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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们这辆马车的轮子。
轮子都飞了，那车呢？车成什么样子了？
西门吹雪也没有想这些。他想的是吐。
翻车时一阵天旋地转，再加上陆小凤一身油臭，那味道简直要令人作呕。
“你离我远点行不行？”西门吹雪冷冷地瞪着他。
“你也要先等我爬起来吧。”陆小凤还没有爬起来，外面就已经先有人用刀敲着车顶，大声道：“里面的人快滚出来！”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陆小凤苦笑道：“我哪记得那么多啊？”
第十二章 疑云重重
“快出来！我们大老板要见你。”车顶都快被敲出洞了，外面隐约传来张弓搭箭的声音。
陆小凤向西门吹雪望了望下巴。
“什么意思？”西门吹雪看着他。
陆小凤道：“你出去啊，人家大老板要见你。”
西门吹雪冷冷道：“大老板要见的恐怕是你。”
陆小凤笑道：“不会是我，我穷得要死，我们三个中最有钱的就是你，你不出去谁出去？”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是不是要我踹你出去？”
外面的人还在大呼小叫：“里面的人再不出来，别怪我们放火了。”
雪娥突然抓住陆小凤的衣服，叫道：“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赶快出去！”
陆小凤叫起来：“我一出去就会被射成一个大刺猬，到时候活男人都变成死男人了！”
雪娥道：“你一个人死总比我们三个人死好！你死了一定会流芳百世的，说不定比你活着的时候更有名。”
陆小凤道：“我宁愿遗臭万年。”
雪娥怒道：“你到底出不出去？”
陆小凤撇着嘴：“你们谁想流芳百世的，不用客气，尽管出去，我不会拦着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腰带就被人拿住，然后就被人从窗口扔了出去。
“混蛋西门吹雪！你这么想看着我变成刺猬？”
西门吹雪当成没听见，还是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马车里。
不过陆小凤已经被扔出去半天了，还没变成刺猬。
外面倒是安静了，后来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西门吹雪撩开帘子往外看，外面只有一个摔得半死的车夫，并没有陆小凤。
“陆小凤人呢？”西门吹雪走出马车，问那个车夫。
“陆……陆小凤？”
“就是刚才出来的那个人。”
“他……他走了……跟那群人走了。”
“走哪去了？”
“不知道。”车夫说的是老实话，他只看见那群人和陆小凤在他眼前一花，就全不见了。
幸好车夫虽然不会武功，倒也知道有种叫轻功的东西，不然他一定要以为自己见了鬼。
西门吹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去追，也不知道上哪去追。
他返回马车的时候，又发现另一个问题。
雪娥也不见了。
一会儿功夫，三人不见了俩，这可真邪门了。
西门吹雪差点也要以为自己见鬼了，要不是身上遗留着柴油的气味，西门吹雪还真以为自己在做梦，以为自己根本没有跟陆小凤在一起。
陆小凤跟着那群歪戴着帽子的人并没有走多远，就看见那位大老板。
他首先看见的是一条腿，女人的腿。
又长又结实，非常好看，而且是一条能让任何男人一看就马上联想到床的美腿。
男人当然不会有女人的腿，大老板是个女人。
这个是女人的大老板就骑在一匹白马上，撩起裙子给他看大腿。
陆小凤看得口水流了一地。
可是马上就有一条至少十公斤重的铁链子挂在他脖子上。
“陆小凤，你竟敢调戏王妃，你死定了！”
十几个头戴红缨帽的官差像是突然冒出来的鬼一样把他围住。
这位大老板竟然那就是那位追得陆小凤到处跑的韦王妃！
“哎哎，你故意整我！”陆小凤皱眉。
韦王妃笑了起来。
她笑的时候更美，而且带着种别样的风流婉转，陆小凤看得都要痴了，看得几乎要以为能被她整，还是自己的福气了。
“我可没叫你看我，陆小凤。”
“我要是真不看你，你恐怕还要挖我眼睛。”
韦王妃笑道：“你要是不看我，你一定就是假的陆小凤。”
陆小凤盯着她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想要那把相思使人老？不过你来迟了，那把刀已经不在我手上。”
“我知道。”
“你知道？”
韦王妃冷冷道：“如果在你的手上，我现在已经要你的命了。”
陆小凤看着她：“那你找我是想干什么？”
韦王妃道：“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想要你车上那个贱人。”
陆小凤笑了：“我车上有两个人，一个是雪娥，一个是西门吹雪，不知道你说的贱人是哪个？”
韦王妃冷笑：“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雪娥年纪不大，却是个十足的婊子，带着她对你没有好处。”
陆小凤伸手去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一摸才记起胡子好象才长出一点点，于是放弃了。
“把它交给你，我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情我陆小凤是不会干的。”
其实他已经干了很多吃力却不讨好的事，只不过他从来不会挂在嘴边。
“你的好处多了。”韦王妃脸上又挂上很温柔的笑。“第一大好处就是你可以马上从这件麻烦中脱身。”
“你说脱身，我就能脱身了？”陆小凤看着她。
“我保证。陆小凤，你也不想背上杀了相思夫人的罪名被满江湖男人追杀吧？要是我再给你加个非礼王妃的罪名，你还要被官府……”
陆小凤打断她：“行了，你不用多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韦王妃笑道：“你明白就好。”
陆小凤道：“现在我也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怎样？”
“我只有一个意思。”陆小凤冷冷道，“雪娥就在马车里，只要西门吹雪点头，你随时就能带她走。”
韦王妃的脸沉了下来：“说到底，你是不答应了？”
陆小凤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雪娥是西门吹雪抓的，你想要就去找他。”
韦王妃当然不会去找西门吹雪，没有人会愿意主动去找西门吹雪。
人人都知道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就算哪个人失心疯发作，吃了魔教最厉害的迷幻药，也不敢去动西门吹雪。
可是陆小凤就不同了。人怕出名猪怕壮，从他出名以来，就不断地有人想动他，还有些人一听说他是陆小凤就想要揍他。
他开始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后来习惯了，也就不去想啦。
韦王妃还在他身后瞪着他，骂道：“陆小凤，人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你也是一头蠢猪！”
陆小凤还没有走回翻车的地方，就看见一个白衣人，白衣如雪，西门吹雪。
“你怎么来了，雪娥呢？”
“死了。”西门吹雪淡淡说。
“死了？”陆小凤瞪大眼。
要不是了解西门吹雪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要以为他在开玩笑了。
西门吹雪不会开玩笑，所以雪娥真的死了。
尸体就躺在马车外的乱石间，头发已经被鲜血染红，脸上还带着种震惊、痛苦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陆小凤现在脸上的表情也很不可置信。
他轻轻蹲下去，握住雪娥的手，那只手已僵硬。
这个女孩今年才十六岁，就算她曾经想要陆小凤的命，陆小凤也早已原谅她。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股愤怒，他对自己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揭开，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凶手。
西门吹雪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没有开口。
过了很久，陆小凤才问：“在哪找到她的尸体的？”
“在马车底下的夹层里。”
“她为什么会到夹层里？”
西门吹雪冷冷道：“她想躲开我，再伺机逃走。而且夹层里一开始就有她的同伙躲在其中。”
陆小凤吃惊地道：“你是说她的同伙杀了她？”
西门吹雪道：“只能这样解释。”
陆小凤道：“车夫一定知道夹层里有人，很可能是这个人花钱买通了车夫，说不定马车会在这里翻车也是他要车夫这么做的。”
他四处望了望，问：“车夫呢？”
西门吹雪冷冷道：“死了。”
陆小凤怔住。
西门吹雪道：“死在前边的树林里，你要不要去看？”
陆小凤没有去看。
他只在叹气：“那个人为什么连车夫都要杀。”
西门吹雪道：“他一定早就料到雪娥死了，你就会查到车夫身上去。车夫当然见过他，他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的确只有死人的嘴才是绝对严密的。现在雪娥的嘴已经绝对严密了。
她本来是趁西门吹雪出去的时候，被她的同伴救进马车底层。
既然是来救她的人，她当然想不到这个人会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把一支簪子插进她的后脑。
她的死因就是被簪子刺进玉枕穴五寸八分。
“簪子不是雪娥的，难道杀她的是个女人？”
西门吹雪冷冷道：“有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在马车的夹层里一动不动待五六个时辰的？”
陆小凤道：“可能有，不过我没遇到过。”
他又看着西门吹雪道：“看不出来，你好象对女人知道的比我还多。”
西门吹雪只是冷冷看他一眼。
陆小凤又低下头，对着雪娥的尸体。
他好象忽然发现什么，伸手从雪娥眼角轻轻抹了一下。
“你发现什么？”西门吹雪看着他。
“很重要的东西。”陆小凤看着自己指尖的水，缓缓道，“眼泪。”
“眼泪？”
“是的，眼泪。”陆小凤忽然抬头看着西门吹雪，问，“你说，她为什么要流眼泪？”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
陆小凤又缓缓道：“她在我面前哭过几次，可是每次她的眼泪都是用清凉油熏出来的。你说，他为什么不真的对我流眼泪？”
西门吹雪道：“因为她不喜欢你。”
陆小凤道：“那她现在又为什么要流眼泪？”
西门吹雪又没有回答，也不必回答。
陆小凤的手已经在雪娥身上动了起来。
死人的嘴也许绝对严密，但尸体却可以告诉人很多秘密，所以才会有骷髅说话，死人开口的说法。
陆小凤从雪娥身上找到一条手帕，淡黄色，折叠得很细心的手帕。
手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上面只画着黄河壶口瀑布，题了一句李太白的诗：
“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还。“
看完这句诗，陆小凤就对西门吹雪说：“你说对了，凶手的确是个男的。”
别问偶十三章哪里去了……也许是单纯作者数错数OTZ
第十四章，情丝。
春光无限，花气袭人。
一个穿着天兰色衣服，衣服上加了些白色花边的年轻男子，走进一座开满鲜花的楼院。
这个人当然就是陆小凤。只有他才会穿这样的衣服。不是衣服有多名贵，而是很得体，很适合。
这地方当然就是花满楼的小楼。
陆小凤总觉得自己最近很倒霉，运气也不是很好。心里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得去想。
相思夫人到底是谁杀的？青青和雪蛾这两个女人都很可疑。
那雪娥和车夫又是谁杀的？冒这么大风险来杀雪娥，难道说雪娥是个很重要的人？
还有，这件事和汝南王府又有什么关系？那个胖胖的汝南王爷会不会知道些什么？还有那个漂亮的韦王妃，不会真的把官府的人扯进来吧？
反正没事莫惹官。官府的人太麻烦。
陆小凤倒不是怕官府的人，而是官府的人真的好烦哦，只会问些摸不着边的话。
这千头万绪的事情都得陆小凤一个人想。西门吹雪是别指望的。
他只会跟块木头一样，没事就对着他的剑发呆，就好像陆小凤看着个美女时的样子一样专注。
说到女人，陆小凤突然又想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连一个女人也没泡到。
每次他找西门吹雪帮忙都要剃胡子，剃了胡子就要走霉运，不是赌钱输钱，就是女人不理他。
他心里想的事越多，脑子里就越混乱。
他要去找花满楼，因为花满楼也许可以给他出出主意。
可是他去的时候，花满楼已经有客人了。
两个客人，一个偷儿，一只秃驴。
陆小凤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这两个人。果然是冤家路窄，走到哪儿都是要碰头的。
这两个人好像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对方，两个人都把眼珠瞪起。
老实和尚问司空摘星：“你到这来干嘛？”
“我，我当然是来看花满楼了。”司空摘星眨眼睛，也问他：“和尚呢？”
“和尚当然也是来看花满楼的。”老实和尚双手一合，对花满楼道：“花施主好。”
花满楼微笑：“你好。”
“和尚没有说慌？”司空摘星学着陆小凤的口气，问了一句。
“和尚从来不说慌，和尚只说老实话。”
“哈哈。你这句话就不老实。你敢说你到这儿不是来找陆小凤的？”
“和尚是来找陆小凤的，那偷儿就不是来找陆小凤的了？”
“什么偷儿？我是偷王。我只是来看看那小子死了没死。”司空摘星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关心陆小凤的。“他要是还没死，八成都会来找花满楼。”
花满楼忽然叹气：“我就知道你们是为了陆小凤才来的。平时连个鬼影子都不上我这儿。”
“花满楼，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我还没死，哪来的鬼影子？”司空摘星。
“到底