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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走过来,拉住美人:“师父高看弟子了。你与师伯乃同门师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动刀动枪致人死地呢?”
李秋水冷笑道:“什么同门师姐妹,也不看看她对我做了什么?!”说完揭开面幕,露出脸上四条极长的剑伤,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由于这四道剑伤,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生生把一张美人脸给划坏了。
童姥听罢,气急反笑:“十六岁那年,我练功有成,本可发身长大,与常人无异,若不是你暗加陷害,使我走火入魔,我又岂会一直此般模样?!你觉得谁惨一些?!”
——这个,身材与相貌的选择,总是一直被纠结的……
慕容复叹了口气,道:“为了一个男人斗了这么多年,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值得吗?”
童姥冷笑道:“这是姥姥的事,小辈无须多嘴。”
李秋水也说道:“不若让你与另外一个人争段誉,你说值不值得?”
慕容复有些得意地说道:“他喜欢我,怎么会让别人抢走?”
童姥和李秋水突然都沉默了,段誉则在一旁微笑。
老半天后,童姥才开口:“李秋水,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和无崖子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吗?”
李秋水道:“师姐还要讽刺小妹?我倒是觉得师哥爱的,不是你,更不是我。”
童姥听见不是自己的时候突然也没了愤懑:“只是你觉得罢了,倒也不需要说出来刺激我。”
李秋水笑着,却难掩寂寥之色:“小妹就没今日如此真诚过。自从师哥她雕了座玉像后,天天便对着那玉像……”
童姥又忍不住炸了:“什么?!你还说不,不然无崖子怎么给你雕玉像?这总不是别人吧,若是别人你还不砸了。”
李秋水道:“怎么不是?我确实以为这玉像是我,但若说这玉像是我,师哥怎么不跟活生生的我说话而整日对着那玉像发呆?”
童姥笑道:“你也有这么一天。”
李秋水道:“是啊,让师姐见笑了。”话虽这么说,眸中却是闪着危险的光。
慕容复怕好不容易有休战迹象的两个人又开始相斗,于是说道:“我从前听说过一种说法‘最美不过暗恋’,因为你喜欢的那个很大部分是你按自己的喜好虚构出来的……”
李秋水脸色古怪:“你的意思是师哥把那玉像当作了自己暗恋的姑娘?这怎么可能……”
明明知道真相的慕容复只能说:“我也只是猜测……”
段誉神色复杂,还是忍不住问美人:“慕容,你之前……也有过暗恋的人?”
慕容复白他一眼——好歹是活了两辈子了,谁没有年少的时候啊,虽然当年自己年轻的时候“孤僻少语”,但暗恋经历总也有过……不过这辈子,毕竟思想成熟了,而且古代的妹子们的性格都不太附和现代审美,暗恋什么的,好像还真没有……
段誉却打定主意问清楚:“怎么?还真有?”
又被掐了把腰的慕容复怒道:“什么暗恋,若是我真看上谁,凭我姑苏慕容的势力还娶不回家吗?”
这还真不是自夸,姑苏慕容不仅武林声望不低,而且家财不少,再加上慕容复自身硬件条件好,作为慕容复,魅力还真是不小。
见美人恼了的段誉尽管内心十分得意,但还是腆着脸揉美人的腰:“是我的错,慕容不要生气……”
慕容复瞪他一眼:“倒是世子,难不成以前从未与别人看对眼过?”
段誉无辜道:“我哪有……”
还没为自己辩解完,就听李秋水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如此……”说罢长长叹了口气,神色唏嘘不已。
童姥不耐烦道:“原来什么?”
“师姐啊,看来我们这几十年,都是白斗了……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小妹子,与我长得十分相像?……”
听完李秋水推测无崖子的真爱是她小妹后,童姥有些接受不能:“怎么、怎么可能!当年你我相争之时,你那小妹,不过是十岁左右!”
李秋水悲哀道:“谁说不是?当年谁能想到她?或许,师哥爱的,也不是小妹,只是他幻想出来的那个而已……”
童姥大声笑着,眼里却隐约含着眼泪:“哈哈!原来我们都是傻子,恶斗几十年,结果却是这样!我们都是傻子啊!……”
李秋水也是笑着:“师姐节哀……”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一天……会补上。。。
☆、关于缥缈峰上
“尊主,奴婢服侍你起床……啊!”待看清了床上情形,少女吓得跪地,“尊主赎罪!”
段誉搂过被吵醒的慕容复,看着那少女:“你先下去。等会儿再送热水和衣物过来。”
“是!”那少女立刻起身,垂着头退下。
段誉蹭着美人的耳鬓,不满地嘟哝:“童姥身边的这几位姑娘其他都好,就是不太视眼色。”连自己与美人什么关系都没弄清楚就贸贸然闯进来,还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慕容复怕痒地躲开,反手抱住段誉,眼睛半睁半闭:“她们毕竟是伺候姥姥惯了,一时改变不了……”
——童姥和李秋水决定一同去大理了,说实话慕容复真的不太相信两人就能和平共处了,也很担心万一一言不合打起来怎么办,没恢复武功的童姥很吃亏啊……
走之前,童姥联系到了灵鹫宫的一批下属,结果当天慕容复和段誉就被领到了缥缈峰上,然后就被一群女子包围了……
——对此世子很忧郁:为什么美人身边总是有这么多姑娘呢?!
“我也没怪罪她们……”段誉揉着美人的腰,“再睡一会儿?”
“嗯……”应完声之后,慕容复抱着段誉很快就睡过去了。
段誉亲了亲美人,也跟着闭上眼睛。
半时辰后。
“尊主、段公子,热水已准备好了。”竹剑在门外恭敬说道。
“帮忙送进来吧。”慕容复揉揉额头,坐起身来。
“是。”
送完了热水,竹剑却也不出去,反而跪在地上不起。
慕容复不明所以:“竹剑,跪下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竹剑磕了个头:“方才菊剑不知规矩,惹得尊主与段公子不快,奴婢、奴婢想来问问尊主意愿,要如何处置菊剑?”
慕容复早已忘记刚刚所发生之事:“方才?噢,小事而已,以后让她注意些,别一惊一乍的。”
竹剑惊愕地抬起头来,复又磕了个头道:“多谢尊主开恩。尊主可是要起了?”
“嗯。”
“那奴婢将菊剑叫来一同服侍尊主沐浴。”
慕容复被吓了一跳:“不必不必。我自己来就可。”
段誉倒很有经验地道:“你们先下去,若是需要你们服侍的,再唤你们进来。”
竹剑只能应下:“是。”
等他们两个洗漱好出去,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便直接走过去坐下。
不得不说,手艺很不错。
梅剑在一旁小心地伺候:“尊主可吃得习惯?”
慕容复笑眯眯道:“很习惯。你们也不用呆在这看我吃,自己也去吃吧。”
“伺候尊主是奴婢们的本分。再者,奴婢们已吃过了,”说着便看向慕容复,泪光点点,“尊主可是嫌奴婢们碍眼?”
慕容复当然不好看着一姑娘家在自己面前哭出来,连忙说道:“不不,梅剑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们饿着肚子而已,哪里是嫌你们碍眼……唔……”话还未说完,嘴里便被段誉塞了个小花卷说不出话来。
“慕容要好好吃饭。”段世子微笑着如是说。
差点被噎到的慕容复:“……花卷什么的用醋来配是再好不过了。”
醋劲一如既往的大的世子:“……”
梅、兰、竹、菊四女在一旁捂着嘴笑:尊主的夫君真是有意思。
吃完早饭后,慕容复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因为有姥姥身体不适的传闻,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那些人最近不太老实。”
梅剑愤然:“那些妖魔鬼怪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打尊主……姥姥的主意,看姐妹们如何对付他们!”
慕容复止住她:“不必,若是他们要想攻上缥缈峰,那便让他们上来,我自有对策。”
“尊主,姐妹们可不必惧他们!”四女是孪生姐妹,心意相通,说出来的话都这么一致……
“他们人数众多,单单你们如何能阻住?只不过缓一缓而已,而且徒添伤亡,他们要上这缥缈峰,那便让他们上来。这里有我和段誉在,如何能让他们讨得了好去。”
四女低头:“尊主英明。”
慕容复点点头:“那梅剑等下便跟其余众人都知会一声,注意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行踪,但若是攻上来了,不可正面碰上。”
梅剑领命:“是!”
童姥曾交代过何处记有逍遥派的武学,慕容复便想着先去看一看,于是由竹剑引着,几人来到花园之中,搬开一座假山,露出地道入口,竹剑高举火把,当先领路,一路上在隐蔽之处不住按动机括,使预伏的暗器陷阱不致发动。
那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现出一个巨大的石窟,可见地道是依着山腹中天然的洞穴而开成。
竹剑在石室门口就停下了:“里面便是本宫重地,奴婢不敢入内。”
慕容复点头道:“姥姥曾与我说过,进入此内若无深厚内力,便很容易走火入魔,你们还需再等上几年。”
竹剑道:“原来如此。姥姥曾对我姊妹们说道,倘若我四姊妹忠心服侍,并无过犯,又能用心练功,那么到我们四十岁时,便许我们每年到这石室中一日,参研石壁上的武功。原来姥姥是为我们姐妹着想。”
慕容复接过火把:“那你先去忙你的吧,别在这里空等。”
“是,尊主。”
慕容复走进石室,一边对段誉说道:“成日听她们尊主尊主的叫,真是十分奇怪。”本来公子公子的就让一平民受宠若惊了……
段誉没当回事:“习惯就好。”
慕容复:“世子见的世面多,当然不会大惊小怪了。”
段誉:……果然很奇怪——等等,话说美人叫自己世子是故意的吧。
石室中四壁岩石打磨得甚是光滑,石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逾千,至少也有□百个。
“‘甲一’是天山折梅手第一招,甲二是第二招……这些姥姥尽已传给我们,只须平日多加巩固……”
慕容复顺着图形走去,却被段誉一把拉住:“慕容,你为什么对习武如此热衷呢?”跟美人在一起了才知道美人其实很辛苦,没特殊情况都要早起练武,都是练上一个时辰后回来和大家一同用早点,平日里的娱乐也少的可怜。在燕子坞指点自己那段日子段誉自己深有体会,想到美人对他自己肯定更是严苛便忍不住心疼美人。
慕容复愣了一下才道:“一是我本就热爱武学,二是害怕……”
段誉走到慕容复面前:“害怕什么?”
慕容复:“害怕到时候我和我爹说了和你的关系,被他一掌拍死。”
段誉:“……没关系,我会帮你挡着。”等等,自己的岳丈大人不是早就死了吗?!
慕容复笑道:“我是他亲儿子还有活的可能性,你嘛,一定要躲得越远越好。”
段誉还是把疑惑问出口了:“慕容,你爹不是已经……”
慕容复想起自己还没跟段誉说过这茬:“我爹那是诈死,说不定……九九重阳在少林寺里便可以见到了。说起我爹诈死……这话说来,就长了。”慕容复忍不住叹了口气。
段誉微笑:“那便以后再说。”为了自己能挡住岳父,以后的日子也必须好好练武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纠结
☆、关于缥缈峰的进攻
在等待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进犯时,慕容复和段誉基本上都在石室里研究那石壁上所留的武学,不仅是童姥已授的天山折梅手,还有另一门掌法天山六阳掌,这便与拔除“生死符”相关。这“生死符”又是十分坑爹的东西,从生死符的炼制来看,生死符并不是一张纸,而是一片圆形薄冰,别瞧这小小的一片薄冰,要制得其薄如纸,不穿不破,也不容易。须倒运内力,使掌心中发出来的真气冷于寒冰数倍,水凝结成冰,这只是开始,最重要的是在这片薄冰之上,如何附着阳刚内力,又如何附着阴柔内力,又如何附以三分阳、七分阴,或者是六分阴、四分阳,虽只阴阳二气,但先后之序既异,多寡之数又复不同,随心所欲,变化万千。
所以,化解自然也是非常复杂,因为每一张生死符所含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