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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老终于变了脸色。
帮众中的议论声顿时压不住了。
乔峰对两人暗语似的对话一头雾水,但却感觉到此事与自己关心重大。
全冠清道:“怎么?徐长老,不如直接把信拿出来让大伙看看吧?”
徐长老一口否决道:“你这作乱贼子!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了,那信中也说得清楚,我自然要遵循那说法。”
全冠清哈哈大笑道:“我妖言惑众?!我不过不想把丐帮教与一个……”契丹人三字还未出口,便被点主哑穴,说不出话来。
众人便见全冠清身后走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徐长老舒了口气,说道:“天台山智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他的来历。但乔峰、六长老等却均肃立起敬,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各人纷纷走近施礼。
智光对着全冠清说道:“施主,你太过急功近利,这样不好……”
全冠清只能怒瞪着智光。
徐长老说道:“智光大师,也不知我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
智光目含慈悲:“徐长老,你这样做是对的,带头大哥也是会同意的。”
徐长老看似松了口气:“全冠清这贼子作乱,挑拨丐帮众人的关系,欲谋害帮主,帮主,你看怎么处置?帮众中多是受他挑拨,冒犯了帮主,方才之事,我想请帮主从轻发落。”
乔峰心中疑惑重重,但见徐长老不想继续提及此事,只能苦笑一声,说道:“其他人可以,但白长老……”
徐长老道:“他自然按帮规处置。杀马副帮主一事,自是要追究到底。”
乔峰道:“那便由徐长老做主吧。”
此刻却变故徒生,刚刚被慕容复点了穴道的白世镜突然跳起来,运起轻功跑了,乔峰愣了一下,立马追了上去。
以乔峰之力,追上白世镜刚刚解了穴血流不畅的人来说是轻松之极的,但乔峰心存疑惑,想找个人来问问,刚好趁着白世镜跑了追上便可问出真相,于是开始也不奋力去赶,只是缀在后面,等离杏子林有了段距离,才一跃向前,抓住了白世镜。
乔峰一离开,丐帮的人不禁有些吵嚷,知道真相的畏畏缩缩欲言又止,不知道真相的心痒难耐,是止不住想要从别人嘴里套出话来。
忽听得西北角上一个人阴恻恻的道:“丐帮丐人约在惠山见面,毁约不至,原来都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嘿嘿嘿,可笑啊可笑。”这声音尖锐刺耳,咬字不准,又似大舌头,又似鼻子塞,听来极不舒服。
大义分舵蒋舵主和大勇分舵方舵主同声“啊哟”,说道:“徐长老,咱们误了约会,对头寻上门来啦!”
段誉也即记起,日间与乔峰在酒楼初会之时,听到有人向他禀报,说约定明日一早,与西夏“一品堂”的人物在惠山相会,当时乔峰似觉太过匆促,但还是答应了约会。眼见此刻卯时已过,丐帮中人极大多数未知有此约会,便是知道的,也是潜心于本帮帮内大事,都把这约会抛到了脑后,这时听到对方讥嘲之言,这才猛地醒觉。
徐长老连问:“是什么约会?对头是谁?”他久不与闻江湖与本帮事务,一切全不知情。于是低声问蒋舵主道:“是乔帮主答应了这约会么?”
蒋舵主道:“是,不过属下已奉乔帮主之命,派人前赴惠山,要对方将约会押后七日。”
那说话阴声阴气之人耳朵也真尖,蒋舵主轻声所说的这两句话,他竟也听见了,说道:“既已定下了约会,那有什么押后七日、押后八日的?押后半个时辰也不成。”
徐长老怒道:“我大宋丐帮是堂堂帮会,岂会惧你西夏胡虏?只是本帮自有要事,没功夫来跟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周旋。更改约会,事属寻常,有什么可罗唆的?”
突然间呼的一声,杏树后飞出一个人来,直挺挺的摔在地下,一动也不动。这人脸上血肉模糊,喉头已被割断,早已气绝多时,群丐认得是本帮大义分舵的谢副舵主。
蒋舵主又惊又怒,说道:“谢兄弟便是我派去改期的。”
几位长老道:“徐长老,帮主不在此间,请你暂行帮主之职。”
徐长老心想此刻自己若不出头,无人主持大局,便朗声说道:“常言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敝帮派人前来更改会期,何以伤他性命?”
那阴恻恻的声音道:“这人神态居傲,言语无礼,见了我家将军不肯跪拜,怎能容他活命?”群丐一听,登时群汹涌,许多人便纷纷喝骂。
徐长老直到此时,尚不知对头是何等样人,听白世镜说是“西夏胡虏”,而那人又说什么“我家将军”,真教他难以摸得着头脑,便道:“你鬼鬼祟祟的躲着,为何不敢现身?胡言乱语的,瞎吹什么大气?”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杏子林中?”
猛听得远处号角呜呜吹起,跟着隐隐听得大群马蹄声自数里外传来。
慕容复一听,对段誉说道:“好像是西夏人……”突然流下眼泪,还忍不住咳嗽起来。
段誉看慕容复突然就哭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起来,然后就听慕容复说道:“中、中毒了。”
果然,在场的除了段誉外的人都是这样的症状。
原来西夏人在这顷刻之间,已在杏子林中撒布了“悲酥清风”,那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毒气,系搜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的毒物制炼成水,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自己人鼻中早就塞了解药,拔开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任你何等机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眼目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中毒后泪下如雨,称之为“悲”,全身不能动弹,称之为“酥”,毒气无色无臭,称之为“清风”。
久违的岳老三跳出来,看着哈哈大笑道:“慕容复你这小子也在这里,看老子怎么对付你!”
慕容复全身无力,眼看着岳老三想要趁人之危也毫无办法。
但总有人是有办法的,段誉一把搂起他,走起了“凌波微步”,躲过了岳老三的爪子。
岳老三一看段誉,顿时很悲愤——好不容易遇到慕容复吃瘪的时候啊!居然被段誉横插一手,谁让自己刚刚看到慕容复中毒一时高兴,没看到旁边的段誉了……
以一人之力,是绝对对付不了这么多人的,况且是段誉这样空有一身内力的,于是只好斜上三步,横跨两步,冲出了人堆。
后到的叶二娘右手一挥,一枚毒针向他背心射去。这枚毒针准头既正,去势又劲,段誉本来无论如何难以避开,但他的步法忽斜行,忽倒退,待得毒针射到,他身子早在右方三尺之外。西夏武士中三名好手跌下马背,大呼追到,段誉欺到一人马旁,先将慕容复横着放上马鞍,随即飞身上马,纵马落荒而逃。
夏武士早已占了杏林四周的要津,忽见段誉一骑马急窜出来,当即放箭,杏林中树林遮掩,十余枝狼牙羽箭都钉在杏子树上。
两人共骑,奔跑一阵,放眼尽是桑树,不多时便已将西夏众武士抛得影踪不见。
被人搂着跑来跑去的慕容复:……原来不是要带走王语嫣的吗?你作为主角是怎么跑剧情的啊?
——好吧其实他自己也没按着剧情跑。
慕容复道:“哎段誉,停了停了,放我下来吧。表妹他们还在那儿呢,被云中鹤看到可不好了。”
段誉没说话,把脸崩得紧紧的,同时手臂也收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改得挺多,对这剧情什么的真心无力。。。。
☆、关于段誉的心理历程
段誉小时候很喜欢娘亲,那是,神仙一般的娘亲怎么不让段誉骄傲呢,况且,娘亲还这么温温柔柔的,比长得凶凶的爹爹讨小孩子喜欢得多。
可是,段誉渐渐感觉到,娘亲好像不太喜欢自己,随自己慢慢长大,态度也越来越冷淡,甚至比不上对几个婢女的态度,跟爹爹伯父伯母对自己就更加不能够比较了。
难道是自己太贪玩惹得娘亲不高兴?
——于是小段誉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房中听夫子讲孔孟。
可是娘亲的态度也没有改变,依旧冷淡着。
难道是父亲整天出去拈花惹草惹得娘亲不高兴?
——于是小段誉整日得缠着爹爹不让他出门去找那些红颜知己。
这下娘亲的态度变了,只不过是更加冷淡了。
小段誉的脑子想不出其它的理由了,一直伤心的困惑着,不明白娘亲为什么突然不喜欢自己了。
等到段誉再长大一些,大到足够了解了一些东西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多年的困惑——自己,不是娘亲和爹爹生下的孩子。
虽然说是早产,可六斤多的早产儿是那么好遇上的吗?也只是爹爹得子兴奋,没有追究这事,孩子生得壮实也是高兴。
那也难怪娘亲不喜欢自己了——谁会喜欢一个一直昭示着自己出过轨的孩子呢?即使娘亲再像那慈悲的菩萨也不能做到如此。
然后段誉越长大越觉得,自己本就不该是爹爹的儿子——爹爹看似风流成性,其实骨子里还是很单纯的——被伯父惯的也好,被女人惯得也行——不像自己,心思复杂得就不是仁义治国的段氏的子孙。
所以之后,娘亲对自己学习段氏的一阳指隐隐的反对阻挠段誉也坦然接受了,甚至驳了爹爹伯父的意愿——就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是真好,所以还是不要让这段氏的传家武学外传到自己手里了。
段誉一直不想承认,自己对神仙有很深的执念,直到将慕容从树上一跃而下救了自己的画面刻在心中,记忆深刻后,才不得不承认了——明明是夜晚,明明四周都是一片黑,但大概月亮也是眷恋这么个仙人似的人物的,执要在这人身上洒下一片光辉来。
但段誉才不会承认当初看见美人的时候被美色迷晕了头,丢脸地连逃跑都忘记了呢。
刚开始确实是不想招惹慕容的,只是单纯地被美人的皮相和初见时仙人般的气质吸引了,只是愧疚自己将好好的一个美人拉下悬崖,毕竟像美人这样武功高强的人自己惹不起,再者江湖对自己来说,太危险了,没想到、没想到还真就栽了下去,还栽得如此义无反顾。
谁让美人……这么可爱呢?是的,当看到美人平淡眼神中深深隐藏着的丰富的情感的模样,段誉只能想到这一个词来形容美人了,然后,就有点心动了吧?
一旦心动,离沦陷就不远了。
何况,在段誉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中,曾遇到过许许多多的人,看上眼的也曾有过,可从来没有遇到处世为人如此契合自己想法的人,更巧地是这人还是个美人
段誉都不得不感叹慕容是命运刻意送到自己面前的——来补偿前十几年受到的这些委屈。
但是美人总是当自己是个孩子,总觉得自己是要被照顾的那一个。这认知让段誉莫名焦躁,因为以他的身手,确实只能被照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一个人深陷危险中。
不过还好,遇上慕容之后,自己的运气也变得极好,竟得了本秘籍,让自己想要变强的愿望有望实现。
只不过,大概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太顺风顺水,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还没等自己变强,慕容就离开了。
麻烦,慕容遇上了一堆麻烦,段誉知道,自己家来的那些访客就很好地说明了这点。
段誉忍不住苦笑:认识慕容前,什么“姑苏慕容”自己可听都未听过,慕容一离开,却是有人一而再地提醒自己,有那样的一个人存在,无法忽略,无法忘记。
还没等段誉同爹爹告辞去中原,刚好来了个鸠摩智把自己掳了,要带到姑苏慕容的慕容博坟前去。
段誉趁机暗自练着北冥神功。其实这一路路的穴道哪里用慕容复一个一个教,自己好歹生在段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鸠摩智一直逼着段誉默写六脉神剑剑谱。段誉自然不从,即使鸠摩智差点把段誉掐死——一个自己都不轻易学的人就不要期望他轻易妥协了,更何况段誉知道他垂涎六脉神剑,怎么可能真下死手。
因为鸠摩智防着段誉的六脉神剑,就一直点着段誉的周身大穴,即使段誉将北冥神功各路都练得收发自如了也没法挣脱,随着一天天地接近燕子坞,段誉也越来越控制不住地想慕容复,思考着一个问题:这次,慕容还会不会再一次如仙人般出现,出手救下自己呢?
然后突然就想起慕容复曾说的“浅显的喜欢”,段誉想:所谓的爱,大概就是由这么一天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