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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前后十余人,浩浩荡荡而来,左右围了茶寮,锦衣骏马,下人都有这等气势,那公子哥儿自然更挥霍的很。
油头粉面周身富态全身都像裹着金子走路的公子哥儿果真是出现了,大摇大摆的朝妇人走去,在妇人坐的凳子上一踩,哈哈笑道:“美人儿,我看你往哪里躲?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贺飞霜嘟囔道:“看吧,果然不是好东西。”却已经捏紧刀柄。
妇人竟然不慌不乱,放下馒头,缓缓捋了捋鬓边头发,缓声道:“你待怎样?”
公子哥儿仰天一个哈哈,笑的夸张,“听听,听听,她还不知道干什么?嘿,你听好了,老子李咒府上铸有黄金屋,专门给你这样的美人儿住,怎么样,满意了?那就起身,跟我走。”
他伸手就去捉妇人手臂,却忽然捉到冰冷金属,一把刀鞘忽然到了他手里。
李咒赶紧松了手,跳起来大吼,“什么人多管闲事?找死不成?来人——”他后面的感叹词忽然说不出来,白花花刀刃正横在他脖子上。
贺飞霜阴测测凑近他脸,“想要美人?我行不行?”
李咒颤声道:“你你先把刀拿开,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茶寮之外的高头大马自然鼓噪起来,纷纷跳了马靠近,都盯了白花花刀子,一时不知如何进退。
贺飞霜喝道:“还不报上姓名来历,想吃点苦头不成?”
到底是经常走衙门的,这一喝颇为威严,李咒当下便颤悠悠交待出身家背景来,家住附近凤来镇,祖上颇有家业,父亲为当世数得上名号的大商贾,官绅勾结,胡作非为无人管,一向爱好美丽女子,听下人报有美人,便追至此处。
贺飞霜斥道:“好得很,回去跟州官说了,他不必做了直接准备交接就好,你便回家等着处罚吧……还不快滚。”
李咒恨只是恨,搁下话来,“你有胆子在这里等着,我饶不了你。”来的快,去的更快。
这人胡作非为,还没半点功夫傍身,能活到现在还真不容易。
贺飞霜站在妇人面前,微微仰着下巴道:“你一个单身女子出门干什么?被人欺负也是活该。”
妇人却迟疑着,叫了声,“贺捕头,是你?”
贺飞霜倒惊讶了,“你认识我?”
妇人吁了口气,“我在京里住了大半辈子,怎么会没有见过大名鼎鼎的贺捕头?”
贺飞霜道:“你是京城人?怎么到了这里,还没有家人陪同?”
妇人脸色惨淡,“家门丑事,本不好对外人讲,贺捕头你一向是好人,你问起我自然只有回答。”
这妇人夫家乃是京中商贾,颇为豪富,只是性好渔色,近年更是变本加厉,一日夫妻吵架,商贾一怒写了休书,妇人便只得出了京回转娘家,谁知回家乡才知道家里人早已经移居别处多年,夫家娘家都去不得,只有这般辗转了,怪不得粗衣布裙却有着贵妇人的脸色。
妇人捋了捋头发,婉约道:“贺捕头今日救了我我感激不尽,也只有他日寻空报答了,贺捕头不嫌弃,唤我一声清娘便好。”
贺飞霜道:“可是你这样不是办法,像今天这样的危险肯定还会来,你有什么打算?如果还想回京城,我可以差人送你回去或者过几日与我一同回去。”
清娘叹息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打算?回京城,唉,也只有回去,贺捕头若是不嫌弃,便携我一程,又怎好劳烦他人?”
贺飞霜摆手道:“不劳烦,我差个人便是。”
清娘低着头,没有说话。
贺飞霜道:“你难道不信任他们?也罢,这几日你必是吃过了不少苦,只是我要办些事,你可要随我奔波了。”
清娘柔声道:“我不怕。”
贺飞霜笑起来,“放心,怎么会让你随我到处跑?只是这里距离凤来镇太近,只怕那李咒再来,到下个城我便托一处让你住下。”
清娘道:“我,我真不知说什么好,我女儿也与贺捕头差不多大,却哪里有这般懂事?”
贺飞霜眼神一黯,“你放心,你这次离家这么久,她必定想你想的厉害。”
清娘道:“贺捕头的母亲必定温良娴淑的紧,才能教出这样的好孩子。”
贺飞霜黯然道:“我从小便没见过母亲的面。”很快的笑笑,道:“我看清娘你温柔可亲的很,我若有母亲便可能是这样子吧,只是我父亲却不会薄幸。”
清娘叹息道:“这世道,哪个男人不薄幸?至多他是个好父亲罢了。”
贺飞霜去瞧楚留香,从始至终,楚留香只是看着,缓缓喝茶,半点反应都没有,说到薄幸,这男人是不会薄幸的吧?她自信容貌不错,他竟然坐怀不乱……
她忽然红了脸。
楚留香瞧着,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清娘道:“这位公子必定是贺捕头的朋友,贺捕头是好人,他的朋友必定也不差。”
楚留香道:“她是官我是民,哪里敢说朋友?不过是哪一日犯了事儿,还需劳她通融。”
清娘微微一笑,不说话。
贺飞霜却低声道:“我、我永远不会抓你,不管你做什么。”她声音压得更低,喃喃道,“你早已偷走我最重要的东西。”
楚留香倒说不出什么了,这孩子实在执着的可爱,若被这样的人喜欢上,该是幸运的事,若是情不得双属,便十分不幸了,而楚留香是不会给她任何感情的。
至此无事耽搁,便是如此,感到客栈时天色已经全暗。
楚留香只想快快的见到李寻欢寻求慰藉,客栈中却只有胡铁花。
胡铁花看他促狭,“当真如此想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臭虫,你彻底完蛋了。”
楚留香瞪他,“他人呢?”
胡铁花摊手,“自然做正经事去了,下午被人请去,现在还没回来。”
请李寻欢的是那日被他威胁半日的小衙役,为了陈亮的事,陈亮与吕荆阳生死相关,李寻欢自然速速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文,不是要坑,四处漂泊不定的心,极难安定下来,呵呵,谁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是区区凡人。
PS:不要怀疑这一章的质量,这一章没有质量,不要怀疑香帅的桃花运,没有女人哪里来的四处留香?
66
66、一夕梦生死 。。。
陈亮孤家寡人,丧事都是邻里操办,那衙役嘟囔说,城郊小镇百姓生活虽不富裕却也安逸,一忽儿死了两个人,大伙儿都气恼的很,也觉得有人陷害,这才由大伙儿一向推崇的黎老汉出面请李寻欢来。
李寻欢道:“这事儿怎么请我?莫不是群情激愤,人多势众来灭了我?”
衙役瞪他,“朴实百姓哪里像你们江湖人一样动不动杀人?活着都已经足够苦。”
李寻欢叹息,“这话对得很,只有懂得生活意义的人才会珍惜生命,只有珍惜自己的命,才懂得同样珍惜别人的命。”
黎老汉确实老得很了,脸上一圈一圈的皱纹刻下生活困苦的痕迹,腰背也早已经被岁月狠狠压弯下去,他的眼睛却很亮,这样的老人,大多都是睿智的,能被朴实村人敬重,自然有其道理。
黎老汉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李寻欢足足一炷香,才淡淡道:“你随我来。”
他走进了一间简陋茅屋,看茅屋斑驳痕迹,想是他的家,他原来是陈亮的邻居。
李寻欢踏进屋子,便有人在他身后关上门,黎老汉依旧是审度目光,冷冷道:“你便是李寻欢?”
李寻欢道:“我便是李寻欢。”
黎老汉道:“你敢来,我很佩服你。”
李寻欢道:“不敢不敢。”
黎老汉道:“你一定好奇我请你来的目的,你放心,如果我认为你是杀人凶手,就算你武功高强,我们也不会怕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死亡已经不够令人惧怕。”
李寻欢道:“我相信。”
黎老汉瞪着他,“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杀人凶手,但你不能否认陈亮和刘阿嫂因你而死,你敢不敢承认?”
李寻欢叹息,“我不能否认。”
黎老汉道:“很好,人再贱也总是条命,陈亮和刘阿嫂不能白死,你为他们报仇也义不容辞,你说是不是?”
李寻欢继续叹息,“我会让死去的人安息,但我至少需要知道凶手是谁,事情经过怎么样。”
黎老汉沉默着,许久才转身取出一样物事来,竟是一卷拙劣画卷,烧炭在草纸上涂鸦,画工并不好,李寻欢瞧了好久才看出端倪,脸色忽然变得说不出的怪异,怪异的扭曲。
黎老汉道:“这个人你认识是不是?他在八天前的夜里来找过陈亮,从那之后陈亮就变得奇怪起来,六天前的傍晚,陈亮忽然带回一个人来,那个人虽然半死不活,我却一眼就认出了他,吕老板曾经来我们这里收过租。”
李寻欢几乎惊跳起来,“荆阳……那个人后来怎么样?老丈可知道他在哪里?”
黎老汉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却要记住你的承诺,不要让死者不能安息。”
李寻欢沉默一会,道:“我会找出凶手。”
黎老汉道:“很好,出门,一直往北行,遇一山挡路便往东,行走百里有一块五尺大石,绕过大石有一山洞,人就在那里。”
李寻欢感激道谢,匆匆而去,在他身后,黎老汉转身到灶子旁,把画卷扔进柴堆,缓缓点燃,火光下苍老面上却缓缓浮现出愧疚痛苦之色。
天色已晚,无路可辨,寻到大石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石洞入口不大,内里却不小,幽深森冷,空气中全是腐败枯叶味道与潮湿泥土味道,偶尔听得洞外远处狼嚎或不知名鸟叫。
李寻欢谨慎起见,未曾点火,小心行走,细心搜寻,按黎老汉说法,吕荆阳只怕是一人在此,陈亮已死,他还在不在便更不好说,他虽抱有希望,当真听到微微呼吸声时,依旧忍不住心中一阵欣喜,心中一轻,脚下一轻。
一脚踩下竟然踩空。
李寻欢反应极速,身子虽失衡,迅速一个鹞子翻身,固不知踩空之处深几许宽几许,身形一展,急往后退,却未踏上实地便被破空之声所阻。
破空之声凌厉更甚强风,对方来势汹汹,不明兵器,不明对方何人,李寻欢自然不敢强与之接手,一提之气用老,便再次凌空翻身,借着对方来势之力而后退,这一退,自然再次入了踩空之处,只是这一次,断不能如刚才般翻身而起了。
既不得进,便只有退,身形往后退,尚不曾触到实地,便听重重“咯”的一声,乌云罩顶,金属质地物已经合紧。
又简单又有效的陷阱,李寻欢忍不住叹息,放任身体降落陷阱之底。
陷阱之深,只怕轻功极好之人都很难一跃而上,方圆亦不小,看来是挺看得起他李寻欢。
在山洞之中想挖这样的陷阱十分不易,这自然不会是陈亮手笔了。
李寻欢闲闲道:“猎物已经落网,猎手何在?”
大笑之声响起,随着笑声火光蓦然而起,可惜便是灯火通明,李寻欢也看不到陷阱之上什么情况,自然无从辨认吕荆阳是否在此。
有人道:“李探花不愧是李探花,这种情况竟然也如此闲情逸致,好言好语,在下佩服。”
李寻欢却惊讶了,“萧凛,是你?”
灯火之下,陷阱之外,可不正是数天前出现在兴云庄的萧凛?他正把周身枯枝败叶拍落,一边哈哈笑道:“为了诱你入网,我可已经在这鬼地方呆了一天一夜,幸好辛苦没有白费,李探花不过如此。”
李寻欢道:“竟然是你?怪不得我觉得情意背影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他离开京城多年,也多年不见萧凛,单单背影哪里记得清楚?
萧凛哼了一声,道:“是我便怎样?陈亮便是我杀的,吕荆阳也死于我手,你又能怎样?”
李寻欢道:“我倒想知道,你意欲如何?公门不易,随意杀人可不算明智的事。”
萧凛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只要杀了你,岂非事情便不会败露?”
李寻欢道:“我不记得与你有仇怨,荆阳应也不至于得罪于你,我想你这样做也不会是为了朝廷,如何陷害于我?”
萧凛沉默一会,冷冷道:“将死之人,问那么多做什么?我愿害你便害你,难道非要什么缘由?”
李寻欢叹息,“我只是不明白,印象中你并不是如此般的亡命之徒。”
萧凛冷冷道:“你不必明白,我也不会说,静静等死便是。”
李寻欢苦笑,“你是想困死我?”
萧凛道:“困死,或者饿死,任你武功高深,能抵得过饥饿折磨?李探花,说实话,你这样死,我也觉得委屈了你,不过谁让你惹到不该惹得主?好自为之。”
脚步声远,他竟然走了。
李寻欢叹息,“喂——”这可叫什么事?
复听轧轧之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