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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ing point袭莲 +番外9(完)by devil-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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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拜拜,要想小光喔。”开心地在一步颊侧落下两记亲吻,小女孩挥着小手与一步道别。

“拜拜,天子,路上要小心。”

“我知道。”背对着一步挥手示意,天子抱着女儿登上手扶梯。

一步伫立原地目送两者,待其双双消失眼界后,他在大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漫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漫看机场的过客来来去去,不晓得自己在等待什么。

恍恍然如梦乍醒,已近深夜时分,机场大厅由初时的车水马龙变成门可罗雀,他晃晃脑袋,起身走出机场大门,踱往空无一人的家。





从家里出巷口的这条巷道向来静谧,一步拐进巷口时,天际纷飘起零落的雨丝,他安步当车地慢行在巷口至家门前的羊肠小径上,一点也不急着避雨。

掏出钥匙转开门把进入家门,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黝黯。没有旋开客厅大灯,他直接前往饭厅打开白色的日光灯,突来的刺眼光亮让他暂敛起眼皮,待灯光停止闪烁他才睁眼,满桌菜肴原封不动地摆于餐桌。

他却失了食欲。

寻思,这还是袭灭离家以来头一遭,他动手煮了这么一桌丰盛的菜色,过往十年间他自己孤家寡人,粗茶淡饭惯了,对吃食不甚讲究亦甚少费心于此。细点菜色,有袭灭爱吃的竹筴鱼、凉拌笋丝,天子爱喝的竹笙鲈鱼汤,还有小光最爱的凤梨芦笋虾球,琳琅满目,最重要的那个人却没有回来。

轻叹,他脱下外套,取下冰箱顶端的保鲜膜,开始包覆一道接一道的菜肴,心里默想着这些东西光靠他自己可得吃上好些天才消耗得完。

正拉过龙虾沙拉准备以保鲜膜裹覆时,一只温厚的手掌猝不及防地打斜里伸出包住他的手,同时,腰侧亦遭人严实地圈锢住,比一步回头的动作更快的是,一道深沉而极富磁性的声音回荡:“不要回头,是我。”

心跳得厉害,在满室寂静里更是响亮贯耳。一步微摒呼息,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对身后之人言听计从,却确实因为他的制止而停止回首。

他何时回国的?为何不通知他?为何……要抱着他又不让他回头看他?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连番揣想后愈觉不妥,躁动又起──

“如果你回头我就吻你,不论你如何挣扎我都不会放手。”

似警告又似宣告,再次成功制止一步回头。

“小灭,你到底想做什么?”无奈问道,他被他牢牢箝缚着无法动弹,骚动的心潮怎样也平抚不了,他些微抗拒着这般起伏甚钜的心情:宛如正行走于高空中的钢索上,一不小心就跌得粉身碎骨的忧虑令他不得不提心吊胆。他要平静,唯有平静才能使他冷静思考。

“我只想……抱着你。”袭灭花费偌大的气力克制自己因激动而失稳的声调,紧束着一步腰侧的手臂却隐隐传来抖颤。

为什么还会害怕?为什么还会发抖?他明明已下定决心,即使一步无法接受他的爱,他也会一辈子守候在他身边。明明在来到台湾之前,在来见他之前,他对自己的坚定深具信心;然而这一刻,他却不由自主地颤栗、害怕,排斥接受预期外的答案。

一步听出他话里的彷徨,感受到他手心递来的颤意,了悟他深埋内心的渴望与恐惧。

‘即使这世上什么都变了,我对你的爱不会变。’

袭灭父亲给他的承诺,却是袭灭做到了,这些年来他的等候、惶恐与不安,渐渐如烟消散。他的眼眶泛起些微的水雾,挣开袭灭的箝制,一步缓缓回头。

较之十年前更深邃的五官轮廓清晰地倒映在一步瞳里:那道自信飞扬的眉峰、立体俊挺的鼻梁,薄润而微噘的唇角,还有锁镂在血瞳里深极敛极却不再试图掩藏的浓烈爱意。

“你回头了。”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是。”

“为什么?”他的唇瓣开始发烫,咽喉也渐趋干涩。

“因为我还没跟你说,欢迎回家。”

微扯的唇畔淹没在袭灭彻底的掠夺里。他一把扯过一步,将薄唇压上对方细嫩的丰柔,灵舌滑舔着润泽,再侵入香馥领域攫获软信,缠绕汲甜。一步连羞涩的余裕都没有,袭灭浓郁的男子气息从他的舌尖、他的鼻端窜进脑内,剥夺了他的呼吸与思考能力,余下的两手只能紧紧攀抓着袭灭的双臂,唇舌拙劣而努力地回应对方的吮吻。

这一回应,更挑逗起袭灭的情欲,他将一步压抵在墙面上,健齿由红肿唇瓣啮咬至巧致下颔,再延伸至咽喉突结,齿面摩擦嫩肉激荡的快潮令一步奋红清颊,全身泛起难耐臊热。袭灭轻含着喉结,灵舌不住舐弄那上下滑动的隆突,及至一步微起抗议的挣扎才低笑罢手,转战回原地,又是一记既长且深的浓吻,似要泄尽这十年的相思煎熬。

俟双双呼吸窒碍,分离的唇舌缠卷银唾缕缕,轻轻回气,袭灭手指边抚弄一步红冬冬的唇,边吮去其上水渍,彼此徐吐的热气吹喷在对方鼻尖,于彼此心湖推荡一波复一波的涟漪。

“给我看。”

“看什么?”迷濛的雾眸不解地看着上方的袭灭。

“你的画。”





来到画室,一步转开小灯打开储藏柜,搬出一张张保存妥善的画作。

“这几年画的东西不多,也没有一张满意的。”

按下一步忙碌的双手,袭灭沉道:“我指的不是这些画,是你画我的画。”灼热炯目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一步,后者赧色渐熏。“天子去欧洲时跟我提过这件事。”

“天子……是啊,你怎没和天子一块回来?”混沌大脑因这一关键名字而临时找到紧急避难符,一步忙岔开话题道。

对方转移目标的意图甚明,袭灭倒也不急着将话题导回原处。“我事先就和他说好提前一天回来,”自然,天子选在此时回乡也是计画中事,不过袭灭并未明说,但他猜想一步终究会想通此项。“他说你是联展的企划负责人,我们是日后的工作伙伴,我提前回来正好可以提早和你商讨细节。”而事实是,这是天子丢给他的考验,在联展到来前的两个月内,他可能处理好与一步间的问题,也可能弄得一团糟连带影响联展,尽管天子不会眼睁睁看着联展被搞砸,但咖啡厅里那若有似无的狡笑已充分说明天子的心态,他不会插手他与一步间的事情,一切靠他们自行解决。

“也是在那时,他跟我提起你画画的事。”轻而易举,又将话题转回原点。“我想看那些画。”

“我……那些画没有放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让我看?”

空气弥漫凝肃氛围,一步回闪着袭灭的视线,双手漫不经心地抚摸画框。他投注在画里的情感太过炽烈,一旦让袭灭看见了,等同将自己的心意赤裸裸地摊开在他面前被检视剖析。他不习惯,不习惯自己的情感被袭灭看透、被任何人看透。“因为那是我自己想像的,和实际的你相差太多。”

“好,我不看,”见一步明显松懈警戒的表情,袭灭暗扬嘴角接道:“你可以当场画一张。”

“什么?”

无视一步的诧异,袭灭迳自走到窗户旁,单脚着地,另一脚跨上窗台木棂,抽掉白色发带,清风拂来,吹扬起他三千灰白,背后溶溶月色映照他俊野的侧颊,透过叶隙在他鬓旁筛落花状纹路,更衬其亦文亦狂的气质。

天生的画家在看见触动心弦的景致时,会本能地拾起画笔画下来。一步是天生的画家,而袭灭是最牵动他心的景致,纵使他有所顾虑,他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拾起碳笔,迅速在画纸上描绘下雏型。

他的眼睛像星河,而他的眼睛则是相机,将感触由彼点至此点再传达到手中绘笔。蛰伏在那双血瞳内的执着深如海渊,一步愈画愈感心口澎湃不能自主,却无法停止描绘动作。他的眼紧密地贴附着袭灭视线,在那无垠广袤的视界里,延伸那道执着视线寻觅到的终点,就是他自己。

周围的空气仿佛跌进冰点而僵冻,他的耳朵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眼睛逃不过袭灭血瞳的追捕。窒息般的闷在胸臆回绕,心脏就像被一条尖锐的铁线勒得死紧,鲜血沿着铁丝织架起的网络汨流,滴落在画纸上糊成一片墨黑。

“为什么流泪?”走近一步,看着那张几近完成却毁于泪液的画作,袭灭惋惜地问道。

“为什么你的感情要放得这么深?”

从背后环住一步颈项,熨烫的唇啮含他的耳尖,他遮住他的眼睛笑道:“这会令你为难吗?那就蒙起你的眼睛画。”

“蒙起眼睛如何画?”

“我来当你的眼。”握住一步的手,袭灭运使着画笔继续未完的画。“小时候,你是我的眼,你听过一首歌吗?”

说着,依附在一步耳畔的唇轻柔哼唱道: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
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你是我的眼,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


“以后,我来当你的眼,”语毕,遮眼的手心放开,呈现在一步面前的,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瞳眸,以及已然完成的素描。“你的依靠,你的灵感。”

一步紧握着画笔,无语泪落。

拭去他的泪液,袭灭低道:“闭上你的眼睛。”那是含藏魔力的咒语。

依言,一步轻阖眼睑,感光的眼皮觉察到袭灭关掉了小灯,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断断续续,好似在准备什么的样子。不一会儿,他又感觉到灯光亮了,依照亮光刺激眼皮的程度判断,袭灭将画室所有的大灯全都打开。“可以睁开了。”

眼皮缓张,映入眼底的是十数张的画作,或油画或素描,描摹的对象都是自己,充满情欲的暧昧表情与动作。或自抚,或他抚,或臻云雨欢爱巅峰时的忘情迷茫,有的还是半成品有的已完工。琉璃般通透的明肌赤体,佐着泫然欲泣的清滟妩色,瞧得一步脸红心跳忙别过脸,却发现无处可回避,因为画室的四周早被一张张自己情欲勃发的画像给占满,将慌乱失序的自己给牢实地围合住。

“这些年你想着我画着我,我也同样想着你画着你,我对你的情感有多深,欲望就有多重,而我并不避讳让你看透这些。”立定一步身后,袭灭亲吻着他浅亮掺白的细发,淡看他银白的发鬓及镶印眼尾的些许细纹,不近瞧极其容易被忽视的细纹。他忘情地伸舌轻舔眼角纹路,浓密而卷长的羽睫扎在舌尖上有种微妙的奇特感。

一步紧闭两眼,眶末湿润的触感令他不住哆嗦,却仍极力镇稳自己。

“你说,”低沉的嗓音在一步耳际忽远忽近地飘游。“这样的我,对你是依恋还是爱恋?”

“小灭……”兴叹,他其实是雀跃的,袭灭对他的情感真挚又专一,卸除了他所有的不安,纵使无法排除未来的变数,他却可以肯定,至少现在他拥有的是他完整的爱,哪怕只是短暂的时间,对他已然足够。他的疑虑解除了,却始终放不下对袭灭的挂忧。“你有想过,你将面对的是什么吗?”

“有心人士的指责?舆论的压力?这些我都想过。”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愿见你受到伤害。”

“我是不在乎,他人的认同对我甚或对你都不构成意义,既然如此,又何必耿耿于怀?至于接踵而来可能面临的刁难,在我眼里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挑战,我有自信可以克服它们。”嗅闻着怀中人的发香,袭灭安歇在他窄实的肩头,闭眼的模样温驯而安祥,像极至宝在手而满足的大男孩。“十年,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离开你十年。你担忧的问题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问题,而我在意的问题你却迟迟不肯给我答案。”

“我……”启口,却欲言又止。

“闭上眼睛。”既然他说不出口,就由自己来。“如果我回来让你感到困扰,就睁开你的眼睛。”

得言,一步紧闭双眼,长密的翦羽静静躺着像一蓬蓬柔软的茂草,充斥无可言喻的美感,勾动着袭灭。

“如果我对你的感情让你感到不快,就睁开你的眼睛。”

依旧紧闭。

“如果你对我没有同样的感情,就睁开你的眼睛。”

一步细眉轻拧了拧,眼皮终究妥协地紧闭着,脸颊幅散出的热度却泄露了他的心衷。

“我想抱你……如果你不愿意,就闭上你的眼睛。”

戏谑的口吻倏转严肃,话里隐含连他自己也未知觉到的紧张,一步却感受深切。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五秒钟,也可能已过五分钟,袭灭抓着一步双肩的力道愈形沉重。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步微吁,紧密的眼皮开出一道缝,晶亮的玻璃瞳眸缓缓自张启的眼盖下浮现,坚毅地看着对方。

再压抑不住陡窜的情潮,袭灭一把抱起一步,挥落工作桌上的绘画工具,手套、刮色刀、着色盘、画笔、刻刀、媒剂、颜料……叮叮咚咚掉落地面撞出嘈杂声响。将一步放倒于桌面,袭灭粗率地扯开他的上衣脱去长裤,唇瓣狠狠地压覆对方红肿未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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