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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个好心情，这是你们的事。”科伊斯擦掉身上溅到的血，低着头道：“把道打开吧，一切解决，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打开道做什么？让你接着去翻我们的藏宝库？”塔若拉反唇相讥：“等一下吧。不过这血味儿的确不好闻，我又饿了。”
“哼，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科伊斯向前两步，看着长矛铁栏在自己面前缓缓落下。
简走过来，低声问：“你怎么不理凯厄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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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走向末途（4）
【凡有血气者；在地上的，败坏了；必然遭受神的果报；你既做了这样的事情；便必受咒诅……】
那只是一瞬；塔若拉冲上前，拉住简用力甩向身后。
科伊斯的身体被白光摄住，竟然无法动弹。
那群教廷的死人们，竟然利用仅存的生命力引导圣光；产生自爆。太过靠近，牺牲的光芒已经将他笼罩在内，他无法逃脱。
那个时刻；脑海中突然闪过很多东西；清晰的、模糊的；平静的、震颤心房的，值得记住的、需要忘怀的……
到底是怎样呢？只记得铺天盖地的白色光芒中，杀戮与鲜血变得如此不真实，血雾宛若开在圣洁光芒中的红花，在他身上不断爆开。
科伊斯已然不能动，他却也没让那白色的光芒前进半分！就在他这里全然阻挡，一分不透。他站在其中，释放着无比强大的力量。
回过头，似乎想露出一个笑容，却只吐出了一口鲜血。于是突然感觉不只是记忆的回归，还有那从未有过的真正悲哀浮上心底，如此眷恋。
眼中只有他，便像是看到了全世界，不必任何人、任何事物来确定，那便是自己真正的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我并没有选择的权利，原来在遇上你之前，我就该爱上你。
现在知道……是不是已经太迟？
身后的压力陡然增强，他冷笑：“有我在这里还想越雷池一步？做你的千秋大梦吧！”
白色的光芒，红色的光芒，太过强烈，让人再也看不清科伊斯的模样。
“凯厄斯……”发自心底的叹息如此动听，然后他猛烈呛咳，喉咙里全是甜腥味，连呼吸都困难。已经说不出话了吗？可是他还没有说出最重要的一句，对自己注定一生最重要的人。
张了张口，无声的话语被覆盖在鲜血里。我爱你，你可曾知？
光芒终于消失，净化了一切，毁灭了一切。科伊斯躺在地上，一只手向前伸出，面容上是不甘、是无奈，还有一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凯厄斯一步步上前，低头看着他。
【我爱你，你可曾知……】
我听到了，你信不信？我真的听到了……你信不信！闭上眼睛，他听到清冷的破碎声，来自心脏，代替无法发出的哭泣。
“…………简，你来看看，是不是我的感觉出错了。”塔若拉突然说：“科伊斯好像还有气来着。”
简立刻蹲□，手按在科伊斯胸口。真的，虽然呼吸微弱到没有起伏，心脏的跳动也若有若无，但的确都还存在着！
“凯厄斯，科伊斯还没死！”
凯厄斯也摸到他的脉动，突然放松了一般，无力地单膝跪地。
塔若拉看着他仍然没有多大神色的脸，摇了摇头。“先去我那里吧，科伊斯只是用他的力量最后保住一缕生机，我们先把他外伤治好，否则这么流血也会流死的。”
凯厄斯抱起科伊斯，没有让他人假手。
“简，你也去休息吧，我还要处理善后，不能陪你。”
“我没说过我需要你陪。”简冷冷说：“你的事情已经结束，记得你对沃尔图里的承诺就好，我和凯厄斯不会停留太久。”
“这个自然不忘，但就算为了科伊斯，你们也要暂时留下。”塔若拉突然握住她的手：“他以一己之力挡下教廷最后攻击，我不能不管，信我，我一定会找到救他的办法！”
简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只能点了点头。
“……塔若拉，恭喜你成功。”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冷冷说。
塔若拉和简回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不过神色冰冷，看着简和塔若拉相握的双手。
简立刻皱眉，猛地挣脱，想到一个可能性，于是立刻恶狠狠怒瞪塔若拉。
塔若拉柔声对她说：“你乖啊，简，先去休息吧，一切有我，放心，一切结束之后我就去找你，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你。”
简拂袖便走：“别说得好像我在乎你一样！”
塔若拉轻笑：“你若是不在乎，我岂不是要伤心的？”转过头，他那抹笑容立刻消失不见：“我们的战争已经结束，从现在开始，由我来继任，有不服者，现在可以开口，过了今天，别怪我不接受任何质疑！”
凯厄斯一直守着科伊斯，握着他的手。科伊斯虽然也带着吸血鬼的冰冷，但总还是有着一丝温暖的，不像现在，冷得可怕，冷的没有一星半点活人的温度。
本以为自己已经明悟，可以放弃这段感情，没想到只是一个爱字，便将一切击打得支离破碎。
所以醒来好吗？他已经放弃坚持，认了输，只要他醒来，他们便在一起，什么都不管！
简走进来，站在床边：“他还好吗？”
“他会好的，就算塔若拉找不到救他的方法我也能找到，只要我不允许他死，他就不会死。”凯厄斯冷冷道：“他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他会记住和你之间的约定，也会想办法救科伊斯。”
“算他有心，不过这是你的功劳。”如果不是爱上自己的妹妹，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这么老实。
“我不觉得是功劳，而且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哪里招惹你了？”
“没有。”简停顿了一下问道：“你知道他有可能已经有女友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他已经有了还来追求你？”
“我不会看错，那个女人的那种神情。而且他虽然面无表情，手却紧了一下。”简握了握手。
“妹妹，你是不是动心了？”
“没有，只不过他追得太紧，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难免有点不舒服，给他一巴掌就好了。”简站起身：“不过我现在想先去放松一下，你……科伊斯不会有事，如果你相信这一点，先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你确定你没事吗？”
“放心，我现在很好，因为我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所以我才能平静。”救回他，拼尽全力，救不回他，也要拼尽全力！
“你能这么想就好，那起码我不用担心你。”离开屋子之前，简又回头道：“别因为想出办法，就带科伊斯自己离开啊。”
“不会，我没那么蠢，有力量不知道用。”塔若拉已经得到了他的馈赠，如果不扒下他一层皮，怎么对得起自己千里迢迢跑来埃及？
简回到给自己安排的房间时，塔若拉已经等在那儿，卷着自己的额发，神色温柔。
“你回来啦？”
简的脚步顿了顿，慢慢走过去：“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等你问我问题。”塔若拉拍拍身边：“坐啊。”
简没有坐，塔若拉坐的地方是床，未免太过暧昧。
“既然不愿意坐，我们这么聊也可以。”塔若拉笑道：“她来找我的时候，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别生气，我和她刚刚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自从决定追你，在我心里就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不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吧？”简说：“如果我同意你，我也不会是你的最后一个。塔若拉，你这样无情的人，我不可能喜欢你。”
“你不一样无情？亲爱的简，我调查过，你的丰功伟绩可不少，而且脾气暴躁，经常下死手。”塔若拉笑嘻嘻说得一点都不客气。
“那又如何？起码，我从不对我喜欢的人如此。不管是我的家人，还是可以称作朋友的人。”
塔若拉撇了撇嘴：“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都是随心而行，现在我喜欢你，那我就要喜欢你，总不能守着一个不喜欢了的女人过一辈子。吸血鬼的一辈子和人类的一辈子又不一样，太漫长。”
“你早晚也会不喜欢我。”
“你自己也说，早晚，不管是早还是晚，总之不会是现在。”塔若拉沉声说道：“现在我爱你，我就是真心真意地爱你，绝对没有半分虚假。”
“可我不爱你，那也就是不爱你。”简向旁边让开：“你走吧，我不可能喜欢像你这样一个人。”
“还是这种说法？无所谓，你早晚会改变。”塔若拉经过简身边，突然双手撑在她身侧：“你已经改变了不是吗？以前有我在的时候，你不会紧张，不会注意我，不会在意身边是否有我这样一个人。”
简身体紧紧贴靠着墙壁，挺胸抬头看着他。
塔若拉眼神闪烁：“真漂亮的红……”愤怒的颜色，让这双眼溢满光芒。
他微微低头，简的愤怒中便透出了一抹狠毒：“你想死吗？”
塔若拉的动作立刻停止：“不想。”
简猛地推开他：“滚！”
塔若拉却像按了一个弹簧一样，又弹了回来，将她死死圈在怀里：“可是我实在想亲亲你，忍不住了。”
还是那个强势的吻，并不像温润活泼的外表，却是一如他策划这场谋反，深刻在骨子里的强硬。塔若拉从未在简面前掩饰过自己的真性情，因为喜欢，所以决定掠夺，就这么简单。
他一只手搂紧简的腰，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强硬的舌突破的双唇的防线，在洁白贝齿上游曳，一下下刮过敏感的柔软牙龈，诱使她开放自己，放他进去。
脑袋被压在墙上隐隐作痛，嘴巴里那条不断翻搅的冰冷柔软却带着几乎无法抵御的力量。她轻哼一声，那条舌已经卷着她的舌尖，迫使她回应。
突然塔若拉也哼了一声，手臂猛然收紧。简被他的力量侵袭，无力倒在他怀里。
塔若拉轻笑，他的手臂上有五道深深的抓痕，深可见骨，不过正在慢慢恢复。砸了砸嘴巴：“你是想先咬断我的舌头，还是先撕裂我的手？”
“放开我！”简的眼睛还被遮着，这让她更加怒火中烧。因为看不见的关系，吸血鬼敏锐的感官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记得一清二楚，甚至口中的味道都如此清晰。
“我还疼着呢，总需要你柔软的身躯安抚我脆弱的小心灵。”塔若拉紧紧贴着她，大腿插入她腿间，轻轻磨蹭。
简的身体颤了一下，被塔若拉感觉道：“真是惊喜，你竟然还没有过男人……亲爱的，你真有三千多岁了？”
“谁像你那么没节操！还不赶快放开我！！”
“喜欢你才和你亲近，怎么就变成没节操了？亲爱的，你这么说我会伤心。”塔若拉偏头，连忙抓住简挥过来的爪子，含着指尖吮了一下：“别再来了，等你真正承认自己心意那天绝对会后悔……不会真的想当寡妇吧？”
简僵硬在那里不动弹，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塔若拉从掌心开始剧痛，向着体内飞速蔓延，他立刻放开简，甩手站在一边，整个胳膊都没有知觉了。
“要不要这样啊？你的力量用到极致的话，会直接废了一个吸血鬼的。”
“你活该！”简用力抹唇。
“算是吧，活该就活该，谁让我喜欢你，连你这个毒辣的坏脾气，我也喜欢。”塔若拉双手环胸，笑吟吟看着她：“简，你会动心的，不管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我可以用我的一切来交换，满足你的愿望，给你我能给的一切，只为交换你的心。这样的我，难道你不要吗？”
“…………”简喘匀了呼吸，慢慢开口：“我要的，只是一颗真心，永生不变的真心，你有吗？”
“…………吸血鬼的永生太过漫长，我不敢保证。可我现在是真心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如今的承诺，而不肯给彼此一个尝试的机会？如果我骗你，我可以现在就对你说，我爱你永生。可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简看着他，然后偏过头：“你走吧，不想让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你就出去。”
剖心剖肺的话，他真的很少说，就换来对方的态度好了一点点？塔若拉耸肩：“你休息吧，我以后再来看你。”他为简带上了门。
简听着外面的动静彻底消失，无力坐下。身体还记着刚刚的火热，她无法不被触动，可是却不敢赌。这辈子她只会喜欢一个人的，确定了便不改变。塔若拉却如此飘忽不定，这个时候，下个时候便不爱。
她如果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