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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来的,除去楚留香李寻欢,以及带路的沙飞龙,便只有张鸿,李寻欢带着张鸿前来,一则自然是教授些随机应变的本事,二则鲨鱼帮弟兄都在大觉寺,张鸿与那些人见着总是十分尴尬,楚留香心里感叹,李寻欢当真一副巧心思软心肠。
李寻欢挑了挑眉毛,笑道:“竟有人早我们一步,我过去瞧瞧。”
105、月明风清高 。。。
他脚尖不落地面,几次起落均在树梢,树梢却连树叶子都不怎么晃动,这是一招极为高明的燕子三抄水。
楚留香道:“这一招功夫你可看明白了么?”
张鸿垂下头去,“我……我做不到。”
楚留香笑了,“这是你师父看家本领,江湖上速度能快过他的,不超过三人,你只要把握要诀,多做磨练,假以时日,不成问题。”
张鸿踟蹰道:“我……香帅也认为我真的能学好?”
楚留香眼中温柔,语气颇为缠绵,“有这么个好师父,还愁学不好?”
且说李寻欢几个起落贴上千佛庵围墙,往内一瞧,正见着有人掠进佛堂,也便腾身跃过院落,来到窗口下,庙里窗口是连糊纸都没有,这里瞧得清清楚楚。
佛堂内本有一人面佛而坐,手捻佛珠,闭目诵经,这人想来便是圆鹏了。
掠进佛堂那人轻飘飘在他身后站定,负着手嘿嘿冷笑一声,听声音该是个三四十岁女子,看她灰布僧袍,想来是某一座寺里的尼姑了。
尼姑冷笑道:“圆鹏师侄好兴致,大半夜的跑千佛庵里诵经。”
圆鹏眼都不睁,淡淡道:“千惠师叔也是好兴致,大半夜的跑千佛庵里听我诵经。”
千惠哂然,“老尼倒不是来听你诵经,而是来与师侄一同欣赏师祖留下的遗物。”
圆鹏道:“师祖留下的遗物?在何处?我怎不见?”
千惠道:“今天下午有人从大觉寺抢了经书,当老尼不知是你指使么?”
圆鹏道:“师叔这话好不明白,当初咱们可都在佛祖面前下过誓,师叔不敢去动空禅,师侄我可也没那胆量。”
千惠冷哼一声,“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当我不知你陷害圆通逼走圆信之事?你做的每一桩事我都知道。”
圆鹏冷笑,“师叔你便多清白么?当年你毒死大主持之事我可都瞧着,这些年你打压排挤其他人,我也瞧着,当真这些事揭出来,别说东苑掌门没得做,我怕师叔自裁都难赎其罪。”
千惠脸色几变,阴沉道:“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圆鹏冷笑,“若无证据,我难道与师叔开玩笑?”
千惠沉默一会,冷笑道:“你的事情揭出来,照样身败名裂。”
圆鹏道:“所以师叔啊,等我拿到掌门信物,作上大主持,封你一个长老之职也便是了,师叔何必非与我争?”
千惠道:“上任大主持是我师父,你不过一支旁系,还敢奢望大主持之职?”
圆鹏大笑,“那只能怪几位师叔没出息,拿不到掌门信物。”
千惠阴霾,“你当真已拿到掌门信物?”
圆鹏道:“师叔难道要明抢不成?这可是佛祖面前,别忘了师叔对着佛祖发的誓。”
千惠脸色变了几变,冷笑道:“好,很好,我就不信你不踏出这千佛庵。”
当真出了千佛庵,踏入院门,忽然站定,在她面前,笑眯眯站了一人。
李寻欢笑道:“千惠大师,有礼了。”
千惠后退一步,脸面隐入黑暗,吃惊道:“你怎么知晓我名号?我见过你?”
李寻欢道:“大师不曾见过我,我却见过大师。便在刚才,看大师与圆鹏大师相谈甚欢,故而……”
他故意沉吟,千惠吓得后退两步,道:“你、你刚才偷听……”
李寻欢笑了笑,“似乎如此。”
千惠厉目叱道:“何方小贼如此无礼,还不报上名来。”
李寻欢笑道:“要问我姓名,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表哥又要耍帅了,嘿嘿……
106
106、抹不尽潇洒 。。。
圆鹏并不是真的在诵经,千惠前脚走,他便忍不住站起身去看月色,沙飞龙已经出发两个多时辰,是否已经得手,是否出了什么岔子。
他正无意识的捻着佛珠,便听大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两人站在大门外,对着他微微的笑。
圆鹏有些吃惊,有些疑惑,转眼冷笑,“师叔去而复返,还找来帮手,是要明着抢掌门信物?”
千惠恨得咬牙切齿,圆鹏也不是笨人,看不出她身上穴道被制,身不由主么?
“师侄说哪里话,这人我也请不动。”
圆鹏道:“哦?这位施主是何人?”
李寻欢笑道:“送掌门信物的人。”
圆鹏沉下脸,心中隐隐不妙,“沙飞龙呢?”
李寻欢道:“沙帮主怕大师言而无信,委托我来要回祖师爷画像。”
圆鹏道:“他人呢?”
李寻欢道:“大师交出画像,自然便见得到他。”
圆鹏冷哼一声,“昔日说好的条件,他不帮我办妥事情,便休想从我这里拿走画像。”
李寻欢叹口气,道:“大师还不明白么?掌门信物在我手里,你我不妨做一桩交易。”
圆鹏道:“你想用掌门信物换画像?”
李寻欢道:“大师想必不愿,大师觉得太便宜,我还觉得吃亏呢。”
圆鹏冷笑一声,“你待如何?”
李寻欢笑道:“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大师要不要听听?”
圆鹏眼光闪烁,“你说。”
李寻欢道:“瞧着大师六根不怎么清净,想来不是从小就在寺庙里长大的,总听说过赌博这件事,今日我便与大师一赌,大师若赢,我主动交出法华经,大师若输了,无条件交出祖师爷画像,如何?”
圆鹏眼神闪烁,“你说拿着掌门信物,拿来与我瞧瞧,若不曾亲眼得见,我怎知你是不是欺蒙于我。”
李寻欢当真从怀里取出本册子来,拿手里一晃,扬眉道:“这可是昆仲禅师亲手抄写的法华经,单单是这本经书的价值就难以计量,啧啧,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同你赌。”
圆鹏身形一晃,还没动作,李寻欢便哈哈一笑,收了书册入怀,道:“大师莫非要明抢么?可该思量好,我若一不小心把这经书给撕了烧了,大师可是得不偿失。”
圆鹏横目道:“师叔竟然不动心么?你我二人合手,他日……”
李寻欢大笑,“千惠大师,你师侄让你动手呢,来来,咱们再打一场。”
千惠塌着眉毛叹息,“李大侠就别拿老尼开涮,老尼对这信物早没了心思。”
圆鹏怀疑自己听错,刚才这老尼姑还对他口出狂言,仔细一看,终于隐约看出不对劲来,不由吃惊,“师叔你……”
李寻欢道:“大师赌是不赌?其实我与沙帮主交情泛泛,也就是帮个忙,大师若不愿,我回头拿着这经书,也能换回七八壶酒钱。”
圆鹏咬了咬牙,“如何赌?若是牌九骰子之类,可别在佛祖面前拿出手。”
李寻欢抚掌而笑,“大师果然明白其中门道,先不说如何赌,既然有赌局,不妨请几位见证,大师不介意吧?”
圆鹏是真介意,只是毫无办法。
于是乎楚留香等堂堂正正登堂入室,楚留香拍拍手道:“这个地方倒当真荒凉破败。”
大好六月天,院落里野草疯长,长久无人照看的结果。
李寻欢道:“千惠大师是圆鹏大师师叔,可该主持一番公道,此番赌博,我与圆鹏大师皆是自愿,不论输赢,都不能食言,大师说是不是?”
千惠其实恨不得踢他几脚,但面上还得装作端庄斯文,还得笑,“是,老尼一直看着。”
李寻欢对着佛祖一弯腰,笑道:“阿弥陀佛,佛祖也是一见证。”
圆鹏瞪眼,“画像便在我禅房之中,只要你能赢我,自会言而有信把画像交予你。说吧,如何赌法?”
李寻欢道:“三局两胜,防止或有不公,如何?”
圆鹏哼了一声,算作同意。
李寻欢道:“我是客大师是主,没有喧宾夺主的道理,大师便为这第一局开题吧。”
圆鹏早年确实混过赌场的,其中诀窍十分明了,眼珠子转了几圈,缓缓道:“赌文赌武?”
李寻欢笑,“大师随意。”
圆鹏嘿嘿一笑,“施主礼让我先,我也不能太失礼,既是在佛祖面前,你我不妨说一说佛法。”
李寻欢道:“大师莫不是想与我辩佛?”
圆通道:“施主不是佛门中人,与施主辩佛他人该说我欺负人,不妨如此,法华经既在你手,想是瞧过的,施主若能只字不漏的说出经书全文,这一局便算你赢,如何?”
张鸿气红了脸,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真要辩佛论道,不懂佛经的也能掰出一两句来,若说背佛经,不是和尚谁背那个呀?张鸿自然知道李寻欢是不信佛的。
楚留香拍拍他肩膀,笑笑,“你师父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为人师?”
张鸿道:“可是师父哪里来的……”他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他们一同来,李寻欢两手空空,他从哪里弄来的经书都是疑问。
楚留香“嘘”的一声,道:“你师父若是背错一个字,以后让他改叫你师父。”
楚留香为什么这么有自信?他想起大觉寺李寻欢厢房床头放着几本佛经,其中一本,便是法华经,便说了,一个人勤奋好学些,总是没错的。
李寻欢笑道:“区区法华经有什么难?我不仅能只字不漏的背出来,还可倒背如流,法华经七卷二十八品,大师你可听仔细了。”
他当真从最后一段往前面背,不包含什么感情,就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便是如此,圆鹏千惠都看的呆了,楚留香也十分惊奇,法华经他自然是瞧过的,让他全数背下来有些难度,这样倒背如流,那是断然做不到的。
李寻欢心里却十分的胜之不武,他十八岁上文成武就难道是假的么?不说其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是绝对有的。
圆鹏沉默许久,才道:“阿弥陀佛,第一局是施主赢了。”
李寻欢道:“承让承让。”
圆鹏道:“第二局,施主请出题。”
李寻欢拿出酒囊,道:“大师第一题以本家佛法考我,第二题我便以我本家考验大师,我是彻头彻尾的酒混,大师若能一口气喝了这囊中酒,第二局便算大师胜。”
张鸿忍不住道:“师父……”
他心中只觉得怪异,若与一般人赌这么个赌约,这赌约是摆明相让之举,但此时对方是个和尚,和尚八戒酒肉是最起码的戒,让和尚喝酒不是难为人么?但转念又想这和尚不还是以佛经来难为李寻欢?这题目不过回敬。
圆鹏脸色变来变去,竖着眉毛道:“施主这是明显的刁难人,佛祖跟前,老衲断不会犯戒。”
李寻欢笑道:“佛祖又不会说话,再说了,大师犯得戒还少么?此时动怒可是犯了嗔戒?对掌门信物执着可不是犯了贪戒?与我赌博又犯了赌戒,指使沙帮主盗窃,可还是犯了……”
圆鹏怒目道:“住口,休得妄言。”
李寻欢扬眉毛,“大师当真不喝?我这酒是山西汾阳老字号杏花村,口感十分好,错过了可没有下次机会。”
圆鹏咬牙,在佛祖面前拜三拜,拿起酒囊仰头便灌。
李寻欢拍掌赞道:“大师好魄力,在下佩服。”
圆鹏脸色通红,扔开酒囊,恨恨道:“最后一局,如何赌法?”
李寻欢道:“恩,最后一局该大师出题,大师怎么说,便怎么赌吧。”
圆鹏阴沉沉道:“好,前两局都是文斗,最后一局不妨武斗,如果施主可以接下我三掌而安然无事,便算施主赢。”
李寻欢惊讶,“就这样?”
圆鹏呲牙,“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还有三条规矩。”
李寻欢笑道:“大师请讲。”
圆鹏道:“第一,不可还手。”
李寻欢点头,“那是自然,若然还手岂不成了比武?”
圆鹏缓缓笑起,“第二,不可动用内力反击。”
李寻欢继续点头,“内力还击属于还手一种,该如此。”
圆鹏笑起来,“第三,佛祖面前方寸地,不可避开周遭三尺。”
李寻欢“咦”的一声,咂舌,“如此要求,岂不是我要任人鱼肉?如果大师恨我的厉害,一不小心下了毒手,我岂不稀里糊涂见了阎罗王?”
圆鹏嘿嘿笑道:“施主也可直接认输,自不必冒这个险。”
张鸿跳脚道:“你这个狠毒和尚,哪里有你这样的出家人?简直坏到家了。”
李寻欢戏谑笑道:“鸿儿,你该记住,并不是每个出家人都慈悲为怀,不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尤其可恶,你以后若是遇到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