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继史昂之后,第二位局长被人发现死于办公室中,与前任的死法一样,都是死于枪击,更夸张的是连受的致命伤的位置都几乎相同,一枪射中额心,当场毙命,血流了满地。
这在舆论界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夸张至于有恐慌产生,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给人添麻烦的记者忧心忡忡地在报道后加上一些话:不是说圣域案件即将告破?杀人能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人还能有谁?我们真的还能相信警方吗?
艾俄罗斯忙得团团转,亚尔迪也不得闲,随着案件的侦破以前的一些卷宗需要重新归档,亚尔迪已经忙得两夜没合眼,艾俄罗斯比他更辛苦,还要整理剩下的文件,童虎死后,他甚至还需要出面接受媒体的采访,向公众保证圣诞节前一定告破此案让大家过一个好年,以及负责接每天打来办公室里的不下十通的群众电话,他还要耐心地告慰这些陷入恐慌的人们说你们真的没事不用担心圣域真的不是无差别杀人狂……
以上,他们两个要忙疯掉。
米罗却乐得清闲。他先前负责的部分是案情分析,童虎死时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无从查起,他倒又是溜号去报了个学做蛋糕的培训班,对于这个,艾俄罗斯除了吐血还是吐血,却又尊敬死者不想说撒加管教手下不严。
其实米罗心里自然清楚是谁干的,即使不是他,他也一定有份。
又是一条人命,只是他不想说破。
每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苦衷。
……
即使这句话已经被用烂,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句时间过得飞快。就在众人忙忙碌碌中,圣诞节即将到来了。
艾俄罗斯头一次失言,他对局长遇害真的没有头绪,亚尔迪看组长没日没夜地钻研咖啡都全部喝光终于忍不住劝他:“组长,实际上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局长他去世时并没有痛苦的神色……”
“不要拿少女漫画里的情节来安慰我。”艾俄罗斯一脸严肃地打断亚尔迪的话,“杀人就是杀人,我一定要将圣域的全部成员抓住,你撑不住了就回家休息。”
……
12月25日,圣诞节,晚上九点三十分。
大街上从早晨就开始热闹了,一直到现在这个时间点街上的人还是比肩继踵人来人往,服装店,礼品店,人头攒动。
卡妙独自一个人行走在大街上,无视身边路过的那些人看见他惊艳的目光。雪一直在下,他紧了紧脖间的围巾,然后第无数次从口袋中拿出他的手机,拨通米罗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电话里也是无数次地有女声在重复这句话,卡妙蹙起眉,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十点十三分,街上的人稍稍散了一些,人来人往,总不至于嫌弃太挤了,卡妙在街头停下,刚刚拿出手机,它倒是碰巧响了起来。
卡妙松了口气按下接听键:“喂,米罗……”
“啊,怎么打我这么多电话……有什么急事吗?抱歉我在上培训课,刚刚才下课,累死了。”电话那头米罗的声音的确稍显疲倦,卡妙的话顿了顿没说上来,米罗的话接了下去:“没事的话我回家睡觉,你也早点休息,嗯?”
“米……”卡妙名字没能叫完,那边显然因为太过困倦已经挂断了电话,手机里空传一阵忙音。
“……”卡妙怔怔地放下手,凝视着手机屏幕上已经切断了的通话。
“……你根本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慢慢地说。
说得很慢很慢。
街上的行人成双成对地从卡妙身边走过,偶尔向他这个落单又站在街头的奇怪的人瞥去好奇的一眼,但能施舍过来的也只是一眼,随即他们又嘻嘻哈哈说笑着走向他们要去的地方。
卡妙依然一个人站在路口。
“圣诞快乐……”一个细细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卡妙侧身,他身旁是一个还没高过他大腿的小女孩,已经冻得脸颊发红。很明显是出来乞讨的孩子。
“……圣诞快乐。”不知为何,向来不愿意搭理陌生人的卡妙竟然应了声,而且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很晚了,小姑娘家怎么还不回家?”
问是这样问的,卡妙的心里却难得地一阵怜悯。家?家是什么?
“妈妈的病很严重,听人说,再不手术就没希望了……家里很穷,所以我出来乞讨……”小女孩冻得哆哆嗦嗦地回答卡妙,“手术费好像很贵……但我一定会帮妈妈攒齐的!”
“……妈妈?”卡妙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你的妈妈还在世啊……真好……”
“大哥哥?”对方仅仅是个孩子,看到面前的人失神不免不解。
“全给你了。”卡妙将口袋里的皮夹拿出来,厚厚的一沓,全部放到女孩的口袋里,然后起身,解下自己的围巾围到女孩的脖子上:“早点回家吧,外面冷。”
“嗯……嗯!谢谢!”小女孩忙不迭地鞠躬,她说话带出一阵阵的热气,然后她跑开了,不时回头向卡妙挥挥手。
“……”没了围巾的阻挡,风雪直直地往脖子里灌,大衣里穿的是低领的针织衫,风雪一刮卡妙微微蹙眉,他关了手机,转身向远处已经开始没什么人了的公园里走去。
公园的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偶尔有喝醉了的人唱着不成调的歌,捧着酒跌跌撞撞地走,走着走着摔倒了,然后醉醺醺地爬起来,唱着歌继续走。
卡妙在公园长椅上坐下,仰头望天,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雪还在下。覆上他的睫毛,燕尾眉,脸颊,温柔宛若母亲的手。
一个人的圣诞,你根本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
第二天,天不亮,早起来到公园扫雪的几个年轻人远远地就看到公园长椅上坐着一个比他们年长不了多少的男人,是睡着的,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在他身上覆了薄薄一层,他的皮肤变成如雪一般的苍白色,恍若隔世。
“他那样……会着凉的吧?”终于有个看呆了的年轻人反应过来提醒身边的同伴。
“不对,会死的吧……”“要不要去叫醒他?”“穿这么少,不会是离家出走吧……”几个人还在小心翼翼地低声谈论,另一个人出现在了公园里,那个人一头宝蓝色的长卷发,穿着厚厚的呢绒大衣,步履匆匆几乎是狂奔过来的,他似乎是一夜没有睡,眼眶上明显的黑眼圈,深深的倦容昭示了他的精神状态,然而在看到长椅上的青年的瞬间他像是见了什么宝物,以不怕在雪地上滑倒的速度冲向那个长椅,在接近的时候步伐放慢,等到接近那个年轻人的时候,已经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仿佛是怕吵醒了那个人。
几个年轻人一起屏住呼吸等候下文。
“……”然而那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弯下腰,拂去仍然未醒的青年脸上的雪,然后伸出手,将他紧紧拥在了怀里。
被拥紧的瞬间,睡着的青年睁开了眼睛。
“我找了你一夜,我想起来是什么日子。”宝蓝色卷发的青年淡淡的声音,也许夹杂着终于寻得珍宝的狂喜,只是表露得不明显:“还好你没有走。”
“……”没有言语上的回应,石青色长发的青年一动不动,目光并没有聚焦到宝蓝色卷发的男人的身上。
“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对方将他拥得更紧了些,“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得,会感冒。”细碎的吻落在石青色发青年的眼角上:“不要一声不吭就一个人跑得人都不见了,我会担心。”
“米罗。”那个人终于应了声,“昨天,你还欠我礼物。”
“……我这不是在学么……”无可奈何的声音。
“不是这个。已经那么久了,哪怕就只一次,你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口中说出,也许是太冷冻僵了,也许是声带哽住了。
“……我爱你。”只是怔了片刻,一点反应的时间,宝蓝色卷发的青年毫不犹豫地说出那句话。
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集体下巴脱臼,圣诞节后第二天就听到这样劲爆的话。
“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要我说多少年都随你。”表白的青年抬手横抱起先前坐着的清瘦的人,“不过现在我们先回家,我热牛奶给你喝。”
他抱着喜欢的人离开公园,慢慢走远。
……哪怕只有今天,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说一句。
Say you love me。
??TBC??
…………………………………………………………………………………………………………………………………………
你相信吗?
万物最初存在的时候,天地间是没有爱的。
天使曾问上帝说:【父神,为什么不赐予他们一些特殊的情感呢?一辈子都这样孤身一人,不觉得实在太可怜了么?】上帝微笑着,他修长的指尖敲击着御座的扶手:【没必要吧?……】……无论再怎么相爱的两个人,最后都是会被死亡分开的吧?
……
至于后来为什么又有爱情了,这个没法解释。有条件的建议直接询问亚当夏娃……
圣诞节那一次告白之后,转眼已经步入一月。
天气依然寒冷,甚至在圣诞节过后还下过了几场大雪。因路面结冰湿滑为由米罗非常干脆地逃掉了几次培训,专门把卡妙拐去了自己家照顾着,当然说是照顾,实际上也就是在一段时间的同居生活中一个人丢人另一个人看笑话的状态。
比如。
“米罗,这不是你的家吧?”“……我难得收拾个房子你夸一句会死啊……”
再比如。
“轰!”“咳咳……妙,今晚你要吃什么?出去吃还是叫外卖?”“……你不是说要露一手给我看吗?”“那个……今天不在状态,改天?”“……”
……
“我说啊,米罗,凭你现在的手艺你真的赶得上在我的生日那天送我蛋糕么?”走在巴黎的大街上,卡妙的嘴一开一合哈出一口口的热气,米罗嘴角一咧紧了紧卡妙脖间的那条新围巾:“我只是擅长做点心,热菜不拿手啊!”
“吹牛。”卡妙扫了一眼自己脖间那条在米罗的坚持下买下的宝蓝色围巾,“啊对了,你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嗯?哦,他们啊。”米罗耸了耸肩,“没事,你也知道希腊是认可……合法的,凯瑟琳一开始郁闷了一阵子,后来克劳斯他说了句白烂话,他说大不了再养一个……凯瑟琳捶了他一拳说【都是你的基因问题再生一窝都是一样】,听克劳斯电话里说他当场就吐血了。”
“噗。”听到这里卡妙笑出声来,“生到你这样的儿子,的确够他们吐半升血的。”“是啊,这样还得感谢他们呢。”米罗拂了拂耳边垂下的一缕卷发,“不然……怎么会遇得上你,这辈子你岂不都是要一个人。”
“……一个人待久了也就习惯了。”卡妙将视线移了开去,“你真好啊……就算你父母脱线,好歹都还在世呢。”
“……那个。”米罗的手往一旁探了探,直至握住卡妙的手:“本来,上次在热带的时候你就差点想要告诉我了吧?”
“嗯?什么?”卡妙侧了侧脸,夜晚的街道华灯初上,曾经辉映着他的名字的霓虹灯闪耀流转着一家家店铺的名称,色彩在他的脸上倾泻,转瞬即逝。
“就就是……你父母的事。”米罗用空着的手的指甲刮了刮有点红的脸,“好像听你断断续续地说过一点,但猜不完全。”“……”“不想说的话算了。”米罗及时道,也是同时给两人都找了个台阶下:“只是……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你看你连我差点就要被踢给哪个女人都知道了,我却一点都不清楚你。”
“……”卡妙又瞥了米罗一眼,嘴角晦涩地上扬了:“也没什么好听的。说起来不过是一个有点血腥的回忆片段。就只是加隆对当时的我同一群小孩打架时的身手产生了一点兴趣,在深夜来我家‘拜访’,杀了我的父亲,然后给了我一把刀,对我说【你若是想活下去,就杀了你的母亲】。”
“……怎么这样?”握住卡妙的手用力地紧了紧,似乎是在示意卡妙不要再说,卡妙却波澜不惊:“我当然不想,也不愿意。然后加隆说【只你们母子俩也无法在这繁华都市活下去的吧,不妨送你们一起走】。这时母亲没有任何犹豫就俯身撞上我手中的刀……就那样。没了。”
“……”米罗的眼睛眯了眯,不同于许久以前怀疑的情绪,如今他只想让身边的这个人停下来。
“长大一点后,就常常在想,如果当时没有贪玩同那群小孩子打起来,也许我现在和你一样。老老实实,或者跳级顺利念完大学,找一份自己喜欢的或者薪水适当的工作……就那样一辈子了。”卡妙转头看向米罗的眼睛,“可是我没能做到。这个想法早在我五岁那年就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别说了。”米罗的食指按上了卡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