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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那边聊的热闹,男丁这边也不空闲。薛蟠还好,因为近日和林墨之一起教导皇子的缘故,时常见面。薛蝌和林墨之就有好一阵子不曾相见,且薛蝌自科举出身,最是敬佩这个三元及第的兄长。平日里空自仰慕无缘详谈,如今有了这等机会,更是拉着林墨之的手不放,一时讨教一下经史子集,一时又讨论一些诗词文章,一时又闲谈一些京中趣闻。话题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转到了荣国府前一阵的大肆抄检上头。
这件事情闹得京中沸沸扬扬,甚至还有言官在朝堂上公然弹劾,恳请徒臻治贾家一个治家不严的罪过。只是中秋佳节既在眼前,徒臻考虑到各方面因素,将弹劾折子留中不发。
不过后宫里,徒臻抑郁难耐,到底还是下了旨意斥责贤德妃母家不严。有失皇家体统之过。
这样的旨意对于宫中处境本就如履薄冰的元春而言,更是雪上加霜。听说徒臻旨意一下,贤德妃那边就病了。就连今日的中秋宫宴都未曾参加。
就听女眷那边,林黛玉皱着眉头,率先插话道:“这宁国府的规矩倒是越来越乱了。早些年还能顾及一些身份名声,如今却是越发不顾了。就这么大肆张扬的抄检内院儿,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把府里头的小姐名声全都带累坏了?将来可如何是好呢?”
林黛玉自从当年进了贾府之后,便对贾府的观感十分不好。这样的成见一直延续到如今听到这番传闻,愈发坏了。
听到她这么一说,薛宝钗也难得在大庭广众下议论道:“这件事情传了出去,着实是有些不体面的。”
说着,特特地冲着薛蟠问道:“我听莺儿说,昨儿荣国府的宝二爷过来,还给你塞了个他屋里的大丫头?这又是怎么说呢?”
她这话音未落,众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薛蟠。
薛蟠无奈的耸了耸肩,开口解释道:“又有什么办法。我原也是不想相帮的。只是看宝玉那可怜见儿的模样,我也不好袖手旁观。只和他说着,将人留在府上住两日,过了中秋节后,再由他将人接回去。”
林墨之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这宝玉,总是给人添麻烦。”
薛蟠一时不好接话。只得起身将桌上摆好的月饼一一分给众人,开口笑道:“我们府上今年新进了一个专做点心的厨子。这冰皮水果月饼是他新做出来的。你们也尝尝,味道可好?”
众人见状,也不好揪着之前的事情不妨。便笑着接过月饼尝了尝,开口赞道:“果然不错。”
“若是不好我也不会给你们推荐了。”薛蟠说着,开口笑道:“你们若是喜欢,等回去的时候包上一些做零食。抑或我让厨子写了做法交予你们。你们自己去做也可。”
林黛玉立刻笑着接口道:“那是最好不过的。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冰皮梅子馅儿的,清香可口,还别有一番悠远的味道。最难得的是这月饼也做得和梅花一样,看起来就精巧可爱,我都舍不得吃了。”
说着,扬了扬手上的梅花月饼。
薛宝钗见状,摇头笑道:“那不过是哥哥贪鲜儿又好玩儿,吩咐下人们做了瓜果花草式样的模子罢了。一些个小玩意,也不值什么。你若是喜欢,我让下人再打一套,送你就是。”
林黛玉立刻欣喜的笑道:“既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话间,外头的小丫头子进来传话道:“前厅三位老爷已经去后花园了,传话让太太带着众位少爷小姐也过去呢!”
薛夫人闻言,立刻起身说道:“既如此,我们也不要耽搁了,快些过去吧!”
于是众人起身,离了正堂往后花园去。
忠信侯府因在早先就研究出了温室养花的技艺,因此与旁的府院儿都不相同。即便是寒冬腊月都是花香四溢,姹紫嫣红。顺着鹅卵小径逶迤至后花园,一路上鲜花遍布,芳香四溢。因为地下的地龙保证温度的缘故,这园子倒是一点儿都没有秋夜的寒凉和萧索。各有枝杈檐角上都挂着琉璃宫灯,将这一路照的金碧炫彩,晶艳氤氲。恍惚间如梦似幻,不知天上人间。
林黛玉看着满目的晶莹剔透,姹紫嫣红,不由得惊喜笑道:“这景色真美,叫人诗性大起。不若等会子我们连诗吟句,可好?”
薛宝钗和薛宝琴两个自然说好,林墨之和薛蝌两个倒是无可无不可,唯有薛蟠皱了皱眉,意兴阑珊的说道:“你们若是喜欢作诗,你们自去作诗。反正我是不懂这个,我也不参与的。”
林黛玉眼珠子一转,歪着头笑道:“正是有薛大哥哥连诗,才有趣呢!”
薛蟠胡乱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不作诗。等会子我们宁可划拳喝酒,也不作诗。”
林黛玉闻言,抿嘴威胁道:“你在薛伯父跟前喝酒划拳,也仔细伯父捶你。”
“父亲才不会呢!他只会和我一起划。”薛蟠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抬头便见到自家那荷花依旧盛放的荷塘,衬着那皎洁的月色,上下一片银辉粼粼,分外飘渺。
荷塘中央,伫立着一个汉白玉做底儿,剔透玻璃四周围着的赏花亭子。亭子四周挂着明黄色的透明纱帐,夜风吹过,阵阵花香弥漫,薄纱轻盈飞舞,映衬着池水潺潺,荷叶响动,更添诗情画意。
薛蟠加快了脚步,顺着白玉曲廊往池塘中心的亭子走去。刚刚进了亭子,就见另一头的曲廊上,薛之章带着薛之文和林如海也施施然走来。
瞧见薛蟠跳脱的模样,薛之章有些无奈的摇头笑道:“瞧瞧你这跳脱的样子,适才白嘱咐你了。”
薛蟠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
说话的功夫,众人便齐齐走了进来。适才得了薛夫人的吩咐,亭子里头早已经安置好了三桌席面,薛之章乃是一家之主,自然入了上席坐下。薛夫人带着宝钗、宝琴、黛玉在左面一席坐下,薛蟠、林墨之、薛蝌于右面一席落座。刚刚坐定,便有端着饭菜酒水的家下人鱼贯进上了时令的瓜果点心,清茶酒水以及各色丰富菜式。
坐在上席的薛之章环视着人口虽少,但气氛和乐美满的大家,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玩着桌上的小酒盅笑道:“我们几家虽然人口稀少,但贵在情真意切。倒也不像那些个人口繁多的大家族,虽然人丁颇多,但聚在一起也是各有各的心思。只此一处,便是再好不过的。况且今日大家齐聚欢喜,也不像往年间各过各的,那般寂寥清冷。我倒是觉得很好。正所谓中秋佳节,月圆人圆。大家莫不如换了大杯吃酒,也算庆贺。”
薛之章话音未落,就听林如海颔首符合道:“薛兄说的不错。今日兴致颇高,还是换大杯吃酒更为爽利。”
说话间,立刻有机灵的小丫头来换了大杯。
薛之章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嘱咐道:“别人换了大杯皆可,只有蟠儿还是不要换了。”
众人闻言,一时间忍俊不禁,哄堂大笑。
薛蟠因为体质的缘故不成酒力。自然有些抵触吃大杯酒。但是听了众人这般嘲笑,立刻忘了先前之念,红着脸嚷道:“凭什么别人都用大杯,就我不成?爹爹你这是歧视我吗?”
说着,不容分说,从丫头那里要了大杯吃酒。
薛之章见状,知道这孩子犯了左性,心觉好笑。口中不免劝阻道:“你平日里就不爱喝酒。今日中秋佳节,合该高兴尽兴就是。大杯小杯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薛蟠看着众人要笑不笑的模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就用大杯。”
薛之章摇了摇头,还要开口劝说,陡然听见亭子外头有人含笑说道:“用大杯就用大杯,左右是在自己家中,醉了便进房睡了,又有什么不妥?”
众人闻声看去,不由得心下大骇。薛蟠更是脱口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徒臻一身常服,负着双手走进花亭,顺势坐在薛蟠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来?中秋团圆,难道我就不该团圆?”
一亭子人立刻如潮水般跪倒在地,口中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于几位女眷,更是羞臊的躲到了众人身后,躬身跪拜,以头触地,抬也不敢抬起。
徒臻朗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众位不必多礼。本就是在下不请自来,若是众位陡然拘谨了,反倒是朕的不是、不过是一时心动,想来瞧瞧罢了。”
众人起身,薛之章一脸苦笑的看着径自坐在薛蟠身边的徒臻,又看了看自家女眷,有些头疼。
徒臻见状,立刻笑道:“无妨。我记得蟠儿说过,你家这亭子上头围了不少纱帐帷幔。莫不如将帷幔放下来,再用锦屏隔在中间。届时男丁女眷自然分开,又不会耽搁说话,岂不是两全其美?”
薛之章不动声色地瞪了薛蟠一眼,心中苦笑,却也不得不按照图纸的意思添置了帷幔锦屏。
少顷,大家再次落座。在徒臻执意要求下,却变成了薛之章三位长辈一席,女眷一席,徒臻和薛蟠一席,林墨之和薛蝌一席。而且徒臻和薛蟠竟然自动坐在薛之章等人的下首。
看着这种不伦不类的安排,薛之章虽然心中不愿,但面上却不得不遵从。
尤其是看到自家娃娃兴奋莫名眼眸清亮的神情,薛之章摇了摇头,只觉得越发苦涩了。
174
174、皇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热热闹闹的一场中秋夜宴;因为徒臻不请自来的缘故;添了三分的尴尬和不知所措。君臣有别;大家自然不敢向之前那般随意所欲的闲谈说话。徒臻看在眼中;默然半晌,开口说道:“我在这里;倒叫你们不敢随意说话了。”
众人齐声回道:“不敢。”
徒臻摆了摆手,冲着薛蟠说道:“不如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薛蟠抬头看了薛之章一眼;发现他没什么不悦,这才起身说道:“既如此,你就和我来吧!”
等薛蟠和徒臻的身影离开赏花亭;融入夜色之后,林如海这才意味深长的笑道:“圣上和蟠儿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
薛之章紧锁眉头,轻叹一声。自上次南安郡王逼宫之后,徒臻的动作是越发大胆了。别说三不五时的便将蟠儿留宿宫中,到了如今,竟也不避讳的登门造访。其中意味,路人皆知。
林墨之见状,清浅笑道:“伯父不必忧心。圣上最是在意蟠儿不过,想来也会诸多留意,不会让蟠儿身陷险境的。”
薛之章意兴聊赖的胡乱点了点头,倒也没心思吃酒了。
一时间亭子内的气氛越发沉闷起来。
而后花园里,薛蟠唉声叹气的瞪着徒臻,满嘴抱怨道:“你瞧瞧,都是因为你的缘故,闹得我们家上上下下连带着墨汁儿家里也过不好中秋。你真是太唐突了。”
徒臻哑然失笑,从没想过以蟠儿的心性举止竟然还有说自己行为唐突的一天。顺手搂过薛蟠柔韧轻软的腰肢,徒臻低头蹭了蹭薛蟠的颈窝,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气息,柔声说道:“可是中秋月圆,朕也希望和蟠儿团圆啊!难道蟠儿不想吗?”
薛蟠讪讪的红了脸面,喃喃说道:“可是今日是中秋节,我理该和父母双亲姊妹兄弟一起过的。”
徒臻压着嗓音轻笑,胸膛发出的震动声音仿佛敲响在薛蟠的耳边,让他脸上的红晕越发扩大。映衬在这琉璃幻彩的灯光花火之下,越发显得其人精致,缱绻温柔。
徒臻只觉得心中暖意渐渐漫延,他下意识将薛蟠搂入自己的怀中,将薛蟠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感受着身体接触传来的温柔和暖,他不由自主的蜿蜒了唇角的笑容。将自己的下巴抵在薛蟠的发顶,柔声说道:“本想着今日中秋,叫你陪着朕在宫里过节。可是又舍不得让你和父母双亲姊妹兄弟分开。没有办法,只得我亲自过来了。你竟然还挑我的不是。”
“我不是挑你的不是。”薛蟠说着,顺势搂住徒臻精瘦的腰肢,闷声说道:“我只是说你一来,吓得大家伙儿都不敢说话了。气氛阴沉沉的,怪没意思的。”
“身份所限,我又能如何?”徒臻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说他们了。今日我来你家,你是主人,你想怎么招待我?”
薛蟠抬眼看着徒臻,轻声笑道:“我又能怎么招待你呢?好吃的好喝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