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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记得这玩意儿,以前这东西就会莫名其妙地跳出来,就是他至今都还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并不妨碍他现在看着这数字的不停上升而吃惊。
30、40……60、62、65、68——亲密度跳到68的时候就不再上浮了。
“……统计完毕。您现在的贡献点是19,286,530,累积亲密度68。……”
19,286,530……
这个庞大的数字让兰斯想到他反复浏览了无数遍的那件商品——
商品名:【时空穿梭装置】
所需贡献点:【20,000,000贡献点/次】备注:在进行出发时空和到达时空的设置之后,可以进行时空穿梭。附赠保护罩一枚。至今并无出现过一起事故,安全性强,可放心购买使用。
离他努力了十几年的那个终点,如今只差一步了。
这样想着,兰斯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克拉克的蓝眼睛和他雨后初霁般的笑容。
——
咔哒。
电子铁门打开。
在两名人高马大的白人保镖的保护下,卢卡斯走进弥漫着淡淡药味的洁白走廊。屋里的空间广阔,十分宽敞,高处镶嵌的玻璃向大厅里撒下明亮的阳光。然而除了自己身后、刚才他走进来的那道门,就再也没别的出口了。
无数穿着白色病服的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是脱轨的卫星般散漫无章,他们的目光或是呆滞或是疯狂,有人念念叨叨,有人滞若岩石,总之就是没一个正常的——没错,这里是大都会精神病医院。
今天卢卡斯来这里,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生他的女人。
虽然在神经病医院待了那么久,但是瑞秋女士依然坚持认为自己不是神经病,即使她是以神经病的理由,逃避了之前被起诉蓄意伤人罪的罪责。
她清楚地记录在这里过的每一个日子,鄙夷身边那些成天念念叨叨的神经病,尽量待在自己的房间不出去——她受够了和神经病待在一起。
就在这时,她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那个老爱逼她吃药的护士像是在和谁说话,“……瑞秋就住在这个房间,她总是在睡觉,可能现在就在睡觉吧,你要找她的话……”
找我?谁要找我?难道是那个丧尽天良的老家伙?一想到莱昂内尔·卢瑟,仇恨又注满了瑞秋的大脑,她瞪着眼睛看着门口,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她应当拿面镜子照照她现在的模样,头发蓬乱,衣服肮脏,脸上没有血色,苍白透着黑青,皮肤干燥起皱,细细的手臂上还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落魄邋遢,加上她焦距涣散却隐隐透出疯狂之色的眼睛,说她不是神经病都没人信。
然后门打开。
走进来一个整齐干净的少年,房间仿佛一瞬间亮了起来。
“你是谁?”瑞秋不带善意地问。
“我?”卢卡斯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她苍老的不像话,看上去起码有四十岁了,一点都不像资料上写的三十三岁,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我叫卢卡斯。卢卡斯·卢瑟。”
“我是你的儿子。”
——
“真好,你醒了……”克拉克说着,忍不住地轻轻捏了捏兰斯的手,连着在兰斯的指尖和手背亲吻了好几下,他的蓝眼睛像是蒙上一层雾气。
“事实上,我还有点头晕。”兰斯迷迷糊糊地对克拉克说。
“你还在发热?”克拉克担心地说,他摸了一下兰斯的额头,又俯□去,拂开兰斯柔软细碎的刘海发丝,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兰斯的额头上,感受着传来的温度。
克拉克这么做完全是下意识的,却把兰斯吓了一跳,他眼睁睁的看着克拉克接近过来,鼻尖都触到鼻尖,温热的气息像是夏日傍晚的湖泊上的潮汐,带着融融的暖度,留着几分燥热的炙意,绞在一块儿,将他的喉咙缠住,又像是钻进他的身体里,将他身体也微微发热起来,舒服,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呼吸也乱掉,心跳也乱掉。
兰斯心慌慌地想:不行,不行,我得去投诉方才买的治疗商品。完全没有用,不是说已经治疗完毕了吗?可我现在明明还在发烧。
克拉克也是做出动作之后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妥的。换成平日,他是绝对不敢做出这么大耻度的事情来的。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兰斯,他甚至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只眼下不能表现出异样,只得让自己保持冷静平常的姿态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触碰过兰斯的额头了,稍微抵一下就行,现在应该抬起头了。可是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施展了什么魔法,被定在了原地,就是不想动弹。
他看见兰斯闪烁的眸光,有点慌张,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可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兰斯根本躲不开。
那么近——
克拉克想,近的,他只要稍微再往下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正面吻到他的嘴唇。
亲下去,亲下去,亲下去。
冲动的魔鬼像是拿着甜蜜的糖果在引诱着他,他的理智却把他捆缚在原地。
“不好了,莱克斯他……”一个慌张的声音响了起来,女医生海伦推门进去,看到屋子的场景,呆了呆,也不知道该转身好还是往前好,她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在海伦说第一个词的时候,克拉克就将自己同兰斯分开了,他羞赧地咳嗽了一下,“什么事?”
“我我我很抱歉我没有敲门,因为事情紧急棘手……”
“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克拉克问。
“刚才莱克斯睡着了,我给他盖被子,他忽然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哦不对,应该说像是变回了以前的莱克斯,他变得正常了。可是之后他又发病,很痛苦,我想帮帮他,但是……”海伦医生舔了舔嘴唇,摊手,“有人来了。”
“什么?”
“有一群人突然进了房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带走了莱克斯,一帮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带走了莱克斯。我问他们是谁,他们告诉我他们是莱昂内尔·卢瑟的手下……”
克拉克抿了抿嘴唇,“你说莱昂内尔把莱克斯带走了?”说着,克拉克瞥了一眼海伦医生,她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似的,于是又安慰她一句,“不是你的错,你阻止不了他们带走莱克斯的。”
“但是……”
克拉克皱着眉,沉声说,“我会想办法。”
“你只是一个孩子。”海伦医生不信任地说。
“我会想到办法的,莱克斯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他出现什么意外的。”克拉克站定,稳稳的,像是戈壁上伫立千百年的岩石,又黑又浓的眉毛下面,蓝眼睛里的光坚定极了,让人忍不住地去相信他。
——
车门被打开。
莱昂内尔转过头,看着莱克斯被塞进车子里。就在自己的旁边。
他像是陷入半昏迷之中,紧紧阖着双眼,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莱克斯?莱克斯?”莱昂内尔愣了愣,才凑过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像是在触摸易碎的瓷器。
他推了好几下,莱克斯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人,莱克斯狠狠抽了一口气,溺水痉挛般呼吸一口。
莱昂内尔很难说清莱克斯看着他自己的眼神,怎么说呢,就像在面对一场可怕的噩梦。
☆、迷雾中的尘与光(六)
兰斯可没办法在医生才说了自己病情严重,没过几分钟就站起来活蹦乱跳。所以他只能病怏怏地歪在病床上,目送克拉克离开。
克拉克离开没几分钟,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请进。”
像是一路狂奔过来的气喘吁吁的斯王恩爸爸就站在门边,他看上去像是刚从被窝里被拉出来,虽然身上邋遢,可眼睛依然明亮,“兰斯,你没事吧?”
“我还好……”
“这可不是什么小病,万一有什么差错也是会出事的。”斯王恩爸爸痛心疾首似的,抓住兰斯的肩膀,“你还那么年轻,还有那么长的人生,怎么能被这样的事耽误呢?……”
“呃,我还活着呢……只是个肺炎吧?我记得不是绝症……”兰斯说,并在默默地在心底想:如果我平时劝你好好吃饭的时候,你也有这种觉悟该多好……
“是的,是的,你千万不要把这放在心上,我们一定能把病医好的!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斯王恩爸爸热泪盈眶。
“……”兰斯:等等,难道是我记错了?我得的难道是绝症?0 0
“我得给你换到大医院去。这种乡下医院我可不放心。”斯王恩爸爸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提出建议说。
兰斯啼笑皆非,刚勾了勾嘴角,他的手摸进裤子口袋里,然后兀的发现……他的口袋空了。
原本放在里面的“神门钥匙”六边形银色金属片不翼而飞了。
——
与此同时。
卢瑟的轿车正平稳快速地驶向目的地。
“莱克斯?你还好吗?莱克斯?”莱昂内尔尽量让自己温柔的发问,可他越是接近,缩在角落的莱克斯就颤抖的越厉害。
莱昂内尔向莱克斯伸出手,他想抚摸一下自己可怜的儿子。
“别打我,爸爸,别打我,莱克斯知道错了……”莱克斯说话的样子,让莱昂内尔瞬间想起,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暴风雨和闪电交加的夜晚,站在天台边缘疯狂几欲跃下的男孩。
莱昂内尔觉得心中的暴躁无处发泄,他抬起头,不经意瞥见司机在后视镜中暴露的一线窥探目光,立即破口骂起来,“看什么看?开好你的车!”
司机神色一凛,有如活鱼被刮鳞刀狠狠刮了一刀,坐直在座位上,挑了挑眉毛将视线放回前方,只是心思仍在后座兜转,腹诽着:有钱人也就那样,晚上也不能多睡一张床。瞧这样子,他过的还没我舒心呢。
正胡七八糟地乱想着,司机一眨眼睛,一个人影像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马路中间,就在他们车子的正前方,司机吓得猛踩刹车,好险终于在这突然闯入的路人前面将将一米的距离处停住。
“你在干什么?!”莱昂内尔发怒地问。
司机打个寒颤,“有人拦路……”
他再转过头时,前面已经没有人了,话音还未落,莱昂内尔旁边的车窗被人扣了扣。老卢瑟转过头,看到车窗外的克拉克,他对克拉克翻了个白眼,酝酿了片刻,才摇下了车窗,“你想干什么?”
“我想确认一下莱克斯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你现在确认过了,所以,可以走了?”莱昂内尔微微昂着下巴,“我还得带莱克斯回去给他治疗。”
“很抱歉打搅您,但是作为莱克斯的朋友,我不能不担心他,我不知道我是否该让他回到你的身边……他看上去情况很不好,虽然先前他也发病,可却并没有像现在这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莱昂内尔冷冰冰地盯着克拉克,“莱克斯在‘你的朋友’这个身份之前,是‘我的儿子’,我,莱昂内尔·卢瑟的儿子,我的继承人。我们的血脉亲缘可比你们那不知从哪路而起的狗屁友情牢靠多了。”
虽然被讽刺了,克拉克却安心了不少。
“哼,放心,我一直记得,莱克斯是我的儿子,我正妻生出的孩子,我培养了二十多年的继承人。……在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关心莱克斯的人。”
——
转眼几天过去。
兰斯被批准下床重见天日。
“已经好几天了,你有得到莱克斯那边传来的讯息吗?他现在还好吗?”兰斯问。
克拉克也颇为困扰,“我不知道,我打过电话给卢瑟先生,可他完全不搭理我。”
兰斯叹气,他担心莱克斯的事,但“钥匙”弄丢的事情却在莱克斯的事情之前。他无法控制,无法控制这两件事在心里的排序,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将其他人的事情置于克拉克之前。莱克斯是他的好朋友,可克拉克是这个世界上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尽管不愿意将他们放在一起比较,但是兰斯知道,比起莱克斯来,克拉克才是被他放在心上第一位的人。
克拉克也同兰斯一般,虽然他对莱克斯的事情也十分上心,可一想到躺在病床上需要人照顾的兰斯,他就没办法将心神全部放在莱克斯的事情上,也没办法全天都为了调查莱克斯的事情而奔波。
或许这只是一个开端,又或许这细微的分歧早就存在。
一个人的善良也是有限的,你永远优先将他给予你最爱的人。闲时你会把他分一点给其他人,可你并不知晓这是不够的,你不能讨好所有人。朋友和爱人,有时是相互矛盾的命题。
直到很久以后,莱克斯终想明白,对兰斯和克拉克这样说,带着微笑,“是的,我们是朋友。但也仅限朋友。”
事实上,同他们担心的一样,莱克斯的情况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