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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老太太觉着人少冷清,方才又下了帖子寻我们过去的。”薛夫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我也担心凤丫头的病,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因此想去瞧瞧。凤丫头没有父母替她张罗,我这个做姑母的,自然要多惦记她一些。”
薛蟠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薛宝钗看了薛蟠一眼,沉吟片刻,突然开口说道:“早上赖嬷嬷来的时候,我也向她打听过风姐姐的事儿。听说风姐姐的病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虽然未痊愈,但好歹也可以下地行走了。如今也只是照方子吃药,又多添了一些丸药方子调养身体。主要还是想着调养好了,生个子嗣傍身。”
薛夫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之所以今天执意要去荣国府拜访,除了老太太有些莫名的请帖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昨儿晚上平儿派人悄悄来找她了。说了一些深深浅浅的话,薛夫人有些不放心,这才想着要去荣国府一趟,瞧瞧凤姐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想到这里,薛夫人眉头一皱,有些说不清思绪的冲着薛蟠说道:“对了今儿早上赖嬷嬷过来的时候,还特地提了一嘴晴雯丫头,说是老太太感谢我们这两日的襄助,不过希望我们今日过去的时候,也将那丫头带回去。我想着,饶怎么说,人也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因此我便应了。“
薛蟠心下一紧,下一秒,越发不悦的抿了抿嘴,沉声斥道:“这个宝玉,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怎么还将它们一家子给带累进来了?
薛宝钗牵强的勾了勾嘴角,轻轻说道:“我就说那荣国府的宝二爷是个最糊涂不过的。偏哥哥喜欢他,还总是偏帮他。以我瞧,那荣国府的事儿件件都是摸不出经络的麻烦事儿。咱们理该远着才是。”
不知是什么缘故,这一世的薛宝钗最是看不惯贾宝玉,早先还劝说他两句,时常让他留心经济学问,不要总是在脂粉堆里混着。到了后来渐渐远了,便也不再多话了。
只是如今宝玉这没轻没重的举动,又让薛宝钗心里起了一阵膈应,竟难得表露情绪,说起旁人的不好来。
薛蟠轻声叹了口气,没有多话。
薛宝钗见状,自悔失言,立即讪讪的住了嘴。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沉吟半晌,薛夫人陡然说笑道:“都别愣着了,我这就吩咐人备车,咱们这就过去吧!“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于是薛夫人吩咐家下人备好车马,大家一道儿过了荣国府。
到了荣国府的时候,荣府众人已经按着规矩合家大小站在院子里等候。薛夫人等立刻迎了上去,展眉笑道:“几日不见,老太太身上可好?”
贾母依旧如从前那般慈眉善目,听闻此言,立刻开口笑道:“都好,都好。姨太太身上也好?”
薛夫人接口笑道:“自然都好。”
然后又吩咐一众小辈给老太太叩头。薛宝钗姊妹,黛玉,薛蟠相继上前,给贾母叩头。
贾母连连点头,到了林黛玉的时候,亲自走上前将人扶起搂在怀中,摩挲着林黛玉的脖颈开口说道:“我的玉儿啊!”
林黛玉眼圈儿一红,也有些激动的扶住了老太太,慢慢往正堂里去。
当年她在荣国府带了那么久,也唯有贾母是真心待自己好。虽然这种好比不上宝玉,但是也算是尽到了一个做外祖母的责任。因此林黛玉对于贾母还是很感激的。毕竟,若不是当年贾母的多方维护和薛家众人的撑腰,恐怕林黛玉的遭遇要更差一些。
众人鱼贯进了荣庆堂,相互厮见后,相继落座。薛夫人向四下打量一眼,冲着贾母身边的王熙凤笑着问道:“凤丫头这几日可好?”
王熙凤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王夫人笑道:“凤丫头身子向来不好,不过这经过这几日的将养,已经好多了。我还特特地吩咐人去配了调经养荣丸,给她调养身子呢!”
王熙凤这才接口笑道:“二太太说的正是。”
薛夫人有些担忧的细细打量着王熙凤,瞧见她的脸色有些憔悴,精神也有些不济。面色惨白惨白的,即便是上好的脂粉也遮盖不住。站在一旁的身子还有些发虚,微微靠在一旁的尤氏身上。说话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
薛夫人眉头一皱,开口说道:“你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我瞧着确不太好。要不我用我家老爷的拜帖给你请个擅长的太医过来瞧瞧吧!”
贾母接口说道:“给凤姐看病的一直是宫中的王太医。他是最擅长小儿妇科症状的。也给开了好些药方子,凤姐儿也都天天吃着呢!只是不知为何,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的。这几日累得越发瘦了,我瞧着实在心疼。他姨太太若是有法子,不妨给请个好些的太医给瞧瞧吧!”
薛夫人见状,颔首笑道:“既如此,我明儿便下帖子,请别个太医来给瞧瞧。”
“如此那就太感谢他姨太太了。”贾母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水,开口说道:“新出的碧螺春,姨太太也尝尝。”
薛夫人笑着应允。众人又闲话了几句,贾母方才将话题渐渐引上正轨。
“我听宝玉说,他屋里的有晴雯不知怎地,竟去了你的府上?”
薛夫人心下一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贾母身旁的贾宝玉。就见贾宝玉开口说道:“晴雯病了,母亲说她这病过人,便要将人撵出园子里,交给她哥嫂照看。结果我那日去瞧了,发现晴雯病的越发厉害了。在家里住着,竟然连口水都喝不上。我想着晴雯好歹跟了我一场,也是老祖宗赐给的丫头。这般对待,叫人见到了未免说闲话。因此便将人送到了大哥哥府上,拜托姨妈给照看着。”
顿了顿,宝玉看着薛蟠一笑,开口说道:“我想着大哥哥也不是外人,就自作主张了。老祖宗千万被怪我。”
一句话未落,就见王夫人抢着开口斥道:“这事情我竟是半点儿不知。若不是宝玉今儿说起,我竟不知他将他屋里的一个丫头径自送到姨太太府上了。宝玉这孩子叫我给惯坏了,行事向来不太妥当,叫姨太太见笑了。”
薛夫人不动声色地开口笑道:“都是自家人,倒也无妨。”
坐在上首的贾母摇头叹道:“依我看,宝玉这事儿做的很对。我们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能做出苛待下人的事情来。传了出去,我们国公府的名声都没了。老二家的,做事要顾虑周全才是。若不是你轻举妄动,又是抄检园子又是撵丫头的,我们府上也不能被言官弹劾。连带着娘娘在宫中也遭了训斥。如今我们家是一年不比一年,外头看着架子大,可是内里什么样你们管事的自该心里有数才是。”
王夫人闻言,有些讪讪的住了嘴。
贾母见状,有些疲乏的揉了揉眉间,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旁的我也不多说。只是晴雯毕竟是我屋里的丫头,你若是看着不顺,我将人要回来便是。没得为了这么一个人,这么一点子事儿,便闹得风风雨雨,合家不宁。“
王夫人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越发不敢回话了。迟疑半晌,方才喃喃说道:“我只是看着那丫头年岁日渐大了,且一年中病不离身。平日里也有说她比旁些个淘气的。又懒又骄纵,半点儿说不得。前儿还在一堆人跟前和我顶了好些次,我原没放在心上。只是这半个月又病了,找大夫看说是痨病,我就赶着叫他下去了。只吩咐说即便好了也不用回来了,赏她家去配人就是。”
贾母默然片刻,轻声叹道:“我原瞧她是个好的。模样爽利,言谈针线也比得上旁人,特特留给宝玉使得。却没想到如今也骄纵了些。”
王夫人立刻接口说道:“正是如此。我瞧她□都比旁人要强,因此性子难免轻浮了一些。在宝玉屋里便经常使着性子打骂丫头,比个主子还厉害三分。”
贾母沉吟半日,开口说道:“这些我竟是不知。依你的说法,这丫头现如今如此轻狂,你即便撵了她也是正经。可是此事既然已经牵扯到后宫娘娘,倒不能轻举妄动了。免得人家又说我们府上刻薄寡恩,不晓得善待下人,传到后宫,又是一项罪过。”
王夫人正因此事带累了娘娘,心中底气也不足。听了贾母这番话,心中虽有不愿,但还是躬身笑道:“但凭老祖宗吩咐。”
“还是照我说的,将人送回我屋里再说。若是能□好的,我再给宝玉,若是不能,我便做主给她配个小子,也算是我的一片心了。”
宝玉听到这里,不免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儿,我想同老太太商议。”
没等贾母说话,就听宝玉径自说道:“不光是晴雯,即便是袭人,老太太也领回去吧!”
此言一出,不光是贾母,就连王夫人都是心中一跳,有些愕然的看着宝玉。
闹不清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176
176、皇商 。。。
第一百七十六章
贾宝玉此言一出;最先反驳的不是旁人;却是这一阵子好一通搅风搅雨的王夫人。只见她阴沉着一张脸面;难掩不悦的开口问道:“袭人怎么不好?我悄悄打量她两年;虽然相貌针线不及晴雯,然而却最是个性情和顺;沉重知礼的人。况且你往日里也最是喜欢她的服侍,如今又怎么不要了?”
贾宝玉闻言轻笑;意有所指的开口说道:“太太既然在我屋子里头放了诸多心耳神意,又能知道人人的不是罪过,怎么就不知道我缘何不要袭人了呢?”
薛夫人听到此处;心知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涉及到荣国府的内院私密,未免届时难堪,便说笑着以更衣为借口带着宝钗、宝琴、黛玉、薛蟠等人避让了出去。
贾母淡然微笑,闲话了两句,才吩咐鸳鸯将人送到偏室好生招待。
不过片刻,王熙凤也借口身子不适,率先回房修养去了。
李纨见状,也带着三个小姐悄悄退下。霎时间,正堂之内只剩下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及宝玉几个。
王夫人率先发难的叱问道:“你这又是发了哪门子邪风,连姨太太看着都笑话。”
贾宝玉躬身说道:“儿子此番举动,也算是三思而行,并不是草率意气。”
王夫人有些气急败坏,摆手说道:“我看倒是晴雯那几个狐媚子勾得你如此行径。你这么一来,我倒是觉得将人撵出园子去的举动越发好了。”
王夫人说话间,只顾着自己痛快,却忘了顾忌贾母的感受。要知那晴雯毕竟是老太太屋里送出去的,如今听王夫人冷心冷面的说了这些话,就好像是自己挑唆了丫头不让宝玉好一般。
贾母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嘴,开口笑道:“老二家的倒也不必如此心急。暂且听听宝玉的解释,再发动你那无名也不迟。”
王夫人心下一惊,立刻起身说道:“是我的不是,还请老太太见谅。”
贾母摆了摆手,冲着宝玉问道:“往日里你和这些个丫头们最是亲近,怎么今日竟突然冷待起来。竟然还起了撵人的心思,倒也不是你的作风。”
宝玉闻言,开口说道:“回老祖宗的话,我最喜欢丫头们天真烂漫,并无世俗利禄的可恶。因此往日里他们面上和睦,私底下难免口舌两句,我也念在大家都是一个屋里住着,又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遂也不在意。更兼袭人是老太太屋里的人,行事又最是稳重妥帖,我便多给了她三分颜面。处处尊重,不肯轻易落了她的面子。但是我如此纵容,却并不是让人由此拿捏做耗,搅得我屋子里不得安宁。”
“我好歹也是个正经爷儿们,太太不知听了谁的挑唆使坏,不经我的同意,私下带了好多人将我院子里的丫头撵的撵,送的送。竟然还对我们多年前那些私底下的玩笑话了若指掌,却又单单只挑不出袭人、麝月、秋纹几个的错处来,我心里琢磨着,难免不舒服。”
贾宝玉说着,抬头看了王夫人一眼,轻笑道:“我想着既然如此莫不如将他们全放出去,我也全当他们死了。省得整日里瞧见这个想那个,闹得我心里怎么都不痛快。”
王夫人听见这话,气的脸色都有些发青。却也只当着贾宝玉是小孩心性,因自己不言不语的撵了他屋里的丫头,让他面子上下不来。又想着宝玉如今大了,在西南边塞上也呆了这段日子,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厮混内帏的小孩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