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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对方便叫道:“李哥哥,是你。”
李寻欢仔细看了,素眉直发,朴素却遮不住年轻美貌,很漂亮的女孩子,李寻欢思索一会把这张脸与之前烟熏妆亮紫发新潮女生重合,这是楚留香大哥家的孩子,年龄相差不大,却是差了辈儿。
“阿析?”
自然是来探望楚老爷子。
李寻欢让出路来,阿析刚踏入房门一步,便被瓷质水杯打出,继而怒骂不断。
李寻欢倒惊讶了。
阿析好一阵哭泣,才道:“爷爷是不赞同我婚事,才一路追至A城,爷爷病发我也好愧疚,可是,可是……”
原来阿析偶遇一农村小帅哥,柔情蜜意半月便要结婚,楚家地位不凡,如何能够同意?阿析同小男友一起私奔,本是要来投靠楚留香,谁知还不曾找到人楚老爷子便追了来,如是而已,楚老爷子被小女孩气的发病,可这起因李寻欢却极为不敢苟同,便不由想到了楚留香。
楚老爷子百般刁难,本意是要见一见楚留香的吧,与他又有什么仇怨?
阿析哭着道:“只有小叔可以为我做主,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李寻欢只有道:“他很快就会过来。”
楚留香回来的不算太慢,下班时刻,他本以为李寻欢会在家中,却看到厚厚灰尘,不由苦笑,提出分手已有一月,李寻欢自有宿舍,这个两人共同的家便没有必要回。
打电话,李寻欢背景吵杂,只简单道:“来医院,我在办公室等你。”
诚如王怜花所说,李寻欢看来疲劳不堪,本来已经够瘦,此时看起来瘦的几乎病态,心疼来的不自觉,他无法控制。
李寻欢却表情淡淡,只说了一句话,“令尊心脏病发,尚在医院,希望见你一面。”
楚留香跳了起来,“这么严重?我,我……唉……”
也便一股劲儿冲到病房,对着左右护卫人员,一屋子尽职铁灰色,以及老人凌厉眼神,楚留香只恨不得再冲回去,他当真辜负了李寻欢特意让他先到办公室的好意。
李寻欢竟然也跟来,站在楚留香身侧,不开口。
楚老爷子开口,很是恶意,“终于承受不住搬来救兵么,李医师,不过如此。”他第一句话竟然对着李寻欢说。
李寻欢淡淡道:“他是您的儿子,来探望父亲没有什么不对。”
楚留香一手搭上李寻欢肩膀,“李一片好意,若非他告知我如何知道?你既然不愿见我,我立刻便走。”
李寻欢竟然十分配合,低声道:“楚,莫胡闹。”
楚老爷子已经气的发抖,口里只念着“孽畜……畜生……”
楚留香毫不松口,好半晌楚老爷子才稳定下来,利眼一扫瞬间清空房内所有闲杂人等,口里道:“我楚家的家务事,此时李医师该避嫌吧?”
李寻欢巴不得离开,看一眼楚留香十分平静,便点头离开。
楚留香软下声音,“您心脏不好,别一直生气。”
楚老爷子怒,“若非你这孽子气我,我何须生气?”
楚留香道:“解决一切问题并不困难,我的要求实在不高。”
楚老爷子道:“若让我接受李寻欢进入我楚家门庭,除非我已不在。”
楚留香无话可说,根本没有沟通的余地,七年前不能,现在也不能。说下去,只有无止境争吵。
出门寻李寻欢,却被告知已经下班回家,小郑瞧着他,一脸哀怨,饶是楚留香满心烦恼,也不由笑起来,“这样表情,必定是要为你家李哥来我这里讨公道。”
小郑道:“不是我多话,这许多天都不过来看看,李哥忙得要死又不会照顾自己,这几天更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猜测李寻欢性格,虽不致如此夸张,亦相去不远。
脚下忍不住便要往他宿舍里去,敲门半晌无人应,想起小郑说他许久没有休息,想来此时正在睡觉,竟然如此沉,定是累极,心里又是一阵疼,幸好他尚有这宿舍备份钥匙。
却在开门之后,心脏都差点停摆。
一个昏迷的人是不会为他开门的,李寻欢扑倒在地,手中水杯摔在不远处,看来僵硬苍白,几乎死人。
那一刻,楚留香忽然觉得,他怎么会傻到同意李寻欢提出的分手?如果不是持续的心痛,怎么会知道这个人在他心中如此根深蒂固。
幸好李寻欢只是身体亏空而致的轻度昏迷,送走请来医师,剩下的事情楚留香完全可以做好,其实李寻欢这人完全不会照顾自己,其实照顾他已经成为习惯。
李寻欢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午夜,楚留香极快的送上温开水,柔声叮咛,“喝慢些,小心胃疼。”
李寻欢靠他怀里,十分柔顺喝下半杯,忽然身体僵硬起来,也便是神志复苏了,接过水杯,退开身体,楚留香只有站起身,颇有些尴尬,“听小郑说父亲对你十分不友好,我特地来道歉。”
李寻欢道:“本职之内,什么病人都会遇到,何须道歉?我不曾介意。”
楚留香道:“事情因我而起,其实你若不应对,他也不能如何。”
李寻欢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楚留香道:“你大可直接告诉他我们已经分手,老爷子绝不会多方刁难。”
李寻欢淡漠笑道:“我李寻欢尚不致如此不济,兵来将挡,我有自己人生哲学。”
楚留香道:“我以为你并不当真认为我们已经分手,你连小郑都不曾告诉。”
李寻欢道:“小郑大嘴巴,告诉他等于诏告全世界,我对成为公众人物敬谢不敏。”
楚留香道:“既然不愿昭告天下,是否表示我尚有机会?”
李寻欢语气惊讶,“楚留香,你莫不是梦游到此?”
楚留香道:“我只是想与你谈谈,你不该一直拒绝与我交心。”
李寻欢叹息,“我以为已经说的足够明白。”
楚留香道:“你只是通知我要分手,只是这样。”
李寻欢道:“你并没有拒绝。”顿了顿,抢在楚留香说话之前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楚,不要感情用事,你看到我昏倒便心中波动是人之常情,不做情人,尚有情谊在,并不稀奇。”
75、番外之现代篇分手快乐(上) 。。。
楚留香道:“你又何必急着与我划清界限?亦不必为我所作所为下定义。”
李寻欢扶额,“楚留香,你到底还在纠缠甚么?还有什么没有说明白?”
楚留香固执道:“为什么提出分手?”
李寻欢道:“我已经说过,我厌倦了。”
楚留香道:“这是借口,骗鬼去吧。”
李寻欢叹息,“不然你以为如何?”
楚留香烦躁道:“问题出在哪里?我实在想不明白,但是要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糊涂过下去,断然不能。”
李寻欢无奈,“楚留香,你在胡搅蛮缠,每个人都认为,你分手该是最潇洒的,这样拖沓不是你的风格。”
楚留香声音大了些,“我只需要你对我说出真实原因,不管问题出在哪里,绝不是你的烂借口。”
李寻欢冷笑一声,“我厌倦令你感到不可思议?没有人规定我必须对某个人长情一辈子,那是笑话。”
楚留香被激怒了,“我从没有要求你长情,至少此刻我看得出你尚有留恋,这不是错觉。”
李寻欢淡漠道:“习惯而已,你也信?楚留香,你已经二十八岁,已经不是孩子,不要再用感觉来判断事实。”
楚留香跳了起来,“李寻欢,你永远都是这样,没有人想要侵略你,你何必把自己一层一层武装包裹起来?接近你你永远不知道我要付出多少努力。”
李寻欢道:“你是在翻旧帐吗?是要反悔吗?现在回头还不算晚,记得抓紧机会。”
楚留香被彻底激怒,红了眼,“李寻欢,你是最卑劣的懦夫,丝毫不敢担当,七年前你用这种手段推开林诗音,现在又用同样手段来对付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李寻欢手里水杯砸上他身后的墙,小半杯水四溅,杯子碎裂在他背后。
楚留香捏紧了拳头。
李寻欢冷着脸道:“请你离开,这里至少是我的私人空间。”
楚留香二话不说,摔门而出。
76
76、番外之现代篇分手快乐(下) 。。。
子时夜半,楚留香飚车逛过大半个A城,颓废停车,拨出电话。
胡铁花远在温哥华,开口便是火气,“好你个老臭虫,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挑了我提枪上阵的时候打来,从实招来,有何居心?”
楚留香笑了,“倒该你说,什么时候交了女人?”
胡铁花“呸”的一声,听来是悉悉索索,想是去了安静地方,一边道:“我算着时差,这会儿你那边该是凌晨三点五十分,别告诉我你一夜狂欢兴奋的无法入睡。”
楚留香叹息,“小胡,你最知我。”
胡铁花大惊,“老臭虫,快说快说,受了什么刺激?可是你家小李同志有了三长两短?我得立马收拾行装回归祖国。”
楚留香骂了一声,“乌鸦嘴,不是身体问题。”停顿一会,道,“他让我糊涂,完全不知所谓。”
胡铁花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们分手消息?难道是蒙骗我?”
楚留香道:“是这么没错,可是……”
胡铁花打断他,“我早已表明态度,绝对支持你们分手,还在犹豫不决?我投支持票。”
楚留香倒也不怒,“为什么?”
胡铁花道:“起初我并没有想到你们会那样认真,你们相爱我从未赞成过。”
楚留香依旧道:“为什么?”
胡铁花道:“你是我兄弟,我不愿看你被区区感情毁掉一生。”
楚留香不悦,“就算感情失败,我也并不后悔,难道李还是褒姒妲己?”
胡铁花道:“我看相去不远。”
楚留香饶是不悦,依旧笑了,“这话我该原封不动转述给李。”
胡铁花语气严肃,“老实交代,现在可是在A城?可是依旧与李寻欢住在一起?”
楚留香从实招来,“我被他赶出家门,无处可归。”
胡铁花跳脚,“我告诉你找地方狂欢三个月别回A城,怎么不听我劝告?”
楚留香道:“情非得已。”
胡铁花嘲讽,“不是情难自控?”
楚留香叹息,“小胡,你是对的,见到他我就方寸大乱,眼中除去满满怜惜再无其他,我想我依旧爱他。”
胡铁花气的大骂,“枉你被人称作聪明一世,简直就是感情白痴,你倒瞧瞧,一辈子难得的几次方寸大乱,哪一次不是为他?”
楚留香心道:“不是这么回事。”却也没有反驳,只是道:“小胡,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说分手我实在心有未甘,这样糊糊涂涂分手,简直是自欺欺人,我只怕以后后悔。”
胡铁花叹息,“每个人都有魔障,你的如来佛祖就是李寻欢,你一辈子逃不出他五指山。”
楚留香无奈苦恼,“是他当先把我推开,这样说对他不公平。”
胡铁花叹息,“得,你彻底没救了,我说他一句都不行……既然这样,你干嘛同意分手?”
楚留香道:“我已经后悔。”
胡铁花道:“你一向理智。”
楚留香叹息,“我说你只怕不信,便应了一句老话,拥有的时候总不知珍惜,我以为放开他我完全可以更加自由自在海阔天空,结果只要听到与他有关的话见到他的面,一切情感都会回到原点,他在我心中地位无人可以替代。”
胡铁花道:“一次与楚老爷子通电话,说到当初入大学时本是有机会出国的,一念之差,天渊之别。”
楚留香道:“老爷子现在在李所属医院,把李当作护士虐待。”
胡铁花大惊,“不是吧,老爷子终于动手?我以为他会一直采犬三不’政策……不对,既然已经分手,老爷子如何还纠缠?老爷子最是恩怨分明。”
楚留香捂脸,“除去至交好友,李谁都没有告诉。”
胡铁花沉默一会,语气无奈,“李是我见过性格最为古怪的人物,初看温文尔雅斯斯文文,靠得近了就一团迷雾,永远无法猜到他想什么。”
楚留香道:“李最不服输,对我为他叛出楚家又心中怀愧,他思虑周全,倒也不是古怪。”
胡铁花道:“既然如此了解,如何把情况弄到现在这一步?”
楚留香无奈,“我若事事都能算到,直接升级做神仙去岂不是好?”
胡铁花道:“既然后悔,想必心中已有对策?”
楚留香握拳明志,“立马回头追人回来。”
胡铁花道:“我记得是李寻欢提出的分手,你连原因都不清楚。”
楚留香道:“是。”
胡铁花道:“任重而道远,加油。”
楚留香真诚道:“小胡,谢你了。”
胡铁花笑骂一声,“少来,聚少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