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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稍微沉吟片刻,觉着凭空多出三个人来帮着他看着两个小包子也不错。遂含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既如此,大家一起就是了。”
徒藉三个跟着薛蟠一伙人逛了没多久,便有些后悔了。徒煌一脸无聊的看着前面的两个小包子,每路过一个街边摊子甚至商铺租店都要迈进去细细打听人家卖的是什么,各样卖多少银子,甚至还问出人家东西的产地等等,甚至还学着市井流民和店家讨价还价,然后买一些在他眼中看来就是残次品的东西,有些无奈冲着薛蟠问道:“你们的目的地是哪里,究竟要干什么?”
薛蟠白了徒煌一眼,开口说道:“不是告诉你了,我在领着两位小公子上实践课。你还真以为我领着他们玩儿呢?”
徒煌哑然失笑,摇头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用,我还以为你能叫出什么治世治国的大道理呢!”
“大道理是用来忽悠人的,又不是用来干事儿的。你这么多年干哪件事儿是孔子孟子交给你的?”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摇头说道:“依我看,与其让他们死读书,被那些酸腐书生糊弄着。还不如让他们接触一下民生。至少,等他们将来长大办差了,不会被手底下人忽悠的脸米粮多少银钱一斤都不知道。”
徒煌被说的语噎,当年操办工商杂税的时候,他就因为不知晓市面上商品的价格被人糊弄一把。此事已经成了他的终身笑柄,薛蟠这个没眼力见儿的混球见他一次提一次,别提有多烦人。
一旁的徒藉见状,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徒煌这么多年为什么非得和薛蟠扛着。说也说不过人家,拼也拼不过人家,会会都被人弄得哭笑不得,他反倒越挫越勇,每次见面都得上去撩闲两句,被人刺的没话了,方才能舒坦的退回来。
果然,徒煌沉吟片刻,一脸讪讪的退到徒藉旁边,冷哼道:“本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计较。”
薛蟠也故作不屑的嗤笑一声,傲娇的转过头去,不再理他。反而是三步两步的赶到两个小皇子的身边,就着刚才这一道儿的商家摊铺分析起来。
“想要看一个国家的子民过的好不好。只要看他们的碗里都有什么,也就是说只要看集市上的商品品种是否多样化,价格是否合理,百姓们是否能承担的起。古往今来,不论是朝政改,革也好,承袭旧制也罢,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朝廷能够平稳安泰,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国家的威严能够震慑周边不起异心——这个说到底还是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
“因此,商业的发展便至关重要。”
薛蟠说着,看着周围一群不赞同脸色的皇族大爷们耸肩笑道:“这个并不是说我是商人,所以就给你灌输这样的理念。而是不管朝廷施政也好,百姓过日子也罢,大家都需要钱来支撑。而经商,便是来钱最快的一种办法。”
“好的商人,出手一次赢得的利益不会小于强盗抢劫。甚至往大了说……当年秦国奇货可居的吕不韦,明朝富可敌国的沈万三,不都是商人吗?你能说他们创下的功业不辉煌,不足以名垂史册?”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薛蟠低头,继续向两位皇子吹嘘经商的重要性。在他的理念灌输之中,经商的难度不亚于治国治世,甚至要比这些还要复杂许多。因为一个合格的优秀商家,要有敏锐的洞察力,精准的手段乃至强大的实力支撑他的所有行动。何况从某一方面来讲,政商不分家。自古以来官商勾结之事屡见不鲜,没有政治支撑的商业,也断然不会长久。
因此,真正敏锐有先见的商家会拼命迎合朝廷的举措,在帮助国家越来越富强的同时也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这是一种共赢的场面。所以朝廷用不着如此抵触商业。更用不着摆出一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穷酸架子。而是要放□段,让商业这一块肥肉为我所用,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薛蟠说到这里,用最夸张最崇拜的语言大肆赞扬了一番当今圣上的远见卓识,天纵奇才。然后才将话题转到周围商家们的后台靠山上。
“适才你进去的那个锦绣布庄,乃是忠裕亲王的管家的二女婿开的。所以他们家的布即便质量一般,但购买的人依旧趋之若鹜。这些你也不必奇怪,因为大多数人也是为了混个脸熟去的。其中政治意义大过经济意义。不过我个人并不赞同这种吃老本的经营方式。具体原因我就不分析了,因为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用。”
“前面的那家墩梁米铺是去岁新开的商铺。听说他们家的背后老板乃是新进的九门提督大人最受宠爱的四姨娘。如今在铺子里打点的是她的乳兄。因此他们家虽然开的很晚,但是一年的功夫也站住了脚。而且这家的掌柜还算有经营头脑。想来只要九门提督大人的官衔不掉,他们的生意会越来越红花。”
“那家的……”
薛蟠口干舌燥的说了一路,基本上两个时辰也过去了。
徒藉三个跟着走的脚底板都疼。徒煌一边没形象的捶打着自己的后腰,一边开口建议道:“时候不早了,是不是找个饭庄酒肆进去坐坐。走了一下午都累死了。”
薛蟠闻言,看着神情也有些委顿的徒暄和徒旸,颔首笑道:“理该如此。那我们便回福源馆吧!只有那里的吃食比较精细,我还吃得惯。”
于是众人纷纷上了马车赶往福源馆。偌大的马车因为多了徒煌三个大人显得有些拥挤。不过还好,不过盏茶功夫就到了。薛蟠立刻带着众人下车,鱼贯走进了福源馆。
正在柜台后面的田仰生看见众人进来,倒是有些惊异。毕竟薛蟠很少在一天之内会来两次。不过看着薛蟠身后的几个王爷们。田仰生又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自家小侯爷对于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执着非同一般。想来也是在出去闲逛的时候碰上了三位王爷,又不好往家里领,这才带着众人又回来了。
薛蟠可不知道田仰生心中的盘算,只是吩咐人将自己在四楼的雅间儿重新收拾一遍,又吩咐田仰生去厨房催菜,着紧他们先来,不要耽搁。然后自己亲自领着众人上了四楼的雅间儿。
这一路上。他光顾着招呼两个小皇子,自然也没注意到忠惇亲王徒梵频频扫向林墨之的视线。而林墨之因为忠顺亲王的事儿心情不大好,也没有理会身外之事。更不会注意到这个比自己小了七八岁的小王爷。
倒是徒煌和徒藉两个,看着忠惇亲王一味的打量却连句话都不敢问出口的怂货样子,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泯然微笑。
172
172、皇商 。。。
第一百七十二章
等菜上齐了之后;薛蟠起身;将他特地给两个小孩儿点的拔丝地瓜和杏仁玉米羹端到两位小皇子跟前;笑着说道:“宫中御厨虽然厨艺精湛;但是因我的个别喜好,福源馆的甜菜倒是比旁的地方更精致一些。你们暂且尝尝;看看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徒暄和徒旸两个点了点头,拿起筷箸自己夹了甜菜放在面前的骨碟中;细细的品了起来。
片刻,抬头笑道:“好吃。”
“喜欢吃就好。”薛蟠摸了摸两位皇子的发顶,张罗其他人道:“你们也吃。这些都是福源馆最经典的菜色;别处没有的。”
“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就不信,你这里的东西能比我们府上的还好吃?”徒煌非得和薛蟠呛一句,这才拿起筷箸夹了一口糖醋排骨放在碗中。
薛蟠见状,撇嘴取笑道:“我原以为你长大了,结果你也爱吃甜食。”
徒煌闻声恼怒不已,立刻反口说道:“谁没长大,不过是想看看你这儿的菜是不是比我们府上的厨子做的好罢了。”
薛蟠故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开口说道:“原来贵府上的厨子最擅长做的是糖醋排骨啊!”
说完,一脸促狭的看着徒煌。一副你还不肯承认的模样。
徒煌大怒,满口辩驳道:“我们府上的厨子做什么都好吃,又不光是做这一道菜。”
“我也没说什么呀?”薛蟠故作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随口问道:“一般会做糖醋口的师父,做红烧口也不遑多让。”
徒煌随口街道:“那是自然。我们府上的红烧肘子做的最有味道——”
话未说完,突然缓过神来,凤眼瞪着薛蟠怒道:“薛小呆子!”
“哈哈,你们两个啊!”徒藉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轻笑道:“快些收了吧!小心叫晚辈们笑话。”
说着,特地看了看两个呆呆的看着这边的小皇子。
徒煌脸色一红,轻哼两声,开口说道:“小爷不和你一般见识。”
笑闹一阵,大伙儿敛了一敛心思。开始慢悠悠的吃菜。
气氛慢慢的沉淀下来,忠惇亲王那直勾勾热切切的盯着林墨之的眼神就变得越发显眼。众人不约而同地晃晃脑袋打量起来,沉吟半晌,薛蟠突兀的轻咳一声,笑眯眯的问道:“忠惇亲王今年芳龄几何,可有婚配啊?”
众人脸色一黑,鄙视的看了一眼薛蟠。
还芳龄,即便是大伙儿都知道你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儿,也用不着如此“见笑”吧!
徒煌轻笑一声,刚要开口取笑,就听忠惇亲王一脸郑重的说道:“在下徒梵,排行老七,现年二十五岁,没有婚配。”
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林墨之,开口问道:“林太傅呢?”
林墨之有些愕然的抬头,完全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了自己的头上。却见薛蟠还是笑眯眯的说道:“他叫墨汁儿,比我大三岁,也没婚配。大家都是单身啊!”
忠惇亲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口符合道:“是啊是啊!”
迟疑片刻,忠惇亲王试探着说道:“林太傅是江南人士吧?可是江南扬州人,我瞧着太傅有些眼熟。”
“墨汁儿是盐政林如海的儿子,三科状元。这件事儿朝野尽知。”薛蟠瞥了忠惇亲王一眼,开口笑道:“我记得王爷向来喜欢四下游玩,纵情山水,想来也是去过扬州的吧?”
忠惇亲王点头应道:“去过。”
说话间,目光一直牢牢盯着林墨之。看得林墨之有些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忠惇亲王见状,只觉得心中越发熟悉,忍不住问道:“敢问林太傅可认识一个叫林子桥的人?”
薛蟠心下一惊,下意识回头看了林墨之一眼。普天之下,唯有他一个人知道,林墨之在上一辈子的时候就叫林子桥。
却见林墨之淡然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未曾听过。”
忠惇亲王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目光依旧不错眼的盯着林墨之。如此唐突失措的举动,让徒煌和徒藉看得一阵头疼。
薛蟠却因姓名之事,没了耐性继续问下去,只是张罗着林墨之不停吃菜。
“多吃点儿,你本来就偏瘦,最近又瘦了。和我站在一块儿显得我特别胖。这样不好!”
而忠惇亲王也不再插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林墨之,时不时的喝一杯酒,吃两口菜。诡异的态度让徒煌和徒藉两个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不管胃疼不胃疼,吃晚饭后,大家笑呵呵的寒暄两句,各自散去。
薛蟠和林墨之两个将徒暄和徒旸送回宫中,这才转身回了自家府邸。
路上,薛蟠意有所指的笑道:“这个忠惇亲王倒是挺有意思的。”
林墨之默然。
薛蟠耸了耸肩膀,开口笑道:“我就是觉得吧!人不能在同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往前看,前方更有希望。”
林墨之还是不说话。
薛蟠自顾自的说道:“不知道这个忠惇亲王的为人脾性如何。不过我看他总是一脸要吃人的盯着你。他该不会之前就认识你吧?“
林墨之依旧不说话。
林墨之越是保持沉默,薛蟠心中的八卦之火越是熊熊燃烧,他挪了挪身子,凑到林墨之身边,低声问道:“他怎么会知道林子桥的名字?”
林墨之沉吟片刻,突然轻声叹道:“我没有印象。”
薛蟠:“???”
林墨之一脸认真的重复道:“我真的没有印象。除了你之外,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我前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