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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可以给罗恩或者赫敏写信。当然,没有海德薇,信不能立即送出去,但他可以在下次收到他们的猫头鹰时寄回去,他们真是很好的朋友……他们两人都给他写过一次信了,他还收到心慌意乱的卢平的一张纸条,海格也简洁地告诉了他海德薇愈合得很好。可是不知怎的,哈利不想把他对西里斯的想法和感觉写在纸上。他也不真的想向他最亲密的朋友(他们甚至还不知道预言的事)坦白他有多担心多害怕。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脆弱和不确定,他感觉如此虚弱。
他思念海德薇。
哈利叹息一声,关掉床头柜上的台灯,回到枕头上,仍然戴着眼镜。微风轻轻地吹开了窗帘,一缕微弱的街角街灯的光芒投进房里,照亮了海德薇鸟笼中的蝙蝠。
哈利从床上看着蝙蝠梳理了一会儿左前肢爪子上的毛。现在,它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抬起头来看着他。
“嗨,斯巴达克斯。”哈利再次开口,声音保持柔和。“我希望我没有吓到你。有时候我做噩梦会把海德薇吓得不轻。”
蝙蝠只是看着他。
哈利叹息,盯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补充,声音甚至更加安静,“我做了个噩梦。”
他将目光移向蝙蝠。它仍然注视着他。
哈利再次坐起来,盘腿坐在乱成一团的毯子上。“是……那个梦。我是说……关于我教父的。他死了。他被人杀死了。”哈利强迫自己说出来,低头盯着他的膝盖。过了很久,他抬起头来,斯巴达克斯仍在注视着他。黑眼睛里的表情不可捉摸,但不知为什么,哈利感到一阵异样的安慰。它不像海德薇。作为巫师的伙伴,海德薇的智力远远高于普通猫头鹰。这蝙蝠只是一只蠢笨的动物(默默:教授表示很委屈),但这个生灵和他分享同一个空间,更重要的是,它不是德思礼。
今天早上他偷偷把它带进屋的时候,他不敢逗留很久。他原本该在室外工作,如果被佩妮姨妈逮到他在屋里,他就惨了。哈利趁姨妈洗澡的时候飞快跑上楼,把昏迷中的蝙蝠放在海德薇笼子的底部,关上卧室门,回到屋外。半小时之后,佩妮出门购物,他溜回楼上更仔细地检查那个小东西;看看他能做些什么。
说实话,他本以为回来时它很可能已经死了。当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很多次他想照料受伤的小鸟,或者一两只松鼠,可他很少成功过……特别是小鸟。——要是能让达力不进一步折磨它们就好了,达力对动物就像对其他任何比他弱小的东西都同样残酷。
然而当他回到房间,蝙蝠仍然活着,就像他离开时那样躺在海德薇鸟笼的底部,舌头从齿缝间耷拉出来。
哈利迅速检查了它口鼻的血污,这动物的牙齿咬伤了它的舌头,也许是在它跌下去的时候。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可以自己好起来。
它右肩关节处撕裂的伤势要严重得多,撕开的伤口从肩头延续到厚边的皮质翼薄膜上。哈利长时间地盯着那伤口,甚至无法想象是什么造成的。不是牙齿不是爪子,当然——伤口很长,切口均匀,撕裂的肌肉像是被一把锯齿状的利刃割开的。伤口边缘的皮毛像是轻微烤焦了。
哈利放弃了辨别伤情,开始治疗。他小心地用清理药剂清洗伤口,然后用菊科植物和桦树皮调成药膏,仔细包好。他用麻瓜的蝶式绷带绕着撕裂的伤口包好,纱布绕过蝙蝠的身体上上下下捆扎结实,把消毒药垫固定得当。他检查自己的成果,很高兴效果不错,尽管他仍不确定蝙蝠是否还能再次飞翔。
哈利用滴管给昏迷不醒的动物喂了几滴止疼药,然后把它放在以前装巧克力蛙的小盒子里,盒子里垫上棉花和羊毛。他把盒子放在书桌上,彻底地清洗海德薇的鸟笼,铺上干净的报纸。海德薇的食碟仍然空着,哈利在笼子底部又加了两个小碗,一个装食物(他从冰箱里偷来的草莓),另一个装水。他往水里加了一些有助于镇定放松和催眠的浸剂。
哈利把蝙蝠放进新家,把鸟笼盖上。蝙蝠是夜间动物,他想他可以白天搭上盖布,晚上再取下来。这可以帮助它恢复日常睡眠模式,不仅有利于健康,也会降低被德思礼家偶然发现的可能性。
他花了一个半小时照顾蝙蝠。哈利错过了午餐(真是牺牲),开足马力弄完了花园又接着做其他的活儿。幸运的是佩妮很晚回家,没有一位监护人发现他在偷懒。他们对此的奖励是允许他吃晚饭。一如既往,达力又开始节食了,就意味着哈利也得跟着节食。
晚饭后哈利回到房间,惊喜地发现蝙蝠不仅活着,还醒了,显然有些活力。他温柔地对他说话,不过还是决定给一些空间让它适应新环境。它的镇定让他印象深刻——原本他有些担心它会惊恐不安,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现在快到凌晨三点了。哈利看着它小口小口地吮吸着早些时候给它的葡萄里的汁液,从碗里喝水,梳理着全身的皮毛,这习惯和猫很相像。
他说话的时候,它的小耳朵闪动着,但没有抬头看。不知为何,这鼓励哈利继续往下说。
“他被杀了……我是说,我的教父。”哈利重复道。斯巴达克斯继续清理脚趾。“我想也许……我是说,我知道他被杀是我的错。”哈利顿了顿,艰难地思考。他回到枕头上。
“有时我想……我想我也许……不是他所期待的教子,斯巴达克斯,”哈利继续安静地说。蝙蝠停止了清理,抬起头来,但哈利开始没有注意到。“去年他经常……对我失望,我想。因为他认为——我是说,他觉得我不像我爸爸。那让我感觉很糟糕,因为我希望能像我爸爸。”
蝙蝠对此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有些嘲弄似的,发出一个奇异而柔和的颤音。哈利抬头看着它。
“甚至不再是我想不想象爸爸的问题。”他告诉它。“去年我发觉我爸爸不是……至少,不总是……我认为……我期待他的样子。我……说实话,这有点让人失望。”哈利叹了口气,取下了眼镜,翻了个身。他仍然张大了眼睛,茫然地盯着墙壁。
过了很久,他近乎耳语般的说:“西里斯是我最接近家人的人。我希望他——为我骄傲。”他都快说爱我了,可在最后一刻改变了。“我想他……可是我从没有和他长久相处过。我想阿兹卡班让他……精神有点不太稳定,你知道吗,斯巴达克斯?”他朝鸟笼的方向看去,没有眼镜,他看不太清楚。但似乎斯巴达克斯回到了巢里,又在专注地看着他。
哈利感觉好了一点,仿佛经常压在他肩头的重量轻松了一些。奇迹中的奇迹,他又一次感到非常疲倦——他想也许他还能睡一会儿。
他突然想到斯巴达克斯是不是能活动得开,也许它喜欢倒挂着睡觉。决心第二天就在笼子里装一道皮索,让蝙蝠抓着睡觉,哈利闭上眼睛,排除其他思绪。
“晚安,斯巴达克斯。”他含含糊糊地说。
他睡着之后很久,蝙蝠仍然坐着,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第五章】
第五章
斯内普气得冒烟。在他作为教师和间谍的生涯中,他不得不忍受一切,但也有个限度。现在就到极限了。波特的宠物。波特的宠物!
想到邓布利多发现此事后老巫师脸上的表情,就让他发狂。
现在是早上6点钟。魔药大师变形的蝙蝠可以听到屋里远处的响动,他猜想是男孩的姨父开始准备早餐。男孩因为凌晨做的噩梦跌到了地板上,现在还没醒过来。几小时前的单方面倾诉似乎极大地抚慰了他,波特一觉睡到现在。
斯内普停止了闹别扭,停下几步,朝少年的床看过去。隆起的毯子一端现出一簇黑发,这是它唯一见到的。
斯内普听过波特备受噩梦困扰的闲话,但当然,他不是男孩所在的分院院长,从没见过他做噩梦。男孩挣扎的剧烈程度让他吃惊,也惊讶于他显然不想让同屋的住客听到。
格兰芬多的骄傲,斯内普尖刻地想。太过骄傲,以至于不去寻求家人的安慰。。
接着他记起了首先吸引他注意的那声短促的哀鸣,波特的梦境绝对称不上甜蜜。斯内普情不自禁地有些羞愧。他不得不承认,男孩在竭力帮助他,而且成效卓著。尽管他把悲伤放错了地方,显然他是真的为西里斯*布莱克的死而伤心。不过斯内普猜不出为什么他不向家人寻求安慰。
突如其来的尖厉的敲门声让斯内普跳了起来。他迅速撇了眼波特,男孩也惊醒了,一下子直直地坐起,近视的绿眼睛警惕地盯在门上。
“还没起来吗?”佩妮的尖嗓门像刀子一样刺穿了斯内普的本来就很疼的头。“你姨父十分钟后下楼,为什么早餐还没准备好?”
波特慌忙下了床,扑过去捡起昨天晚上扔在地板上的牛仔裤。
“十分钟后下来,佩妮姨妈!”男孩一边脱睡裤一边叫道,尽量想听起来敏捷迅速(完全没做到,依斯内普的看法)。
可以听到佩妮急促刺耳的脚步声从门外消失,去了过道。波特飞快套上牛仔裤,抓了一件T恤。他转身抓起眼镜,看到了鸟笼。
“嗨,斯巴达克斯,”男孩心烦意乱地咕哝道,“我过会儿来照料你……坚持一下,好吗?”
男孩戴上眼镜离开了房间,仍然赤着脚,把门关上。片刻之后,斯内普听见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
斯内普坐回到他的棉花床上,感觉……困惑不已。
这是例行公事吗?当然不是……蝙蝠超级灵敏的耳朵可以听到隔壁房间里他表哥的鼾声。也许在特定的日子准备早餐是姨妈姨父为波特分配的家务活。也许男孩有赖床的习惯,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姨妈听起来如此生气(斯内普记得他童年时佩妮的声音听起来就没有不生气的时候,但那不一样)。
斯内普仍然惊讶于巫师世界的救世主并不像他最初以为的那样娇生惯养。他的监护人显然企图给他灌输一些责任感,如果是这样,他们并没有成功。很好。
这些想法,加上他困居一隅而产生的轻微幽闭恐惧症,象扫帚扫去碎裂的蛛网一样,扫去了悄悄潜入他心中的对波特的同情。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愤怒,对男孩被迫早起还挨骂有一种残忍的快意。突然之间,甚至男孩对他的悉心照料看起来也更像是少年人想给家里添麻烦,而不是出于善良好心想治愈一只受伤的动物。波特也许想把他“酷酷的”新宠物展示给他那些讨厌的小朋友看。
也许斯内普可以趁波特给他疗伤的时候逃走。他抬起右爪,可是退缩了,意识到爪子现在还没法承担得起他的体重。他别无选择,只能坐等治愈……除非他变形。出其不意地吓男孩一跳(教授你还能更幼稚一点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