,盾!”
“……你不累么?”艾欧里亚费力听完米罗咬牙切齿一句一断的话终于问,米罗看起来快要崩溃,撒加估计着这人不能再进医院赶紧一脚踹开艾欧里亚递上一杯水去:“米罗大英雄你辛苦了,来来来喝水。”
“我要咖啡。”米罗居然当真隔开了撒加递上来的水杯就往他的办公桌那边走,撒加微笑着头上开始冒烟,穆抹了把冷汗看见撒加身后有火在烧,手中的水杯嘎吱嘎吱就快要捏爆,赶紧过去一把把撒加按到座位上:“老大你坐着我来就行了。”
……谢天谢地,这灭火器来得很及时……
“……”艾欧里亚正坐在他自己的办公桌上盯着米罗看,艾俄罗斯倚着弟弟的桌子:“你在想什么?”“我在考虑要不要再把他打进医院。”“……”你也不一定打得过他……艾俄罗斯默默喝茶。
……
“撒加撒加!”又是熟悉的破门而入,米罗搁下咖啡杯:“下一句,圣域的预告函又来了!”
“圣域的预告函又来了!”童虎的下一句让米**笑不已,一惊一乍的宣告方式已经让他们都习惯了,估计着天塌下来也不会吓到他们。
“上次的围剿你们干得不错,虽然也牺牲了不少人,但好歹已经让圣域折损了两员大将,你们好好干,争取剿灭圣域而将警局的损失减少到最小!”“……”童虎的话让众人的茶杯停在了半空中,穆捂住嘴咳嗽,童虎将手中的硬卡纸放到了撒加桌上,随后关门出去,门刚关上艾欧里亚跳了起来:“【哔??】,圣域的人也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吧!怎么最近总是寄预告函!现在法国动荡到这个地步了吗?”
“……”米罗摸出手机来发短信:“卡妙,你缓过来缓得挺快啊。”“……你少幸灾乐祸。”对方打字很快。“那你们又发预告函?”“没有。迪斯和修罗的死我们都很难过,短时间内不会有动作。”“……那你们现在是要怎样?”“……莫名其妙。”“预告函不是你们发的?”“不是。什么预告函?”“……”
拿着手机米罗迅速把短信删除干净,然后凑到撒加的耳边嘀咕,撒加的眉毛蹙了起来:“不是他们发的?”“我用你的人格担保不是他们发的。”米罗举起手发誓,撒加扫了米罗一眼,冲他使了个眼色,米罗了然:“那,穆,艾欧里亚,艾俄罗斯,我和老大先到被预告对象,那个参议员布鲁克的家里去调查一下。”
“就你们两个人吗?”艾俄罗斯点燃一支烟,“不大好吧?”
“大男人有什么好不好的?”撒加将那封预告函封进纸袋里,米罗跟上撒加的步伐往外走。
“我真苦命,才刚刚出院就又要工作。”坐在掩人耳目的警车上米罗苦着脸抱怨,撒加点烟:“这至少证明人民还需要你。”“人民需要的是他们的命,我就是个活靶子,哎对了老大你这次怎么这么相信我?”
“……”撒加看了他一眼回过头去继续开车:“因为我对我自己的人格还是比较信任的。”“……”
……
“喏,我们说的就是这个。”坐在阿布罗狄和卡妙的家里,撒加把那张预告函从纸袋里拿出来放到餐桌上,阿布罗狄和卡妙凑近了看,片刻后阿布罗狄抬起头来:“这个预告函不是圣域发出的,字体是打印的,只要选择一样的字体就可以,不过这种纸很难得,倒是模仿得很像……”
“香水的味道是一样的。”卡妙嗅了嗅那张卡纸,又戴上手套在预告函上用指尖擦了一下凑到眼前看:“磨碎的金粉大小也吻合,模仿者费了不少心思啊。”
“……什么人会模仿你们圣域?”米罗在一边卡妙的椅子上坐下,卡妙不情愿地往旁边让了让:“大概也是对迪斯和修罗有一定了解的,知道这次剿杀中死掉的是他们两个。”
“而他们的目的,大概是将圣域推到风口浪尖,所有的案件全部嫁祸给圣域,到时候众怒之下你们必然会想办法再引我们出来围剿,届时他们就顺理成章地扳倒了我们这个最大对手。”阿布罗狄接上卡妙的话。
“……你们知不知道会有什么组织针对你们?”撒加又接着问,阿布罗狄耸耸肩:“想要我们死的人很多,当年我们在西西里岛曾经血洗过很多黑手党组织,到现在我们圣域还在西西里岛黑手党组织的黑名单里呢。”
“……”撒加默默喝茶,卡妙翻白眼,米罗接上话:“那,能做到趁火打劫一口气把你们扳倒的组织应该没几个吧?尤其还是知道死的是迪斯和修罗,毕竟那一爆炸尸骨无存,我们警方竭尽全力也找不到一块残骸,除了我和撒加应该没人知道死的是他们两个了。”
“……这个,什么人知道我们圣域的人的人数或者身份,我也不大清楚。”阿布罗狄耸耸肩,“我们老大做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没准他哪天心情好了就说出来了?”
“你们老大真不靠谱……”米罗抹汗,撒加差点摔倒:“那也就是说可能会有很多****知道你们的人数了?”“我可没这么说。”阿布罗狄的态度让米罗抓狂:“大敌当前,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大敌?”阿布罗狄不解地看他,“那也应该是我们圣域的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米罗一怔,随即端起茶杯喝茶:“我吃饱了撑的!”
“……”
“总而言之我们还是会派人去保护布鲁克的,但那个模仿你们的组织的行事风格我们并不了解,可能他们那边也都是大杀胚,能不能请你们帮忙?”撒加搁下茶杯,阿布罗狄斜眼看他:“大杀胚?”
“……不需要你们明着出来,那你们就成靶子了,躲在暗处发现不对就立刻告诉我们,或者你们自己着手开火也行。”米罗赶紧接着撒加的话,卡妙冷笑:“你们是不是最好我们两败俱伤然后你们去当英雄?”
“……不是!”米罗纠结了半天发现他被卡妙绕进去了,一阵无可奈何伸出手拼命揉乱卡妙的头发:“你这一根筋生物!”
……
“那我们先去布鲁克家调查了失陪,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坐了不久撒加就和米罗起身来走向门边,正续茶的阿布罗狄抬起眼来:“咦,不吃了午饭再走吗?”“不了,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午饭算什么。”撒加话音刚落阿布罗狄把便当盒塞到他的手里:“那就带走吧。”
“……”撒加愣愣地看着怀中的便当盒发了一阵呆,米罗抗议:“没有我的吗?”“卡妙不会做饭。”阿布罗狄直白地回绝了米罗的话,米罗被噎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卡妙身后冉冉升起的火苗似乎可以烧光一整栋楼,撒加决定明哲保身和米罗赶紧走:“那……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阿布罗狄璨然同他们告别。
“那个……米罗。”卡妙在身后叫住米罗。
“嗯?”米罗回过头来。
“……那个……我会去的。”卡妙扭头看向别处,米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看着卡妙的脸笑了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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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觉得撒加和米罗可能瞒着我们什么事?”坐在办公室里艾欧里亚问,艾俄罗斯蹙眉:“这我也不能说得很肯定,不过……应该和圣域有点关系。”“圣域?!”“嘘??!”艾俄罗斯手疾眼快一把捂住弟弟的嘴,“我没有证据,就是猜的!撒加和米罗可能对圣域的人员组成知道点什么,现在大概是在调查……”
“知道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们?”艾欧里亚瞪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