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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的,有了外出的机会就多给了他行动的方便。这胤礽的狂乱之症,是不会有机会好了。
每回东方不败到了康熙营帐,康熙也总是让他进去,两个人表面上温情脉脉地对话几句,倒也显得父慈子孝。便是因此,东方不败也没那么厌烦这人了。而就在康熙这儿,东方不败才能见着守在一旁的几个阿哥们,其中胤禛脸色最为憔悴。
若不是胤禛那双眼睛还是沉稳精神的,东方不败都得怀疑病了的是这人了。依着他身体里的记忆,这侍疾的事往常也是有讲究的,虽不能言明如何作息,但康熙有这么多个儿子在跟前,每个人总是有个休息的时候,不至于日夜颠倒就侯在他营帐里。
因而胤禛这个样子,只显得他比旁人尽心关切些,看得东方不败心中有几分郁郁。忽的就想起先前胤禛在他面前喂药喂水的情状来,这侍候人的功夫,这人可是做惯了的……只东方不败不是他父亲罢了。
想及此,东方不败又不禁暗笑,便是留在康熙营帐里与他闲话也有了点意思。
不久,东方不败就得到了消息,胤礽病症加重,再无精力做出日夜哭跪的举动来乞求了。成孙两位太医除了康熙处,更多的时候倒是留在了胤礽那儿守着,药物流水似的转入胤礽营帐里……
更细的消息东方不败也探听不到,不过他也不需要去探听,他这个始作俑者比任何人都清楚胤礽的病情。成孙两人用的药越多,就越加重胤礽的病症。他们找不到症结所在,就不可能将胤礽治好。
又过两日,这大队人马终究开始整理行李,准备启程回京了。
康熙让五七两位阿哥打前站去,命三阿哥胤祉四处理事负责每日的安营饮食,而四阿哥胤禛留在他身边只管他的起居,八阿哥胤禩和九阿哥胤禟两个倒是一个没有分派。当然,这些阿哥们就是领了事也是挂个名儿,具体处置的还是那些老成的臣子们,可就是这般,也能看出康熙心中这些阿哥们的分量。
最明显的,就是不管喜恶,这话里话外都没了太子胤礽的踪迹。就像忽然之间,这大清朝就没了这位太子一般。由此也知,胤礽怕是不太好了。
可这么大的消息,营地里头却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不知道。就连康熙那儿也不说一语。
反而那些臣子们见了太医们往胤礽处忙乱,还当康熙依旧挂念着太子,这求情劝解的奏折就没有断过。
这些事务东方不败是不管的,旁人忙乱,他倒是正好专心致志地练功。不过奴才们忙着收拾东西,就在营帐里进进出出的,也烦扰了他好些时候。
也是这些人等让他记起了他营帐里头服侍的绿萝小甲小乙等人,之前他们被人拿去了关住了,东方不败根本毫无感觉,问也没多问一声。不过他这般毫不过问,面上看着是顺从康熙,似乎也有顾忌着那中毒事件里头的□一样,不愿掺和进去,表现也是沉稳得体。
可是就怕康熙忽然又疑心病发作,见他如此还觉他冷面冷心、暗怀记恨故意不去理会。其实想来寻常人被人害得中毒险些身死,也该有那么个态度过问一声的。
于是东方不败在面见康熙的时候便提了那么几句,旁的也不细说,只说他们好歹侍候了他那么些年,不管他们什么罪不罪的,也不管他们牵扯不牵扯得上,他也想亲自问一声,也好心里明白些。
听他这般问,康熙却是沉吟了片刻,认可了他去见上一见。不过这么允许之后,康熙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的责骂,说他荒唐不稳重,这么些时候主子不经心的奴才,便是责打了赶走了,也不值当他去多费心思问一句。
实则康熙责骂他的时候,眼底是隐隐露着些欣慰的。
果然被东方不败猜得分明,康熙自己是个绝情坚韧的性子,这个时候却不愿见着底下个个儿子都如那豺狼猛兽一般不讲情面,特别还是这个年纪小小的胤禟。经此一难,康熙也觉他这个儿子不同了些,不禁也怕他性情大变,此后就极端激愤、愤世嫉俗起来。他这个皇帝对待底下的奴才们,那都是宽厚轻和的时候多,自然也能听进去东方不败的理由。
而东方不败听得康熙这样说,心里也明白过来。恐怕即便他那掺了毒药的汤药与他身边的奴才们有些牵扯,也是牵扯不深的。约莫他们也是不知情的,不过替人担了罪名罢了。因此康熙才允他去见一回。
可也仅仅是见一见,表达皇家的宽仁,那些个饶恕宽释的事是绝不会做的。中毒一事牵扯上两位阿哥,其中又隐隐透着弑君谋反的疑团,那些晓得此事的奴才自然是一个也不会放过了。
而东方不败也没有替他们求情的意思。实则依胤禛查得来的消息,那个绿萝本身就不是个无辜的。胤禛将此事告知的时候,东方不败还佯作不信,逗弄了他一回,闹得胤禛也不由急了……
其实不管他们无辜不无辜,为着他往后继续使着胤禟的身子,这些个亲近的人还是全部打发了好。
只有死人,才不会出来质疑告密!
东方不败乖觉地答应了,而后便寻了机会,趁着营中忙乱着回京事务的时候,带着几个奴才出去散了散步,途中去看一回绿萝等人被看押的地方,话也并无多说,须臾就回去了,也不留给旁人寻隙生事的机会。
到了出发的那日,康熙也没有颁下旨意说要召见胤礽。反而还专门令人打造了一个特殊的车驾,换了胤礽来时的太子车马,就让人守着他坐那个车驾回京。
反倒是那日清晨,康熙待一直养病的九阿哥胤禟态度转好,赐下了不少药材补品,就连先前派来看顾守卫他的那些个内侍侍卫们,也赐给了他,算是补上了九阿哥之前被拿问的那些人。
因着这些个转变,东方不败身边除了胤禛给他派来的,也有了旁的能说话打听的人,虽不能径直就分派一些紧要的事,寻常聊天问上几句倒是可以的。东方不败心思深沉,简单几个奴才在他面前也装假不了,不一会儿也就被他笼络住了,倒是能添上些助力。
康熙赐药赐人的举动,从侧面也昭示着他的态度。这周围的人不论是臣子奴才们,能有些地位作为的,都长了个玲珑心窍,一看康熙如此便明白短时间他是不会轻易原谅胤礽,甚至将胤礽释放出来重理事务的。
不过仍有那么几个忠诚执拗的臣子,一听说了太子胤礽用了特殊的车驾回京,那特殊就特殊在三面禁闭,唯余车门,可那车马也是厚实得很的。虽然这车厢也不算小,但这等规制一听便让人明白,这是囚车的变种。
先前胤礽被关着自个寝帐里头,派了大队侍卫们守卫着不让走动,说是拘禁,大臣们还不觉惊惶。毕竟就连八阿哥胤禩不过说错了几句话,也得了一样的惩罚。可这回京的路上,胤礽竟要坐囚车,这些大臣们是不能接受的。
因而那不温不火的求情变得激烈起来,此时他们也顾不上前队都出发了,就联合众人忽得匆匆来到了中路康熙车驾前,要苦劝康熙将太子放出。
东方不败听得消息时也是一愣,这可是摆出了逼宫的势头,虽觉这些人行事古板偏执,但吃惊之下却也有几分佩服。这份逆流而上奋不顾身的劲头,不管是为公为私,也显出无尽的威势来。
说他不知道他们是为公为私,这是有缘故的。这些臣子们有些是自个来的,有些是明显是被人鼓动的。
里头有几个确实是向来就循规蹈矩,奉行圣人之道,他们心里自有自己那一套标准,仿佛只是觉得这一国储君可是祭告过天地训布过百姓的,往日里太子风度儒雅行事周正,此时又并无大错,康熙这么一番怒斥就将太子拘禁起来,一路囚押回去,如此儿戏,这是置天地朝纲于何地!
他们觉得太子并无大错,也不是他们不知道那日营帐里头胤礽狂怒之下伤了康熙。这儿子伤了父亲的举动,无论如何也是乖张狂戾得很,实是推脱不过去。但是往大了讲,是大逆不道伤了皇帝,往小了讲,却是儿子一时失手伤了父亲,若是那亲厚些的人家,也有吵吵闹闹的时候,挣只眼闭只眼,一家子人也就搪塞过去了。
这些人替胤礽求情也是振振有词,忧心着无端废除太子,会动摇一国根基,因而死劝康熙。
而自然也有另一些人,或是本就是太子派系不得不替胤礽维持,或是墙头草估摸着康熙的感情以为再劝一回就能成功这才出来投机一把的,或是虽觉不妥也跟随行事的……
实则这等局面也是康熙自个犹豫造成的,因为胤礽三番两次要残害九弟胤禟,还有胤礽有谋反举动的事,康熙还替他遮掩着。而这几日他自己又病了,如此情状可不是个伤心欲绝的老父亲模样么。因而这才有了旁人伺机而动,见康熙没有更多应对,就更加猛烈起来。
康熙一步一步的纵容,最后,就给那些个臣子们闹出来一次拦车驾请命。
东方不败也不知此时康熙心里是和打算,当真是对胤礽冷了心,还是见胤礽病了又生出怜悯来……不过,在晓得了消息之后东方不败就赶到了康熙身边,正好看了一场好戏。
这一回,康熙跟先前臣子们来劝说时态度不一样,他命人打开了他那巨大的龙辇的车门,走到前头来露出了他略显瘦削憔悴的病容,可眼底神光是冷厉森然的,他质问前来拦车的臣子们,“你们这是来逼迫朕么?”
这只一言,便令底下的臣子们满脸惊容,心思不坚定也生了迟疑。不管如何,他们忽的就来拦了康熙车驾,终是不妥当的。
却也有几个硬气的,肃然镇静回道:“皇上,自古文臣死谏,臣等所为并不是逼迫皇上,而是心有正道,不得不劝谏皇上。”
康熙冷哼一声,细长的眼睛在他们那些人身上掠过,而后冷冷道:“这么说,若是朕不纳谏,你们就得死于此地了?文臣死谏,看来你们今日不死,也就枉费了这么番功夫,朕也耽搁了你们成就千古名声了。”
这话又说得几个有私心的臣子们冷汗涔涔,康熙这是讥讽他们狡辩邀名了。确然,是有些人心里有这么个心思的,若不是还有这么个隐秘心思,也不会强直地作出拦车的举动来。忠君直谏,这是名声,同时也是本小利大的政治投机。
可此时被康熙一言喊破,半点情面不留,这些人也瞬时清醒过来,晓得这一回怕是摸错了康熙的脉搏,被人怂恿着做了蠢事。他们这些明白过来了,便直跪下喊冤辩白,间接地也是向康熙服软认错。
最后唯有那么几个死忠的,仍旧道:“皇上,太子此时仍未废除,他就还是一国储君,可他犯了何等过错,竟要驳去了所有配制使用之物,如罪人一般押送回京?”
康熙面色一沉,根本不愿当面解说其中缘由,只道:“……他患了狂乱之症,日日胡言乱语,只说弑君谋反一事,这等人,如何能再做太子!”
此言一出,周围所有人都大觉惊骇,听出了康熙的决心。
大臣们还在纠缠太子胤礽有罪无罪,罪重罪轻,到底该不该废除,到底该不该坐那等丧尽身份的车驾回去的时候,康熙就已然跳过了所有,径直宣布了胤礽的死刑。
不管他有罪无罪,罪重罪轻,如何处置胤礽已然没有任何意义了。不管过程如何,终究,胤礽是做不了太子。
只要胤礽做不成太子,这些激愤拦车的大臣们不由得也失了心气。
康熙清清楚楚看见了他们的面容神色,这才冷冷添了一句,“这几日,倒是让朕看出来,太子还是很得人心的,以前倒是疏忽了。”说完,他就转身回了车辇里头。
不得不说,康熙这把握人心的功力是深厚的,他熄了这些人的心念,转而就将最严苛的指控投向了他们。
什么时候太子胤礽也成了派系,竟有这么些人替他张目求情,竟还联合起来逼宫!形同谋反!祸乱朝纲!
众位大臣们明白了康熙里头的话意,不由心中发沉,愣在当场,就连侍卫们过来将他们扶住移到了道旁让开了路,他们也没敢再乱说话再乱动分毫。
东方不败到了此时便也了然,为何康熙明知胤礽病情加重,先前两日也没有喝止那些个上书求情的大臣们,反而像是犹豫难决一般,任由他们一波波来劝说自己。胤礽一事,触动了皇权,康熙已经生了极大的疑心,他这一病,就借机看看身边的形势,好断绝后患。
难怪胤禛也说,争莫如不争,此时冒出来都是魑魅魍魉,根本起不了风浪,康熙一甩袖子就能打发了去。恐怕只有回到京城,才是角力的时候。
东方不败看罢了戏,不由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