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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社的同僚。
除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斯内普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知道他的某些同事,凤凰社的同僚,学生,以及巫师界的很多人普遍不信任他,厌恶他,怀疑他。这对他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他不想讨好人,别人的赞扬并不能弥补他对莉莉造成的伤害。他不需要朋友:生命教会他爱常常以失去而告终;他也不想从间谍工作中分心。他为他的斯莱特林出身而骄傲,毫不介意表示出对自己院校的偏爱,但这并不是因为他需要和他们的食死徒亲戚搞好关系。同样,他支持斯莱特林,刻意打压格兰芬多,只是为了缓解他和劫盗组之间不愉快的经历所留下的创痛。
斯内普知道邓布利多希望他,斯内普,会慢慢关心起莉莉的孩子。魔药大师很确定这绝不会发生。尽管他私下立誓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男孩,他还是宁愿开除他,这样就不用老在斯内普眼皮下晃荡。除了留堂(留堂时魔药大师很开心能折磨波特),斯内普尽可能少和那小鬼在一起。甚至留堂都会让他感觉挫败和泄气。
除了校园中他观察到的,斯内普不想知道男孩的生活。他刻意尽可能地视而不见(当然,他可以用来给波特找麻烦的除外),他要求波特在场时尽量少说话,无法容忍波特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或找任何借口。当其他成年人和男孩说话时,斯内普就会尽快结束对话一走了之。
因此,现在这种情况也许是斯内普唯一能了解哈利*波特真实一面的机会,这个他拒绝去看……甚至拒绝去感受他另外一面的男孩。
接下来的三周一切如常:每天早上6:30左右(周末迟一个小时),佩妮*德思礼敲响外甥的房门。男孩会抓起最近的衣服,立刻冲到楼下去为家人准备早餐。一小时之后,他会回来看看他的“宠物”有什么需要。每一天,他忠实地把斯内普拿出笼子,小心地照料他受伤的肩。接着他会清洗鸟笼,换上新鲜的食物和水,然后盖上笼子,才去早间淋浴。
斯内普的伤愈合得很慢;他想贝拉可能在她的旋转火刃上放了厉火。果真如此,她的掌控能力很是出色。无论如何,被诅咒的伤口一直啃噬着他的肌肉,可能会造成永久性的创伤——甚至可能会导致死亡。如果是治疗师,进展会可能更快一些,波特并不擅长治疗……麻瓜的治疗方法没什么作用,是他的魔药帮助缓解了肩头的伤势。
每一天,斯内普都栖息在波特的膝盖上,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地让男孩清洗,换药,重新包扎好受伤的地方。尽管动作轻柔,波特似乎也知道斯内普有多痛,他会一边工作一边朗读《预言家日报》,试图用声音缓解蝙蝠的痛苦。于是斯内普知道了公众对“救世主”的态度改变得多厉害,他好笑地发现波特对此甚至比斯内普自己更加厌恶。
有时男孩厌倦了读报纸,他会给他的新宠物唱歌。尽管他显然不可能以音乐为职业,波特唱得还是非常悦耳(他愉快地承认他从没有当众展示这一才艺的勇气“比如格兰芬多的公众休息室,那会毁了我”),斯内普不得不承认他发现男孩简单的吟唱相当……让人放松。
一旦照料好斯内普,整理好房间,波特就开始了一天的辛劳,他会干到晚上才出现。斯内普知道他的家务活从早忙到晚——蝙蝠敏锐的嗅觉很容易侦测出男孩回来时身上体力劳动的汗水味道,伴随着修剪草坪的气味,要么就是打磨家具,擦洗银器,要么就是清洁剂、花园肥料、油漆和松节油的气息。他还经常闻到烹调的味道。
波特会自己先收拾一下,然后揭开鸟笼上的盖布,用他一贯柔和的语音打招呼:“嗨,斯巴达克斯。”接着他会坐在书桌前做一两个小时的家庭作业。做完之后,他会推开书本,伸伸懒腰,到床上去。
接着他会和斯内普说话——有时长达两个小时——然后睡觉。如果凌晨时分他被噩梦惊醒(通常一周发生两三次),男孩会和魔药大师变形的蝙蝠再谈上半个小时或者更久。
当然,讽刺的是,波特绝对宁肯把这些告诉阿戈斯。费尔奇也不会选斯内普。而就斯内普而言,他也绝不愿意倾听一个十几岁学生的青春期烦恼与心事,更不用说还是波特。通常,单单一想起这个,就能让他的眼睛在五分钟内变得呆滞无光,透出十足的厌烦。但那孩子认为他在和一只蠢笨的动物说话,沉思的魔药大师口不能言,只能被迫当听众。于是他不得不听,而就这一次,通过倾听,他比世界上任何生灵都更能了解到哈利*波特内心深处的想法与情感——也许,除了波特的猫头鹰,仍远在霍格沃兹由海格照料的海德薇。
所有波特甚至不愿和朋友分享的担心、焦虑和恐惧,现在他都告诉了斯内普。于是斯内普知道了预言的每一处可怕暗示,知道了邓布利多军的活动,知道了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对他动用血液羽毛笔,而波特太过骄傲,以至于不肯向麦格投诉;知道了他对邓布利多的爱以及恐惧让老人失望。他知道了波特与张小姐的短暂罗曼史已经结束,让他失望;他慢慢爱上了韦斯莱小姐,但又担心被她哥哥发现后他们会如何反应;他怀疑是否自己还能够希望过正常的生活,保持正常的关系。他知道了男孩希望成为一名傲罗,担心自己的O。W。L。s。成绩。他开始理解波特极端恐惧失去,担心他爱的人终会死亡或背弃他。他甚至知道了男孩后悔上学期偷偷看到了斯内普的记忆——不仅因为这让了解到他父亲是怎样的人,也因为他无疑违反了凤凰社成员的隐私权。
斯内普获得了男孩从未给予任何人的非同寻常的信任,这也让斯内普非同寻常地用心去倾听——真正地去倾听——波特。不能说话,不能随心所欲地迁移或行动,又痛又无聊,斯内普有他自己的烦恼要应付。他的失踪显然无声无息,否则毫无戒心的波特一定会提到——也许还会吹着喇叭宣传,斯内普酸酸地想。他显然没有发觉,这意味着邓布利多又得分心为他担忧,操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此外,他一直紧张恐惧着黑魔王有消息给他,而他没法回应。到目前为止他还算幸运——为免邓布利多怀疑,伏地魔给他消息的次数并不是很频繁——但幸运不能持久,斯内普知道。他对麦克纳尔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袭击他那天从事的任务深感担忧。他很清楚地意识到伏地魔不会把所有计划都告诉追随者,但漏掉了那个仍然让他烦恼。
至于无聊,除了阅读波特用来铺鸟笼的预言家日报和焦急地倾听男孩给他读报纸以及私人信件(特别是凤凰社成员的来信),斯内普没有别的方式排遣孤独。他一天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正如蝙蝠),沉思,在脑海中反思他的魔药,背诵他和莉莉一起阅读学习的诗歌片段,还有忧虑。
然而,一点一点地,他发现他的主要消遣方式变成了研究波特本人——这个宠坏了的、骄傲自大的、以为他出色到可以不用守规矩的小子。至少他曾经是这样想的。
斯内普一直为他离群索居还能自得其乐而感到骄傲。但就算是十多年伪装成韦斯莱男孩宠物的傻瓜彼得,也比斯内普现在的交际圈广。现在他听到的唯一的声音(友善的声音,至少)只来自于波特。斯内普开始期待男孩每天晚上回来,心怀的热切与安慰他甚至不敢对自己承认。(于是教授就这样被小哈驯养了^^)
起初不情不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转热,通过波特思考他的朋友,他的敌人,他的主意和梦想,斯内普开始看到了邓布利多一直试图让他认识的东西,——除了詹姆*波特的鲁莽、顽固、忽视细节、以及对打破规则的强烈嗜好之外,这男孩也继承了莉莉怜悯、忠诚、宽恕的天性,以及面对不公正待遇时所表现出的令人无法抗拒的爱的能力。
斯内普还怀疑有些事甚至邓布利多可能也没有想到……男孩总是想保守秘密和打破规则,并不是象他原本设想的那样,出于傲慢自大或自以为是,而是源于他对成年人根深蒂固的不信任——而这些成年人也确实没有给他多少信任的理由。(深有同感…_…)
他清楚明白地看到,哈利*波特永远无法在斯莱特林做到这一点。
这是他的弱点吗?也许。斯内普听到波特谈到德拉科,他怎么鄙视这位学校的对头却同时又同情着他。他知道马尔福家的孩子永远不会对敌人这么宽宏大量。但他也知道,波特拥有邓布利多那样让人们热爱他的能力,尽管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利用这种能力来引导人们的生活。可同样显而易见的是,这孩子太过谦卑,就算真的意识到了,也不会这么做的。这让他显得脆弱,总体而言甚至有些傻气——但也展现出他品性正直,甚至远超邓布利多。
不奇怪老巫师为何会如此温柔地钟爱这个男孩。斯内普意识到,同为受虐儿童,自己学会的是守口如瓶,用猜疑和嫉妒来捍卫自己的心。而波特或是做不到,或是不愿意这么做。如果这不是斯内普最初设想的弱点,那么,这是不是那种最终会摧毁伏地魔的力量呢?
【第八章】下
但斯内普注意到,在波特对“斯巴达克斯”谈到的所有事情中,他很少提到德思礼一家,除了几句适时的评论:“我最好赶快做早餐了,否则佩妮姨妈就会来这里;”“我得在他回家之前把篱笆修剪好,不然弗农姨父要来找我。”“很高兴韦斯莱夫人送来了这些肉饼——今天晚上我没吃饱,因为达力额外多吃了几份。”
斯内普发现这种遗漏特别让他不安,因为男孩继续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回来:一天手腕上有淤痕,第二天嘴唇破了。有一次,他脸上带着有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出现。不过掌印没有变黑发展成淤青,斯内普想可能是佩妮细长的手指造成的。在这样的日子里,波特晚上没有那么健谈,尽管通常当晚会做噩梦。做噩梦之后,他说话总是闷闷不乐。
由于自己对这种苛待缺乏认知(以及男孩明显的接受态度),斯内普想知道弗农和佩妮是否对儿子也像对外甥这样……波特可能不是这家里唯一一个需要凑近观察其家庭生活的未成年人。波特才照料了斯内普三周,没有明确证据显示德思礼夫妇有把波特和他表哥区别对待。
今天是星期天——斯内普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波特可以比平时多睡一会儿,而且他也从波特边给他的宠物疗伤边读的《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日期。德思礼没有出去工作,显然在看电视上的什么麻瓜运动赛(波特打开门离开的时候,斯内普能够从声音中辨认出比赛正在进行)。
下午某个时候,波特明显做了件让他姨夫不满的事情,麻瓜男人愤怒的高嗓门让斯内普突然从熟睡中猛然惊醒。
他震惊得差点抓不住他悬吊着的金属网格。斯内普用完好的前肢拉住自己,仔细聆听。透过帆布盖布,紧闭的门,整个地板,他捕捉到德思礼把外甥打出鼻血的那晚用过的词:不正常。怪物。
斯内普不安地想知道波特究竟做了什么惹火那男人,他恐惧地等待着象上次那样的撞击声——但这一次他只是又听到男孩噔噔噔跑上楼梯的脚步声。
男孩冲进房间,他掉到了鸟笼底部。波特直端端地朝笼子冲过来,掀开盖布,打开鸟笼的门。
波特一把抓住他,由于震惊太过,斯内普不知所措,以至于没有抗议。波特带着他迅速跑过房间,随便把他扔一个很久不用的仓鼠的空笼子里,搁在在衣柜旁边放破玩具、模型和电器的架子上。
男孩关上笼子的门,斯内普震惊地盯着波特。这笼子比猫头鹰笼子小太多,仅够他的果蝠身体打个转身。
“抱歉,斯巴达克斯,”男孩严肃地说。他很苍白,脸上的神情同时呈现出恐惧、愤怒,和令人不快的逆来顺受。他拿起笼子顶端的把手。“我姨父要来这里和我……谈话。我不想你在这儿,不能冒险让他看见你。我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或者你会作何反应,我不能冒险。”
斯内普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波特很快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到了过道上。宽宽的过道上铺着地毯,两边房门紧闭,暗淡的光线从远处的天窗透进来。斯内普有短暂的头晕目眩,波特迅速到了过道尽头,沉默地打开房门,走进一间洒满阳光的明亮房间,斯内普痛苦地眯起了眼睛。
波特放下了笼子。
“你在这儿很安全,斯巴达克斯。”男孩耳语道,“这是我表哥的房间,他今天和同伙出去了。我过会儿来接你。”
他走过房间溜出门,在身后关上房门,留他清醒着面对一室寂静。
斯内普只在安静的房间直挺挺地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