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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七夜过去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拉着手站了起来,此时正值夏天,这地室之内又闷热,两人坐了七日七夜身上早已有了异味,不过两人都不介意,紧紧的抱在一起。黄峥双手在黄嵘肩上推了推,在黄嵘有些不满的目光中轻笑了一声,然后靠近,在他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才退开来。
“哥哥……”黄嵘看着黄峥含笑的眼,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安,内心还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兴奋甜蜜。
“走吧。”黄峥没有多说,拉着黄嵘的手向外面走去。从现在开始,他决定主动出击。
两人走出壁橱,把机关恢复到原处,此时已经是夜晚了,外面一片寂静,傻姑依然躺在那个角落里睡着,发出轻微的呼吸声。黄峥想到壁橱内的宝物,还有那具骸骨上的令牌,还是走了过去,蹲□,轻轻的把傻姑摇醒。
傻姑用手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黄峥两人,傻兮兮的笑道:“两个哥哥,一样的。”转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黄峥继续把傻姑摇醒过来,微笑着道:“傻姑,和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去哪里?”傻姑呆呆的问道。
“桃花岛,一个很漂亮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人再欺负傻姑,而且有很多好吃的。”黄峥笑吟吟的道,仿若在引诱不知世事的孩童一般。
“好吃的?”傻姑歪着头问道,见黄峥笑着点头,也咧开嘴笑着。就在黄峥以为她要答应的时候,却见她非常肯定的说道:“不去。”
黄峥愕然的看着傻姑重新躺了下去,很快呼吸平稳下来,显然是已经睡了过去。黄峥站起身,旁边的黄嵘道:“她脑子有问题,我们把她带回去就是了。”
黄峥却摇了摇头,也许正是因为傻姑不聪明,她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这里已经破败成这样了,而傻姑却还是依然回到这里来,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就算是傻了,她还清楚的知道,这里才是她的家。
“算了,我们走吧。待会传封信到归云山庄 ,让陆师兄派几个人来照顾傻姑就是了。”黄峥说完拉着黄嵘的手向外面走去。
虽是夜晚,但银白的月光洒下来,已经足以让人看清路途了。古代的夜空很美,一颗颗明亮的星星闪烁在空中,神秘莫测。周围的草丛里,昆虫的鸣叫声不时的响起,村里不知谁家的狗也不时的叫几声。整个小村庄虽然破败但却宁静而又平和。
两人相握着手慢慢的走着,月光倒映着,把影子拉的长长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心却紧紧的靠在一起。缓缓的,连步调都一致了起来。不知是因为连续七天的运功,还是由于别的什么原因,两人的内力在这种氛围下自发的运行了起来,在一步一动之间流转。两人仿若未觉,依然缓缓的前行。
忽然前面东北方传来一阵打斗声,两人本不欲理睬,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两人同时从这种步调中停了下来,这才感觉到刚才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寻常。不过听到前面传来的怒吼声,两人也没有多思考,而是运起轻功向那边而去。
只见前面的树林中,地上围坐着七个道人,而梅超风则是被围在其中。那七个道人其中几个黄峥两人都见过,正是丘处机,马钰,王处一三人,而另外四人,三个男的,一个女的,都是道士的打扮,这四人黄峥没见过,不过应该也能猜到,这七人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全真七子了。果然个个中气充沛,内力深厚。
全真七子端坐在地不动,空手抵挡,而梅超风则挥舞着一条生满倒钩的长鞭,月光下,之间梅超风长发飞舞,纵跃来去,举手投足之间夹杂着隐隐风声,却被困在阵中,奈何不了几人。而全真七子对敌之时,一掌搭在身旁之人肩上,一掌用来迎敌。黄峥一眼就看出这全真七子所坐方位应该是一种阵法,攻击一人则相当于攻击七人,而梅超风显然不敌,这几人却不下杀手,明显是用梅超风来摆阵练功。
没过多久,梅超风手中长鞭被逼脱手而出,梅超风连使“九阴白骨抓”和“催心掌”,想要冲出重围,却总是被逼回去,只急的哇哇怪叫。
黄峥冷冷的瞧着,从树后走出来,冷冷的道:“全真七子好大的威风,竟敢用我桃花岛的弟子来练阵。莫不是欺我桃花岛无人不成?”
黄嵘自习了九阴真经之后,勤加练习之下内力突飞猛进,便是比之黄药师也只是略逊一筹,比之全真七子几人却是胜出一筹,有他在,两人的到来自然没有被察觉,此时黄峥忽然出声,全真七子俱是大吃一惊。
丘处机三人都是见过黄峥两人的,知道他们是黄药师的儿子,丘处机冷哼一声,道:“便是用你们桃花岛的弟子来练阵,那又怎样?”
黄嵘上前一步,淡淡的道:“那用我来练练如何?”
说罢不带几人反应已跃进阵中,随手把梅超风拎起向阵外扔去。随手一套落英神剑掌使出来,身形灵动,掌影翻飞。桃花岛的武功,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一一使出来,黄嵘自学了九阴真经之后,还没怎么试过招,此时碰上全真七子这般的高手,自是毫不客气的把招数都使出来。要知与高手过招,最能了解自己招式中的不足,几番变换下来。原本九阴真经中不明白之处已全数明白过来,不过全真教的这套天罡北斗阵果然不凡,在这般攻击之下居然还能牢牢守住各自的方位,双方一时之间僵持下来。
黄峥也是看的目不暇接,不过此时见黄嵘没有危险,反而游刃有余,才松了口气。忽然响起被黄嵘扔出去的梅超风怎么没有动静,黄峥眼神却猛然一凝,大叫道:“住手。”
只是已经晚了,只见一个长鞭从暗影处突飞而出,对着一个中年道士射去,那道士正与黄嵘拼斗,忽觉身后劲风袭来,无法躲避之下,只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截长满倒刺的长鞭已透胸而出。
黄峥虽对全真七子几人不满,但却没想要杀死他们,只是想教训一下罢了。此时见梅超风做出这种事来,岂不是让全真教和桃花岛彻底结成死仇吗?顿时又气又怒,急忙奔到那中年道士身边,一颗九华玉露丸塞进他口中,正准备让黄嵘来探一下他的伤势。却忽然从侧旁一阵掌风袭来,劲风刚烈,黄峥毫无防备之下,若是中掌,不死也要重伤。
黄峥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被牢牢的护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黄嵘一手紧紧的抱住黄峥,另一手与丘处机的那一掌对上,趁势后退几步,冷冷的看着他。
丘处机怒道:“谁要你们两个小妖魔假好心。”
黄嵘眼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光,左手微微收紧,仿佛在确认身边的这人安好无恙,对着丘处机冷笑道:“是么,那就让他去死吧。”
丘处机大怒,剑一扬就向着黄嵘劈来。马钰沉声道:“丘师弟,回来。”
丘处机眼中仿佛要喷火一般,大踏步走回到那道士身边。那道士被梅超风的毒龙鞭穿透胸口,纵是有天大的医术,也救不回来了。黄峥塞进去的九华玉露丸,只不过是把他最后一口气延长罢了。
黄峥看着马钰抱着那道士,其他几个道士也在一旁垂泪,心里有些愧疚。而黄嵘却是因为丘处机刚才那一掌,对这一切没有任何不忍,只是冷笑看着。
52 番外一
欧阳克醒来的时候,只觉喉间干涩无比,下意识的伸舌舔了舔唇,腥咸中夹杂着苦涩的味道让他尚未清醒的神智迅速的醒了过来。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干涩的眼睛不由的流出泪来,闭了几次眼才适应过来。
耳边传来的是海鸥鸣叫的声音,还有海浪拍击岸边的声音,而身体感觉到每一波海水流过来的冲击力,头顶是一片碧蓝的天空。欧阳克恍惚了一会才想起先前发生的事,船散架了,战斗,鲨鱼,腿伤,昏迷……
想到这里,欧阳克撑起身子,却愕然发现双腿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看向那血肉模糊被海水泡的发白的双腿,欧阳克心里一沉,纵然是不懂医术的人也知道,这种伤势是有多严重了。
欧阳克转头向四周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身青色长袍的人影。欧阳克心里松了一口气,靠着双手爬过去,看到黄药师有些苍白的脸,心里一阵心疼。一手环过黄药师的胸口抱住他,一手撑在地上,慢慢的向岸边挪去。等挪到了岸上,欧阳克脸上已经是满头大汗,不过看着已经躺在草地上的黄药师,欧阳克脸上还是绽开一个有些灿烂的笑容。
虽是头发凌乱,甚至上面还沾有草屑,俊美的脸上也有些脏污,一身白衣早已脏乱不堪,但这笑容却仿若雨后的太阳一般炫目,没有任何心机,只是单纯的,满满的开心。
黄药师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个笑容,久未波动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在欧阳克没发现之前又微闭上眼睛,只留下一条缝观察着。
而欧阳克在休息了一会之后,又返回到海边,把半截身子浸在海水里的洪七公和黄嵘先后拖了上来。救黄嵘是因为他是黄药师的儿子,至于洪七公,不是他好心,只是他隐隐知道,若是黄药师有意识的话,是一定会救洪七公的吧。
等最后把洪七公也拖上来,欧阳克瘫倒在黄药师身旁大口大口的喘气。黄药师静静的睁开眼,看着那张大汗淋漓的脸,有些洁癖的他本应该讨厌这样的人,只是此刻不知为何,却只觉那顺着脸颊滑落的含住竟然别样的诱惑。
这样的感觉让黄药师不悦的皱起眉,脑海中闪现冯衡的身影,内心才渐渐平静下来。但随即想到冯衡的棺木已经沉入大海之中,而罪魁祸首就是欧阳锋,身边这人的叔父。黄药师眉皱的死紧,再看向欧阳克,顿时只觉这人的脸讨厌无比。
欧阳克见到黄药师醒了,先是一喜,但随即看到黄药师冰冷夹杂着一丝厌恶的目光,脸上的笑容一僵,低下头,忍住内心的酸涩低声道:“黄岛主。”
黄药师双手撑地坐起来,欧阳克下意识的想伸出手去扶,却在黄药师冰冷的视线中慢慢的收回来。黄药师冷哼一声,盘膝坐好,运起内功开始避毒。只是西毒欧阳锋的毒药确实厉害,加之黄药师先前在水中泡了几个小时,毒早已散开,否则以他和洪七公的内力,又怎么会醒在欧阳克之后。
过了一会儿,黄药师脸色有些难看的睁开眼,身上的衣服在内力的作用下已经干了,只是体内的毒性却没有逼出来。而先前放在身上的一些药丸全都进了水,没有任何效用。黄药师现在体内内力涣散,能使出来的只有一成左右,身体还有些发虚。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的眉越发皱的紧。
忽然地上的洪七公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睁开眼来,见到这陌生的景象,也是苦笑一声坐起来。看了一眼黄药师,笑道:“黄老邪,这里与你桃花岛比起来,可是逊色多了。”
他天性乐观,便是中了这等奇毒落到如此荒岛也不泄气,黄药师也微笑着点头,道:“若七兄喜欢桃花岛,等我们伤势好了之后,七兄在桃花岛住下来也无妨。”
洪七公大笑一声,道:“这可不行,我老叫花还是喜欢四处游玩,若是呆在一个地方可要闷坏了。”
黄药师但笑不语,不过经这一打岔,刚才的烦闷倒是减轻了很多。又过了一会儿,一旁的黄嵘醒了过来,早在一旁的黄药师担心的问道:“嵘儿,感觉怎么样?”
黄嵘定定的看了黄药师一眼,又看了看在旁边的洪七公与欧阳克两人,忽然道:“你们是谁?嵘儿是谁?是我吗?”
这下连洪七公都吃惊的看着他,黄药师手摸上黄嵘的手脉,又伸手摸了摸黄嵘的头,这才发现异状,只见黄嵘的后脑勺处有一个明显的肿起,应该就是这个造成的。
看着黄嵘清澈的双眼,还有乖巧的样子,黄药师脸色柔和的道:“你的名字是黄嵘,我是你爹爹。”
黄嵘乖巧的点头叫道:“爹爹。”
黄嵘虽是失忆了,但他武功却没有忘,一些生活习惯也没有忘。在运功疗伤之后,很快他就可以行动自如了,只需再进行几次疗伤,再吃一些补气的药材,就可以恢复完全了。
欧阳克一直静静的坐在一边,直到黄嵘可以站立行走之后,一边扶着黄药师,一边扶着洪七公,然后才看向他。欧阳克笑道:“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
黄嵘看了一眼他的双腿,又见黄药师没有说话,也就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扶着两人向前走去。只剩下欧阳克看着黄药师没有丝毫犹豫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来,有些苦涩的垂下眼。直到黄嵘三人走远不见踪迹,欧阳克才用手把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屈起抱到怀里,炙热的阳光洒下来,欧阳克却只觉的好冷,好冷……
欧阳克头埋在膝盖里,只觉身体阵阵发冷,渐渐的身边的声音都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