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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在意这个吗？你要知道，如果你出生的时候是女人的话，你早已经嫁给我了。现在又何必在乎？”
“我的确不在乎，也不需要在乎……”科伊斯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就当是做好事吧，或者为了看我垂死挣扎也可以，告诉我这个暗示要怎么解开。”
“……解不开的，这暗示说到底也只是印个引导，和一般的力量不一样，别说是你，我自己都解不开他。所以说，我才让你不要再挣扎，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痛苦呢？”
“因为至少这是真实，我无法让自己活在虚假的人生里。”科伊斯再退一步，背后的通道传来轰隆声。
“科伊斯，不要再退了，你身后有危险。”墨菲斯立刻说。
“我知道，那个鬼刚刚在我脑子里说过话，他说如果我不放开小女孩，他就毁了整个通道。现在我不是没有放开吗？”
“别胡闹了！快点过来！”
科伊斯的身体震动，突然拿出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大腿，制止向着墨菲斯走过去的脚步。
“连同化了吸血鬼的力量都无法阻止，我真是没有办法了……不过还好，我还有一条路可以选——就是死路。”
墨菲斯的脸色立刻白了，放柔声音说：“科伊斯，你乖……快点过来，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明白我的用意。一切不像你看到的这么简单，以后你就知道了。过来好不好？”
科伊斯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要回应，慢慢摇了摇头，一步步退入身后不断坍塌的甬道中。
他知道，就算心底已经没有半分悸动，却知道他爱的人该是谁。那是他未曾标记时便认定的唯一，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改变。既然吸血鬼已经被自己亲手埋葬，那么他也跟着去有什么不可以？
“如果我会被其他人掌控，便走不到今天，或者早已经死在最初……我以一个人类的身份遭遇吸血鬼的时候。”他缓缓开口，那声音在落石中变得模糊不清：“可惜，墨菲斯，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墨菲斯只能眼睁睁看着科伊斯被隐没在乱石之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结束了？他伸出手，什么都抓不到。不敢相信，他刚刚惧怕了……因为那个称自己为鬼的男子神秘的力量，因为自己不能死在这里，所以没有上前拉住科伊斯，结果现在掌中没有任何东西。
“这个笨蛋！到底为什么啊……”明明已经不再挂心，已经把他从哪个漩涡里拉出来，为什么还要自己栽进去！
闭了闭眼睛，外面还有人在等着自己，他还有他的责任，不可能留在这里寻找科伊斯。
于是他转身，头也不回离去。
鬼慢慢出现，仿佛空气中的因子聚集在一起。他伸出手，那个小女孩便出现在他手上。
“哥哥，你明明随时能把我救回来，为什么故意放他们走？”
“他们走不了多远，来了福地一趟，身上都感染了病菌，能活多久？不用我们亲自动手，沾染上他们的脏血。”
女孩乖乖点头：“哥哥说得很对，世上大多数的有智慧生物都是肮脏的。”
“呵呵……我的妹妹永远不必沾染这些肮脏。”男子转身，微微挥手，掉落的石块又自动回归原位，坍塌的石道重新恢复正常。
“呀！他还活着。”女孩立刻从男人身上跳下来，跑到科伊斯身边。科伊斯身上有许多伤口，大多数都是落石造成的，但是不深，最糟糕的伤口反而是他自己刺在腿上那一下。为了让自己脱离墨菲斯的掌控，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到现在还血流不止，这么流下去很快就要死了。
“没想到，还有这么执着的家伙。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原则，还是为了他所谓的爱情……”
一场战斗以惨烈作为开端，却以分头逃亡作为结束。那男子最后也没有真的把吸血鬼们斩杀殆尽，只是一场大幅度的塌方，能逃脱多少都看他们自己。至少吸血鬼们凭借着优越的速度和力量，大半都逃出去了。只有少数在争斗中受伤的，无可奈何被留在那里。
既然已经离开，接下来自然该是四散离去，战争已经结束了。
“妈妈！”蕾妮斯梅扑进贝拉怀里。
贝拉紧紧抱住她：“天哪！还好你没事。”
“科伊斯让我呆在这里，不要乱动……科伊斯呢？”
“他……”贝拉转头看向凯厄斯。
很多人都看着凯厄斯，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就跟雕像一样，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
阿罗拍了拍手：“虽然是两败俱伤，准确来说却是我们赢了。这次的伤害对我们而言没有那么巨大，对于他们却是大伤元气。沃尔图里准备乘胜追击，最大幅度清剿狼人，有兴趣的可以留下，没有兴趣的就回去吧。”凌厉的目光扫过，如果想留下来看凯厄斯的笑话，他绝对不会客气。
凯厄斯终于动了，他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阿罗，然后自顾自离开。
“凯厄斯，你去哪里？”简连忙追过来。
“回去，难道还要一直呆在这里吗？”
简愣住，看着凯厄斯走远。
“看来他是没事了，说话的声音如此平静。”阿罗走过来：“妹妹，不要担心，回去之后我会处理这件事情，现在还是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简点点头：“那么，我去负责追击狼人的事情。”
“麻烦你了，一路小心。”
送走简，阿罗叹了一口气。
“难得你会为凯厄斯担心。”马库斯淡淡说。
“不管他去哪里战斗我都不担心，可是情伤难愈，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消沉了。”
“让一个人振作总有许多办法，吸血鬼的生命无穷无尽，凯厄斯早晚会挣脱出来，走入另外一段感情也许是个好办法，只要——影响他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你说的是，我们只需要做到我们该做的事情，其他交给凯厄斯自己就好，时间会冲淡一切。”阿罗搓了搓手掌：“那么这件事情交给你如何？让科伊斯·亨特这个男人不会再出现在凯厄斯面前。”
“自然可以，反正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也要找一点事情做。”
回到自己的房间，沃尔图里的总部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多了几具尸体，科伊斯杀死的尸体。凯厄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当做那尸体不存在，径自坐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他也一样看不到任何人。
每每总是会觉得奇怪，那就是已经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想起不该想起的一切，一个只对自己露出笑容的男人，一段开心快乐的爱情。结果，只是一张演技精湛的面皮，一个精心编制的谎言，竟然骗了他这么多年。
直到现在，自己一闭上眼睛还是可以看到那个男人。他站在自己身边，他将自己拥在怀里，他在洁白无瑕的大雪中执起棋子，轻轻放在黑色的棋盘上，那一瞬间竟然让他心动神驰。
曾经的一切甜蜜，现在回想起来都如此不堪。突然狂暴与焦躁填满了心绪，他将所有东西都扫在地上，破坏了屋内的一切。怎么可以……那个男人做出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可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想要忘记，却要如何忘记？
如果要忘记的话，自己不如杀了他。没错……杀了他！
猛地推开门，却看见阿罗站在门外。
“我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你还是没办法平复心绪？”
凯厄斯和他对视半晌，转身回了房间，随便拉起一张没碎的椅子坐下。
阿罗也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简去对付狼人了，马库斯去追杀科伊斯。”
凯厄斯的神色动了动：“我以为这是我的任务。”
“我考虑过交给你处理，可是你现在的状况不算好，我觉得你应该多休息一下。”
凯厄斯闭起眼睛，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反驳阿罗的话。
“等到该死的人死去之后，你可以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很长一段时间家里不会有事了。”
“放松？我不需要，我做我平常做的事情就可以，科伊斯·亨特，我说出这个人的名字都没关系了，他还能影响我多久？”
“我相信一定是很久，因为我了解你。”阿罗耸肩道：“其实马库斯说让你再娶一个新娘转移注意，只不过被我否决了，这种事情不是另外有一个情人就能解决，情人毕竟不是爱人。”
“马库斯又看出来了？对于感情他比你强，如果他说再娶好，我可以再娶。”凯厄斯立刻回答，斩钉截铁。
阿罗摇了摇头：“还是再考虑一下，再休息一下，别让我们担心了。”
吸血鬼难得有这么大的动静，一切结束以后，整个世界的格局都在动荡。黑暗势力蔓延，光明力量开始退缩。不过还算吸血鬼们有分寸，他们不希望天使再次插手，所以只是扩张了自己的势力，然后偃旗息鼓。
我们说来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却一转眼过了两个月。
一切似乎都已经过去了，风平浪静，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吸血鬼在暗处的獠牙悄悄收起，偶尔失踪的人类也不被其他人知晓。
至于海边那个山洞，更是一点异常都没有。谁也不知道，在山洞里面埋葬着的，是一对诡异的兄妹。还有，一个被多方寻找却全无所得的人。
科伊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一直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直到身体逐渐轻松，有力气睁开眼睛，才睁开眼，看到了一片黑暗。
“醒了，终于醒过来了呢。”小女孩立刻扑了过来，咯咯笑着压在他身上。
“呜嗯——”立刻，剧痛让科伊斯彻底清醒了。
“轻一点，他的伤口还没好，你若是压裂了，还要我费工夫。”男子慢慢走了过来。
科伊斯坐起身，很难克制了晕眩感：“你们救了我吗？”
“你这样的人死了太可惜了，所以我暂时让你活了下来。”男子的手搭上他的额头和手腕：“恢复能力不错，再过一阵子就可以活动了。”
“我应该多谢你们，可是又不想谢。”
“为什么不愿意谢我？”
“因为你杀了一些人，一些我绝对无法原谅它的死去的人……不，也许我无法原谅的是自己。”科伊斯推开小女孩，不顾上口的疼痛下地：“是我自己寻死，为什么你不肯让我死？”
“人总要活着才有用处，死了的话就什么用都没有了。”男子坐在床边看着他，平静道：“还有，谁说我杀了那群吸血鬼？”
84、战后·两人的心（下）
伤势一天一天好起来；科伊斯却仍然躺在床上。他的精神力消耗过度，身受重伤；内外消耗之下；所有的病痛都找上来了。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小女孩的脑袋又探了出来。
科伊斯的嘴角有了笑意；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也算了解了这一对兄妹。他们不是人不是鬼，因为诅咒停留在这个世界上，不过却没有失去人类的本心；也不想怨恨这个世界，只是在这个地方安静生活。因为这么多年没有接触过人，抵触是自然的；却有自己的一套善恶观。这样的人相处下来；是无法厌恶的：“我已经好一些了；伤口已经不再发炎，可是烧似乎还没退，身上一直没有力气。”
“哥哥说你的伤很重，能好得这么快已经很不容易，发烧是肯定的，不过等好了之后，内伤外伤也就都好了。”女孩认真地说。
“说得也是，这算是反冲吧，毕竟我最近也的确是太累了。”
女孩眨了眨眼睛：“你说得关于你的事情，我都不太懂，不过哥哥懂，我想他会帮助你的。”
“有些事情也许只有我自己帮助自己，我也很伤脑筋。”科伊斯敲了敲脑袋：“错误已经铸成，还好我仍然有弥补的机会。”
“你的确还有，不过时间越长，恐怕希望就越渺茫。”男子走了进来，端着一碗药汤：“吃药了。”
科伊斯立刻大摇其头：“你这个药真是苦的要死，就不能有好吃一点的？给我个药丸也可以啊。发烧而已，不至于天天喝药汤吧？”
“药丸？你说的是所谓西药，现在人类发明的那些会从内到外摧残你的东西？”男子把药碗放下：“老实喝吧，良药苦口，这个才真正对你身体有好处。”
女孩扯着男子的衣角：“哥哥，帮帮他好不好？如果他和他的爱人分开，不是很可怜吗？”
“你让我帮我自然帮，不过所谓的帮忙，也只是在身体方面，两人之间的感情，第三者没有办法插手。”
“如果能在这方面帮助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如今他这个样子出去，还是会淡忘对凯厄斯的情感，一旦碰到墨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