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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徒臻淡然一笑,伸手拍拍薛蟠的肩膀,陡然转移话题道:“饿不饿?”
“啊?”刚才的话薛蟠还没消化完,陡然听见徒臻这句问话,不由得脑袋短路的喊了出来。
徒臻见状,宠溺的揉了揉薛蟠的脑袋,扬声说道:“传膳。”
欣然饭毕,薛蟠抹了抹嘴巴就要起身出宫。徒臻看着外头依然不停的青雪,皱眉说道:“天黑路滑,要不明日再说吧!”
“不了,”薛蟠摇头,一边配合着小太监给他穿衣,一边说道:“这都两天没回家了,我爹他们会担心的。”
徒臻也就不再劝说了。
薛蟠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出了皇宫,果然瞧见招财进宝正守在马车前闲聊。看到薛蟠的身影,立刻赶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薛蟠,开口问道:“大爷觉得身上可好。”
“挺好的。”薛蟠敷衍了一句,赶忙上了马车,口中催促道:“快点儿回家。”
招财两个应了一声,立刻驱赶着马车往薛家大宅走去。
到家的时候已然是月上中天了。薛蟠下了马车刚刚走进大门,就瞧见前头影影绰绰迎来好几个身影。近前一看,却是薛氏夫妇和宝钗三人。
“蟠儿(哥哥)觉得怎么样?”众人围在薛蟠周围上下打量,时不时还用手摸摸。半晌,薛夫人双掌合十念了句佛号,慨叹道:“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啊!”
薛宝钗小脸煞白,惊魂未定的说道:“哥哥也是,这偌大的北京城都不够哥哥逛的了。即便是出去野玩,咱们府上四十多处庄子去哪儿不好,非得挑上那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行事之前,好歹也顾忌着一大家子的人啊!”
说着,泣不成声的抽泣起来。
薛蟠见状,连忙上前烘道:“当初是心血来潮,谁承想出了那样的事情。不过好歹也是由我跟着的,现如今也算是救驾有功了。圣上还说要将内务府的所有采办都交给咱们薛家呢!”
说着,一双眼睛不住的往薛之章的方向瞥。
薛之章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雪崩一事,牵扯甚广,以后可千万别再提了。”
薛夫人和薛宝钗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只是一双手抓着薛蟠的衣袖不放。淌眼抹泪的说道:“哥哥以后再也别去那样的地方了。”
薛蟠连连点头,开口应承道:“不去了,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一阵夜风刮过,薛之章开口说道:“快进屋说话,傻站在院子里干什么?”
于是众人移步进了花厅。刚刚落座,就听外头有人同传道:“东平郡王府甄家大爷,荣国府宝二爷,林府小林大爷过来了。”
薛蟠连忙说道:“快让他们进来。”
一句话未尽,就听外头贾宝玉喊道:“薛大哥哥你怎么样了?”
接着一阵风似的进来,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发现薛蟠没什么大事儿,这才喘了一口大气的说道:“真是……听到外面的消息都快把我吓死了。”
然后才冲着薛氏夫妇躬身见礼道:“宝玉见过姨夫,姨娘。”
这功夫薛宝钗已经避到了屏风后面,掀开半旧的红绸软帘进了里间儿。
薛氏夫妇笑着说道:“快坐吧!”
薛夫人连忙吩咐道:“快上滚滚的茶来。”
又回头冲着贾宝玉道:“我的儿啊,这大冷的天儿,难为你想着过来。”
贾宝玉笑道:“我听到外面的传言慌的两宿都没睡觉。方才听说薛大哥哥出宫了,我就连忙过来了。”
薛之章闻言,不由得狐疑问道:“外头有什么传言?”
“不过是雪崩的事情罢了。”从外头传来林墨之的声音,众人抬头,瞧见林墨之和甄宝玉相携而来的身影。
两人走至厅前站定,齐齐行礼道:“见过伯父(干爹),伯母(干娘)。”
薛氏夫妇连忙吩咐坐了。这才笑着问道:“不过一两天的事情,竟然传的这般厉害了。”
“这四九城里头能有什么瞒得住的,何况是南安郡王亲自带兵救驾……”贾宝玉摇头说道:“只是我想不明白,小西山那样一个地方,怎么会有雪崩呢?我听他们说雪崩之前,还有人听到炮火的声音——”
“咳咳,”甄宝玉轻咳两声,打断了贾宝玉的絮叨。
林墨之不动声色的道:“后日就是太白诗会,你不是说想去看看吗?我已经和师父说过了,到时你跟着师父就行了。”
贾宝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众人一眼,明白雪崩一事必有阴私而且牵连甚广,当即讪讪的住了嘴,不再多问。
于是众人又就着太白诗会一事讨论半晌,最后在宵禁之前拱手告别,各自返家不提。
且说薛蟠也辞过父母双亲和薛宝钗回了温柔乡。看着迎上前来的红袖添香等人开口问道:“可瞧见落雁了没?”
“她爹昨儿死了,她已经和姚管事告了假家去了。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平白憔悴了许多,真是可怜见的。”添香摇了摇头,不是滋味的说道。
大家都是做丫鬟的,薛家平日里家规森严,且人口稀少,一向很少有家宅不宁的事情。所以屋里屋外的丫鬟们也少有勾心斗角的。大家关系都不错,如今瞧见落雁这个形状,难免陪着感伤一阵。
薛蟠诧异的挑了挑眉,双臂平伸配合着红袖给他脱衣服,一面狐疑说道:“前两日瞧他爹的情况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要了性命的程度,怎么今儿就……”
“还不是那一场大雪崩闹得。”添香摇了摇头,“当日一场雪崩,死了不少村民。后来南安郡王带着兵马前去救驾,注意力也都放在了圣上和大爷的身上,哪有功夫去理会旁人?咱们家里那些侍卫们虽然有心,但大部分也都随着军队的人去刨雪救人了,等将大部分被埋在雪里的人救出来之后,大家又一起进城。这功夫落雁他爹虽然虚弱得很,却也神智清醒,没什么大碍。所以到了医馆之后,郎中也只是给他换了药,又随便开了一些风寒的汤药给他吃了。哪知道他爹吃了一剂药后,当天晚上就没了。”
薛蟠心下一惊,脱口说道:“可是那郎中——”
“和那郎中无干。”红袖接口说道:“后来有仵作去验尸,又有咱们家请了一个太医给看看,说是他爹的伤本就染了污秽之物,又来连番惊吓愈发虚了身子,若是早些送到城里还不至如此。谁承想一场雪崩耽搁了。”
添香轻叹一声,开口说道:“这也都是命啊!他爹还算罢了,毕竟还有个尸骨能够下葬。听说有的人家一家几口躲入地窖里头,结果地窖不结实也都塌了。连挖都挖不出来。尸骨无存,那才叫惨呢!”
薛蟠不是滋味的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然不语。
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要不是他和徒臻去了那村子视察,恐怕那些村民们也不会枉死了。
红袖转头吩咐丫头们去外头打水进来服侍薛蟠沐浴盥洗,又冲了一杯奶茶递给薛蟠,瞧见薛蟠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他这是心里有事儿。不动声色的说道:“要说这落雁在咱们家也算是她的造化了。老爷夫人瞧她可怜,特地吩咐姚管事给了她两个月的假去安排她娘和兄妹。还说若是过不下去了,府里头还缺两个浆洗的婆子,可以让她娘去杂役处干活儿。知道他们家在这场雪灾中遭了难,什么都没了。又从账上支了一百两银子给她安家。大姑娘还特地让莺儿挑了几套不大狠穿的衣裳给她包了送去。这也就是在我们府里,主子们仁心仁德还照顾着奴才丫头。若是去了别的地方,再不能够了。”
薛蟠叹了一口气,看着红袖问道:“那他们一家人现在什么地方呆着呢?”
“要不说主子宅心仁厚呢!”添香捧了一件儿厚重的衣服给薛蟠披上,随口说道:“大年节下的,夫人体恤他们一家子老弱妇孺,还要置办丧事,竟将人安排在薛府名下的一处小宅子的偏院儿里住着。虽然整日里主人家是从来不去的,但到底也是主人的恩德。若是旁人家,谁理会你这些个。”
薛蟠听了这些,也算是有些好受了。在添香的服侍下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看着房梁。直到添香和红袖将帐子放下来仔细掖好挡住了所有光线,这才慢慢的合上眼睛,一夜无话。
翌日依旧是个雪天。薛蟠盥洗已毕,招呼人穿戴过后去瑞荣堂请安。正厅里头宝钗已经到了,正在和薛夫人闲话。瞧见薛蟠进来的身影连忙起身说道:“哥哥身上好?”
“妹妹身上好。”薛蟠笑着回了一句,然后才给薛氏夫妇请安。一家子照常吃过了早饭,薛蟠开口说道:“爹,如果我想联合商会谈谈赈灾的事情……”
薛老爷皱了皱眉,放下茶盏轻声说道:“自古施米赈灾一事常有,但……你和圣上商议过吗?”
薛蟠避而不谈,只是一味的说道:“到时候我们打着圣上的朝廷的名头就是……左右这样了,我才安心。”
薛之章闻言,不由得摇头叹道:“这也是命啊!”
只是说到底,也没同意薛蟠自作主张救济一事。最终还是薛蟠进宫请了徒臻的意思,才将这事儿定下来。
于是出宫之后,薛蟠派人传话给李卫,一应琐碎事务自然是由李卫当中协调。那李卫心思灵透,又巧舌如簧,也不知和那些个商家怎么说的,不过半日,街头巷尾城门各处陡然多了十余家粥铺,甚至还有人在城门外头建了许多简易的棚子供无家可归的灾民居住。虽说上面是打着朝廷的名头,可每家每户的粥棚前头都挂着自家的旗号布幡。一时间商人之名倒也正了不少。街头巷尾口口相传,正赶着置办年货的当口,这些商铺的生意竟然比旁人家好了许多。乐的众位掌柜们笑不拢嘴。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薛蟠因雪崩一事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在大街上逛了一阵就要转回家去。陡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这不是薛家的大公子吗?你一直张罗着要去鸿胪寺打探夷人去,为此还请了上皇的旨意叫我陪着。我这里等候了半晌也不见你过来,可是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薛蟠转过身循声望去,看着并肩走过来的两个青年人皱眉说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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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皇商 。。。
第六十章年关已近琐事颇多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迎面走来两个人;正是当日在胭脂水粉和薛蟠有过口角之争的两个青年。一个温润如玉;一个阴鸷骄纵;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但也让薛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再一照面的时候,立刻认了出来。
那容色姣好的少年冷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了薛蟠一眼,冷笑道:“果然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仗着圣上的偏宠,果然不把旁人放在眼中了。”
接连两个“果然”砸的薛蟠一阵头晕,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人。只是他原本就对这人没什么好感;如今听到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职责,愈发不耐烦的拱了拱手,开口笑道:“薛蟠家中还有急事,恕不能相陪了。”
语毕,转身就走。
那阴鸷男子见状,瞪大了一双凤眼,气急败坏的喊道:“薛蟠你这个粗鄙商户,竟然敢藐视皇权——”
一旁的温润男子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气,出声说道:“大公子请留步,我这弟弟不过是脾气急躁了一些,断然没有恶意的。”
薛蟠冷眼瞧着两人形状,仿佛看见了一个傲娇放纵的女儿在前头惹事,宽厚温润的男儿在后头平事……浮想联翩之下,不由得一阵恶寒。连忙甩了甩头将脑中不靠谱的想法甩了出去。
就听那温润男子开口说道:“其实我这位弟弟也很喜欢经济之道,得知薛大公子长于此道,不免想结交一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薛蟠脑中明晃晃出现这几个大字,连忙拱手笑道:“两位公子抬爱,只是薛蟠今日有要事缠身,实在是抱歉,失陪了。”
语毕,也不理会想要开口劝说的温润公子,急忙忙的起身离开了。
瞧见薛蟠匆匆离去的背影,那阴鸷少年不屑的撇了撇嘴,开口说道:“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胆子呢,现如今看来也和旁人一个样。”
那温润公子笑着说道:“这是进退有度。”
说着,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