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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垂着眼睛思虑了片刻,“多谢。”
顾惜朝想了想,又回过身来对着向应天拜了拜,他说道:“还请叔叔照料周婷和南宫翎,切莫让她们追来犯险。”
“好,我自会护她们妥当。”向应天应了声,见他真的要走,忍不住道:“你当真要走?!你踏出山庄大门一步就是身首异处啊!”
“你此时不放我,我就趁夜离开。我傅红雪要走,没人拦得住。”顾惜朝此话一出,竟似是带了些诀别的意味。戚少商此时的脸色也变了,随着周婷的抽泣声,越发的难看起来。
顾惜朝之前的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向应天自然要拦着他,但顾惜朝所言在情在理,向应天是要陷害他的,便也不再强拦,假模假样的对他说,一旦遇险,就来求援。
顾惜朝此时正打算着跑出去见见了因,好让她们赶紧绑他走,好让峨眉绑了他走剧情。其实走剧情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顾惜朝想要在那段剧情中让向应天露出马脚。那一点纰漏虽不足以撼动向应天的地位,却是为向应天埋下了祸根。到时追根溯源起来,向应天恐怕百口莫辩。
可是除了叶开能明白他的苦心之外,其他人没一个懂的。南宫翎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说要到孔雀山庄去搬救兵,周婷更是哭的稀里哗啦,拽着顾惜朝死活不让他走。
死得人不是峨眉派普通的女弟子,而是白云仙子华白云,那是当初只差一步就能坐上掌门的女传人!如今峨眉凭借一个灭绝十字刀的刀疤就前来拿人,被捉住恐怕就是个死!
顾惜朝用力扒开了周婷拽着他袖子的手,抬手点住了她的穴道。周婷的眼里含着泪,直直望着顾惜朝,可他还是转过了身,还是要走,还是执意要去送死。
顾惜朝点住了周婷,刚一转身,就觉得肩上一麻,他竟也被人点住了!
顾惜朝穴道被封,一步也迈不出去了!一口心头血涌上来几乎要吐血了!他刚刚和向应天做了半天的戏,摆出一副重情重义、坦荡磊落的模样究竟是为哪般啊?!剧情从来不让好好演,尼玛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叶开站在旁边一愣,戚少商更是无辜。这一次出手拦他的人是……铁手。
“按照峨眉派送上来的信看,华白云的死亡时间是大约是五天前。你虽然有杀人动机,但却没有作案时间。从侠客山庄赶到雅音小筑,一个来回再加上杀人,即便有天下第一的轻功傍身也起码要六个时辰。而且案发时,”铁手走到顾惜朝的面前,沉稳宽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你恰好被戚兄捏断了手臂,前半宿用于治病,第二天大清早戚兄就端了药去给你赔罪。”他拍了拍顾惜朝的肩头,“所以,我信你。”
“你信他,可外头的了因却不信他。”戚少商突然出手,一掌将顾惜朝推向了叶开。
这一推,兴许就真的断了念想。
戚少商听着这人说的话,看着他的表情,才发现,原来这个人真的与顾惜朝不同。
顾惜朝为了私利可以丧尽天良,而傅红雪却顾全大局甘愿只身赴死。
他这一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傅红雪与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有仇人,更有一群护着他的朋友。
顾惜朝也有朋友。可他的亲人朋友却一个个都背叛了他。他将连云三乱视作心腹,三个少年一心跟着他,却也遭了顾惜朝的毒手。
而傅红雪到了生死关头,却仍然在为亲人朋友做打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就连燕南飞都肯为他倒戈,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机关算尽一心只为功利的顾惜朝呢。
戚少商看着被叶开揽在怀里的傅红雪,道:“如今我总算认清了,傅兄义薄云天,我戚某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长出了口气,“叶开兄弟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说完,他便像松了口气一般,好像想通了什么。纵然有苦闷,却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一笑,就仿佛那曾经叱咤江湖潇洒磊落的戚少商又回来了一般,就仿佛他能纵横天下,无人能匹一般!
戚少商提起剑扛在肩上,扭头看向叶开:“带傅兄弟走吧。万事有我。”说完,便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山庄大门。
戚少商跨出了门槛,只觉得心胸都放开了。他便走便扬声笑道:“得遇傅兄,戚某也是三生有幸!今日为兄弟一战,两肋插刀,水里来,火里去!”
傅红雪与顾惜朝,一个是重情重义,一个是奸诈小人,可戚少商痴念的,却只是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顾惜朝。如今他总算认清了傅红雪,心里最后的那一点念想也被掐断了。今日他将傅兄弟托付给了叶开,来日走南闯北更是没了遗憾。
戚少商走在前头,只留给了众人一个背影,他似是心头畅快,却没有人能看见他脸上此时的表情。
顾惜朝怔怔看着戚少商走远了,脸上似悲似喜。悲的是,他曾经与戚少商的那一段兄弟情谊,喜的是他总算是甩掉了这尊大佛。
铁手别有深意的看向顾惜朝,迟疑的伸出手去,用力握住了顾惜朝的肩膀:“别辜负了我们一翻情义。”
说完,铁手便也转身离去。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山庄,迈出的步子都是那般的沉稳坚定,不带半点的胆怯犹豫。就仿佛无论外头有多少的人马,他二人都能所向无敌一般。
即便是叶开,也忍不住要赞戚少商一句好气魄。他揽住顾惜朝,飞身便往外逃去,几个起落便再也找不见踪影了。
叶开虽然知道剧情,但架不住他那一颗全心全意为了顾惜朝打算的心。既然人不是顾惜朝杀的,那就躲开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他只希望顾惜朝平安幸福,什么争做盟主,什么江湖纷争,叶开一点都不想他掺和进去。如果可以,就连傅红雪的那些仇也可以不报。
他是顾惜朝,不是傅红雪。傅红雪被仇恨锁了一辈子,如今终于可以解脱,为何又要让另一个人去为了二十年前与他毫无关系的冤仇送命呢。
叶开带着顾惜朝又回到了林子里他的那座落脚的木屋。
他知道顾惜朝对剧情的执着,一路上都没敢解开他的穴道,他可不想人又跑了。
叶开推门走进屋子,将他安置在床上。
顾惜朝一脸的寒霜,冷眼看着叶开,一言不发。一开始他还开口求叶开送他回去,可叶开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顾惜朝也就放弃了说服,两人打了一路的冷战。
叶开赶路跑回来累得要命,他去院外河边打了水回来,也懒得烧水,直接倒在了茶壶里。叶开坐在床上,歪着身子靠在了顾惜朝身上。
顾惜朝一动也不能动,心里却已经将叶家上下十八代全都骂了个遍。
叶开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忽然问道:“你对戚少商……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顾惜朝一愣,想不到他一开口竟然是问这个。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知是嗓子不好,还是心绪所致,竟低沉嘶哑的回答道:“既然已经转世轮回,就两不相欠了。”
“峨眉派人多势众,你就不怕他会死在了因的手中?你骗了他这么久,骗得他失魂落魄、心如死灰,如今他又去为你赴死,你就当真没有一点点的感动?”叶开坐直了转身看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似的。
顾惜朝的眉头越皱越紧,干巴巴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最后刻薄无情的说道:“他自己愿意,咎由自取。”
叶开忽然眨了眨眼睛,抬手扳过了顾惜朝的脸,“我为你鞍前马后,与你同生共死,那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顾惜朝皱眉瞪着他,冷哼一声:“笑话。”
叶开也冷哼了一声,伸手拍了拍顾惜朝的脸颊,“我看你最好放聪明点,你现在可是落到了我的手里。”他忽然凑了上去,绷着脸问道:“我一心向着你,替你隐瞒、为你保驾护航,你就没有一点点感动?”
顾惜朝瞪着他,脸都有些发红了,却是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叶开忍不住捏了捏顾惜朝的脸,忽然的就笑了起来,就好像刚刚威胁人的不是他一样。叶开扬起了眉毛,“你冲破一次穴道,我就点你一次。倒要看看是你冲得快,还是我点得快。”
叶开仗着顾惜朝眼下动不了,索性往前倾着身子,两手撑在床上,笑着说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逼迫别人,你只要对我说你确实有点喜欢我,我就帮你解穴,好不好?”
顾惜朝再也撑不住坐姿,“嘭”的一声狼狈的倒在了床上,却也因为这而冲破了穴道。他刚有动作,叶开便手下生风一般眨眼间就再一次封住了他的穴道。
顾惜朝气得脸色通红,他歪倒在床上,姿势略微有些扭曲,连大大方方躺下的机会都没有。
顾惜朝心里恨,他发狂他犯病,一次比一次狼狈,一次比一次耻辱,都是在叶开面前!如今他连想翻个身给自己一个体面都要看叶开的脸色!
叶开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般,咧着嘴朝顾惜朝笑着,“你不说就算了。虽然知道你另有目的,一直在伪装,可听你说出那些话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动,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欢喜。”
如果说顾惜朝和傅红雪是生在阴暗处的毒物,那么叶开就一定是追着阳光的葵花。他长相俊秀,却并不十分美貌,他的笑容虽然灿烂,但并不那么夺目美丽。可他就是带了那么一股春暖花开的味道,不美,却感人。
“说呗,我都这么坦白了,你哄哄我会死啊?”叶开嬉皮笑脸的捅捅顾惜朝的胳肢窝,看着他通红的脸,忍不住调戏道,“再不说我扒了你的衣服,将你就地正法——快说!”
顾惜朝酝酿了许久,憋出了一个字来:“滚——!”
叶开往他身上一趴,伸出手就摸上了他的腰带,“呦,原来用的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之计啊。原来你这么希望我……”
“……你住手!”顾惜朝的脸因为愤恨而微微扭曲着,“我……我喜欢你还不成么?!”
叶开顿时灿烂得像朵花一般,撅着嘴就往他脸上亲,“呦,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喂~~~叶开逗死爹了!红脸的顾美人乐死我了!
说起来顾美人真是凄惨啊……被叶开崩到吐血,气到崩溃,犯过病还吓到尿,啧啧啧啧……到如今……
其实我也很想写一个霸气无双的顾美人,可惜咱的下限它就这么高儿……
黄爆H神马的,估计出不来了,我决定让叶少侠继续无赖下去,以供大家围观。
今天字数多呀,差不多都够双更的量了~~~XDDD
☆、第40章剧情它一路向北……
叶开变了。
曾经有那么个人;总是追在顾惜朝的身后求着做他的朋友;打不还手;最多还句口;曾经有那么个人,顾惜朝哪怕说一句重话;都好像能刺伤了他的心;一双眼睛仿佛随时能滴下泪来;曾经有那么个人;总是将顾惜朝护在身后;像是赎罪一样不求回报但求他一笑。
只是曾经的那个叶嘤嘤,他变了。
现在的叶嘤嘤,敢追着顾惜朝教训他,不但牙尖嘴利而且还敢动手了;现在的叶嘤嘤,顾惜朝说一句重话就像是给他挠痒痒;可又不敢多说;生怕他狗急跳墙反咬一口;现在的叶嘤嘤,虽然还像当初那样护着他,却再也不像曾经那样单纯美好了……
叶开他变了。从他知道傅红雪的魂魄已经不在了的时候,从他知道附身在傅红雪肉身上的是顾惜朝时开始,叶开就变了。
顾惜朝躺在床上,靠着身后的被褥垛子,看着窗外的蔚蓝的天空,脸上一点表情也看不出来。
叶开变了,是因为顾惜朝最大最隐秘的那个把柄,落在了叶开的手里。
一旦你的把柄被人捏在手里,哪怕你有通天的本领,有凌人的地位,在那人的面前都没有了任何优势。他会似笑非笑的看着你,你摆的架子越大,你在他的心里就越像个笑话,就好像他已经看透了你的一切——就好像他已经看透了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看透了你的色厉内荏和外强中干。
“吃饭了吃饭了。”
人未到,声先至,叶开门也没敲,直接推开门进了房间。他身上换了身新袍子,一身暗红的胭脂色衣袍衬得他整张脸都亮了起来。顾惜朝不禁一愣,就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叶开之前的那身蓝白袍子虽然精神干练,却已经是有些旧了。可叶开实在不是个会喜爱穿衣打扮的人,哪怕是衣服破旧得入不了眼,他也能穿着到街上晃荡。可后来,他似乎格外注意起了衣着。
顾惜朝疑惑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那布料并不名贵,就是一身普通的布衣服,只是颜色还算讨喜,身上也没再披什么布口袋、渔网子,干净利落得不像是叶开一贯的品味。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