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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老板眼神深处闪过亮光,仿若讥诮,缓缓道:“五万两后,再加八万两。”
李寻欢道:“再加八万。”
蓝老板道:“八万之后,再加十万。”
李寻欢继续道:“再加十万。”
蓝老板露出笑容,“探花何必心急?我劝阁下还是谨慎些的好。”他意有所指李寻欢赌资不多。
李寻欢笑了笑,全数推出银票,“阁下这是好建议,我却已听不进去,我再加三十五万。”
蓝老板扬眉,“很好,三十五万,至此看了。”
地牌,蓝老板手里竟是地牌,地牌对天牌,天牌胜。
蓝老板紧紧盯着李寻欢,盯了许久,忽然大笑,“好,很好,你赢了。”
李寻欢接过骆信递来毛巾,他的手心早已经汗湿,“承让承让。”
蓝老板哈哈大笑,“我一生与许多人赌过,许多前辈败在我手,许多后辈寻我挑战,我却只有一个遗憾,至此,我此生再无遗憾,至此而身死足矣。”
李寻欢道:“阁下是赌中王者,我却是过客。”
蓝老板叹息,“这话不错,许多人说你浪荡子、赌徒、嫖客,我看你却是天生的王者,天然的君子。”
李寻欢道:“我只是李寻欢。”
蓝老板看他一会,吁了口气,忽然转了口,“你可以问任何问题,我知无不言。”
李寻欢道:“我只有一个问题,吕荆阳可还活着?”
蓝老板道:“若说性命的话,他还没有死。”
李寻欢点头,忍不住露出喜悦之色,他起身,道:“多谢,再见。”
蓝老板在他身后道:“你当真已无其他疑问?比如说盗走贡品的是谁,吕荆阳在哪里。”
李寻欢回头,蓝老板却道:“你可曾想过,‘清梦仙子’也姓吕,吕清梦。”
作者有话要说:我老实交代,没见过牌九,更看不明白介绍,于是赌之一段借用《武林外史》沈浪与快活王豪赌情境,前后左右都是摘抄,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明白描述两段有无错误,如有错误,还请明白的朋友指点。
于是叹息,吃喝嫖赌,其实我一样都不明白啊,真是我当初说的,睁眼瞎子来写故事了,笑。
68
68、好一梦浮沉 。。。
行走江湖,有太多的不平事,有太多的麻烦事。
或许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傍晚,为对方点上一盏灯,等待的人不过是等待,被等待的人却多别样感触。
看到房中亮着灯时,李寻欢便笑了,看到窗上两抹剪影时,不由更加开怀。
推门而入,原本坐着的贺飞霜便跳了起来,瞧着他,有些瑟缩,语气却坚定,“我,我是来道歉。”
她已换回男装,素面朝天,清爽模样十分可人,此时,她脸上明明白白的愧疚后悔之色,一点掩藏也无,一点做作也无。
李寻欢挑眉,还没开口,贺飞霜便抢着道:“不管怎么样,我诋毁你便是我不对,我也不是那么想,那些话是别人说给我听,我就是一时气愤一时口快,其实……”她微微扬着脖颈看李寻欢,“我只是想说,其实我并没有不喜欢你,在认识楚阿三之前就已经很羡慕你崇拜你,也能够理解你。”
李寻欢道:“请坐。”
贺飞霜愣了愣,道:“我……我虽然没有权利要求你原谅我,但我一定要道歉的。”
李寻欢微笑道:“我这人有个不太好的怪癖,不顺耳的话我向来不入耳,你难道说过什么得罪我?”
贺飞霜怔怔看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由求救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却只是撑着下巴笑看李寻欢,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听到刚才对话。
李寻欢似乎还要说什么,看楚留香一眼,似乎要叹息却忍不住要笑,这一笑,也便再没了下文。
贺飞霜忽然觉得自己说不出的多余,楚留香虽然与她说话,看到李寻欢便拨去了全副心神,李寻欢自然与她对话,看一眼楚留香,眼中便再没有他人,不由一时心酸满腹,少年不识愁滋味,当真尝了苦,却又怀念颟顸少年时。
贺飞霜咬牙道:“你不计较,我很谢谢你,但我也要收回今天我说的话,既然我是来查案,那么我就要履行自己职责,你虽是我前辈,却早已经不是官府中人。”
李寻欢笑道:“你说得是,我对查案也根本不感兴趣,只要我的朋友无恙,其他一切与我无关。”
贺飞霜道:“这样最好,这个案子却与你有关,不敢请你帮忙,至少要配合我工作。”
李寻欢道:“静候差遣。”
贺飞霜终于离去,楚留香立即举手澄清,“一切与我无关。”
李寻欢笑睨他,“我并没有这样想,想劝得这样情如烈火的女孩子,你除了点火只怕没有太大作用,便是她慧根极高,或是另有高人指点了。”
楚留香吁了口气,“你料事如神,她一直在清娘房里,傍晚才出来,出门情绪便大大转变……这清娘也不知何方高人。”
李寻欢道:“如何得来此人?”
楚留香道:“无意邂逅,托辞是夫家不容,无处可去,流浪此地。”
李寻欢笑道:“我瞧着倒像洗尽铅华的贵妇人,这面容只怕是受不得气的。”他促狭,“我只希望她的目标不是你。”
楚留香苦笑,“饶了我吧,出门前我早已经批过命,今年无灾无病,更无桃花劫桃花运。”
李寻欢哈哈大笑,遂草草说了晚间之事,叹息一声,“我只担心荆阳性命,蓝王孙既然如此说,我也便放心。”
楚留香道:“蓝王孙倒也是妙人,为了一赌便救你一命。”
李寻欢道:“他是赌中传奇,十多年前,他曾经一夜之间输的只剩一条裤子,却又在一夕之间赢回三座金山,传闻十年前他便已富可敌国,神出鬼没之余,无人认得此人,便是标识便是某一处赌坊外的蓝丝带,就像热衷于赌博一样,他热衷于购买赌场。”
楚留香道:“是一方奇人异士,怪异人行怪异事,他出手救你我便十分感激。”
李寻欢摇头,“他能告诉我荆阳无事,我便已经很感激他。”
楚留香道:“所以你甚至不愿意问他吕荆阳下落。”
李寻欢笑,“非也,只是不愿欠他人情,要知道,欠一个赌鬼的人情比欠一个吝啬鬼银子更加可怕。”
楚留香道:“要找吕荆阳应该不难,只要找到萧凛,自然可以寻出他下落。”他倒是好奇,“吕清梦何许人也?”
李寻欢答道:“美人。”
楚留香哈哈笑道:“比之于你呢?”
李寻欢正拿了茶杯凑到嘴边,听他嘴贫,转手全杯茶便朝他面上泼去,楚留香眼疾手快,展开袍袖全数卷去抛出窗外,衣袖依旧有些湿了,不由哀怨道:“你好狠的心,竟忍心如此对我。”
李寻欢本是有些真怒了,他自然一副好皮相,以往也从不以为意,与楚留香确定关系以来,倒是注意这一层,心中最恨人拿外貌做文章,楚留香虽是玩笑,却刺进了隐痛之处,复听楚留香哀怨耍宝,心中一口气倒也登时散了,遂顺了他话道:“哦,你待如何?”
楚留香拉拉袖子,“呐,为夫君我宽衣。”
李寻欢当真起身去拉他衣带,柔声道:“嗯,可还要为妻侍寝伺候?”
楚留香抱住他,哈哈笑道:“夫人难得有此闲情逸致,为夫求之不得,敢不答应?”
李寻欢横他一眼,当下勾来一阵口舌交缠,待得分开,彼此当真情动,便也顺了时势推身上床,一番云雨。
此时窗外明月皎皎,窗内人影缱绻,若得如此长长久久,倒也不负余生华年。
此间热情更胜往昔,待得余情散尽,皆有些疲惫脱力之感,李寻欢倒想起白日调侃来,不由笑道:“如何?总不该说是我体力欠支。”
楚留香呻吟一声,把他手脚按回原位,警告道:“妖精,莫再随便勾引我,明天难受的还不是你。”
李寻欢气结,脸色瞬间红了,“你——”
楚留香吁了口气,“其实,何止你心中有忐忑?你又怎知我没有?你能这样在意,我高兴得很。”
李寻欢有些狼狈,“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想反驳又觉不值得,不由住了口。
楚留香道:“我却是这个意思,我知你心思,你不止一次说过,楚留香一生有女人生死相伴,你只当自己是我过客,不愿羁绊约束于我,我又何尝不是?小李风流不只是传言,也不一定是过去,如果我在,岂非也是羁绊于你?可我既然已经追来,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何妨就此便放开一切心结,如果每个人都必须有个牵绊,我希望牵住我的那个人是你,我也希望我是牵住你的那个人。”
李寻欢不说话了,沉默着,许多话转到嘴边又倒回去,最后只得一句,“软玉温香本便十分美妙。”
楚留香道:“我令你难受?竟比不过女子?”
李寻欢嗔目,“你——”
楚留香安抚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实在错看了我,你认知的楚留香如何便是我?历史上的楚留香没有李寻欢相伴不是吗?怎么能还是同一个人?京城酒楼里说书先生说到楚留香永远理智永远多情,永远有数不清的女人,或许那是以前的我,却不是现在,那个楚留香却没有我现在的满满情怀,遇到你之后,我……我……”
李寻欢转头凝注他,轻声接了他的话,“遇到我之后,才知道爱情的滋味是不一样的,是么?”他叹息一声,“楚留香,你是个需要爱情的人,却是不能被爱情羁绊,如果你愿意,我会陪着你,闲言风语或者其他,我自担待,你也不必担忧我随意离去,我,唉,我还能到哪里去……与你一起,我也并非一无所获。”
楚留香眼中涩涩,心头说不出的滋味,这席话,只怕便是李寻欢的极限,更是肺腑之言,李寻欢不信他却爱他,愿意陪他却随时准备离开,他忽然想起了石绣云,那个又天真又单纯又出人意表的女孩子,想起了他们的对话。
“原来太阳已经升的这样高了。”
“我……我实在不想走。”
“你不想走,我却要走了。”
“你……”
“我知道你也该走了。”
“那么……那么以后我们。”
“以后?我们没有以后,因为以后你根本见不着我。”
无所求是一种境界,纯朴归真自然可佩,李寻欢却是阅进千帆,故而,他们会说相似的话。
或许这样的话也有其他人对他说过,却没有一次这么令他心痛,或许,李寻欢很强大却又很脆弱,有时候似乎连女孩子都不如,或许,他实在喜欢他喜欢的厉害,感觉似乎在此之前根本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一次,能让他像现在这样在心里咬牙发誓,我绝不离开,绝不离开……
李寻欢并没有打断他思绪,他不愿打断也不能打断,因为他已经睡着。
楚留香静静看他睡颜,看了许久,忽然落下泪来,喃喃道:“有句话我一直不敢跟你说,你这模样,我实在心痛的厉害……”
李寻欢自然没有听到这句话,但他睡的安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晚上再没有噩梦纠缠着他?现在已经想不起,其实,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很快冷静下来楚留香的思绪,楚留香又何尝不是最好用的安神剂?
他们都最理智,他们都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可感情这种事,非人力可控,谁又解个明白?
或许,便应了那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无迹可寻,惟本能而是。
贺飞霜要查案,竟早早起身,楚留香李寻欢下楼时,她竟然已经外出与衙门接过头归来。
贺飞霜眼中依旧有痛苦,却已经懂得掩藏,她平静瞧着二人更胜昨日的甜蜜,淡淡道:“我回来时见着你们的好朋友花蝴蝶,他说遇故人,先行一步。”
花蝴蝶自然是胡铁花,这么早在外面见着他,只能说明他一夜未归,楚留香没有说话,没有表情。
李寻欢看他一眼,问道:“郡主在哪里见得他?”
贺飞霜道:“他是从我头顶越过去的,我哪知道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街头闹市作得准么?还有,请叫我贺捕头,如同你不爱被人称探花一样,我也厌恶郡主名头。”
初来乍到此地不久,胡铁花哪里的什么故人?他说的会是谁?
贺飞霜道:“衙门捕头说与我,有陈亮等人之死或许与案情有关,我想知道案发过程。”
李寻欢并未直接开口,却道:“贺捕头可知晓萧凛也出了关?”
贺飞霜神色一瞬间的迟疑,依旧答了,“萧凛来是父亲另有指派,我并不清楚。”
李寻欢如实讲述,却独独略去黎老汉展示画像之事。
贺飞霜色变,“萧凛不会独自行事,父亲也绝不会有心杀你,更不会用这种不光明手法。”
李寻欢淡淡道:“贺捕头既然要实情,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