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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一路跟着他;从北京追到了法国。
她是坚信就算真的是寒冰,也会有焐热的一天,就算真的是天上的云,她也要插上翅膀去追随他。
可是命运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转了个弯;原来爱情是从不讲先来后到的;所以明明是她先认识他,爱上他的,到头来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与那个人相识;相爱;然后再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个人伤的鲜血淋漓;生不如死。
可是她无能为力;她帮不了他;他们是整部戏里的主角,悲欢离合都只是他们的故事,而她,连配角都不是。
她只是个观众。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渐渐露出刻毒的神情。
戚少商;是不是因为当年你太轻易就得到了他;所以你才会对他弃如敝帚。那么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将镜子收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看到顾惜朝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很差;看到她只是点点头;一声不吭的开了门。
她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慢慢的在沙发上坐下;仰着头;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怎么了;不舒服吗?〃她在他身边坐下;想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还是忍住了。
她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车祸以后。她亲眼看到热情的法国佬给了他一个熊抱后,他那撕心裂肺的呕吐。
他躺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她的心里升起一种恐惧。她害怕他这个样子;让她感觉在她面前的是一具尸体。
自从那次车祸后;她匆匆赶到医院时,看到他满身是血,冷冰冰的躺在那里;这就成了她的心魔。
〃惜朝。〃她颤抖的叫了一声。
〃戚少商的爷爷死了。〃他猛的坐起来;看着她。〃是我设计的。〃
她心中大吃一惊;勉强定下神来。
计划终于开始了!
〃要不要喝杯酒。〃她看到他的脸色很差;建议道。
顾惜朝点点头。
她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轻声的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喝酒对你身体不好;却从不阻止你?〃
顾惜朝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想过;或许是他从未往这上面想过。
〃因为。〃她凄惨的笑了。〃因为有时候我真的宁愿你死掉了;这样我就能一个人陪在你身边;只有你和我,或许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顾惜朝勉强笑道:“英子;别傻了;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我明知道;就算是死;你的心里也容不下别人的。我真的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值得吗?〃
“英子;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何苦又来刺激我。”顾惜朝的脸上已微微有些薄怒。
英绿荷忽然提高了声音,有点疯狂起来笑着。
“现在只是他爷爷,你就心情不好,那你怎么对他下手,你说啊?其实你还是爱他的,对不对?你是想到他爷爷死了,你和他之间是真的没有退路了,所以你才难过,对不对。”
“英子!”顾惜朝一下子站起来,狠狠的盯着她。
“被我说中心事了吗?”英绿荷冷笑起来,抱着双手看着他。
顾惜朝忽然对着她笑了起来。
“英子,我今天才发现你的眉毛很漂亮,要不要我帮你画眉?”
英绿荷忽然扑到他怀里,泪流满面。
“惜朝,为什么,为什么要笑,我宁愿你像刚刚那样,我宁愿看到你生气。”
他站着不动,想推开她,最终还是这样由着她抱着。
“好了,好了,我只是有点心情不好,毕竟看到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我没事的。”他叹了一口气,将她与自己拉开一段距离,看着她的脸,微笑着,“看你,妆都花了,不漂亮了,你去补个妆吧,说真的,要不要我替你画眉。”
英绿荷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良久才开口道:“不必了,很晚了,我先回去。”说完拿起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惜朝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将头深深的埋在膝间。
第 11 章 最新更新:2010…11…10 20:25:01
戚少商生日的时候,戚爷爷去世已经有月余时间了。
那一天没有像往年那样大肆庆祝,只在家里几个熟人小聚了一下。
“对不起,爷爷的事我很抱歉。”白商隐站在宽大的落在窗前,充满歉意的对戚少商说,眼睛却是看着窗外的天空。
墨蓝色的天空中,一勾残月冷冷的悬在天边。
黯淡的玻璃窗上,印出两个淡淡的人影,两块玻璃的边缘接缝正好落在两人之间。
破镜重圆。
白商隐心中忽然想到这个词语。
他很清楚,镜子一旦破了,是再没有办法拼到一起的,无论怎么样,都会有一条缝隙在那里。
那么感情呢?
大概也是如此吧!
一时有点淡淡的惆怅涌上心头,心情比外面的月光还惨淡。
“我说过很多次了,只是个意外。而且爷爷那么大的年纪了,如果在以前,他的葬礼都可以当喜事来办的。”戚少商拍了拍他的肩,喝了口酒,才幽幽的开口道:“其实我可以说是我爷爷带大的。”
白商隐转过头看着他,他就对他报以一笑。
戚少商今天还是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衣,被明亮的灯光一照,微微的透出点白色,清冷的白色。但是他的笑容一如继往的很温暖,像阳春三月的阳光。
可是现在,其实已是深秋时分了。
广州的秋天总是短暂的,刚开个头就煞了尾,就像现在也只是微微感到一点秋意罢了。
记忆中的秋天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记忆中的秋天?他苦笑。
已决心遗忘,为何还要去想?
“我们是潮洲人,潮洲人是比较看重传宗接代这种事的,但我们戚家人丁一直不旺,我爷爷就只有我爸爸一个儿子,而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所以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我妈妈是个标准的潮洲女人,温柔贤惠,却少了一点主见,加上她有心脏病,身体一直都不好,自己都还要别人照顾,所以我是我爷爷带大的。我知道他一直对我报了很大的希望,可是那一年,我做了一件对他们来说是毁灭性的事,我妈妈当时就气的心脏病发,死在了医院,我爷爷也气的中风,瘫痪了。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假如一份感情染上了鲜血,沾上了人命,这样的感情还能善终吗?”戚少商微蹙起眉头,淡淡的说道,也不知是在问白商隐还是问他自己。
他说完忽然转头看向白商隐。
白商隐心中大骇,急忙匆匆的转过头去。
一份感情,如果沾上了人命,是无法善终了!
当时,戚爷爷死时,他也曾这样问过,现在,他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了,那么戚少商呢?他的答案呢?
“所以你们分开了?然后他死了?”
“不是,我还来不及等到答案,他就死了。”戚少商伤感的说。
“所以,你一直都没有答案,对吗?”他抬起头看着他。
戚少商没有回答,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要说这些了,我们过去吧。”
他紧紧的握住白商隐的手,向人群中走去。
白商隐看了看他,又低下头看了看紧握在一起的手,悲从中来。
现在握的这样紧,是不是到了那一天,就可以分开的慢一点?
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忽然一个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他脸色大变,停下脚步,直直的盯着戚少商。
“其实,你早就已经有答案的,对不对?”
戚少商沉默了良久,然后长叹一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
白商隐忽然笑了,那种恍然大悟般的笑,跟着也点点头,甩开他的手,径自走向厅中。
他背对着戚少商,所以,戚少商无法看到,此刻,他的脸,已是一片死灰。
息红泪大腹便便的,人倒是精神十足。
赫连春水自进门来就几乎一直跟在她身边,不遗余力的嘘寒问暖,被众人一顿取笑。
“我关心我干儿子不行吗?”
“可以,但是请你离我老婆远点。”戚少商假意打了他一拳,他就假装吃痛的嗷嗷叫起来。
“红泪,红泪,我要投诉,你老公打我。”
“有吗?我怎么没看到,你们看到了吗?”红泪哈哈的笑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好到极点。
“好久没打麻将了。都快憋死了!”一直在外面学习,刚刚才回广州的雷卷说。
“好啊,可是这么些人,谁来玩?”赫连春水皱起了眉头。
戚少商看着白商隐,白商隐连忙摇头说:“广东麻将,我不太会。”
“我倒很想打几圈。”息红泪说,戚少商的脸色都变了。
“可是身体又不行。”她笑着拉了拉晚睛的手“我们去聊会天。”
戚少商这才放下心来。
最后还是戚少商的铁哥们,外号“老八”的穆鸠平顶上才算凑成一桌。
白商隐端着一杯红酒,站在戚少商后面。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对面的雷卷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他一眼。
雷卷是个警察,刚刚戚少商是这样介绍的。
或许真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他总是觉得雷卷的眼光很毒,像是要看到人心里去似的。
他的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安,却不动声色,只是暗中观察着雷卷的举动。
“商隐你以前也在法国待过?”雷卷漫不经心的问道,伸出手抓起一张牌,放在手里搓花色。
白商隐觉得自己就是他手中的那张牌,被他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搓揉着,虽然他没说出来,其实却早已知道那是什么牌了。
“是啊,呆过一段时间,结果就碰到晚睛了。”他微笑着说,并悄悄的转移了话题。
“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人与人的缘分啊就是这样奇怪,就像我,追了红泪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被戚少商这混蛋抢走了。”赫连春水一边说一边抓了一张麻将,一看正是需要的,高兴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哪里有半点的伤感。
白商隐微微一笑,这个赫连真不知如何评价,无欲无求,只是一味的喜欢息红泪,真不知他这样是幸运还是不幸?
心中一声叹息,人生有八苦,最苦求不得,或许,只有这样无欲无求,才会真正的快乐一点。
“那是我们老大有魅力,懂不?大嫂要真看上你那才奇怪呢。”这是穆鸠平,他是时时刻刻不忘维护他的老大。
话题就这样成功的由白商隐转移到戚少商的个人魅力上了,白商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戚少商明显的心不在焉,一句话也不吭,随手抓起一张又马上丢掉了。
白商隐看的很清楚,有了那张牌他正好胡了。
“我又胡了!”赫连春水看着他打出的牌狂叫起来。
“难怪人家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戚少商你怎么回事,今天老对我放冲,你应该不是内疚抢了我的红泪,要补偿我吧。”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好了,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的,你好歹也要做点难过的样子才能衬的上情场失意的样子吧。”雷卷一推手中的牌。
“今天就到这吧,少商,过去聊会天。”他向戚少商使了个眼色。
戚少商点了点头,他今天完全不在状态。
白商隐看到对戚少商的那个暗示,知道他们是想单独聊一会,找了个理由走开了。
“少商,你有心事?”雷卷一边向茶壶中冲水,眼光不经意的瞟了下独自坐在窗口喝酒的白商隐身上。
“他们是不是好像?”戚少商盯着面前小小的薄胎瓷杯说。
“少商,既然做了选择,你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向两人的杯中轻轻的倒上茶水。
“而且,我觉得他有问题。”
看到戚少商投过来的疑惑的眼神,他轻呷了一口茶,又苦又涩,又好像带着点甜味,就好像爱情的味道。
“不要这样看我,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你这是职业病,看谁都有问题。”戚少商低着头看着杯中的水,泛着淡淡的琥珀色的光泽。
“真不明白你们广东人,喝茶用那么小的杯子,哪里是喝茶,根本是浪费时间。“
他想到以前那个人曾这样评价功夫茶。
真是个小傻瓜,喝这种茶本就是用来消磨时间的,要不怎么叫功夫茶。
他的嘴角渐渐的染上点笑意,他就这样对着茶杯发呆。
雷卷看着他这个样子,又看了看窗口处的白商隐,一种不安涌了上来。
那个人,的确和顾惜朝好像。他曾经看过顾惜朝的相片,而且,他可能是唯一知道他们全部过去的人,戚少商对他可以说完全没有保留,因为,他们是同类人。
可是这个白商隐,他给他的感觉很奇怪,虽然那个人一直在笑,温文尔雅,但是他总觉得看不清他,就好像有一层雾笼罩在他的身上。
多年的刑警生涯使他形成了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几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