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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冷笑,“说得倒真好听,你还不是要我父亲的命?”
李寻欢道:“杨昌盛死的时候正在走一趟镖,他死了以后保的货也不见了,那样东西你父亲实在不该拿。”
欧阳道:“笑话,我们家还缺什么,还需要父亲去劫镖杀人?”
李寻欢道:“这东西确实宝贝,便是我瞧了,也有几分动心的。”
欧阳道:“什么东西?”
李寻欢道:“一本内功心法,听说是可以让人一夜之间提升三十年内力的。”
欧阳道:“不可能,我父亲他……”她没有再说下去,她也是个练武的,也极为了解她父亲的脾性,当真如此,也不是不可能,顿了顿,道,“这种事,你怎么知道?”
李寻欢道:“我已说过,杨昌盛是我的朋友。”
其实,走镖有走镖的规矩,杨昌盛是喝醉酒的时候无意透露出来的,这句话李寻欢自然不会说。
欧阳道:“不过是一本书,劫了便劫了,杨昌盛死在我父亲刀下是他学艺不精。”
李寻欢道:“你知道这趟镖是谁的么?是长白山白眉老怪送给他弟子周不群的,周不群是七星联会的总瓢把子,你父亲劫了这趟镖,便是与整个七星联会为敌。”
李寻欢道:“你父亲急着归隐,说明他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趁着现在事情还没有传扬出去,他如果能把书主动交出,一切都还能够挽回。”
欧阳道:“这怎么可能?我父亲明明说归隐是为了我们母女……”
李寻欢道:“千巧仙子昔日亦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中豪杰,若知道令尊所为,必是不赞成的。”
欧阳沉默一会,坚定道:“好,好,你与我一同回家,如果父亲真拿了那劳什子秘笈,给你便是。”
李寻欢道:“这个没那么急,倒是欧阳姑娘是不是需要找个地方歇息一会?我听说金针活穴固然可以瞬间提升人的体力,对身体伤害是极大的……”
他话没有说完,欧阳便再坚持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李寻欢走近几步,皱了皱眉。
欧阳恨恨道:“你这个人……你是妖怪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李寻欢笑,何必是妖怪,只要经验足够多,遇事情多动脑子,猜对事实的可能性就大得多。
李寻欢道:“过了两个山头有个大觉寺,姑娘不妨到那里歇息一晚,明日出发亦不算晚。”
李寻欢猜到欧阳或多或少受了些内伤,却没料到那么严重,归程不到一半便昏倒在李寻欢身后,李寻欢探她脉搏,为她内力狂奔肆流皱眉,女孩子家,当真胡闹。
进了大觉寺,便见朱成侯朝他招手,笑道:“我早知李大侠必然大胜而归,这人可是欧阳霸,可是受了重伤?”
李寻欢点头,准备绕过他直接回厢房。
朱成侯道:“我瞧他伤得很厉害,不妨由大夫瞧瞧。”也便回身招手,一枯瘦老者快步走出内堂。
李寻欢道:“大夫?”
朱成侯道:“刀枪无眼,我是怕你们二位谁有损伤,临时请大夫未免仓促,便从府里调了大夫过来。”
李寻欢笑,“小侯爷真有心,那便有劳。”
欧阳内力紊乱,确需压制,李寻欢自认医术顽劣,有人效劳,何乐不为?
这大夫好本领,短短半刻钟,便令欧阳冰冷手脚渐渐回暖,不费吹灰之力便撤了她易容。
好一张亮丽面孔,不只朱成侯吃惊,李寻欢也吃了一惊。
昔日千巧仙子美貌是江湖有名的,这欧阳竟似乎更胜一筹,只是闭着眼睛蹙着眉头轻声呻吟,便足够勾魂。
李寻欢转头,见朱成侯一副魂不守舍痴迷模样,不由一笑,这人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到底也是个年轻人。
欧阳后不多时转醒,朱成侯自告奋勇殷勤照顾,李寻欢乐得清静,准备回房里歇一会,走到半路,听到打斗声。
在此借宿的,除了朱成侯李寻欢,还有一二十个江湖人,都是二流帮派鲨鱼帮弟子,李寻欢并未多注意,此时听得打斗声,脚下一顿,过去瞧瞧。
大觉寺有许多院落,鲨鱼帮的人占了一个院子,雨下的大,他们在屋子里酒肉闹腾已经两天,此时灯光亮处,打斗还是在屋子里。
李寻欢晃上墙头瞧了一眼便不准备看第二眼,帮派内打斗纠纷一向多得是,傻子也不会趟这种浑水。
便在那时,一个人被扔出屋子,摔在院落中,就那么一处泥洼地,他偏偏摔了进去,溅起三尺高的泥水。
那人跳将起来,有些踉跄,一只腿瞧着伤的挺厉害,声音倒嘹亮的很年轻得很,大声叫道:“你们做的那些丑事我都知道,敢做还怕人说么?我偏要说,你们……
103、雨中拜菩提 。。。
”
一个阔须大汉跃出门来,钵大的拳头飞了过来,骂道:“婊|子养的狼崽子,再胡言乱语,老子揍死你。”
年轻人功夫不怎么好,腿上还有伤,十分之狼狈,三招便被再次打趴下,口里倒倔强,“陈老三你做的丑事我都知道,你背着帮主跟六夫人偷情,偷偷拿着帮里银子去赌钱,输了三千两栽赃给老刘让老刘给你背黑锅,这些……”痛叫一声,这次被打趴地上,半晌没挣扎起来。
陈老三啐了一声,抽出了腰间钢刀,李寻欢瞧得明白,他明显动了杀机。
陈老三扬起刀,阴狠道:“老子送你去见阎罗王,好叫你明白多嘴多舌的下场——”
年轻人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身,吓白了脸。
陈老三正为他脸上的恐惧兴奋,便觉手腕子一麻,手里刀怎么也落不下去,他正要开口骂,忽听一声轻笑。
一抹白影从墙头一闪而逝,声音遥遥传来,“鲨鱼帮……鲨鱼帮……陈老三偷人……陈老三好赌……”声音忽远忽近,陈老三出门追,屋子里其他人也有人跳出来追,哪里还有李寻欢身影?
那年轻人也是个有眼色的,趁机趴将起来,夺门便逃。
仓促间慌不择路,竟然闯进李寻欢院子里,李寻欢从窗口瞧见他,颇有些奇怪。
年轻人道:“抱歉,我……我借个路。”
李寻欢手中酒杯朝他敬了敬,笑笑没说话。
年轻人奔出门,却又勾回来,站在门口踟蹰一会,道:“你……你能不能说句话?”
李寻欢讶异道:“什么?”
年轻人喜道:“果真是你,请受我一拜。”当真翻身便拜,连磕三个响头。
李寻欢在屋子里坐不住了,出门扶他起身,道:“你怎么朝我磕头?莫不是认错了人?”
年轻人道:“我认得你的身影,你的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也没有认错,你……刚才若不是你,我就死在陈老三刀下了。”
李寻欢道:“你看清了?”是他轻功退步,还是不小心?
年轻人有些赧然,“只是感觉像,所以听到你说话才能确定。”
李寻欢点点头,道:“我瞧你累得厉害,还受了伤,要不要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年轻人自我介绍叫张鸿,年前才加入的鲨鱼帮,因为辈分小,在帮里一直受欺负,也便凡事留个心眼,今晚是被欺负得很了,才把别人老底给抖落出来。
李寻欢给他倒酒,道:“鲨鱼帮你最好还是别再回去,年纪轻轻,又为什么非来江湖上吃苦?”
张鸿挺起胸膛,大声道:“我虽现在没什么本事,不说明我一辈子没本事,有人跟我说过,只要努力,就有扬名立万的希望。”
李寻欢吞口酒,垂下眼睛来,叹息道:“扬名立万么?”
张鸿道:“就像楚香帅,没有显赫门第也没有很有名的师父,他成了江湖第一人,就像薛衣人,知命之年才练就天下第一剑,还有最近江湖上很有名的李寻欢,他也没多大来头,照样名震天下,连我们帮主提起他都要抖三抖。”
李寻欢笑了笑,忽然有点不忍心告知他姓名。
张鸿道:“恩公,你到底是什么人,轻功好得很呢,在墙头‘嗖’的一闪,那速度都快赶上楚香帅啦。”
李寻欢真心笑起来,“你瞧过楚香帅的速度?”
张鸿道:“当然瞧过,就在三天前,我还在清河镇见过他,他还朝我笑了笑嘞。”
李寻欢吃惊道:“你确定是楚留香?”
清河镇,距离这里不过半日路程,他前几天才吃过那里有名的清河脆皮烤鸭。
张鸿道:“这种事怎么能错?我听别人亲口叫他楚香帅的。”
李寻欢的酒有点喝不下去了,说起来,他跟楚留香有三个月没见了。
当初西北归来,楚留香道,我不希望李寻欢的名字永远跟在楚留香之后。
于是,李寻欢这三个月来,当真扬名立万了,如张鸿所说,不管黑道白道,提起李寻欢的名字,都要抖三抖。
他本决定这件事处理完便回船上,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104
104、艺高徒压人 。。。
夜里好梦,李寻欢在梦里自嘲,当真是太久没有见着楚留香。
诚没想,睁开眼来,便见着那张脸,眼都未眨,第一动作便是跳将起来。
楚留香声音里含着笑,“李郎,你警觉性差了许多。”
李寻欢眨眨眼,道:“楚留香……真的是你?”
楚留香道:“还有谁能令李郎毫无防备。”
李寻欢放松身体,笑了,“你何时来的?”
往窗外看,这时候天还未亮。
楚留香摇摇头,道:“若不是大雨挡道,昨晚我就该到的。”
李寻欢注意他衣摆泥泞,掩着嘴笑,“赶了几个时辰的路?”
楚留香也笑了,“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甩掉周身粘腻,洗一个热乎乎的澡。”
李寻欢起身,“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李寻欢在大觉寺住了三日,寻来热水没有丝毫难度。
楚留香洗澡,说起别后相思,自然一番温存,再说起别后见闻,楚留香道:“昨日里耽搁,其实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本来李郎昨日该见着的人。”
李寻欢道:“谁?”
楚留香道:“昨日无意救下欧阳霸,他遭人暗算身受重伤,我只好奇他似乎不知你与他下的决斗战书。”
李寻欢却惊得站起身,“遭人暗算,他此时在何处?”
楚留香道:“算脚程,午时前可以到达山下。”
李寻欢依旧急迫,“你在哪里救得他?可认出偷袭之人?”
楚留香摇头,“我晚到一步。”
李寻欢沉默一会,嘘口气,“人还活着,已经足够庆幸。”也便把秘笈之事说了。
楚留香沉默一会,笑了笑,“六月十八是清河万老爷子六十大寿,本是想让你尝尝万老爷子珍藏的二十八年清河大曲。”
怪不得三日前张鸿在清河镇见着他,也便笑了,“我倒也尝过清河大曲,可惜年岁浅些,味道不够醇厚。”
楚留香笑,“万老爷子也是大大的酒鬼,清河名窖早被他全数珍藏了去,只有他生日这几天,才会慷慨放出几坛来。”
李寻欢摇头,“那么万老爷子寿辰,无论如何得赶去一趟的。”
楚留香大笑,“小胡也是一般想法。”
一大早,雨势停歇,清新空气喜人,扑鼻芬芳,王维说空山新雨后,当真是一副美景,却有人不懂欣赏。
欧阳听闻欧阳霸受伤,脸色愈加苍白,看的朱成侯好生心疼,一直柔声安慰,惹得李寻欢好一阵子笑。
其实欧阳貌美朱成侯年纪轻轻,当真成就一番姻缘也是不错,是以晚些时候下山朱成侯跟着几人一起走,欧阳虽则竖着眉毛,李寻欢却未阻止。
有人在山口等候,张鸿腆着笑从山道里跑出,道:“我以为还要等好久。”
李寻欢挑起眉毛,“你在等谁?”
张鸿一副豁出去表情,朝地上端端正正一跪,道:“李大侠,你让我好好考虑,我考虑了一晚上,还是决定……请你收我为徒。”
众人讶异,李寻欢叹口气扶他,道:“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不迟。”
张鸿避过他手朝地上拜,道:“李大侠,我年龄是大些,学武是有点晚,但我不怕吃苦,我再也不愿如昨晚那般被人欺负……”
李寻欢沉默一会,道:“好,你先站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跪算什么样子。”
张鸿不敢再跪,乖乖站起身,乖乖称“是”。
李寻欢看楚留香,楚留香一摊手,笑道:“什么话到茶馆里说不迟。”
山下村子小,茶馆挺阔气,这里客人多是来往香客,此时大雨过后,生意便十分不错。
张鸿十分乖觉,为每个人斟茶,坐在李寻欢下首,等他答话。
李寻欢眯着眼喝茶,不说话。
楚留香好奇,“你多大年纪,怎么想着要拜他为师?”
张鸿道:“我今年十九,蜀中人氏,家里早没了亲人,十二岁上就入江湖闯荡,一直没碰上肯教我的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