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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道:“少林来信,说了些什么?”
铁柳疆道:“信里倒是没说什么,我与艾爷爷离开家里,曾到过少林一趟,少林大和尚说爹爹当年存放在少林的一件旧物遗失,我与艾爷爷便一路到了这里。”
楚留香拿出那朵珠花来,道:“这是你的么,是故意留给我的?”
铁柳疆道:“我也不知香哥哥在哪里,江湖上也打探不到消息,只盼着你若是见到这个,或许会认出来。”
小姑娘又忍不住哭,楚留香心里一阵子酸一阵子恨,香帅之名,天下皆知,盗帅暗留香,销魂不知在哪方,关键时刻,便是亲人,也寻不着他。
胡铁花被哭的心里一阵烦,忍不住道:“莫要哭了,当下既然遇着我们,什么事你也不必管,再重的担子,也可放下了。”
铁柳疆哀呼一声,“花哥哥……”扑入他怀里,更是哭了个梨花带雨,把个自命风流的花蝴蝶哭的手不是手脚不是脚。
张鸿是个乖觉的,寻了毛巾蘸了水递给铁柳疆,铁柳疆缓过劲儿来,颇有些赧然,胡铁花重重一拍张鸿肩膀,暗道:“好小子,改日里可要谢你。”
彼此叙旧一回,说起艾天蝠来,铁柳疆黯然道:“那晚上寻欢哥哥离开不久,又有人来,却是个坏人,趁着无灯无光,他进门便下杀手,被艾爷爷挡了下来,后来那人不敌逃走,艾爷爷追出去,不知怎的中了暗算,再也不曾醒过来,若不是定音师父搭救,只怕艾爷爷早没了命。”
李寻欢诧异,“如何是定音大师搭救?莫不是大师那时候在铁骨寺附近?”
定音便苦笑一声,“实不相瞒,那时候我恰在铁骨寺左近,遇着小施主可怜,便带了回来。”
李寻欢道:“大师是跟着空色一路到了那处罢?”
定音道:“不错,贫僧负责寺里警戒,空色师叔夜间出寺,我自然知晓,当时空色师叔故意乔装,我察觉有异,便一路跟随,竟到了铁骨寺,因师叔本是在铁骨寺受戒,我便当自己多心,未曾进寺,又想着既然来了不妨等着师叔一同回转,等候时候,遇着小施主,也顾不得其他了。”
李寻欢道:“空色大师可是次日方才回转,回转之时身负内伤?”
定音叹息,“正是如此,我是为着师叔名誉,心有无奈,并非有意欺瞒。”
既无法责怪于他,便转头再说艾天蝠伤势,定音道:“老施主左肩被钉入暗器,并不曾伤及筋骨,是暗器被喂了毒,这毒暂时也没法子解,便只是每日里煮些祛毒的汤药,只盼着老施主吉人天相,及早醒转。”
121
121、死当觅其所 。。。
楚留香查看艾天蝠伤势,肩上腐肉已被清理,包扎手法颇为拙劣,铁柳疆微微红了脸,道:“我……我没做过这种事情。”
楚留香道:“暗器可还留着?”
铁柳疆便转头看定音,定音道:“暗器上毒性十分怪异,我已送往静心师叔处,静心师叔颇知药理,或许不日便可配出解药。”
楚留香吁口气,起身来,他们几个于此不专,看着艾天蝠昏迷不醒,竟是毫无办法。
便这时候,忽听一阵子怒骂,怒骂不绝,夹杂着小孩子呜呜哭声,定音皱起眉来。
铁柳疆嘟嘴道:“隔壁住的那人当真讨厌,镇日里打人骂人,我说他一句,他还骂我。”
胡铁花摸摸她脑袋,豪迈道:“不怕,哥哥为你出气去。”
楚留香道:“隔壁住的什么人?”
定音道:“我若不曾记错,当是一位川蜀一带的富商,姓杜,三旬上下年纪,带着名十多岁小童,寄居寺里已有半月。”
胡铁花摇摇头,煞有介事,“佛门清净地,岂能供着这样泯灭人性的畜生,定音大师,赶紧的去佛法普度一番。”
定音摇头苦笑,“杜施主固然脾气不好,有些小气,到底是他家务事,我一个出家人,能多说什么?何如胡大侠前去扶危助困,惩恶扬善?”
胡铁花摩拳擦掌,“这种事我再不会推辞的,看某家手段。”
当真衣袍一撩,转门往隔壁而去,看个热闹么,大伙儿自然同去。
隔壁房门紧闭,杜老板中气十足,骂来骂去的多是小兔崽子王八羔子之类,蜀中话夹杂着官话听着古古怪怪,且听不明白。
胡铁花拍门,里面骂声停了,杜老板道:“谁啊?”
胡铁花捏着嗓子道:“贫僧惩恶,与杜施主有一事相询,还请杜施主开门来。”
杜老板当真拉开门来,胡铁花定睛一看,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杜老板一副尖酸刻薄相,又瘦又小的个头,微微弯着腰,三角眼斜着挑上来看胡铁花,竖起眉毛,“刚才是你敲门?你不是和尚。”
胡铁花也竖起眉毛,“哪个要做和尚?十丈软红有漂亮姑娘有美酒佳肴,傻子才去做和尚。”越说越是理直气壮,一手扒拉开杜老板手臂,往屋里走。
屋子角落里缩着个十一二岁小童,一直抹着眼睛呜呜的哭,看胡铁花进门,哭声稍微小了些。
杜老板连声道:“喂你这人干什么的,土匪恶霸啊,不经主人同意就往屋里闯,小心我报官。”
胡铁花晃晃手指,“你报吧报吧,不过你还是先看清了当下局势再说,第一这是寺庙,官家没事可不往这儿来,第二你拐卖人口,欺凌弱小,便是官家来了,该被套锁的,也是你。”
杜老板跳起来叫,“哪个拐卖人口,这娃儿是我花了两吊钱买来的,我爱怎么样便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胡铁花便朝小童道:“小家伙,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实话实说,我为你做主。”
小童站起来,缩着脑袋轻声道:“俺是被俺娘卖的,他说的是真的。”说话口音竟还是中原一带的。
胡铁花道:“就算是你买来的,又打又骂算什么道理?你自家便没有孩子么,你舍得这样打么?”
杜老板道:“这小崽子偷了我东西,我骂他还算轻的,再这么手脚不干净,打死了他也是活该。”
胡铁花皱眉,“他能偷你什么东西?”
小童又捂着嘴呜呜的哭,“杜大爷,真不是俺偷的,你给的钱救了俺娘的命,俺怎么会偷你的东西?”
杜老板道:“那你说说,我靴子好端端的,到哪里去了?它还能自己长着脚跑了不成?”
小童哭道:“我……我真不知道。”
胡铁花心里一动,忙道:“慢着慢着,你说你靴子丢了,什么样的靴子?”
杜老板忿忿道:“一双描了云纹的尖头厚底皂靴,我花了好些银子买来的,才没穿几回,就被这小崽子给折腾没了。”
小童道:“前几天下了雨,杜大爷靴子上有泥,便让俺洗,俺洗干净了就放在窗户外头晾着,谁知道今天去瞧,竟没了……真不是俺偷的哇……”
楚留香也跨进门来,便往窗口去看。
窗外没有菜地没有软土,是修理的极为平整的大道,一日里从这里走的人多了,或许是谁顺手牵了去。
胡铁花道:“或许我们被误导了。”
定音道:“穿靴子的不一定都是俗家人,和尚也是可以穿靴子的,是么?”顿了顿,苦笑一声,“本来便愁着寻不到人,这下再把全寺僧人列入嫌疑,更是难为了。”
楚留香道:“寺里并非人人习武,并非人人都有好轻功,再从与空色是否接触来排除,或许便容易一些。”
李寻欢道:“靴子也是线索,既然是偷去的靴子,总要想办法处理掉。”
定音思索一会,便出门交代一番,几个小和尚领命而去。
杜老板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定音道:“杜施主稍安勿躁,若是能找回靴子,必是要洗干净了还你。莫再打骂这位小施主,他瞧着便一派老实,如何会偷施主的东西?”
杜老板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要说话算数。”
定音口里应诺,神色黯然许多。
楚留香道:“一切都是猜测,现在忧心,岂非为时太早?”
定音苦笑一声,还未答话,便见一小和尚远远跑过来,口里急道:“定音师兄,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定音迎过去,道:“法恩莫慌,发生什么事了?”
法恩道:“山上出了人命,一位施主归西了。”
定音吃了一惊,跌足道:“这……这……唉。”撩了衣袍便走。
楚留香道:“莫急,我等与你同去。”
山上,指的便是东林寺后山,前日里李寻欢还问起山上庙宇用途。
寺里规矩,弟子一户一户送去膳食,一定时辰后再去一户一户收回碗筷,一则不打扰进山之人修行,二则是对刚入门弟子的磨练。
法恩道:“妙法寺里有两位施主在住,早上送饭时候女施主接了饭还笑着道谢,弟子去拾碗筷的时候却不见了女施主,那男施主早死了多时了。”
登山之路修的颇为整齐,庙宇不大,一圈院墙,一座大殿,后进里一间偏房,庙门上书了“妙法”二字,佛祖在大殿之上高高坐,尸体在偏房榻上。
尸体颇有些吓人,整个僵硬着半倚半靠在床头,矮小身形,偌大脑袋,满脸紫黑,铜铃眼大睁,是死不瞑目。
胡铁花怪叫一声,“白眉老怪。”
定音查看尸体,喃喃道:“好厉害的毒。”听胡铁花开口,便转头来看,“你认识他?”
胡铁花道:“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正找他。”
定音皱眉,“这个么……这位施主何时上的山,你们谁知道?”
寺里莫名死了人,小和尚左右都围着,听他这样问,便有一个应道:“这位施主来的有两天了,是空色师叔亲自送上山来的。”
定音看楚留香一眼,继续问,“当时大概什么时辰,空色师叔如何会亲自送人上山?”
小和尚道:“那时候天色很晚了,我正收拾了东西下山,刚好碰上空色师叔,当时空色师叔在前领路,后面一位年轻施主扶着这位老施主,空色师叔见了我便让我帮忙扶着这位老施主,当时他已经病得很厉害,不过……”
定音道:“不过什么?”
小和尚道:“当时明明是位年轻男施主,后来忽然变成了女施主,奇怪得很呢。”
定音看楚留香,楚留香道:“当时那年轻人是否和我有些相像?”
小和尚看他一会,“咦”的一声,道:“可不是么,就是这幅模样,这……这……”
楚留香笑,“小师傅莫怕,那人我原是认识的。”转头看李寻欢,叹口气,没想白眉老怪带着欧阳夫人竟投到东林寺来,欧阳夫人与空色本是同门,本想着大旗定然在他二人其中一人手中。如果他们一直有往来,并一致在寻找大旗,那么大旗又在何处?
李寻欢道:“花梦蝶的暗器必然喂毒,当时白眉老怪负伤奔逃,只怕毒性早已扩散周身,此时毒发身亡,也不稀奇。”
毒散周身,白眉老怪全身紫黑皮肤硬如铁,这颜色能不能碰是一说,死亡时间也断难看察准确。
定音遣散小和尚,几人绕着屋子转几圈,没有其他收获,胡铁花气馁,“欧阳夫人易容术高明,白眉老怪没了命,空色也死了,她一个人远走高飞,哪里寻去?”
李寻欢摇头,“她或许已经回家,我总觉得,她不是多有野心的人。”
楚留香道:“如果大旗不在她手里,找她有何用?”
李寻欢嗤笑一声,“既然谁都不知大旗在何处,又何必要找?”话没说完,忽然“咦”的一声。
他正在桌子前站着,桌子上一套茶具,一只瓷碗,碗底尚有谢残留药渣。
楚留香走过来,皱眉,“药有问题?”
李寻欢端起碗来仔细嗅了会,摇头,“不是,总感觉有种熟悉的味道……在哪里闻过,或者尝过……”顿了顿,笑了,“我竟是忘了,在欧阳夫人那里,曾喝过一杯醒脑茶,便是含着这股味道。”
胡铁花道:“有毒?”
李寻欢道:“不,提神醒脑效果不错。”
胡铁花道:“或许小李兄没有说错,如果欧阳夫人有恶心,在大伙儿都不防备时候,下个毒下个黑手,谁也不会防备。”
李寻欢道:“胡兄莫忘了,把你我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