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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关键所在,乃是于诺被软禁了十年,早就小心谨慎无比,在和他们相对的时候,始终以内力鼓荡护身,所以根本就没有中毒,不过是双脚踩了一丝“醉魂散”粉末,才使得气息沾身罢了!
安洞主和白岛主百猜不中,也不多说。他们锲而不舍,累得气喘吁吁,到天色大白时,终于再次追上了停下来吃东西的于诺。
“唉。”
于诺刚刚吃下两颗果子,看着后方不远处站住的两个人,不由皱起了眉头,有些生气地用口型缓缓问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为什么要对我不利?
识别口型对于双眼敏锐的高手来说不是难事,而于诺的面具也只是遮住上半个脸,安洞主和白岛主两人自然看得清楚。
“咦?小弟弟你怎么光张口不出声?”
白岛主秀美一挑,拖延时间地岔开话题,暗中休息回力。
“你……你和……和我们……走……走……走一……一趟。”
安洞主却立即面色郑重地说话,他性情直接,对于诺的无声说话也不以为意。
——嗯?声音倒是浑厚而磁性,与他的坚毅面庞和浓重的眉头十分相配,唉,也不知我乔峰大哥现在……
于诺看着安洞主的脸,那双浓眉又让他想起乔峰的面容,眼神中不过升起复杂的意味。
“咦?难道,小弟弟你和他一样是个结……呵呵,所以才藏拙地不出声?”
白岛主对于诺的眼神感到诧异,仍是顾左右而言他,似乎无意间说出这话,眼角余光立即发现安洞主脸色阴沉,她马上轻笑一声,扭了扭纤腰,挺着胸脯又说:
“呵呵,呵呵,小弟弟,姐姐哪有对你不利了?只是很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说说话而已。”
“哼!”
于诺一听这女人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有那副风骚入骨的模样,心中十分不喜,冷哼一声,也不愿和她磨叽,直截了当地用口型说道:
我不喜欢女人了,我现在喜欢男人!
说话间,于诺眼前就浮现出了乔峰的英朗面庞,只是十年过去,那少年的阳刚棱角已经在记忆中变得恍惚,于诺有些伤感地暗叹一声,不禁转眼看了看浓眉黑眼和乔峰有一丝相像的安洞主,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深情。
“……!!”
白岛主神情一僵,张口结舌,像是吃东西时被噎到的样子,目光在于诺和安洞主之间不由自主地晃动。
“……!!”
安洞主也被于诺的深情目光给看得身体一顿!身躯也绷得紧紧的,土黄色的布衫因为汗水而贴在他肌肉结实的身躯上,勾勒出一副充满了野性力道的精瘦男人轮廓。
——他们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之中,也不乏有断袖之癖的男子,所以安洞主对龙阳之好的人不感奇怪,但是面对于诺的目光,他那有些古板的年轻面庞上,自然就显出一丝警惕的防备来。
“哈哈……呵呵呵呵……”
白岛主一僵之后,旋即捂嘴大笑,笑得有些抽筋儿,还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安洞主那结实笔直的身材,又看了看于诺已经恢复正常的双眸,竟然带着异样兴奋地低低自语:
“……一见……一见钟情?嘻嘻!一见钟情……”
她如此怪异和兴奋的自语,被于诺和安洞主这两个内力深厚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安洞主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于诺一眼,直被白岛主的嬉笑给臊得脸上犹如火烧,看不出他虽然心狠手辣,却还是个面皮子薄的好青年呢。
耳听白岛主笑个不停,安洞主双眼一眯,猛然转头,向白岛主结结巴巴地厉声喝道:“找……找……找死?!”
“……!”
白岛主连忙止住笑声,倒不与安洞主置气,反而一改媚态,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问于诺:
“小弟弟,咱谈正事儿,你要不要姐姐帮忙?姐姐手段很多的,要不,姐姐现在就送你点‘迷夜香’?保管你的心上人被你吃了还乐呵呵的……”
这白岛主一边说着,一边还“通敌”地用眼神向于诺示意:旁边那青年汉子也熬不住“迷夜香”的温柔力道,保管他心甘情愿地受你摆布……
——也不知这大话说破天的白岛主如果能拿下安洞主的话,又为何还一直畏惧着他。
“嗯?”
于诺早就皱起了眉头,知道这脸红耳赤的口吃青年,和这兴奋得怪异的妖娆女子分明是误会了,这让他十分无语,但他也懒得解释,再一思量,自己如今也没有能让这两人知难而退的法子,只得转身再“逃”。
等于诺走得远了,白岛主才面色肃然地向安洞主说道:
“安洞主,刚才你又撒出了什么药?还有,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少年分明是对你一见钟情,你身材这么有料,不如你脱了衣服去色‘诱——哎呀!别生气……”
“……死!”
安洞主气闷得双目怒睁,两根尖刺连挥,招招往白岛主的要害攻去!
白岛主轻功极佳,一边挥动银白细鞭挡驾,一边后退着讨饶:
“……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咱们快去追他……我刚才可是忍痛撒出了大把的‘迷夜香’,保管他现在正憋得慌呢……你去了,正好被他吃掉……哎呀呀,是你吃掉他……”
她哪里知道,于诺身怀“北冥神功”这等高妙功法,一直都将内力不要钱般的鼓荡不息着护体呢!中没中毒,那还得两说……
而于诺所去的东北方向,正是那丐帮得信说“可能会出现‘王羲之真迹’和‘拈花指功’”的江州。
34
第三十四章 。。。
很远的地方,丐帮帮主乔峰处理完帮务,心想:该是前往江州的时候,免得错过了时间。遂将竹杖插在右侧腰间,身穿寻常粗布衣着,启程独自奔马前往江州。
而这边,三日过去,快要到达江州地界的时候,于诺才终于买到一根普通铁笛,连忙刻苦用功,将第一首音功曲子“流莺叹”习得熟练。
“流莺叹”这首真“神仙姐姐”作的曲子,若是不用内力,只寻常吹奏,听起来便如缠绵哀伤的情乐一般,让人喜忧感念;
不过一旦用上白绸中注解的法诀,以内力鼓荡铁笛,那么吹走出来的乐调,就成了害人的魔音!
魔音一响,除非敌人功力太高,又或者定力极深,否则必然会哀伤着不能自持,产生或轻或重的恍惚,甚至内力紊乱,吐血而倒。
直白些来说,“流莺叹”能以声音蛊惑人心,同时巧妙地震荡人体穴位。
“流莺叹”一成,于诺便有了拿得出手的攻击手段,对敌时也不再那么被动,这让他欣喜不已,以至后面那两个牛皮糖似的膏药追兵一来,他二话不说,直接就吹响此乐,率先发起了攻击。
音调如风,散为无形,内力凝聚的音波却如刺人心脾的尖刀,无情冰冷地震荡安洞主和白岛主的穴道,让他们精神恍惚,同时全身一颤时,满眼都是不敢置信的……惊恐惶惧!
——惊恐惶惧?怎么反应这么大?
于诺有些奇怪。
再眼看那坚毅刚猛的青年汉子,竟然在受到音波攻击之后,浑身剧烈颤抖一下便疯狂逃窜!
而那始终袅袅娜娜地妖娆女子,也一改之前的饶舌,丝毫声响都没发出,瞬即脸色惨白地亡命狂奔!
“……!!”
于诺也不禁傻了眼,停住笛声,看着那两人如惊弓之鸟一样远奔的背影,愣愣地想:竟然逃得这么干脆?“流莺叹”真有那么可怕吗?
于诺虽然十分不解,但他此时满脑子都是乔峰,自然不会多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物,也不愿回头追击,只放下心来,转头继续寻找乔峰去了。
而极远处,安洞主和白岛主终于停了下来,他们惊惶未定地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震惊和心有余悸。
“你的‘生死符’穴位也震动了?”
白岛主的话语带着惶然的颤音。
“……!”
安洞主不答,他脸色苍白,握紧双刺的手掌都淌出了许多冷汗。
片刻后,他才强自镇定了些,立即将双刺收起,屏气凝声,粗大的手掌有些颤抖,他蓦地扒开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胸膛。
而他的左乳左侧的天池穴处,分明有些发红!
“他……他……他……他……”
安洞主脸色更白,一时紧张到了极点,额头冷汗涔涔直冒,想起曾经两次“生死符”发作时的生不如死,他不由结巴得更厉害了,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相视一望,回想起这多年来受制于人的遭遇,不禁都有些生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凄然惨淡。
再一想到除了“灵鹫宫”中那些阴毒的女人之外,竟然还有人能掌握他们的生死——“灵鹫宫”中不容男子存在,所以那个与星宿老怪有关联的少年,绝无可能是“灵鹫宫”的人——这让他们更是受到打击,一时有些消极和颓然。
压抑的沉默,良久良久。
忽然,安洞主浓眉一皱,眯着眼睛再细细体会片刻,蓦地跳了起来,声音颤抖地大叫出声:“不……不……不对!”
此刻,安洞主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一改颓废,转而满是不敢置信的惊喜!
“怎么?”
白岛主吓了一跳,懵懂不解,但她异常聪慧,知道安洞主的意思肯定与“生死符”有关,她连忙也细细感知自己身受“生死符”的玉堂穴……
“……”
白岛主先还没有感知到什么异样,但是片刻之后,她蓦地发现了生死符穴位那丝微小的变化,顿时就喜得浑身一颤,眼中都激动得闪出泪花来:
“啊!难道……难道……”
“快……快追!”
安洞主大叫一声,竟然没多少结巴,兴奋地像是吃了毒蘑菇,呆板的古铜色面庞上也显出罕见的喜色,顿时什么都不顾了,好不容易才逃出这么远,此时却转而原路返回直往于诺追去。
“……!”
事关生死,白岛主也不废话,她抿住双唇就跟着安洞主转头再奔,心中后悔刚才惊吓过头了,要不然哪里要这样来来回回的像个傻子似的疯跑?
不过,这白岛主在激动兴奋之余,心思竟然又活络开了,一双媚眼往安洞主那结实的后背上瞄来瞄去,心中清晰地想着:
那少年既然对这臭木头一样的安洞主一见生情,呃,尽管情意明显不多……我何不趁他情意未消之时,为他出谋划策,讨好于他,助他睡了这安洞主?即便那少年一夜风流后翻脸不认人,但想必以安洞主那认死理的性子,也不会怪到我的头上……
白岛主越想越觉得此法甚好,如今事关“生死符”的惊喜,她心中更有些异样的兴奋,莫名其妙地想着:一个优雅颀长,一个沉闷精壮,哎呀呀……
八日后,江州。
酒楼外,笛声从片刻之前响起,至今未止。
酒楼中,一位身形高大、双肩宽厚的英挺汉子,独自坐在角落中喝酒,他听着远处飘来的华丽笛声,心如止水,而一碗碗水酒在他喝来仿佛真是白开水一般,再加上他那豪迈大气的举止,让邻桌的几个食客看得差点忘了吃饭。
此人正是头天晚上才到江州的丐帮帮主乔峰。
“嗯?”
乔峰虽然喜欢喝酒,而且越喝心中便越是畅快,不过,被人当作怪物一样盯着却让他不喜,当下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浓眉下凌厉而自带威严的目光,立时让那些人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盯着乔峰乱看。
乔峰便转回头去,撕下一大块牛肉放在口中有力地咀嚼,吃得十分香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逢有笛声传来,他的胃口总会好上三分。
此时的笛声源自很远处的大湖湖心,在嘈杂的喧哗声中,如此清悠婉转的笛音一阵阵飘来,不仅清晰无比,更隐隐显出几分稳重的意味,可见吹笛之人功力不浅。
并且那笛声乐调醉人,让很多正在吃饭的客人都忍不住轻声赞叹,不过乔峰却对笛乐异常挑剔,虽然他也说不上来什么具体的好坏,但笛音入耳,他总会将之与心中的笛乐相比:
还是没我家小诺吹得好听。
只是他记忆中的笛乐,早已是十年前的声响,即便时常回荡在他耳边,他又真的能如此清晰地记住每一处婉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